第五十章：烈酒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秦叔寶出言勸道：「都連著缺席三次了，皇上前兩天還在提及此事，若是再躲著不出來，嘖嘖！有你的好果子吃啊！」
秦叔寶說出這樣的話是有原因的。當今世界三族並立，雖然同在大唐的國土內，卻又各成一體，有著自己的領地。
但麻煩的是，長安城內有魔族的居民，東海灣也有仙族的人活動，甚至通過長壽郊外的傳送陣，人類也可飛升仙界。
複雜的環境，使得十五門派招新便成為了三族共通的一個重要事項。因而唐王下令，在十月的第二周內，舉行為期七天的招新大會。
這是一年一度的盛會，雖然比科舉大賽來的頻繁，可重要程度，卻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科舉大賽畢竟偏向於文，肚子里沒點墨水的人很難得到多好的成績。但十五門派招新就不同了，只有資質過關，基本上都能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門派，故而對於這個盛會，所有新生力量都會感興趣。
程咬金是大唐官府的直接負責人。可以說，他一個人就代表了這一個門派。然而這樣的一個標誌性人物，卻接連三次缺席招新大會，唐王已經一忍再忍，前些天更是下了死命令，若再看不到程咬金，就讓他提頭來見。
秦叔寶相信唐王肯定不會真的殺掉程咬金，但是處罰是絕對少不了。雖然平日里喜歡嘴上占點便宜，但真到這一天，他也不希望鬧出什麼事來。
「唉！難道真沒法躲了？」
程咬金也意識到了再次放唐王鴿子后可能出現的可怕後果，臉色不禁變得很是難看。
「糾結什麼！不就是當個考官嗎，多大點事！」
李靖相當不屑，撫須道：「你且參加，胡亂坐個小半天，之後隨便找個借口，就說頭疼難忍，皇上還能不讓你離開？」
「這能行嗎？」程咬金有些心動，卻又不太敢確定，將信將疑的道：「皇上又不是笨蛋，豈能看不出來這是借口？」
李靖白眼翻的更厲害了，「你以為皇上不明白你這老憨貨腦子裡在想什麼，反正過去也只是讓你露個臉，既然目的達到了，為什麼不讓你離開？」
程咬金一愣，本能的想要反駁，然而細細一想，卻又覺得十分在理。
伴君側征戰多年，唐王對自己的性子還能不了解嗎？指不定他也想要自己早點離開，省的生出事來呢！
越想學覺得對，程咬金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就這麼辦！我就說吃壞肚子想要拉稀，就不信皇上不給假，哈哈哈哈！」
「安心了吧！安心了就趕緊把酒拿出來！」秦叔寶等人早就等不及了，催促道：「上次請我們還是年前，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拿好酒出來！」
「酒？！」
程咬金的笑容頓時便是一僵，高興的太早，差點忘為了找他們幫忙，自己竟是許下了這樣的好處。
程咬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那是來自西域的頂級美酒，是他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攏共也沒幾壇。
自從上次聚會時搬出一壇，結果不到片刻就被分食一空的慘狀之後，程咬金就再也不敢給這群老傢伙見識自己珍藏的機會，可是現在，話已經丟出去了，又如何收的回來。
難道……賴賬？
秦叔寶見程咬金的眼神飄忽不定，立刻便猜到了他的想法，「老程，你丫不是在忽悠我們吧！」
「賊他娘的，你這老貨！現在都摳到這份上了？想要空手套白狼！」
「凈想美事，哪能讓你就這麼混過去！磨磨唧唧幹什麼，趕緊把酒端上來！」
眾人也都紛紛變了臉色，很顯然這樣的事情，眾人已經遇見過不止一次，程咬金的信譽在他們的心中廉價的還不如桌子上的一疊花生米。
「開什麼玩笑，哪能呢！」
靈光一閃間，程咬金卻是生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來人，把小姐昨天送過來的那壇酒搬過來！」
「素素送來的？」秦叔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素素不是去了建鄴城嗎？怎麼，在那淘到了好酒？」
天真的傢伙！
程咬金昨天就見到了女兒送來的東西，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清酒罷了。像他這樣的酒中老手，不用開壇，單看包裝和劣質的封皮，就已經對它的味道失去了興趣。
不過他來說，雖然不知道女兒為什麼專門送一壇劣酒過來，但用來糊弄這些老貨，卻是剛剛好。
沒多久，下人便把酒抱了桌子上。擔心眾人看出問題，程咬金一把撕掉了封皮，故作大方的道：「來來來，都滿上。這可是小女特意從建鄴城送過來的好酒，僅此一壇，珍惜的緊！」
「這……看著怎麼如此……」
李靖察覺到了貓膩，但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股濃烈的酒香就出現在了空氣中。
「嚯！好香的酒氣！」
秦叔寶等人皆是一臉驚訝，縱橫酒場幾十年，眾人無一不是見識過諸多美酒的人，但是像今天這般濃烈的酒香，卻是聞所未聞。
經過蒸餾處理之後，秦璐所制酒的度數大概在六十到七十度之間，只不過程素素不知原理，溫度沒有控制好，酒中多了些水汽，但也達到了五十度左右。
濃烈的酒精氣味勾起了眾人的饞蟲，李靖更是按耐不出，直接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幹了一大口！
「嗯？！」
剛一入口，李靖的眼神就為之一變，像是著了火似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怎麼？好喝嗎？」
秦叔寶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
「呼~」
足足緩了半分多鐘，李靖才回過神來，漲紅著臉道：「此酒……當真夠勁！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喝這麼烈的酒！」
評價這麼高？
眾人皆是一愣，而後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放到了那個在他們看起來無比劣質的酒罐上。
「好！我來幫你們嘗嘗！」
「不用你幫，我自己來！」
「急什麼，酒在我這兒呢，我先來！」
另一邊，看著眾人急哄哄搶酒的場面，程咬金也傻了……
說好普通的清酒呢？
怎麼……
怎麼這般的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