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眾人的憂愁

  從吃了魚之後，郭明冬就不想去抓魚了。

  而是再次開始上山，每次雖然在山上找不到什麼吃的，但他總是在空間拿出山上可以找到的東西，每次拿一點。

  而家人現在也習慣，郭明冬每次進山，很少空著手回來。

  半個月後，時間進入五月中旬，天陰沉沉的，郭立方看著天空，有些慶幸的說道：

  「還好地里的活忙的差不多了，這雨來的還真是時候。」

  剛說完，雨就開始下了，天也越來越暗了。

  「這雨還真是說來就來」郭國忠說道。

  「下點雨也好，這地剛種下，正缺水，也不用那麼累，挑水了。」趙玉鳳鬆了口氣道。

  一家人難得休息，坐在一起說說話。

  只是當第二天，第三天雨還在下的時候，大人們盯著外面還在下的漂潑大雨，就急的不行，眉毛都皺在一起了。

  郭立方在屋檐下走來走去，哎聲嘆氣。

  「再這麼下去，今年又難熬了。」

  說完在家再也待不下去了，穿上雨具，就出門了。

  這一去，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

  一回家幾人都圍了上來，趕忙問地里怎麼樣了。

  郭立方臉上全是愁容，嘆息道：

  「地里全是水，再這樣下去莊稼都要澇死。」

  拿出煙桿，啪嗒，啪嗒吸了幾口，再次說道：

  「不行，明天得組織人挖溝放水。」

  「可是，爸，下這麼大雨，到處是水，往那放水。」郭國忠愁道。

  「哎……」郭立方也沒有辦法。幾個人都沒再開口，只是齊齊望著外面。希望這天能不要再下了。

  地里刨食，真的是看天吃飯。

  晚上大隊幾個幹部，和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都來到郭明冬家裡，這幾個人也是發愁，來問問郭立方該怎麼辦的。

  最先開口的是老郭家的一位長輩，郭明冬要叫太叔公，郭立方的堂叔郭先原，如今七十餘歲，是村裡年齡最大之一。

  「立方啊，我也不繞彎子了，這雨也下了好幾天了，我們今天也去看了。」

  「地里水都差不多漫過田梗了，再這樣下去，種下去的莊稼都會被水泡壞。」

  「去年雖然收成不好，日子不好過，但墊吧墊吧也總算熬過來了。」

  郭老太爺說道這裡，想起了鄉親們咬牙過日子的畫面，再想起自已家的情況，眼裡不禁蓄滿了淚水，聲音顫抖的再次開囗說道。

  「可是…如果這雨再這麼下下去，不但前面的努力白費，秋天也會顆粒無收。」

  「這讓大家怎麼活，怎麼會有盼頭啊。」

  說道這裡，屋裡雅雀無聲，他們想到了去年冬天，想到了村裡那一張張乾瘦而又臘黃的臉，頓時心裡悲涼。

  過了一會，待大家情緒恢復了些，村主任田為民開口說道：

  「叔，我們今天一起來，主要是想看看大家能不能商量出辦法來，再則是聽聽叔有沒有什麼安排。」

  「是啊，要是今年沒糧食收，那冬天怎麼過。」

  「是啊，隊長快想想辦法吧。」

  幾人七嘴八舌，聽的郭立方頭痛，他忍不住大聲道：

  「好了，大家先聽我說兩句。」

  聽到郭立方開口，大家聲音才慢慢小了下去。

  郭立方這才沉聲道：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因為我和你們一樣，我也很擔心、很急」

  「可那又有什麼用，這是天災，我們改變不了。」

  「那我們怎麼辦？」

  郭立方環視眾人，見大家都沉默不語，便大聲道：

  「當年那麼厲害的小鬼子，都沒能打倒我們，難道小鬼子不比天災可怕？」

  「以前都能挺過來，我相信這次我們也能挺過去。」

  說道這裡，郭立方看著田為民嚴肅的說道：

  「為民，明天組織人，就是挑也要把地里的水挑出來。」

  田為民立即應聲道：「好」

  郭立方再次嚴肅的說道：「還有你們不要再露出這種喪氣的表情。」

  「要知道你們是幹部，要起到帶頭作用，如果連你們也失去信心，那隻會讓村裡人更無助。知道嗎」

  幾人頓時低下頭，有些慚愧。覺得自已遇事不夠沉穩。

  見大家不再開口，便沉聲道：

  「好了，就先這樣，大家都散了吧。」

  郭先原臨出門時，對郭立方說道：

  「立方，你說的對，這人啊，什麼時候都不應該放棄希望。」

  拍了拍郭立方肩頭，轉身消失在雨暮中。

  看著外面的雨夜。郭立方突然彎下了腰，其實他也沒有一點把握。

  但他是大隊長，他是一家之主，他能怎麼辦？有那麼多人看著他，所以他得挺著。

  這一刻，郭明冬感覺爺爺，一下蒼老了很多，他知道爺爺肩上擔子很重，很重。

  郭立方走到門坎坐下，雙手抱頭，聲音哽咽道：

  「大家好不容易挨過了冬天，剛有點希望，就又要沒了。」

  「這老天爺，怎麼就不讓我們活啊，啊。」

  聽著郭立方嘶啞的聲音，近乎發泄的低吼。幾人都是忍不住落淚。

  郭明冬鼻子有些發酸，走到郭立方身邊，聲音哽咽道：

  「爺爺，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