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名正言順
林卿塵與林卿雪將雲若顏扶起,雲若顏向著眾賓客再次躬身拜謝,感謝他們的到來與見證,眾賓客也紛紛獻上了讚美之詞。
「今日小女及笄,多謝各位賞光前來觀禮。」雲嵐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借著機會,有件事正好要向大家宣布,小女與煜王殿下已然定下婚約,完婚的日期就定在三天之後。到時候還望大家再次賞光。」
賓客之中只有極少數人聽到過風聲,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是面露驚訝之色。
一是驚訝於雲若顏要嫁的人是煜王離墨,二來驚訝於煜王與雲府聯姻,婚禮竟然會如此倉促。
但是因為離墨在場,眾人卻都是只敢小聲議論。
「看來那裴府的管家說的不假,煜王和雲小姐之間定是有著*之嫌,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倉促的辦婚禮。」之前的兩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我看也是。」另一人也說道:「如此亂來是要遭受天譴的,這樣的婚禮我可不去參加。」
旁邊的人聽了這兩人的議論,也都跟著小聲詢問起來,即便是不詢問的,也都豎起了耳邊來聽。
雲若顏,離墨,雲嵐等人身有靈力,賓客聲音雖小卻是依然逃不過他們的耳朵。三人心中有數,便也不是特別在意,只是想著快一點結束,將眾人送出雲府。
及笄之禮與其他的喜事兒不同,是不宴席賓客的,所以雲嵐便說道:「小女及笄之禮已成,便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各位請回,三日之後雲某再向各位敬酒陪謝。」
可是就在眾人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陣大笑之聲從大廳之外傳了進來。
「雲大人,令愛及笄這樣的大事兒怎麼也不通知本國舅一聲?」卻是容國舅帶著容月珊走了進來。
容家與雲家的恩怨也算是由來已久了,容天齡和雲嵐近來斗的也是不可開交,所以當容天齡到來時,眾人臉上的表情便也變的豐富了起來。
有看好戲的,有也面露擔憂之色的。
「本國舅聽說,煜王殿下的徒弟今日行及笄之禮,所以即便是沒有收到邀請,也舔著臉過來了。」容天齡繼續說道,然後還向著離墨躬身行了一禮。
「煜王殿下的徒弟今日行及笄之禮?那不就是雲小姐!」眾人一聽容天齡的話,議論之聲不由地便大了起來。
「看來傳言是真的,雲小姐與煜王爺真的有師徒名分,怎麼師父與徒弟也可以結婚了嗎?」
容天齡這次來,就是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給雲嵐難看的,他在朝堂之上不能占著雲嵐的便宜,便想出了這一法子來出出心中悶氣。
「容國舅,今日是小女及笄的大日子,雲某希望你不要找麻煩。」雲嵐卻是冷聲對他說道。
容天齡卻是一副疑惑的模樣,「找麻煩,本國舅找什麼麻煩了,我怎麼聽不懂雲大人你說的話啊!」
雲嵐此刻是不止聲音,冷連臉色都一併冷了下來,雲若顏本應在及笄之後便離開的,但是此刻卻也被容天齡給堵在了大廳之中。
而離潛宵和離潛淵是知道雲嵐與雲若顏的關係的,所以當雲嵐說出兩人的婚訊的時候,將兩人的關係公布出來的同時,在離潛淵和離潛宵的腦海中出現,不過兩人都把這個想法給及時的壓了下去。
離潛宵在對雲若顏的看法經過了幾次三番頗為曲折的變化之後,終是變成了極為強烈的愛慕之意。但是在離墨的面前,再強烈的愛慕之意他也只能強壓下來。
而離潛淵對雲若顏的感覺雖然談不上愛慕,但是知道她將嫁給離墨之後,他還是有著淡淡的失落的。不過,他自然也不會因為這淡淡的失落,便做出得罪煜王離墨的事情來的。
所以,當容國舅出現將那麼一層的窗戶紙給捅破了,離潛宵和離潛寒內心卻都不由的有著喜悅,有些期待。
悠悠眾口之下,看你們還怎麼將這*的婚禮給繼續下去?抱著這樣的心態,本已經站了起來的兩人又重新地坐了下去。
「哎呀,煜王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容天齡看見了離墨,卻是一臉委屈地向他說道:「我這巴巴地來慶賀您徒弟的及笄之禮,怎麼雲大人說我是找麻煩的,你說這叫怎麼一回事兒啊!」
眾人一見容天齡好大的膽子竟敢就這麼挑釁煜王殿下,都不由地為他捏了一把汗,但是離墨卻彷彿毫不在意,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
這笑意沒有從前的冷,反而還詭異的有些和煦。
面對著離墨臉上如此的笑容,裝傻充愣的容天齡反而心中有些發虛起來。
「煜王爺,您難道就不給說句公道話嗎?」容天齡又道,而就在他這話剛一落地之時,門外又傳來了一道聲音,這聲音有些尖利像是男人捏著嗓子在說話一般,但是眾人一聽這聲音便知道了來人的身份,於是紛紛讓開了路來。
「聖旨到——」
那尖利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來人進屋才消失,而大廳中的人除了身有誥命的劉氏,還有有著見君不跪的離墨之外,所有人都呼啦啦地跪了下來。
傳旨公公的目光掃過眾人,然後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的聖旨,宣讀了起來。
「雲家嫡女雲若顏,品貌端莊,謙遜有禮,秀外慧中,溫柔賢敏,是為好女。現今日及笄,已到了婚配的年紀,特賜婚於朕之皇弟煜王離墨為煜王妃,三日之後便是吉日,迎娶過府,佳偶天成普通同慶。」
傳旨公公念完了聖旨,又清了清嗓子,道:「雲大人接旨謝恩吧。」
雲嵐三呼萬歲接旨謝恩,眾人也是隨著三呼萬歲。
公公接著說道:「皇上口諭,三日的時間的確是倉促了些,所以這次婚禮可以不必大辦。但是到時朕會親到做證婚人,所以也不得敷衍。」
「雲嵐接旨。」雲嵐躬身接過聖旨。
「大家都散了吧,時間倉促,別再耽誤雲大人籌備婚禮了。」公公向著眾人說道,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連連稱是。
「容國舅,皇上在宮裡備了一桌酒菜想與您同飲,您這就跟咱家一同進宮吧。」
容國舅微愣,也只能跟著灰溜溜地離開了。
既然一國的皇帝都下了聖旨賜婚,那些所謂的*之說立馬便不再成立。大家私下紛紛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是師終歸不是父。至於師父不能與徒弟成婚也只是不成文的規矩,這次皇帝下旨之後便破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兩情相悅即便是師徒也是可以成親的。
於是,三日之後離墨與雲若顏的大婚便名正言順地舉辦了。
三日時間雖然倉促,但是婚禮依然辦的比雲若顏想象的要隆重,因為皇帝親自主持,光是皇家的儀仗隊就要佔去半條街,想要低調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這一日,雲若顏從天剛微微泛光便被叫了起來,然後四五個丫頭圍著她轉了兩個多時辰,這才將雲若顏整理妥當。
林家姐妹以及眾多前來道賀的,那些雲若顏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大族小姐們,在看見身著大紅喜服的雲若顏之時,都是被驚艷地鴉雀無聲,自覺沒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眼前的女子之美。
在那一刻,眾多貴女們甚至忘記了羨慕嫉妒和恨,滿心滿眼的都只是對於美麗的欣賞與嚮往。
當吉時已到,雲若顏在林家姐妹的攙扶下離去,眾貴女們這才反應過來。
「我曾經聽說雲家小姐臉上有塊胎記的,怎麼沒有啊,明明乾淨漂亮的很?」有一個第一次看見雲若顏的貴女疑惑問道。
「她的臉上確實是有的胎記的,去年的賞花宴上我還看見了,嚇人的很。怎麼現在突然就沒有了。現在的這個人和去年賞花宴上我看見的那個人真不像是同一個人,卻明明又是同一個人,你們說,一個人一年的時間裡怎麼可能會變化這麼大?」另一個見過雲若顏的貴女也是疑惑說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另一貴女視乎是知道很多的樣子,她開口說道:「聽說煜王爺會煉一種美容的藥膏,雲家小姐臉上的胎記已經被治好了,只不過現在還留著一點點的印記,想必是用香粉給蓋住了,要不然你們看她的臉怎麼會那麼白嫩,那是煜王為了雲小姐專門煉製的香粉。」
「真的嗎?」眾女一聽這話,紛紛眼冒金星,「是什麼樣的美容膏藥啊,我也好像要啊!還有那個香粉.……」
這一天的時間下來,雲若顏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了思想和行動能力的玩偶一般。穿著繁重的喜服,戴著厚重的鳳冠,頭上還戴著紅蓋頭,完全遮住了前面的視線。低下頭來也只能看見自己的腳尖,動一步都得別人攙扶,簡直是比連續修鍊三天三夜還讓人累。
離墨顯然也看出了她的勞累和不耐煩,在夫妻對拜之時,靠近了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今日辛苦你了,我的小王妃。」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唱禮官一聲高呼之後,眾賓客紛紛歡呼了起來,而在這眾人的歡呼聲中,雲若顏隱約地聽見了離墨歡愉的笑聲。
大紅蓋頭下的雲若顏不由地便羞紅了臉,終於是要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