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生體
趙晟在略一猶豫后，還是決定告訴林軒一部分事情，反正現在都活不下去了，畢竟被困在屍群里的人總不能去告訴中央說他趙晟，一個應該嚴格保守紀律的快速反應部隊的上校將軍事機密告訴了一個沒經過任何政治審查的平民。
仔細掃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其它無關人等看見后，趙晟深吸一口氣，開始敘述起他所知道的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這事要從病毒爆發的前天說起。」才剛開始說，趙晟的臉上的肌肉就微微抽搐起來，看起來心裡很是緊張。
「那時候，我們正在護送一箱太空生物基因實驗資料去一個高安全許可權限制的地下研究所，那裡主要負責太空植、動物回到地球的後續培養。」
林軒在旁十分認真的聽著，話語中的每一個毫不起眼的細節都可能是讓絕望的人們獲得一線生機的救命稻草。
「但是，就在我們將那箱資料送到研究所附近的時候，我的上級直接和我進行了單線通話，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讓我帶著自己的小隊去一處山區里的被遺棄了好多年的無人安全屋拿一樣東西，當我稍微有些好奇，多嘴詢問那是什麼時，他立刻激動了起來，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再隨便亂問什麼不該問或者和其他沒有該許可權的人說了什麼的話，就會被專門做這種事情的國安特工清洗掉。」
趙晟在說到清洗一詞的時候，眼神中暗藏那種恐懼和后怕被林軒看得清清楚楚，他默不作聲的聽著，特務部門總有些讓人恐懼的手段，作為國家的陰暗面，你可指望不了他們的善心大發慈悲。
「雖然我家裡也有人在上面，但這樣的臟活顯然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趙晟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是老天爺保佑，在抵達廢棄安全屋的路上我們並未遭遇到其他的阻攔意外，順利到達了安全屋前，上級這才發給我解開安全屋門禁的密碼，當我們小心翼翼的進入時，一個不知名的人插入了我對上級的單線通訊，而且是經過變聲處理后才與我進行聯絡。」
「是個高級人物？」林軒沒想到這背後的故事竟然越來越有趣了，而且隨著趙晟的講述，謎團反而越來越多了。
趙晟聳肩，帶著某種蕭索的心情，「應該是吧，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知道這位大人物的任何信息，聲音經過特殊處理后則和本人是絕對不一樣的，他只在幕後指揮著我們這些只能算小兵的傢伙去這看看、去地下室找找、把所有箱子的代碼報出來……大概忙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在那裡吃了一下午灰的我們才終於是找到了那位大人物點名要找的東西，現在就在那架運輸機上。」他的眼神朝伊爾76的方向一偏。
現在就在運輸機上？林軒眉頭一跳，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看出來林軒的疑問，趙晟繼續解釋起來，「事實上，那是病毒的原生體。」
哈？
聽到這個回答，林軒在原地愣住了，病毒的原生體？那是什麼東西?
「具體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多，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趙晟的手握緊了身上的突擊步槍，「拿到東西后，他們命令我我保密這段時間所經過的事情，這次任務不會被記錄在案，我所在的小隊要是透露出一點去，全體人員都會被請去核查，我們幾個當然不會這樣做，可是……那幾個混蛋上級反反覆復強調紀律，好像我們不是入伍前反覆接受審查的快速反應部隊，而是剛來軍隊沒有幾天就會瞎嚷嚷的新兵蛋子。」
「你們到底找到了什麼?「眼看話題莫名其妙開始歪起樓，變成趙晟對上級的不滿，林軒不得不強行插話要他回歸正題：病毒原生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用途是什麼？
「原生體，詳細的內容我這個當兵的說不上來，不過你可以理解為目前爆發的喪屍病毒的原型培養皿。」
病毒的原型培養皿？！雖然通過惡魔之雨得知了這場由病毒引發的空前災難絕非百年一遇的自然災害，但真正得知病毒不是自然產物后林軒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背後究竟還隱藏著什麼天大的陰謀？！
「那時候上級告訴只告訴我這東西是從其他地方弄來的生化武器樣品，要我帶去我原本要去的地下生物研究所，並且負責該地區的安保工作。所以呢，我就帶著我那幾個人老老實實在那給那些鼻孔朝天的科學家當門衛了。」
「再然後就是一個新來的實驗助手操作失誤搞出了實驗事故」。
趙晟摸了摸上衣兜，掏出一盒香煙，從煙盒僅剩的三根中仔細地拿出一根來含在了嘴裡。
「就是因為那次事故，我才知道了那個箱子里是些什麼要命的東西。」
美美地吸了一口，趙晟把打火機放回上衣兜里，吐出一圈白煙，「一個老教授因為老眼昏花而申請調來的助手，剛剛從學校里擠出來，聽說還是個高材生，可惜這傢伙手不老實，在搬運從那箱病毒提取出來的一點點樣本時，這菜鳥正好打了個噴嚏，病毒當然直接失手打在了地上，毫無疑問，那點少的可憐的病毒泄露了。」
林軒直勾勾的盯著他，把趙晟看得心裡直發毛，他朝林軒眼前揮揮手，「別這樣看我，是的，那可憐的傢伙直接變了喪屍，但與現在滿大街都是的喪屍有著很大的不同之處。」
又吸了口煙，趙晟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那東西在十秒內就把兩名比較靠近、防化裝備齊全的研究人員變成了喪屍，大街上這種病毒光潛伏期就有一天，而且在研究所被泄露病毒變成的喪屍可比這些空有數量的貨色強多了。」
「比外面的強多了？」林軒皺眉，難道喪屍病毒還有分有不同的種類？
「是的，當時我不在第一現場，但是研究所里是有著監控攝像頭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控，那菜鳥身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了一堆像是觸鬚一樣的東西鑽出防化服把他自己嚴絲合縫包裹了起來，在隱隱約約的慘叫聲響了十秒后，慘叫聲消失的同時，他身上的觸鬚就發散開，把幾個在一旁被這場面嚇傻在原地的研究員纏繞住四肢抓了過去，這時，在附近巡邏的安保小隊收到監控室的通訊終於急沖沖的跑到了，他們當然也被感染體嚇了一大跳，但好歹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了，當時就封鎖了現場，試探性的攻擊了那個意外出現的病毒感染體。」
「但是，那鬼東西居然對95式的射擊有一定的防禦力，六把95突擊步槍一輪射擊只是把它打得皮開肉綻，趁著安保小隊換彈匣的時間裡，被熱武器嚇到的感染體放開了用觸鬚抓著的幾名研究員，朝著原本要放置樣品進行實驗的模擬溫室爬過去了，速度比常人快了起碼三成，這還是被打成篩子后的速度。真難想象那東西是怎麼在滿身彈孔的情況爬走的。」
說到這裡趙晟把快要燒到嘴唇的煙頭隨地一扔，「也幸虧那傢伙被突擊步槍的彈幕嚇到了，要是它選擇上前對付安保小隊的話，我們肯定會損失掉這六個人，但它應該是剛剛『出生』的原因，選擇了更保守的方案，後來我們調集人手把它趕進了模擬溫室，用裡面用來銷毀實驗品的高溫消毒器直接燒死了它，後來研究所的負責人還覺得不保險，又抽空了裡面的空氣徹底消了遍毒，這才恢復了正常秩序，那幾個險些餵了感染體的研究員也被隔離開來，避免又出現新的感染事件，」
「這麼說，運輸機上裝的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是一箱實驗室所剩下的所有的原生體vx病毒！」
「vx？」林軒注意到了這兩個字母。
「vx原本是一種化學武器的代號，因為這東西我們也不知道什麼來歷，就用這種要命的毒氣來命名這種病毒。」趙晟一攤手，「那麼問題來了，這樣有助於我們逃出去嗎？」
「有點可能，多少要賭一把了。」林軒答道。
「賭什麼？」
「一是原生病毒對喪屍的吸引力，二是，賭一賭喪屍的指揮者的智商到底有沒有那麼高。高到學會了取捨和思考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