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使者
在漆黑的洞穴入口處,兩個秘魯正在爭執著
【通往利路亞的路只有這一條了,毀滅者已經摧毀了幾乎所有的道路,如果不經過這裡,去往利路亞的話,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男人無奈的勸說著。
【這根本不可能!那些巨大的蟲就是從地下冒出來的!這些洞穴看起來就像是他們的巢穴,啊,真是令人噁心!走進那黑暗之中,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女人甩開男人的手,厭惡的看著洞穴中的黑暗。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神了,黑暗並不是醜陋的,放下那些信條吧!醒一醒,神已經拋棄了我們了!】
男人吼道。
【也許你說得對,但是神都已經死去的世界就是這個模樣,活下去還有意義么!看到那些千傳百孔的岩石了么,看到那如同黑暗一樣令人作嘔的海水了么,看到那永無寧日的天空了么,穿越這個洞穴,利路亞也終將被毀滅。】
女人指著天空,大地,海洋對男人咆哮著。
一聲奇異的呼嘯聲傳來,那個聲音就像在吞噬人的思維一樣侵蝕著大腦,伴隨著這聲呼嘯聲,兩個秘魯停止了爭執連忙躲進了洞穴中。
伴隨著呼嘯聲逐漸的逼近,洞穴的入口也被黑暗所籠罩
【該死,洞口堵住了!】
在那奇異的呼嘯聲過後,女人的聲音顯得尖銳而刺耳。
【拜託了,你小點聲,我的耳膜快被你的聲音擊穿了!】
男人捂著耳朵,在黑暗中摸索著女人的位置。
【那蟲子堵住了出口,看來我們只能通過這個該死的洞穴去往利路亞了,這黑暗真讓人噁心。】
男人從腰間的包里取出一團綠瑩瑩的粘液,微弱的光照亮了四周。
【還好那些巨蟲沒有眼睛,至少我們還能使用熒光蟲的粘液。】
女人一邊拍掉身上的泥土,一邊打量著洞穴里的情況。
男人將粘液塗在衣服上后,又從包里取出了一些防具穿在身上,並取下背上的石矛,隨後兩人向著洞穴深處走去。
黑暗中的洞穴並不安靜,水滴聲像是怪物滴下的唾液,不知道從哪裡竄進來的風在岩石中穿梭,發出像是怪物低鳴般滲人的聲音,那些怪異的洞穴生物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兩個秘魯,只要他們露出一點點破綻,它們就能飽餐一頓。
在黑暗中,兩個秘魯需要通過那橫跨在高空中狹小的岩道,僅夠一人落腳的寬度如果踏錯一步,就會掉落到那黑暗的深淵之下吧。
兩人背靠牆壁,緩緩前行,身上的熒光粘液已經開始暗淡,一旦熒光消失,兩個秘魯毫無疑問會成為那些洞穴生物的盤中餐,那纏繞在岩石或者石筍上蠢蠢欲動的觸手,秘魯們甚至已經聽到了那些怪物靠近的呼吸聲。
沒辦法了,天知道這個狹小的岩道還有多遠,只能在這裡補充熒光了,男人無奈的摸索著身上的包,試圖單手取出一點裝在瓶子里的熒光粘液,但是瓶塞被他按得太緊了,單手根本沒辦法打開,沒有接觸空氣的粘液不會發光,但是打開瓶子很顯然一邊手是沒辦法完成的,另一邊手需要固定身體平衡,如果鬆開手,男人毫無疑問會掉落到深淵之下。
那令人厭惡的吐息聲在靠近兩個秘魯,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成為那些怪物的食物,當男人身上的熒光幾乎完全消逝的時候,男人終於做出了抉擇,將瓶子砸在了身後的岩壁上,碎片刺入男人的手掌,許多的粘液撒了出去,男人不能鬆手,他必須握住那剩下的一點粘液,當然必須連同瓶子碎片一起。
渡過了危險的岩道,他們卻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在僅剩的這點粘液耗盡之前,他們必須找到出口,男人一邊挑出手裡的碎片,一邊拿出食物來補充損耗的體力,他必須警戒著四周一切可能出現的埋伏,那些狡猾的洞穴生物被他血液的腥味聚集了過來。
在補充完體力之後,兩人很快開始繼續前進,熒光粘液的時間最長不會超過6沙時,看到手裡剩餘的粘液,現在他們估計已經在洞穴里過了一天了。
一些膽大的洞穴生物已經十分飢餓難耐了,他們甚至開始在秘魯的周圍遊動,時不時的還露出醜陋的面容來恐嚇秘魯,男人用石矛擊退了他們,划傷了他們的眼睛或者額頭,但是這並沒有讓他們畏懼,反而變得更加亢奮了,或許是男人的攻擊已經體現出,他的心理狀態已經很糟了。
女人摟住男人,用肢體的接觸來引誘著男人的本能,這是女人已經做好了死亡的覺悟了,男人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被慾望控制,他們將在黑暗中永遠的消失。
男人推開女人,用食慾來壓制肉慾,他瘋狂的將一些食物塞進嘴裡,咀嚼著,試圖冷靜下來。
但是女人並沒有停止挑逗,她不斷的侵蝕著男人的理智,試圖在快樂中迎來死亡。
當熒光粘液的光芒開始暗淡,男人的理智已經完全喪失了,瘋狂的揮舞著石矛,並將女人壓在身下,瘋狂的尋求著肉慾的滿足。
嗡嗡嗡.……
嗡嗡……
一個酷似語言的嗡嗡聲傳來,雖然是嗡嗡嗡的聲音,卻能感覺到這是接近於秘魯所使用的語言的一種發音方式。
當光芒完全消失的瞬間,這個嗡嗡聲迅速靠近了秘魯,男人揮舞長矛來阻止這個聲音的接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長矛擊中了什麼,也能聽到那個嗡嗡嗡的聲音中夾雜了一聲悲鳴。
當男人感覺到了身體的疲憊之後,終於停止了揮舞石矛,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女人爬上男人的身體,繼續挑逗著男人的慾望。
【冷靜點,這個聲音你聽不到么?這是我們的語言,雖然不是用人類聲音發出來的,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嗡嗡聲發出的就是我們的語言。】
女人沒有理睬男人,男人甩開女人,他能感覺到身邊有風的流動,在這麼深的洞穴中,根本不可能感覺到的,風的流動。
【有什麼東西在幫我們,他在驅逐那些洞穴中的生物!】
男人將長矛丟開,說道
【你是誰!很抱歉我攻擊了你,但你必須理解,這個黑暗在侵蝕我的理智。】
嗡嗡嗡的聲音響起,這是對方的回應。
明亮的光芒出現在黑暗中,這是秘魯從未見過的光芒,不像是熒光粘液那樣混合的光,而是更加純粹的,帶著熱度的光,如同神所使用的那種光一樣。
隨著那個光出現的,還有一個醜陋的面容,或者說那不是面容,僅僅是一個瘤塊也說不定,瘤塊上還長著一些蠕動的觸鬚,像是整個瘤塊在鼓動一樣,他的身體像是昆蟲,長著昆蟲的四肢,有著蝙蝠一樣的翅膀,但是沒有翼膜,嗡嗡嗡的聲音是通過他的身體的震動發出來的,應為他每次發聲都能感覺到他身邊空氣的震動,特別是肚子的那一塊。
光是那個怪物提著的一個籠子里發出來的,那個怪物很顯然被男人的石矛擊中過,身上有幾根斷裂的如通血脈一樣的管子在蠕動,而在這個怪物身邊,有無數死掉的洞穴生物的屍體。
男人很清楚,這個生物毫無疑問能夠輕鬆的殺死自己,但是他沒有這樣做,甚至他能與自己交流,說明他沒有惡意,至少在目前來說。
男人跪在怪物面前,誦讀著那些讚頌神的詩句。
怪物發出嗡嗡的聲音,他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只有需要表達的意思,除此之外不能獲取到任何其他的信息,比如心理狀態或者思維方式。
【我,是來自嗡嗡嗡.……偉大的嗡嗡嗡……的使者,遵從嗡嗡嗡.……神的指示,來與你們進行……一項契約。】
對方並沒有完全駕馭秘魯的語言,很多發音都聽不出他在說什麼,但是兩個秘魯得救了是毫無疑問的。
欣喜的男人表達了自己攻擊對方的歉意,並對它們的神表示敬意與感謝。
這位使者,為秘魯帶來了新的光.……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