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參觀新營地
回到營地后,祁連虎就把今天與梁豹相會的情景過程彙報給副大隊長,陸采汀聽后很高興,告訴祁連虎,這種事情急不得,只需要把話丟給對方就可以了,對方要反出山寨,還需要一定的勇氣,要留時間給他思考。
第二天一早,將軍嶴,東嶠村營地里又熱鬧起來,沨泠盪蘇西支隊的蕭遠山司令員,李滿江參謀長接到獨立縱隊的飛鴿書信后,就帶領著一個連隊的戰士來接受獨立縱隊贈送給他們的武器裝備和軍需品,並把傷勢已經完全痊癒的秦四錘,童闖也給送回來了。
新四軍軍部的董飛科長傷勢也完全痊癒,也跟著前來,一則來向縱隊辭行,他要趕回軍部了,二則也想來山裡參觀看看,他以前曾經有些看不起這些地方武裝,沒有想到這些地方武裝不但發展迅速,而且他們中的江湖特戰隊更是驍勇善戰,所以他的心態反差很大,他現在對這山裡更是有一種由衷的敬仰和感激。
縱隊的政委,大隊長,副大隊長,參謀長,教導員領導們迎接住支隊領導們,林枝鳳看看他們,不禁問道;「怎麼,畢政委沒有來?」
蕭遠山風趣地回答道;「他留在家裡看家嗎,再說他也很捨不得他家裡那些罈罈罐罐哪!」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開心地笑起來,董飛上前拉住陸采汀的手,關心地問道;「副大隊長,還好吧!祝賀你們又打勝仗啦。」
陸采汀忙回答道;「謝謝董科長,咱們消滅了橫濱旅團運輸車隊的一個押送小隊,還有從雙集鎮趕來增援的日偽軍,殲敵近兩百來人,也繳獲了一些鬼子的武器裝備。」
李滿江伸出手豎起大姆指表揚道;「不簡單呀!橫濱旅團的一個整編小隊,那可是鬼子陸軍裡面的王牌部隊,你們縱隊就是有魄力,敢找硬茬干。」
蕭遠山忽然轉頭把寧臣龍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看得寧臣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董飛看他這樣看人家,不禁好奇起來,也打量寧臣龍,猛然拍掌叫道;「年青的指揮員,戴眼鏡,有儒將風度,不用說,一定你們獨立縱隊用兵如神的『四眼諸葛』參謀長!」
蕭遠山哈哈大笑,調侃道;「董科長好眼力,這位肯定就是寧臣龍參謀長,年紀青青,儒雅清秀,想不到卻是一代將才,我老蕭打了這麼多年的仗,說實再,還沒有一個像樣的勝利戰例,看來是要輸在你們這些後起之秀的年青人手裡嘍!」
李滿江也上前緊緊握住寧臣龍的手,滿臉激動地道;「寧參謀長同志,好樣的!出手就是大手筆,我們蘇西支隊是由衷地佩服你們獨立縱隊。」
寧臣龍被他們誇獎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謙虛地回答道;「幾位領導的話,咱不敢當,以後還要向你們多多學習請教。」
大家相互問候寒暄一陣,縱隊領導們就帶支隊領導們到庫房裡面觀看為他們準備好的武器裝備和軍需品,那裡已經為蘇西支隊準備堆放好了九二步兵炮八門,迫擊炮十門,重機槍六挺,輕機槍十二挺,步槍五百支,地雷一百個,還有整箱的炮彈,子彈,手雷和各種軍需品。
支隊領導們看得眼睛大放異彩,高興激動得幾乎合不攏嘴,蕭遠山更緊緊地握住林枝鳳的手,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地說謝謝。
董飛在旁邊也深受感動,這縱隊不久前才為支隊送去很多的軍需物用品,這次又送這麼多輕重武器裝備,他們也真的算是豪爽大方了,他不禁問陸采汀道;「這次你們消滅橫濱旅團的一整個小隊人馬,又消滅雙集鎮的一些日偽軍,你們的損失如何,大不大?」
陸采汀嘆口氣,回答道;「當然,我們也有一些損失,犧牲了幾十個戰士,重傷也有一二十個,所謂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李滿江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步兵炮,迫擊炮和地雷,嘴裡也對縱隊的幾位領導說道;「咱們以前跟鬼子干,吃虧就吃虧在沒有這些重武器,這次有了你們縱隊的支持,咱們也有了重武器,一定好生叫鬼子吃不了,兜著走,看看這些重武器的殺傷力,太感謝你們縱隊的支持了。」
林枝鳳大度地笑笑道;「好啦!蕭司令員,李參謀長,東西都在這裡,你們應該放心了,咱們就到指揮部去喝喝茶吧,吃過午飯,你們就運走,我也不留你們。」
大家走出庫房來,董飛提議道;「這樣,政委,大隊長,你們帶咱們到處轉轉,我想看看你們的士兵訓練,特別是特戰隊的訓練,可以嗎?」
趙四海馬上爽快地承應道;「當然可以,那就走吧,咱們到處轉轉。」
眾人來到村裡空壩裡面,各營的戰士們正在訓練大刀的砍殺技藝,一片刀光嚯嚯閃爍,吼聲如雷,戰士們虎撲豹竄,鷂翻鷹揚,騰挪閃躍,氣壯河山。
帶領戰士們訓練的教官,光著上半身,群肌飽滿,筋強骨健,起伏分明的肌肉如同金剛羅漢一樣,他一刀一式,動作剛健又不失柔韌的輕盈,剛柔並濟,八面威風。
雪亮整齊的刀光刺激得領導們眼花繚亂,蕭遠山不禁脫口稱讚道;「好刀法!虎縱龍行,這是什麼刀法?看上去既輕盈又威猛,更有實戰意義。」
趙四海忙介紹道;「這教官是我五營的營長,就是御馬河馬蹄灣人,江湖人稱『大力猛』,這刀與刀路都是他與我特戰隊的隊長倆人聯手合併創建。」
蕭遠山連連點頭道;「咱老蕭年青的時候也在江湖上混跡過,對刀也有些微薄的見識,這刀路真的不簡單!開合自若,奔縱有勁,咱老蕭也不客氣,有空的時候,也請大隊長派這位營長到咱們的支隊來指點指點這樣的刀路,趙隊長不要吝嗇呀!」
趙四海哈哈大笑道;「蕭司令員說那裡話,如果看得起,我隨時都可以叫五營長到你們那裡去,談不上指點,只是與支隊的同志們切磋交流嗎。」
「好,」蕭遠山馬上接住他的話道;「就這樣,咱們一言為定!」
董飛忽然開口道;「蕭司令員,不瞞你說,這是我見到的咱們新四軍裡面最雄壯,最威武的刀路,這氣勢就是鬼子兵見到,早就被驚破膽,嚇得魂掉八分,你可一定要纏住縱隊的人,把你們蘇西支隊也建立起這樣的刀陣。」
「是嗎,」蕭遠山用手指指趙四海道;「聽到了嗎?董科長是見識過咱們新四軍所有部隊的人,他都這麼說,趙大隊長,到時候可真的不要吝嗇喲!」
趙四海拍拍捕胸脯,承諾道;「咱老趙說話算數,一語中地,你蕭司令員隨時開口,我就隨時派遣五營長來你們蘇西支隊交流。」
看過戰士們的訓練,他們又來到後山懸崖峭壁間,特戰隊的戰士們正在這裡訓練攀登技藝,只見戰士們背著幾十斤重的石塊,憑藉一條繩索,從百來米高的谷底,用雙手握住繩索攀登上峰頂,並且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只見戰士們雙手抓緊繩索,兩腳合攏纏住繩索,如靈猴輕猿攀登一般,迅速地就攀登上峰頂。
在對面山崖壁上觀看的董飛對蕭遠山道;「你看這些戰士們的動作輕鬆敏捷,其實不然,這種攀登是最消耗體力的,全憑手臂手腕上的勁力,而且還要用巧力,身懸在懸崖峭壁上,還要有充分的膽量,何況他們身上還有幾十斤重的負荷,真不簡單!」
看完特戰隊的攀登山崖訓練,他們又觀看特戰隊其它的射擊,奔縱,徒手格鬥等等訓練。
最後,他們也觀看戰士們學習軍事的文化課,偌大一片戰士,盤著腿席地而坐,有普通的戰士,也有特戰隊的戰士,講解的是一位年青人,他身後是塊巨大的黑板,黑板上用粉筆畫著一支步槍,他正在給戰士們講解步槍的使用和保養常識。
講解的人是王賢亮,有些濃厚的東北口音,只聽他侃侃地講解道;「同志們,這幾天都在給大家反覆講解步槍的構造,使用和保養常識,我想同志們也應該有很深的印象了,今天要給大家總結的是,也是要求大家必須記住的是,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必須要親近它,熱愛它,保護保養它,戰場上如果失去槍,就意味著失去生命,還有一點,步槍是五發子彈,每一次壓進彈槽,板動槍栓上膛,扣動板機,就發射出一發子彈,再板動槍栓上膛,再發射出一發子彈,依次類推,我要強調的是,一個優秀的戰士,他會隨時記住自己槍里還有幾發子彈,如果你不能夠記住自己槍里有幾發子彈,戰場上你向敵人瞄準,扣動板機,但是槍里彈槽是空的,這個時候你就會被敵人的子彈擊中,倒下的就是你自已,記住!平時訓練的時候,端著空槍瞄準遠處的目標時,你的意識里就要反覆地告誡自己,自己槍里已經射擊出一發子彈,兩發子彈,還剩三發子彈,還剩二發子彈,還剩一發子彈,已經沒有子彈了,決不能露頭射擊,必須裝彈——如此反覆循環地強行記憶鍛煉,到有實彈在槍里的時候,你已經習慣熟練地掌握住這種記憶,自然隨時隨地都知道自己槍里還有幾發子彈……」
這段很平常的講解,卻講解出戰士的基本要領和在戰場上的獨特規則,是實戰的經驗和總結,董飛聽得異常驚訝,轉身對蕭遠山,李滿江,林枝鳳等眾人激動地道;「這位同志講解得太好了,既生動又實用,這可是那些高等軍事學校都聽不到的,沒有想到你們這裡卻還有高級軍事知識的人才,不簡單呀!」
董飛簡直聽得不願意離開,可是已經到中午該吃午飯的時候,戰士們學習的課程也結束了,董飛才跟著大家返回到指揮部裡面。
今天自然是個很特別的日子,支隊和軍部首長們來訪,對於縱隊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好事情,他們也殺豬宰羊,備下好菜款待領導們,還叫各營的營長們中午都來陪酒。
午宴在隆重的氣氛中進行,蕭遠山,李滿江,董飛幾個人本來就不善飲酒,但是面對主人的一番盛情,幾個人還是喝得滿臉通紅,頭重腳輕,不停地告饒。
秦四錘,童闖二人也受特別批准,到宴席上敬支隊首長們的酒,感謝在他們那裡療傷得到的照顧。
中午酒宴結束,要帶回這麼多的武器裝備和軍需品,蕭遠山回歸心切,就馬上告辭動身,林枝鳳也不挽留,就命令五營長朱猛,朱可帶領五營的人護送到馬蹄灣御馬河畔,因為他們教熟悉這一帶地勢。
蕭遠山,李滿江,董飛他們依依不捨地告別縱隊領導們,然後帶著馱著武器裝備和軍需品的馬隊,由五營的護送下離開將軍嶴,東嶠村。
快近天黑的時候,朱猛,朱可回來複命,已經順利將支隊的人護送到馬蹄灣御馬河畔,親眼看到支隊的人用船將馬隊運過去。
第二天,獨立縱隊的領導們召開軍事會議,著重討論總結這次伏擊戰的得失經驗,營級以上幹部和黨員都參加,政委和大隊長簡單地發言后,參謀長寧臣龍就報出各營在這次伏擊中的傷亡人數,一營的傷亡人數最多,主要犧牲在陣地伏擊時,被鬼子的炮火轟炸,犧牲有二十來個人,衝鋒時,與鬼子拼刺刀犧牲得有五個人,重傷三個,二營有四個人犧牲,重傷一個人,三營沒有犧牲,也沒有重傷員,只有三個人負輕傷,四營犧牲有十一個人,重傷五個,主要都是犧牲在鬼子的炮火轟炸下,特戰營沒有犧牲,只有負輕傷的人,殲滅橫濱旅團一個小隊,一百三十五個日軍官兵,而伏擊雙集鎮的五營犧牲有倆個人,重傷五個人,殲敵日軍十六人,皇協軍四十二人。
這個犧牲的數字報出來后,會場上一片沉默,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