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爆破重炮陣
隊伍行進一段路程,倆名嚮導士兵抬頭向四周不停觀察,辯別好方位后,然後轉身橫渡河水直向對岸走去,在河對面登岸后,又是一段崎嶇陡峭的山巒攀登,四周樹林密集濃郁,大家根本辯別不清楚方向。
嚮導士兵終於停下身來,眾人也趕緊停下身來,不停地喘息,如釋重負,同時,大家眼睛一亮,他們身處的樹林叢外面,一溜開闊平整的草地上,一尊尊威武的大小炮座,錯落有致地擺放在草坪上,鬼子的重炮主陣地赫然就在眼前。
大家忘記了疲乏,頓時興奮起來,摸拳擦掌,肖雲光借著夜色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一點四十五分,比他們原來計劃的時間提前兩個多小時,他當然太高興不過,他看看眾人,除特戰隊員外,所有的士兵連同自已都已經累得精彼力盡,這樣高度緊張的急行軍決非一般軍人所能承受,他趕緊命令眾人原地休息。
肖雲光,陸采汀,營長和一些特戰隊員都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重炮主陣地四周崗哨和駐防布署的位置,他們是藏身潛伏在重炮主陣地後面絕壁懸崖下的樹林叢中,地勢略顯高兀,視野開闊,完全可以觀察到整個重炮主陣地狀況。
重炮主陣地安置在鬼子重兵環擁的腹地位置,這片寬闊的草坪山坡下面,到處都駐紮著鬼子的部隊,所以山坡上重炮主陣地的戒備並非很嚴,炮群四處依序散落排列安放,正中央堆碼的是用油布遮蔽的炮彈,黑壓壓好大一片,堆碼得小山一般高,旁邊是連片帳篷營房,住宿的應該是炮兵,遠處還停放得有一二十輛軍用卡車,堆放得有二三十桶汽油,估計是拉運炮用的,有一個崗亭和攔車橫杆,木樁鐵絲網,有幾個哨兵站崗,那是一條通往山下的公路,重炮主陣地四方邊角都用木頭搭建得有五六米高的瞭望哨台,有哨兵站崗值職,配備得有兩盞探照燈,稀疏懶散地搖擺著,鬼子很驕狂大意,炮兵營房前有六個固定崗哨,另外有兩隊四人一組的遊動哨兵,在靠近後山絕壁處,另設有兩個帳篷營房,堆疊沙袋築有防禦工事,有兩挺重機槍,四個哨兵在重機槍旁站崗,這應該是擔任重炮主陣地安全警戒的日軍小隊,因為山坡草坪微呈傾斜度,後山地勢要高一些,這裡可以俯視整個重炮主陣地,同時也在它的火力控制下。
陸采汀,肖雲光,營長觀察一陣后,三人小聲嘀咕商議,再把特戰隊員和特務排長叫到一起,發布命令,並把各自的目標任務給他們細化明確。
隨後眾人將炸藥手榴彈準備完畢后,就原地休息。
兩點三十分,特戰隊出擊,古近風,古近雲倆兄弟首先悄悄向警戒小隊的沙袋工事靠近,瞧准空隙,倆人同時出手,四支飛刀電閃而沒,直插日軍哨兵喉嚨,倆兄弟又快速上前接住哨兵屍體,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特務排士兵趕緊上前,將重機槍掉過頭對準日軍警戒小隊的帳篷營房,同時,特務排士兵四下將帳篷營房包圍。
蒙翼,辛陽倆人從背包中拿出弓弩,分別去對付陣地四方邊角的瞭望哨台上的哨兵,陸采汀,陸小虎則去解決炮兵營房前的固定崗哨,常玉玲,秦四錘,童闖,應小羽四人則換衣裝扮成日本兵,由他們去解決遊動崗哨。
常玉玲四人裝扮成日本兵后,他們藏身在堆碼炮彈的一個角落,因為炮彈堆碼得小山一般高,炮彈又依種類分別堆碼,所以炮彈堆碼里就有一些空隙處,而這些空隙處就成死角,連探照燈和瞭望哨台都照射看不到。
一陣沉重的軍用皮鞋聲響,一隊遊動哨兵朝常玉玲他們藏身的地方走來,其實,這些日本兵巡邏,在他們的意識里,主要是察看有無煙火,或者動物危及炮彈安全,因為從他們踏上中國領地后,連戰連捷,所向披靡,中國軍隊雖然有過頑強抵抗,但是最後還是潰不成軍,老百姓看見他們,更是望風逃竄,所以他們的意識里裡面,根本沒有人為的破壞。
四位江湖高手突出奇招,一招斃命,他們很快將日本哨兵屍體堆放在角落裡,然後裝成巡邏的日本哨兵,列隊巡邏走動。
在另外一個角落處,他們與其他一個日軍巡邏隊相遇,雙方擦肩而過,特戰隊員突然發難,一人對付一個,輕易就將這四個日本巡邏兵幹掉。
重炮主陣地四周邊角瞭望台上的哨兵也悄然被蒙翼,辛陽的弓弩羽箭射殺,所有特戰隊都回到後山樹林叢里隱蔽藏身處,常玉玲等四人迅速脫去日軍服裝,重炮主陣地的崗哨已經全部解決掉,只剩下遠處公路攔截車輛的崗亭崗哨,不過那些哨兵對裡面沒有影響,陸采汀一揮手,九名特戰隊員各自背起炸藥包,虎縱豹竄迅速向炮群奔去。
陸采汀,肖雲光,營長和剩下的人舉起望遠鏡,端起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擔負警戒。
片刻功夫,九名特戰隊員都已經空手當來,他們皆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做這等事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得心應手,呆在原地的士兵們見他們已經安放好炸藥,趕緊紛紛將手榴彈又遞給他們。
陸采汀看了一眼肖雲光和營長,右手慢慢舉向空中,猛然揮下,剎那間,手榴彈鋪天蓋地投出,緊接著,『轟隆隆』天崩地裂的爆炸聲接連響起,火光衝天,大地顫抖,巨大的爆炸聲也震得眾人耳膜鑽心剌痛。
以此同時,特務排士兵也向日軍警戒小隊的帳篷裡面投去手榴彈,伴隨著爆炸聲,裡面還在酣睡著做夢的士兵也立刻被炸回老家去了,沒有被炸死的士兵光著臂膀衝出帳篷,卻又被外面的重機槍連連掃射,紛紛斃命。
陣地中央堆碼的炮彈被引爆,幾百上千噸位的炮彈爆炸起來,那規模簡直讓人驚心落魄,衝天的火光幾乎將整個陣地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爆炸聲浪里,一些炮彈四處飛落爆炸,不但炮群被處於爆炸中,連同旁邊的帳篷營房也處於爆炸火海里,那些炮兵睡夢中被炸醒,拾得性命的四處逃竄,鬼哭狼嚎,飛落的炮彈殘骸挾帶烈火又引燃了遠處堆放的汽油桶,汽油桶爆炸又將停放的軍用卡車引燃,整個重炮主陣地處於一片熊熊的火海之中。
火光中看得清楚,那些威武雄壯的榴彈重炮已經被炸塌得東倒西歪,那軍用tat烈性炸藥確實是夠份量的,這種場面出於人們預料,也把所有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但是所有人的耳朵也被這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嗡嗡作響,隱隱生痛。
遠處響起了隆隆的炮聲,那是****聽見日軍陣地上的爆炸聲,立即開始炮轟日軍陣地,同時也是策應奇襲的特戰隊后撒。
陸采汀一揮手,所有的人按原路迅速撒離現場。
大家又按來時的原路線撒退,****的炮聲依舊斷斷續續響起,大家的心情是萬分欣喜激動,特別是肖雲光,營長等****官兵,那激動的心情簡直難以訴說,與日軍對峙作戰一年多,從來都是被日軍的炮火壓著挨打,今天總算能夠揚眉吐氣,壓著日軍揍得它無還手之力。
眾人順利完成任務,心情輕鬆愜意,日軍又被****的炮火打得抱頭躲藏,那裡顧得上周邊的巡邏放哨,眾人又沒有了來時炸藥手榴彈的負荷,速度就比來時輕快了許多,可是走著走著就有人痛哼起來。
陸采汀,肖雲光忙命令隊伍停下來,隊伍正行進在齊腰深的河水裡,大家忙停住腳步,隱身在岸畔蘆葦蒿草叢裡,一經查看,原來是特務排的幾名士兵肩部和胸腹部中了槍傷,可能是在消滅日軍警戒小隊時中了流彈,剛才的場面一直驚心動魄,都處於高度的亢奮中,現在放鬆下來,才知道自已負了傷。
立刻有另外的士兵替他們接過槍支,拿出紗布進行包紮,又攙扶著他們繼續前行。
到達****前沿陣地時,天際依稀透出一抹光亮,****的大炮已經停止了轟擊,山林和大地又恢復到平和的寂靜中,攙扶著傷員行走,速度自然緩慢了許多。
前沿陣地的官兵們見英雄們勝利歸來,立刻歡呼雀躍,上前接住英雄們,前呼後擁地把他們迎進工事掩體裡面,待眾人落坐,大家又把早已經熱滾了的菜肴端上桌面,同時倒滿大碗里的酒。
盛情難卻,特戰隊員和特務排士兵立即端起酒碗與眾官兵碰杯,大聲喧嘩說笑,開懷暢飲,此時眾人的耳朵才消除嗡鳴聲和疼痛,恢復正常,歡樂熱鬧的氣份立刻瀰漫工事掩體裡面。
陸采汀,肖雲光也喝了幾碗酒,馬上向陣地的官兵們告辭,因為傷員們急需做手術,幾個傷員也因高興激動,喝了幾碗酒,此時,血液速度加快,傷口處鮮血汩汩滲透出來,染紅了包紮的紗布。
見此狀況,眾官兵不好意思相挽留,只好依依不捨地送特戰隊和特務排辭行。
特戰隊與特務排乘坐騎兵連留下來的馬匹疾馳,到達師部時,天已經大亮。
師長方治維親自率師部上下部屬偕同林枝鳳,寧臣龍在師部大門處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健兒們。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馬隊疾馳而來,隨即群馬勒住韁索停止,駿馬揚起前蹄,一聲聲長嘶,馬上騎士紛紛滾鞍下馬。
迎接的人們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伴隨著喝采聲,方治維幾步竄上前去,張開有力的雙臂緊緊抱住師弟單薄的身子,那一刻,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這個小師弟上次在日軍陣前消滅了日軍的狙擊隊,已經不易,而這次卻是在日軍的腹地深處,虎穴之中,炸毀了日軍的重炮主陣地,而且完好無損地勝利歸來,這不但讓自已與師門在同僚和全師面前長足了臉面,更主要是讓****出了一口長長的窩囊氣,打破了橫濱旅團戰無不勝的神話,滋長了****鬥志士氣,實在不易。
迎接的軍官們紛紛上前圍住歸來的將士們,問長問短,熱情揚溢,既驚嘆又羨慕,歸來的將士們已經忘記了疲乏,甚至忘記了傷痛,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地講解那炸毀日軍重炮主陣地的驚險過程。
方治維鬆開陸采汀,肖雲光乘勢上前,舉手行軍禮報告道;「師座,屬下與陸副大隊長不辱使命,已經將鬼子的重炮主陣地炸毀,重型榴彈炮和所有輕重步兵炮悉數炸毀,連同鬼子的二十多輛軍用大卡車也被炸毀,消滅鬼子警戒小隊數十名,炸死炮兵不計其數,整個重炮主陣地夷為廢墟,那驚人的場面簡直出於我們預料。」
方治維一拳擂在他胸脯上,高興地誇獎道;「好,幹得漂亮,我這就向戰區長官部和軍部為你請功。」
「還有,」肖雲光繼續補充道;「戰鬥中,特戰隊毫髮未損,我****特務排有四名士兵受了槍傷,望師座馬上安排醫生為他們取齣子彈,把他們送往後方醫生休養,另外,我們完成任務往返都是走的水路,現在褲襠都還是濕漉漉的,望師座安排伙房燒些熱水,大家洗一個熱水澡,換換乾淨的衣褲。」
方治維笑笑,轉頭大聲喊道;「副官!」待副官過來,他吩咐道;「馬上安排醫生護士給受傷的弟兄做手術,取齣子彈,然後用車把他們送到後方的戰地醫院療傷,再通知伙房大火燒一些熱水,準備一些乾淨衣褲,讓歸來的英雄們洗個熱水浴,換換衣褲。」
待副官走後,方治維又對陸采汀道;「慶功宴我已經準備好,待會兒去洗個熱水澡,換換衣褲,中午咱們好好喝一台酒,一醉方休。」
陸采汀遲疑片刻,才回答道;「原本想也多在大師兄這兒呆些日子,與你們****上下促進一些感情,甚至還想順便拜訪一下新編第八師,與他們也達成聯合抗戰同盟,新編第八師的師長殷鵬是我雙集鎮的鄰居,他的父親和弟弟都是十惡不赦的漢奸,可他卻是真心抗日,我也想了一下,以他的清高和傲岸,咱們的抗日縱隊還未成氣候,他肯定看不上眼,一定不予合作,原本想請大師兄出面協調一下,現在想來還是暫緩一步,待咱們的縱隊再壯大一些再說,再者,咱這縱隊剛剛成立,家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辦,這次把特戰隊拉出來歷練一下,感覺還是力量太小,回去后再擴充人員,強化訓練,所以師弟無意再逗留,歸心似箭,中午飯後就告辭回山,望大師兄體諒擔待一些。」
方治維思索一會,點頭答應道;「也好,師兄也早日盼望著你的特戰隊強大起來,更加成熟完善,戰鬥力更強,到時候一舉端掉橫濱旅團的集中營,把我新編第六師的弟兄們和其他的人員解救出來,師兄我決不失言,這就叫人去準備獎勵給你們的武器裝備,午飯後給你們送出去,你選一個地方,不能太遠,這種事動靜不宜過大,還有,新編第八師的師長殷鵬,此人雖然有血性,但是也剛愎自用,要與他合作,你必須得有一定的名氣后,再找合適的機會方可以洽談,師兄再敲敲邊鼓協調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