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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 殷氏兩門人

  殷府白牆青磚琉璃瓦,金粉題匾,三層疊檐,大紅圓柱子,黑漆大門,門上布滿青銅鉚釘,兩旁站立著威武粗壯的打手門丁,五層台階下,左右兩邊各是一尊巨大的青石獅子,氣派莊嚴。


  轎車在大門外停住,齙牙狗趕緊從轎車前門下來,然後再打開轎車後門,殷翱在保鏢的護衛下,鑽出轎車,然後抖抖衣衫,昂首走上台階進入大門,他本來可以隨轎車從側邊的旁門駛進府里,但是為了顯示自已的氣派,也不嫌麻煩,每次都步行走進大門。


  殷翱來到中堂裡面,寬大的堂裡面早已經坐著幾個人,正在喝茶閑聊,堂里正中首位上坐著他父親殷世福和另一個老人,那老人容貌與他父親很相似,只是他父親乾癟枯瘦,那老人略顯飽滿,精神更加威嚴。


  首位下左邊一排太師椅上也坐著倆個人,一個光頭,目光冷寒,剽悍精神,一身黃呢軍裝,腰扎皮帶,配戴手槍套,另一個很年青,俊面青郁,西皮邊分的長發幾乎遮住了他的右眼,神情懶散,暗綠色綾緞對襟衣,脖子上戴著一條粗大的白金項鏈,項鏈下垂著一個精雕細琢的骷髏頭墜子,他兩隻手掌的外麵皮膚上也文有骷髏頭的剌青。


  殷翱眼睛一亮,趕緊上前給老人鞠躬行禮道;「侄兒給大伯伯請安問好!」


  老人點頭應允道;「好,翱兒也越發顯得精神了哦。」說完,手捋項下鬍鬚,咧嘴一笑。


  殷翱又抱拳給穿軍裝的和長頭髮的二人行禮道;「二哥,三弟,近來可好!」隨後用眼睛四下打量一遭,驚訝問道;「怎麼,我四妹沒有一同來?」


  老人聽他這麼一問,連連搖頭抱怨道;「那丫頭現在翅膀硬了,長大了嗎,性子也由著長,不光跟我這個爹,就是跟她二哥,三哥也總是頂嘴,好像這個家欠著她什麼似的,說來總氣我,他大哥把她弄到武漢去讀了一年多的書,讀的什麼子書?……」說到此時,重重噓一口氣,繼續道;「女大不中留,看樣子得找一戶人家把她嫁出去算啦!」


  殷世福忙陪笑勸解道;「丫頭嗎,都有一點小姐小性子,大哥莫放在心上,以我侄女的條件到是得好生跟她選一戶體面的人家,風風光光嫁出去,那時候她有了婆家,性子也就磨軟了。」


  這老人是殷世福的大哥殷世財,雙集鎮的大戶財主,家有良田千頃,又把持雙集鎮諸行生意,在瀠浠縣也有不少生意,他又是雙集鎮鎮長及維持會長,兼任商會會長,也是瀠浠縣商會會長,財權繫於一身,殷實暴富,在瀠浠縣與雙集鎮可謂呼風喚雨,手眼通天,就連他這個弟弟,瀠浠縣大財富,維持會長也不能與他相比,殷世財膝下有四個子女,長子殷鵬,為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八師師長,就在巘蒙山地區與日軍對峙著,次子殷昆,也就是穿軍裝的光頭,瀠浠縣幫派首領,飛鷹堂堂主,現在又投靠日本人,為皇協軍治安軍保安團團長,三子殷霸,手掌上文有骷髏頭剌青的長發青年,江湖上學得一身詭譎功夫,隱閑在家幫著他父親打理一些鄉公所事務,四女殷鶯,縣高中畢業在家,才貌雙絕,聰明伶利。


  殷世福在人丁上就不能與大哥相比了,他雖然娶了幾房姨太太,但是只生了一個獨子殷翱,而且身材短矮,肥膘橫肉,根本不像他,他父子二人能夠橫行瀠浠縣,黑白兩道上都占他大哥一家人幫撐。


  殷翱返身走出中堂,對在外面候著的齙牙狗大聲吩咐道;「狗子,通知廚房,馬上開宴!」


  飯廳大堂裡面,大圓桌上,擺滿魚翅海參,燕窩銀耳,鮮鮑燴鳳片,芙蓉扇貝,金絲熘鹿肉,蛋酥蒸熊掌,俱是罕見的山珍海味,陳年花雕,殷氏兩家人依次入座,旁邊幾個伺候的丫鬟執壺為每個人斟酒。


  酒過三巡,菜品五味,殷翱才感慨地道;「大伯,二哥,三弟,我這次也夠倒霉的了,本來下個月是橫濱旅團長,芳子將軍的生日,我特地為她準備了一件禮物,就是巘蒙山清源寺的鎮寺之寶『碧玉觀音』,我也是昧著良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手的,沒有想到放在我家後院樓閣裡面,特地還選派了好多家丁重點守護,結果還是被人偷盜去,偷盜者不但盜去寶物,還用飛鏢射殺了我的幾個家丁,一鏢封喉,手段狠毒,著實讓人氣不過,所以才請大伯您們一家人過來,幫我查一下,到底是何方高人,有這份膽氣?」


  殷昆喝完一杯酒,濃眉軒動,目眸中寒光凝聚,一拍桌面怒聲道;「什麼人敢在瀠浠縣地面上動我殷家的東西?兄弟放心,二哥一定替你追查此人,嚴懲不貸!」


  殷翱見二哥已經放出話來替自已追查盜賊,一顆懸著的心頓時落下來,喜形於色,不禁又擔憂地道;「只是那盜賊的飛鏢奇形怪狀,看不出路數,我怕是外地的高手,二哥見識廣博,我這就叫人取來叫二哥鑒別。」說完,對站在門口邊的齙牙狗吩咐道;「去我卧室把那幾支飛鏢中的取一支來。」


  齙牙狗領命轉身直去後院主人房間。


  丫鬟執壺輕手輕腳又替殷昆杯子里斟滿酒,殷昆又一口喝完,不屑地道;「就算是外地的大盜高手,但是到了這蘇西皖東的地界也應該打聽打聽咱殷家的人唄。」他口氣狂肆,盛氣凌人,他飛鷹堂雄據瀠浠縣,威震江湖,他又掌握著一兩千人的軍隊,在蘇西皖東可謂一手遮天了,這還在其次,主要是他一身飛鷹拳武學已達百尺之顛,他江湖上號稱『鐵羽飛鷹』,當年闖蕩上海灘,曾經在青幫巨亨杜月笙手下執劍堂里,比武遴選,力挫群雄,最後竟以半招輸給黑虎,兩招輸給雙集鎮的大青龍陸采濱,登上執劍堂五行金剛中的第三把交椅,深得青幫上下兄弟敬重,後來他****朋友,沉湎豪賭,一擲千金,做了很多違禁門規的事情,被青幫執劍堂逐出山門,所以江南武林人物,能夠讓他看上眼的也沒有幾個。


  殷霸慢騰騰地細品各道菜肴,淺抿酒水,連口稱讚道;「好,色香味美,火候相宜,這些菜做得地道。」他放下筷子,看一眼殷翱,有些責怪地道;「我說哥呀,你知道清源寺的『碧玉觀音』那可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寶物,價質連城,你想佔為已有,無可非議,但是你把它送給日本人,流落異邦,還真正不應該喲。」


  殷翱苦笑著解釋道;「三弟,那些日本人不好伺候,一般金錢物品根本看不上眼,拒絕賄賂,他們只對中國人的古董文物感興趣。


  殷世財舉目掃一眼滿席桌,然後發話道;「霸兒,不管怎麼樣,你要幫助你堂哥先把那寶物弄回來再說,替你堂哥出一口氣。」


  殷霸見父親發話,立刻爽快允諾道;「父親,叔叔放心,孩兒自然會出手,先把那怪鏢看了才知道它的來路就好辦。」他五官容貌其實長得很清秀英俊,只是膚色太過青暗,長發又遮住右眼,讓人看起來極為不適,他江湖人稱『鬼手煞』,雖然未出山,但是他師傅卻是江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師傅叫魏塵圖,鬼門中一代宗師,身性詭詐善變,江湖人稱『修羅鬼手』,乃青幫又一代巨亨張嘯林手下執劍堂掌執。


  不多一會,齙牙狗拿著飛鏢走進飯廳呈遞給他的主子。


  殷昆從堂弟手中接過飛鏢,在手中掂量掂量,再仔細觀看,鏢長約近三寸,鏢刃飽滿成弧形燕頭形狀,鏢柄則成燕尾形,殷昆略顯激動,不禁一聲低呼;「燕尾鏢!」


  大家都站立起身來,湊近腦袋,所有的目光都盯住殷昆手掌中的飛鏢,殷翱摸不著頭腦,不禁問道;「二哥,什麼燕尾鏢,它到底是那個門派的?」


  殷昆長長吐一口氣,才緩緩說道;「燕尾鏢是神偷燕子門的獨特暗器,神偷燕子門為江湖著名的巨盜門派,門屬個個手段高強,飛檐越牆,身輕如燕,數十年來在全國各地做下好多巨案,幾乎沒有失過手,官府警察早已對它聞風喪膽,它的門主叫燕飛,此人不但妙手輕攀的技藝已達偷天換日的境界,而且嗜武如命,一身功夫也高深莫測,他平素或者作案時都穿一身白衣白褲,所以江湖上人喚『錦燕飛』,這人清高狂妄,目空一切,他與他門屬作案后都會留下燕尾鏢,以此向世人明示是他燕子門乾的……燕子門神出鬼沒,真謂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是這些年來早已經銷聲匿跡,怎麼會出現在我瀠浠縣地面上?」


  「大家坐下,」殷世財揮手意示眾人坐下,他坐下身後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津津有味地道;「遙想當年這『錦燕飛』確實是震駭舉國上下,從晚清宮廷內的大內高手到民國的緝捕幹探,不知多少能人為他丟掉官職和腦袋,到是百年難遇的一位英雄,只是細想起來這位英雄也應該是霜染鬢角,英雄氣短的垂暮老人了,當年之勇已經不復成在矣!」說完,不住感慨嘆息。


  殷世福也附合道;「大哥說得一點不錯,那時候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都是這個話題,連說書先生都因說這個話題而說到抽風的都有,折騰了好長一陣子……」說到此,他也輕噓一聲,憂慮道;「這種江湖巨盜,我看還是不招惹的好,咱們另選一些古董送給日本就是了。」


  殷翱有些不服氣地道;「爹,這可不是咱們招惹他,是他招惹咱們,您兒子強行在清源寺搶走佛門重寶,那寺院的上下和尚和方圓百里的善男信女早就把您兒恨得牙癢,這到好,咱背了惡名,好處卻無端的讓人給白白拿去……」


  殷昆也恨恨地道;「就算你燕子門技藝了得,睥睨天下,但這樣上門盜竊,又故意留下明號,無疑是有些小覷我殷家了,讓人如剌鯁喉,我看還是儘快找到燕子門,討個說法,只是這些盜賊行徑,無影無蹤,不好尋找呀!」


  殷霸一甩長發,微抬起頭,目光炯炯,粲然笑道;「錦燕飛年歲已高,樑上技藝肯定不能與當年相提並論,但是武學功夫只怕有增無減,這些年他深隱不出,江湖上不見他的任何動靜,足以推斷他沒有深得他嫡傳真學的稱心弟子,師門漸衰,這次突然現身瀠浠縣,又很輕易盜走堂哥府上的寶物,事非偶然,縣城裡面必定有他們落腳的巢穴,他們也必定經過縝密的踩點踏勘,才能順利得手,要找到他巢穴也不難,只要發出英雄帖,憑藉江湖力量,很快就能找到,問題是目前以我幾兄弟和二哥的飛鷹堂要對付錦燕飛,恐怕有些勉為其難,弄不好倆敗俱傷?」


  殷昆點點頭道;「三弟言之有理,以錦燕飛的狂傲,就是找到他也必然言語失和,肯定動起手來,這不是行軍打仗,人多無用,這是江湖武林中的高手過招,以目前咱們的實力是沒有勝算把握,如果倆敗俱傷下來,萬一傷及元氣,那麼其它幫派就會趁隙崛起,再想控制瀠浠縣局面就難喏。」


  殷世財手捋項下鬍鬚,提醒道;「那你們就邀約幾個幫手?」


  殷昆淡淡一笑,回答道;「爹,遠水難解近渴,這瀠浠縣地面上能夠有資格與錦燕飛過招的寥寥無幾,有,咱雙集鎮的大青龍陸采濱,可是這種事情能夠請得動他嗎?寶物的來路畢竟不光采,再者,咱們與青龍堂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誰放得下臉面去請?」


  飯廳裡面陷入一種僵局,大家不再說話。


  猛地,殷翱一拍腦袋,大叫道;「唉呀,天大一件事情差點給忘啦,都怪我太焦急——」他一邊說,一邊望著殷霸,兩眼放光,繼續道;「我已接到憲兵司令部的通知,過幾天你師傅『修羅鬼手』魏老爺子要來咱們瀠浠縣。」


  「哦,」殷霸聽說師傅要來瀠浠縣,頗感意外,不禁問道;「他老人家現在不是在南京嗎,怎麼會來瀠浠縣?」


  殷翱吞一口口水,繼續解釋道;「是這樣的,南京政府要派人來視察清鄉剿匪的收穫,要在全國大肆宣傳新東亞秩序的效果,視察人員由汪主席的秘書長汪立憲帶隊,為確保汪秘書長和視察人員的安全,南京政府特派了便衣行動隊負責安全保衛工作,另外還專門派你師傅和他的屬下執劍堂金,銀,銅,鐵四雕作特別保鏢。」


  殷霸聽完后,連連點頭道;「好,好,我也好久沒有見著他老人家了,他幾次來信催我到南京去,我也一直沒有去,這次到瀠浠縣來,我也好趁此機會向他老人家賠不是。」


  殷昆兩隻眼睛咕嚕嚕轉動,馬上拍手道;「也是天意該燕子門倒霉,江湖上誰不知道『修羅鬼手』魏老爺子為鬼門一代宗師,鬼變百影,功夫深不止底,而且出手陰狠毒辣,他手下的金雕,銀雕,銅雕,鐵雕也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如果他們來瀠浠縣,請他們助一臂之力,那燕子門就該劫數難逃了……」說完,他舉起一杯酒沾沾自喜地忘形喝下。


  殷霸趕緊搖手制止道;「不行,師傅他老人家受南京政府委派,身負重命,這種江湖恩怨的爭鬥恐怕不好驚動他老人家。」


  「這有什麼不好——」殷昆看看殷翱,辯解道;「咱們不缺禮數,堂弟準備好黃魚金條,我當年在上海灘時,與魏老爺子和他手下的四雕都有交情,魏老爺子看在三弟與我的薄面上,肯定會出手相助。」


  殷翱也激動地表態道;「這個自然,破費一點沒什麼,只要能出口憋氣就行了。」


  殷世財也支持道;「老三,就聽你二哥的,咱們殷家在瀠浠縣地面上也算家大業大,撐足面子過日子,難不成今後誰都想來撈一把,那還了得?」


  殷霸見一家人都想懲罰燕子門,出口惡氣,不好再說什麼,他心裡卻另有打算;『神偷燕子門能夠縱橫江湖數十年,決非泛泛之輩,自已師傅與那四雕也是狂妄傲慢之人,而且出手見血,肆殺成性,到時候見機相宜行事,圓化雙方,兵不血刃最好,他不想結這個梁子。』


  大家繼續喝酒閑談,殷翱也談到日軍憲兵司令野島大佐準備再次清剿巘蒙山土匪的事,殷昆聽后感慨道;「這些土匪確實可惡,膽子也大,他們不但敢襲擊皇軍的車隊,而且也經常襲擊我們保安團小股征糧隊伍,那虎嘯峰的土匪還好一些,不殺中國人,只搶物資錢財,那豹雷澗的土匪可就是綁票訛錢,要不就不留活口,還經常洗劫村鎮,燒殺搶擄,凶如虎狼,兄弟們上山征剿,鑽山溝,穿樹林,吃不下那個苦,巘蒙山也太浩瀚無邊了,這份差事苦呀!」


  殷翱也抱怨道;「可不是嗎,上兩次進山圍剿,弄得我偵緝隊的兄弟們叫苦連天,又帶隊搜索在前,稍慢點,日本人就兇巴巴地催促,結果,丟了十多個兄弟性命,剩下的人骨頭都散架了,慘呀!」


  殷霸在一旁邊喝酒,邊無以為然地道;「日本軍人的整體素質和裝備都是一流的,他們那種視死如歸的武士道精神更是令人生畏,他們在山裡不熟悉地形環境,重武器又運不上去,所以他們有力使不出,發揮不出他們攻堅硬掠,一往無前的特點,對付土匪嗎,要採用輕裝輕兵,奇襲突破的戰術,或者收買他們內部的人,派人打入他們裡面作卧底,內應外合,一舉攻克才能起到效果。」


  殷翱聽他這麼說,忙插嘴道;「那些土匪狡猾得很,就說那虎嘯峰山寨吧,若不是知根知底,或者有保人舉薦的,外人根本不收,那豹雷澗山寨,我上次派了倆個兄弟混了進去,或許是他二人稍不謹慎,就給那些土匪殺了……」


  殷昆用手摸一下嘴頜,沉聲道;「那豹雷澗山寨的土匪實再太過份,禍害得方圓幾百里民不聊生,應該想辦法把它滅了。」


  「哦,二哥,」殷翱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殷昆道;「我還打聽到一件事,豹雷澗山寨八大寨主中的三寨主『翻天鷂子』連柏桐有一個相好的叫水月嬌,頗有幾分姿色,連柏桐近來在縣城城北的梧桐路給她買下了一家酒樓,叫『留客香』,那傢伙常常悄悄來酒樓與她幽會……」他是縣城偵緝隊隊長,手下爪牙布遍全縣城,自然城中大小事情,甚至一些個人隱私也逃不過他耳目。


  殷昆認真地聽著,沉吟無語,良久,他才對殷翱道;「先不要驚動他,過段時間咱們再去會會他。」


  殷霸看看殷昆,陰險一笑道;「二哥這是待人家情深意濃時再出手,不怕這些悍匪不就範,能從他八大寨主中突破,再好不過,到時既能破他山寨,又能收編一些人槍,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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