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御馬水軍營
大家又按來時的原路線撒退,****的炮聲依舊斷斷續續響起,大家的心情是萬分欣喜激動,特別是肖雲光,營長等****官兵,那激動的心情簡直難以訴說,與日軍對峙作戰一年多,從來都是被日軍的炮火壓著挨打,今天總算能夠揚眉吐氣,壓著日軍揍得它無還手之力。
眾人順利完成任務,心情輕鬆愜意,日軍又被****的炮火打得抱頭躲藏,那裡顧得上周邊的巡邏放哨,眾人又沒有了來時炸藥手榴彈的負荷,速度就比來時輕快了許多,可是走著走著就有人痛哼起來。
陸采汀,肖雲光忙命令隊伍停下來,隊伍正行進在齊腰深的河水裡,大家忙停住腳步,隱身在岸畔蘆葦蒿草叢裡,一經查看,原來是特務排的幾名士兵肩部和胸腹部中了槍傷,可能是在消滅日軍警戒小隊時中了流彈,剛才的場面一直驚心動魄,都處於高度的亢奮中,現在放鬆下來,才知道自已負了傷。
立刻有另外的士兵替他們接過槍支,拿出紗布進行包紮,又攙扶著他們繼續前行。
到達****前沿陣地時,天際依稀透出一抹光亮,****的大炮已經停止了轟擊,山林和大地又恢復到平和的寂靜中,攙扶著傷員行走,速度自然緩慢了許多。
前沿陣地的官兵們見英雄們勝利歸來,立刻歡呼雀躍,上前接住英雄們,前呼後擁地把他們迎進工事掩體裡面,待眾人落坐,大家又把早已經熱滾了的菜肴端上桌面,同時倒滿大碗里的酒。
盛情難卻,特戰隊員和特務排士兵立即端起酒碗與眾官兵碰杯,大聲喧嘩說笑,開懷暢飲,此時眾人的耳朵才消除嗡鳴聲和疼痛,恢復正常,歡樂熱鬧的氣份立刻瀰漫工事掩體裡面。
陸采汀,肖雲光也喝了幾碗酒,馬上向陣地的官兵們告辭,因為傷員們急需做手術,幾個傷員也因高興激動,喝了幾碗酒,此時,血液速度加快,傷口處鮮血汩汩滲透出來,染紅了包紮的紗布。
見此狀況,眾官兵不好意思相挽留,只好依依不捨地送特戰隊和特務排辭行。
特戰隊與特務排乘坐騎兵連留下來的馬匹疾馳,到達師部時,天已經大亮。
師長方治維親自率師部上下部屬偕同林枝鳳,寧臣龍在師部大門處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健兒們。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馬隊疾馳而來,隨即群馬勒住韁索停止,駿馬揚起前蹄,一聲聲長嘶,馬上騎士紛紛滾鞍下馬。
迎接的人們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伴隨著喝采聲,方治維幾步竄上前去,張開有力的雙臂緊緊抱住師弟單薄的身子,那一刻,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這個小師弟上次在日軍陣前消滅了日軍的狙擊隊,已經不易,而這次卻是在日軍的腹地深處,虎穴之中,炸毀了日軍的重炮主陣地,而且完好無損地勝利歸來,這不但讓自已與師門在同僚和全師面前長足了臉面,更主要是讓****出了一口長長的窩囊氣,打破了橫濱旅團戰無不勝的神話,滋長了****鬥志士氣,實在不易。
迎接的軍官們紛紛上前圍住歸來的將士們,問長問短,熱情揚溢,既驚嘆又羨慕,歸來的將士們已經忘記了疲乏,甚至忘記了傷痛,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地講解那炸毀日軍重炮主陣地的驚險過程。
方治維鬆開陸采汀,肖雲光乘勢上前,舉手行軍禮報告道;「師座,屬下與陸副大隊長不辱使命,已經將鬼子的重炮主陣地炸毀,重型榴彈炮和所有輕重步兵炮悉數炸毀,連同鬼子的二十多輛軍用大卡車也被炸毀,消滅鬼子警戒小隊數十名,炸死炮兵不計其數,整個重炮主陣地夷為廢墟,那驚人的場面簡直出於我們預料。」
方治維一拳擂在他胸脯上,高興地誇獎道;「好,幹得漂亮,我這就向戰區長官部和軍部為你請功。」
「還有,」肖雲光繼續補充道;「戰鬥中,特戰隊毫髮未損,我****特務排有四名士兵受了槍傷,望師座馬上安排醫生為他們取齣子彈,把他們送往後方醫生休養,另外,我們完成任務往返都是走的水路,現在褲襠都還是濕漉漉的,望師座安排伙房燒些熱水,大家洗一個熱水澡,換換乾淨的衣褲。」
方治維笑笑,轉頭大聲喊道;「副官!」待副官過來,他吩咐道;「馬上安排醫生護士給受傷的弟兄做手術,取齣子彈,然後用車把他們送到後方的戰地醫院療傷,再通知伙房大火燒一些熱水,準備一些乾淨衣褲,讓歸來的英雄們洗個熱水浴,換換衣褲。」
待副官走後,方治維又對陸采汀道;「慶功宴我已經準備好,待會兒去洗個熱水澡,換換衣褲,中午咱們好好喝一台酒,一醉方休。」
陸采汀遲疑片刻,才回答道;「原本想也多在大師兄這兒呆些日子,與你們****上下促進一些感情,甚至還想順便拜訪一下新編第八師,與他們也達成聯合抗戰同盟,新編第八師的師長殷鵬是我雙集鎮的鄰居,他的父親和弟弟都是十惡不赦的漢奸,可他卻是真心抗日,我也想了一下,以他的清高和傲岸,咱們的抗日縱隊還未成氣候,他肯定看不上眼,一定不予合作,原本想請大師兄出面協調一下,現在想來還是暫緩一步,待咱們的縱隊再壯大一些再說,再者,咱這縱隊剛剛成立,家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辦,這次把特戰隊拉出來歷練一下,感覺還是力量太小,回去后再擴充人員,強化訓練,所以師弟無意再逗留,歸心似箭,中午飯後就告辭回山,望大師兄體諒擔待一些。」
方治維思索一會,點頭答應道;「也好,師兄也早日盼望著你的特戰隊強大起來,更加成熟完善,戰鬥力更強,到時候一舉端掉橫濱旅團的集中營,把我新編第六師的弟兄們和其他的人員解救出來,師兄我決不失言,這就叫人去準備獎勵給你們的武器裝備,午飯後給你們送出去,你選一個地方,不能太遠,這種事動靜不宜過大,還有,新編第八師的師長殷鵬,此人雖然有血性,但是也剛愎自用,要與他合作,你必須得有一定的名氣后,再找合適的機會方可以洽談,師兄再敲敲邊鼓協調協調……」
陸采汀秀目轉動,略加思索才道;「大師兄的話,師弟謹記在心,武器嘛,就送到附近蘆葦叢里的御馬河畔,我安排人運回山裡。」說后,他沖人群大聲喊道;「陸小虎!」
「哦,來了——」陸小虎從人群裡面高聲應諾道,一邊風一般的來到陸采汀面前。
陸采汀看看他,笑笑道;「只有又辛苦你一趟,馬上過河趕到馬蹄灣,通知朱猛,叫他準備人手船隻,劃過河來,在岸畔蘆葦叢里等候,中午飯後,****兄弟就要將武器裝備送到那裡,咱們先將武器裝備運到馬蹄灣,天黑后再運回將軍嶴,東嶠村山裡。」
待陸小虎走後,陸采汀又對方治維請求道;「大師兄,師弟走後,我還有幾個學習電訊技術的人將繼續留在這裡學習一段時間,望大師兄擔待一些。」
方治維爽朗一笑,拍拍他肩膀道;「師弟放心,你的人安心留在這裡繼續學習,什麼時候合格結業,我就什麼時候送他們回山。」說完,他又掉頭對肖雲光吩咐道;「肖科長,軍需庫房已經將獎勵給特戰隊的武器裝備準備好,你仔細一點,再去檢查一遍,不要有什麼疏漏。」
肖雲光立刻領命而去。
陸采汀與特戰隊員和****特務排的士兵們都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大家頓時感到疲乏消除,輕鬆精神起來,特戰隊的人洗完澡后,他們沒有換乾淨的****衣服,還是穿上自已的衣褲。
慶功宴會上,大桌豐盛的菜肴,大壇大碗的白酒,大家心情歡暢,喝得熱火朝天,頻頻相互敬勸,你來我往,高呼低吼,酒水飛濺,似流虹懸泉,熱鬧的場面勝過大年初一的節日。
方治維喝得滿臉通紅,一刻也沒有消停,這裡又要喝敬別人,或者別人相敬的酒,那裡又要接戰區長官,軍部打來的祝賀電話,電報,或者是鄰近友軍發來的祝賀電報,忙得手忙腳亂,但心情異常舒坦爽快。
酒席桌上,醉倒好多人,大片的國軍官,特別是參加炸毀日軍重炮主陣地的特務排官兵,幾乎全體趴下,特戰隊這邊,林枝鳳,寧臣龍,雖然有眾多隊員替他二人擋酒,但還是喝得兩眼發直,東倒西歪。
陸采汀喝得有些醉意朦朧,面對****的友好殷情,盛情難卻,而且他又代表新四軍獨立縱隊回敬人家,****畢竟人多,幾圈下來,碗碗口乾,雖然喝得****將領們由衷佩服得舉起大拇指,起鬨喝采,但是自已也扎紮實實喝了不少酒,他不敢再貪杯,怕耽擱下午的事情,忙起身向方治維和眾多****將領告辭。
****將領都在興頭上,但是大家也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雖然心裡不舍,但還是作罷,能夠站起身來的將領們都起身依依不捨地恭送客人。
賓主們走出師部大門,一名副官和一大群士兵等候在那裡,旁邊堆碼著武器彈藥裝備,兩門迫擊炮,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四挺捷克輕機槍,清一色的中正步槍,子彈,手榴彈,炮彈,一應俱全,還有上次消滅日軍狙擊隊繳獲的戰利品和****獎勵資助的槍械裝備全部都在那裡,真有點大獲豐收,看得特戰隊員們心花怒放,酒頓時醒了一大半。
賓主別過,互道珍重,誠摯的感情和難過都溢於言表上,大家都在欷噓惜別中抱拳告辭,直到已經看不見特戰隊員的身影,方治維才重重吐出口長氣,低聲吟道;「百壺載酒游凌雲,醉中揮袖別故人。依依向我不忍別,誰似峨嵋半輪月?」他以南宋陸遊的『舟中對月』詩來表達此刻的難過心情。
副官與眾士兵搬運著槍支彈藥,直將特戰隊員們送到蘆葦叢中的御馬河岸邊,只是一路上陸采汀心裡很納悶,那位熱心幹練的少校偵察科長肖雲光沒有來送行,剛才在酒席上還與他喝過酒,莫非他喝醉了不成?這種事又不便開口相問,總而離別時沒有見到他,心裡怪難受,說不出的滋味。
陸小虎,朱猛,朱彪早已經在河岸邊停靠著三隻大篷船,帶著幾十個人等候在那裡,見陸采汀他們到來,大家一擁而上接住武器彈藥,陸采汀忙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銀元,又叫陸小虎掏出一些銀元,他合在一起,一併遞給副官道;「感謝弟兄們,辛苦了,回去喝點小酒。」
副官推辭不過,到也大方,立刻分給士兵們,士兵們得到小費,千恩萬謝地告辭而去。
武器彈藥很快分別裝在三隻大篷船上,朱猛也催促大家快上船,陸采汀抬腿正要跨上船去,背後蘆葦叢里傳來一道喊聲;「陸副大隊長且慢!」
蘆葦叢里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從裡面鑽出七八個人來,為首一人正是肖雲光,他身後的士兵們手裡扛著兩門迫擊炮和一挺重機槍。
陸采汀忙上前迎住肖雲光,驚奇地問道;「肖科長,我是說離別送行中,沒有見到你,心裡怪彆扭的,你怎麼這才趕來?」
肖雲光哈哈笑道;「兄弟是受師座的特別安排,早就在這裡等候你了。」說罷,回頭指著迫擊炮和重機槍又繼續道;「這兩門迫擊炮和重機槍是師座特意安排再加送給你們的,為了避人耳目,故爾兄弟提前來到這裡,這送武器給你們新四軍,如果傳到戰區長官部,終究不妥,師座也是擔著很大的干係。」
陸采汀忙吩咐陸小虎等人接過迫擊炮和重機槍,陸采汀拉住肖雲光的手,感激地道;「多謝大師兄和肖兄的支持,有道是大恩不言謝,這份情兄弟銘記在心,日後有機會必當厚報。」
肖雲光謙虛回答道;「陸副大隊長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都站在抗日的戰線上,同仇敵愾,能夠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好啦,兄弟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下次再攜手痛殲鬼子!」說完,抱拳作別,帶著七八個士兵匆匆返身鑽進蘆葦叢里。
目望肖雲光消失的身影,陸采汀渾身血液沸騰,心裡充滿無限感激,他與對方也不過是初次相逢,但彼此間能感受到相見恨晚之意,他長期受道宗內家高深武學的熏陶,修為厚實,性情謙和平靜,但骨質里卻是性情中人,此時,初得知已卻又分離,心裡難免若有所失,神情悵惘,直待船上的人不停地催促他,他才返身上船。
船到馬蹄灣后,眾人將所有武器彈藥悄悄搬運到朱家大院後院裡面,關上大院門,又殺豬宰鵝,安排晚飯,以示慶賀,卧馬灘的朱蓬盛,朱燃,朱可一家人早已得到消息,也帶著人在院里等候。
大堂房裡,眾人落坐,丫鬟替眾人送上滾燙的香茗,林枝鳳,寧臣龍二人一番疾走,又加上船上河風勁吹,而且畢竟年青氣盛,此時酒意完全消失,只是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忙端起熱茶來慢慢淺喝。
朱家父女與林枝鳳,寧臣龍不曾相識,陸采汀,朱猛忙一一引見,朱家父女見獨立縱隊的政委,名震瀠浠縣的『銀鳳凰』,『四鳳姐』竟然是一位端莊賢淑,風姿綽約的姑娘時,心中好生佩服,忙站起身來抱拳恭行大禮。
林枝鳳,寧臣龍也忙站起身來拱拳還禮,真所謂,英雄相見,惺惺相惜,幾句言語寒暄中,彼此間竟似多年的故友一般。
朱可眨眨眼睛,不停地打量林枝鳳,她已經被對方卓約的風姿和大度大氣所震服,不禁開口稱讚道;「姐姐,你就是瀠浠縣家喻戶曉,百姓們擁戴和傳頌的新四軍的『銀鳳凰』,『四鳳姐』,看年齡比妹妹大不了多少,真了不起!」
林枝鳳款款一笑,落落大方回答道;「妹妹豆蔻妙齡,正值風華正茂年代,江湖上已經飲譽『千手百靈』,要不了多久,你的名頭就會超過姐姐。」
朱可聽到這個話后,如飲蜜汁一般,心裡甜滋滋的,在一旁呆著傻笑。
林枝鳳看了看朱燃,這位姑娘頭挽魚尾波髮狀,白凈的梨形臉旦,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溫情脈脈,淺翠綠色的衣衫更映襯得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嬌嫩,林枝鳳心中暗忖;『看姑娘文靜柔弱,怎麼會是威震御馬河兩岸和沨泠盪水上的巾幗英雄?就是讓她成立了水軍營,又如何駕馭那些劈波斬浪的豪傑好漢?……』她心裡雖然存著疑惑,但還是抱拳行禮,嘴裡恭敬說道;「想必這位妹妹應該就是攪動滔天巨浪,敢與水泊梁山裡的『浪里白條』張順教勁的『浪里芙蓉』朱燃!」
其實大多數人都已經看出林枝鳳眼睛裡面的疑惑,朱猛忙替她解說道;「林政委,不錯,我堂妹就是御馬河與沨泠盪水上水裡的第一條蛟龍,日本人沒有來之前,我們御馬河上每年都要舉行龍舟賽,其中有一樣比賽項目,奪龍珠,就是最精彩,最剌激的,那是一隻用羊皮縫紉做成的綵球珠,將它拋至水面上,數十個爭奪者在水裡爭搶它,並最終將它游泳運到幾裡外的獎台上披紅挂彩,方算得勝者,得勝者不但可以得到豐厚的彩紅賞賜,而且可以佔據龍珠一年,並被尊稱為第一蛟龍,如果連續三年奪冠,就可以永遠得到龍珠,享受桂冠尊稱,這些爭奪者都是水裡鑽,浪里漂的水上高手,不但是御馬河,沨泠盪方圓數百里的高手,就是御馬河流出去匯合的楊子江上的高手也紛紛前來參加……」
林枝鳳清澈的目眸,波光涌動,喃喃自語道;「可以想象,那場面一定空前壯觀,喝彩聲一定響徹數里河岸,戲水者爭奪間也一定精彩激烈,而且人在水裡,體力的消耗要比在陸地上大幾倍……」
朱猛繼續道;「而且這些戲水健兒們在爭奪間,明施暗放,會使出各種武功路數,就算你水性再好,武功不濟,也會落水而敗,我堂妹年年奪得龍珠,以至於後來參賽者紛紛要求我堂妹只能出席仲裁,不準參賽,永遠享受第一蛟龍尊稱,我堂妹最精湛的就是與那些競爭者在爭奪龍珠時,突然不見了龍珠,大家范然四顧,待龍珠再現水面時,已經被我堂妹掠去一兩里以外,眾人那裡追趕得上?所以放眼楊子江兩岸,御馬河,沨泠盪,蘆葦蒲水上,未遇敵手,我堂妹可算是稱得上獨領水窪風騷之人……」
「哦,」林枝鳳何等乖巧之人,馬上改過口氣,對朱燃再行禮儀,小心地賠禮道;「都怪林某看走眼了,妹妹溫文儒雅,想不到竟是一代風雲人物,真是人不可貌相,林某給妹妹賠不是了。」
這番話到也喚起朱燃的豪情,她粉臉一紅,還禮道;「姐姐見外了,」說罷,挽起右臂袖子,對手下人呼喚道;「取我的鯊齒來!」
她話音未落,身後轉出來倆位姑娘和一位年青漢子,倆位姑娘都在十八九歲妙齡中,一位姑娘也身穿湖綠色衣裳,腰扎絲絛,另一位姑娘則穿青墨色燕形衣裳,腰扎銅板鉚釘寬皮帶,二人杏眼盼顧,清澈明亮,青春活潑中猶帶幾分颯爽豪姿。
那年青漢子身段頎長,目光炯炯有神,相貌清奇俊朗,一身雪白衣襟,敞開胸懷,肌群突兀的胸膛上剌繡得有一個銀栗色的白龍攪海圖案,隨著呼吸蠕蠕而動,年青漢子冷漠的清秀中隱隱飄散殺氣,他白衣,白褲,皮膚也很白皙,站在眾人面前格外的顯眼,他從后腰間取下一件物什,恭敬地遞給朱燃。
朱燃接過物什,眾人仔細凝睇,那是一件烏鋼鑄造的,長約一尺二寸,筷子粗細的兩支連體,呈錐度的細剌鉤,上面帶有兩個半圓形狀的袢襯,細剌鉤烏黑的錐體上陣陣寒芒遊動,足見它的精淬與鋒利,其它也看不出有什麼特長,朱燃將細剌鉤戴在右手前臂上,袢襯呈半圓弧度形狀,鋼片附有彈韌性,口徑剛好與她手臂大小相適,恰好箍住手臂,朱燃又將細剌鉤翻折朝前,手掌前面無端多出一截細剌鉤,鉤尖下彎,好似野獸爪齒,森森恐怖。
朱燃皎皎清波裡面閃過一道冷寒的光芒,她豪氣干雲地對眾人說道;「御馬河上眾英雄戲水奪龍珠,不過是略施技藝,小兒撓癢一般,未見真功夫,先師傳授我一身水裡絕藝,更傳我這一支鎮水神兵『鯊齒』,本想這一身絕藝和這一支神兵埋沒江湖,閑老水畔,但是現在侵略者來了,踐踏著我的家門口,本姑娘豈能再坐視不聞?現在本姑娘已經決定出山參加新四軍巘蒙抗日獨立縱隊,成立御馬河,沨泠盪水軍營,這支神兵『鯊齒』也將驚駭現世,它一旦得見天日,就會飲血噬肉,痛殺東洋鬼子……」
眾人長長出口氣,人均在想;『哦,原來這細剌鉤叫鯊齒,聽朱姑娘凝重的口吻,這應該是一支十分厲害的水裡兵器……』大家好奇的目光不停地打量著『鯊齒』細剌鉤。
朱燃將細剌鉤翻折回原來位置,取下手臂遞迴給白衣男子,她知道眾人諸多疑惑,淺淺笑笑,不緊不慢繼續解說道;「這是我師門歷代相傳的獨門兵器,它對付木船艨艟戰舸那是大顯神威,一般船隻,不足半袋煙功夫就可以鑿穿船底,使其漏水沉沒,大型船隻也就一袋煙多功夫,也叫它漏水沉沒,水裡殺人嘛,那更是一擊必中,所向無敵,當然,受歷史局限,它要和今天鬼子的鋼鐵炮艇相鬥,就顯得力不從心了,但是我們只要把鬼子弄下水,它在水裡殺鬼子一樣得心應手……」
林枝鳳對她說的話很感性趣,聽到這裡不禁問道;「鬼子的炮艇都是相當厚的鋼板鍛鑄而成,根本無法鑿穿,那麼鬼子就不會下水,炮艇上還有大炮機槍,就是想接近它都很難……」
朱燃看看林枝鳳,平靜地回答道;「是這個理,但是我們可以用攔河的魚網絆住炮艇的螺旋漿,讓魚網絞纏住螺旋漿,這樣一來,炮艇就會進退不得,只會在河中心打旋轉,鬼子就會作急,就會用篙桿去掏絞纏住螺旋漿的魚網,他們只要一露面,我們就會鑽出水面,用鯊齒鉤將他們鉤下水,即便他們不露面,我們也可以躍上船舷用手榴彈招呼他們……」
「好,好。」林枝鳳聽她說得有理,也被她的豪壯氣氛所感染,連聲稱讚道。
這時,寧臣龍忽然開口道;「朱姑娘,現在的科學發展可謂日新月異,就說鬼子的海軍水兵吧,他們有專門的潛水服裝用具,有潛水鏡,水裡可以看得清楚,背著氧氣瓶,可以潛水幾個小時……」
朱燃哈哈一笑,打斷他的話道;「寧參謀長,對御馬河,沨泠盪水域來說,就是十來歲的孩子下水,眼睛都是睜得大大的,咱們不需要那些什麼潛水鏡,再說弄些東西在臉上也不自然舒服,還有鬼子那些潛水服裝用具,氧氣瓶什麼的,到是可以幫助他們潛水幾個小時,但是也怪笨重的,如果水裡相遇,那有本姑娘凝聚一口真氣那麼輕鬆隨便,本姑娘在水裡可能完成了幾個動作,只怕鬼子一個動作都還沒有完成。」
朱燃口吻輕鬆,充滿自負,寧臣龍不好再說什麼,隨意笑笑,不再開口。
朱燃手指著湖綠色衣裳和青墨色燕形衣裳的倆位姑娘給大家引薦道;「這是我屬下姐妹,『凌波蜻蜓』柳三妹,『抄水燕兒』容珠兒,水裡功夫決不落下男子漢。」
朱燃又指著白衣男子繼續引薦道;「這位小哥就是威震御馬河與沨泠盪的『小白龍』池令沖。」
白衣男子名號報出,眾人不禁一陣暗自驚嘆嘩然,白衣男子雖然清秀俊朗,甚至略帶幾分儒雅的書卷氣,但那眉宇間與那冷寒的目光中卻隱隱透出凜然的蕭殺之氣,『小白龍』這名號太響亮,巘蒙一帶水域上,不但馳名白道,就是那些水泊強徒,草瀦悍匪,聽到這個名號,也要驚懼七分,特戰隊中成員多是江湖幫會中人,自然聽到這個名號,大家紛紛向他抱拳行禮以示友好。
陸采汀也抱拳對他行禮道;「久聞搏浪擊水的英雄名號,響徹雲空,一直未曾拜識而引為遺憾,今日有緣得以相會,足慰宿願,三生有幸!」
白衣男子池令沖忙抱拳回禮道;「陸大哥言重了,小青龍二少爺面前,兄弟不過是山巒則旁石,仰峰渴慕,能夠與陸大哥相識,兄弟實再是久逢甘霖,驚喜交集。」
朱蓬盛手捋鬍鬚,在一旁樂呵呵大笑道;「龍虎會際,英雄齊聚,這真是一個英雄出少年的年代,與你們這些娃娃們在一起,老夫返老還童,起碼年青了二十歲。」
林枝鳳見陸采汀與手下人都對池令沖禮儀相加,佩服與尊重的神態都溢於表情上,知道這個白衣男子一定是個江湖人物,如此厲害的江湖人物都甘心情願地在朱燃手下聽命,看來朱姑娘確實是深藏不露,豪氣干雲的言語決非泛泛空話,瞬剎間,她也對朱姑娘另眼看待了,她上前拉住朱燃的手,溫和地道;「妹妹,你提出組建水軍營的申請,陸副大隊長已經代表我們獨立縱隊同意了,我們黨委和隊領導也經過研究決定,一致歡迎你們加入我們的隊伍,今天晚上你與你父親就隨我們到山裡指揮部,接受正式水軍營領導的委任,另外,你們現有的情況如何,有多少人?有些什麼武器?」
朱燃眨眨眼睛,想了想回答道;「人員大概有四十多人,武器嘛,有駁殼槍十二支,老式勃朗寧擼子手槍六支,兩支王八盒子手槍,長槍有三八大蓋五支,漢陽造十來支,其它老套筒,火藥獵槍二十多支,就這點家底,不過以後我們會從鬼子那裡繳獲嗎。」
林枝鳳滿意地點點頭,又語重心長地繼續道;「這場戰爭是持久性的人民戰爭,我們要充分發動,組織起群眾來,只有調動起全國的老百姓,才會使侵略的鬼子們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到時候他們就會處於癱瘓狀態,動彈不得,日本一個彈丸小國,物資財力受限,它註定會輸掉這場戰爭,而我們卻有廣大的百姓群眾支持作後盾,我們會在戰爭中發展壯大起來,我們會奪過敵人的武器來武裝自已,堅持一下,到時黨組織會派指導員來和你們一起工作戰鬥,會帶來黨的指導,同時,還會在各村組建村支部黨組織,婦女救國會和兒童團,那時候,就是鬼子來了,咱們會有組織地疏散百姓群眾,咱們的部隊也會阻擊牽制敵人,村莊裡面堅壁清野,不給敵人留一粒糧食,叫敵人什麼也得不到……」
說到這裡,林枝鳳略顯激動,停頓下來,她從腰間抽出一支嶄新的手槍拿在手裡,環顧一下大堂,一揮手繼續道;「同志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咱們巘蒙抗日獨立縱隊已經與****新編第六師達成同盟抗戰協議,這次咱們獨立縱隊的江湖特戰隊與****新編第六師合作,首戰告捷,全殲了日軍王牌精銳橫濱旅團不可一世的狙擊隊,而且炸毀了它的重炮主陣地,炸毀輕重炮一百多門,軍用卡車二十多輛,殲敵兩百多人,****為感謝咱們江湖特戰隊的援助,特地獎勵給我們一批武器彈藥……」
她話音未落,滿堂群情激動起來,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
待掌聲漸漸平息,林枝鳳又將手中的手槍高高揚起,大聲道;「這是一支美製式m191手槍,****裡面也只有立有戰功的校級軍官才會給予配發,這是新編第六師方師長親自贈送給我的,現在為了支持咱們水軍營的成立,我把它配發給水軍營營長朱燃同志,同時咱們還將從獎勵的武器中留一些給水軍營。」說完,她把手槍鄭重地遞給朱燃。
朱燃激動地接過手槍,掌聲再次響起,而且更加激烈,林枝鳳的聲音,她的大度,方佛天性中就充滿了煽動鼓舞性,堂屋裡氣氛高增,熾熱如火。
陸采汀會意,立即吩咐陸小虎,應小羽,秦四錘,童闖四人道;「你四人去後院取十支步槍,兩支狙擊步槍,一挺輕機槍,一箱子彈,兩箱手榴彈來留給水軍營。」
陸小虎,應小羽等四人欣然領命而去。
朱可立刻尖聲嚷道;「采汀哥,消滅鬼子的狙擊隊和炸毀它的重炮主陣地一定是萬分驚險,剌激得很?快給講講!」
一旁的常玉玲忙搶上前做個鬼臉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那簡直太萬分驚險了,」說罷,扭動身軀,橫展手臂,揚眉睜目做一個戲劇中的亮相,放開喉嚨唱道;「穆桂英我輕舒韁繩,信馬緩慢,錦袍銀甲紅櫻閃,綉鸞刀橫鞍橋上,抬眼望,遼軍大布天門陣,十里營帳相連接,鐵騎騤騤戰馬嘶,刀槍森森映霄漢……」他江湖人稱『玉蝶兒』,自幼就在戲班中唱旦角,不但身段功夫嫻熟,音調字正腔圓,而且人也白凈俊俏,帶幾分姑娘模樣,這一唱開,有板有眼,惹得眾人一片喊好喝彩。
那朱可卻是男兒性格,不吃他那套,當下嬌嗔吼道;「唱什麼,不男不女的,誰要你講,本姑娘只要聽采汀哥哥講。」她性情雖然剛烈,但是對陸采汀卻是一口一個哥哥的,誰都明白她心中的那點小九九,眾人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陸采汀忙替她解圍道;「好,好,朱姑娘,我說給你聽,那日軍橫濱旅團是日軍陸軍裡面的王牌精銳部隊,在中國的土地上橫行無忌,它不但裝備好,而且軍隊整體素質優良,嗜血兇殘,****部隊都懼怕它幾分,它有一個狙擊小隊,二十多人,就是專打冷槍,幾百千米就可以擊斃人的神槍手,他們狙擊小隊消滅了****新編第六師,第八師兩個師的狙擊隊五六十人,曾經使****陣地上中下層軍官不敢在陣地上露頭,日軍狙擊小隊的隊長叫一征郎,確實是個兇殘狂妄的傢伙,但是射擊技術十分高超,他手中的狙擊步槍被他們日本國的天皇御封為『帝國神箭』,但是這次遇上了咱們江湖特戰隊,咱們利用他的狂妄傲慢,直搗它訓練基地心臟處,巧布埋伏,不損一兵一卒,全殲它狙擊小隊……」陸采汀當下就把如何消滅鬼子狙擊小隊和炸毀重炮主陣地的經過源源道出。
不單是朱可,滿堂的朱家人都聽得抓耳撓腮,津津有味,士氣大振,一時間,人人都恨不得馬上上戰場痛宰鬼子。
陸小虎,應小羽四人將槍支彈藥如數搬進大堂裡面,嶄新鋥亮的槍支直看得滿堂的人眼睛發亮。
柳三妹,容珠兒倆人迫不急待地上前拿起槍支搗鼓,喜形於色,愛不釋手,特別是那挺機關槍,在那個****的年代,其價質遠遠勝過黃金白銀,珍珠瑪瑙。
池令沖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兩支狙擊步槍,不由好奇,上前拿起一支狙擊步槍,反覆打量著背上凸出的遠程瞄準鏡。
寧臣龍見狀,上前給他解說道;「這是遠程放大的瞄準鏡,通過它可以將幾百米,上千米外的敵人清晰地瞄準,通過鏡片倍率地放大,可以瞄準敵人的任何一處射擊點,一槍斃敵,簡單地說,你們隱藏在蘆葦菖蒲的水草深處,鬼子在河中的炮艇上只要一探頭,你們就可以輕易地射殺他。」說完,就把如何調節運用遠程瞄準鏡的方法和原理仔細講解給他聽。
沒一會功夫,池令沖就把握熟了遠程瞄準鏡,高興地驚呼道;「好,真是太好了,其實它跟望遠鏡一樣,只是比望遠鏡更加精確,更容易聚積瞄準一點,有了它,保管打得御馬河炮艇上的鬼子跟縮頭烏龜一樣,不敢伸頭。」
朱燃此時也是目眸放彩,兩頰緋紅如朝霞一般,她抱拳對林枝鳳,陸采汀,寧臣龍感激地道;「多謝政委,副大隊長,參謀長鼎力相助,我水軍營上下將士一定不會辜負縱隊兄弟們和父老鄉親們厚望,一定痛殺鬼子,切斷鬼子的水上交通線。」
大家都在高高興興地聊天,滿室笑語風生,不覺之間,晚飯已經做好,大盤肉,大壇酒,主人忙催促眾人依序入席落座。
朱家大院前院閉門插閂,後面院落里,屋裡屋外院壩中卻擺下三十多張海桌,賓朋滿座,大家舉碗高揚,豪飲酣暢,笑聲如雷,痛快淋漓,朱姓家氏人很多就要上山加入抗日隊伍,情緒自然激動高漲。
酒席間,林枝鳳忽然憂慮地對朱篷盛道;「大叔,您們朱家祠堂突然撒走這麼多人,又儘是青壯男丁,這對您們的莊稼耕作是很大的損失,再者,如果鬼子得知消息,派兵來清剿,您們多是老弱婦女孩子,又該如何應對?」
朱篷盛聽完,端起碗呷一口,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林政委,你們放心,老夫已經做好了安排,上半年的軍糧已經繳納齊了,鬼子漢奸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到這裡來,我已經派人在後山深處裡面尋找岩洞,打掃出來,做好掩體,如果鬼子漢奸來,咱們全村老幼就帶上牲口一起躲進後山深處,村子裡面不留一粒糧食,叫鬼子漢奸什麼也撈不著,這就是你們說的什麼堅壁清野,平日間,我們也會把多餘的糧食雞蛋和可以存放的黃豆,土豆等蔬菜儲藏在後山岩洞里,村裡只留可以糊口的糧食,一旦有情況也便於帶走,好在巘蒙山山高,瀠浠縣和雙集鎮一馬平川,鬼子如果有行動,老遠就能瞧見,我已經在山巒上布下了瞭望哨,一旦有情況,立刻放飛鴿飛回村裡和飛到你們那裡告急,同時點燃桐油樹枝報警,咱們老遠就能得到消息,立刻向後山轉移……」
朱篷盛的一席話說得有理有序,叫人聽著放心,滿桌的人都無不點頭讚許,林枝鳳聽后也覺得懸著的心一下子踏實下來,她端起碗來敬向朱篷盛道;「大叔未雨綢繆,把一切都計劃得有條有序,叫人聽著放心,大叔,您這一番作為,老當益壯,教晚輩們好生敬佩,不過您老請放心,我們在山上一旦得到您的飛鴿傳書消息,就立刻派部隊下山阻擊鬼子支援您們,您的這個提議到是給我很大的啟發……」她喝完酒,放下碗,略略沉吟一會,又繼續道;「我們現在雖然擁有了一些武器,但是裝備還很簡陋,沒有電台,各部隊之間不能及時聯絡,對,我們就用朱大叔的提議,採用古人的飛鴿傳書的辦法,把東嶠村,馬蹄灣,卧馬灘,沨泠盪,蘆葦蒲,葫蘆峪聯絡起來,這樣,鬼子一有行動,咱們就會及時得到消息,四周策應,一處有難,八方增援,獨立縱隊與新四軍支隊同時出擊,就會加大我們的打擊力度,不但能夠狠揍鬼子,也能為鄉親們轉移嬴得時間。」
林枝鳳話音一落,大家立刻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都認為這是一個實際奏效的辦法。
林枝鳳『嚯』地站起身,伸手輕輕理了理額邊的鬢髮,環視一下滿堂眾人,鏗鏘有力地繼續道;「同志們,我們眼下仍有不少困難,獨立縱隊剛剛成立,雖然得到了一些武器,部隊也在緊張地訓練,但是畢竟沒有上過戰場,跟敵人真刀真槍地拼搏的經驗,也缺乏組織性和機動應變能力,但是這沒關係,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打仗的?所以我們要相信,充分地相信,人民的智慧,人民的力量,我們的隊伍很快就會在戰爭中學會戰爭,只需要一兩次戰役的鍛練,我們的隊伍就會強大成熟起來,就會使鬼子聞風喪膽,只有我們的隊伍強大起來,才能真正保衛我們的鄉親們和家園,鬼子漢奸決不敢輕易踏進我們根據地半步!同志們,我們獨立縱隊的江湖特戰隊這次就做出了表率,他們也是第一次上戰場,他們一出手,就叫日寇鬼哭狼嚎,他們這次做出的成績,起到了一個團的作用,就連訓練有素,屢建戰功的****兄弟們對他們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滿堂中立刻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群情激動,看得出,那些沒有上過戰場的小夥子眼睛有一種迫切的焦灼。
陸采汀會心地笑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酒沁脾胃,感覺特別地香甜舒適,這個四鳳姐姐,聲音是那麼的悅耳動聽,卻具備十足的鼓惑煽動性,自已當初就是一聽到這個聲音,就被深深吸引,此生當追隨這個聲音,不棄不移,她很美麗,美麗中更具陽剛遒勁的魅力,這是其她女性所沒有的,他還年青,情竇初開,分不清楚自已是乎已經愛上了這個女人,感情這東西太玄乎微妙,但可以肯定自已對她已經十分的崇拜……
「陸副大隊長在想什麼?莫非剛才我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林枝鳳已經坐下身來,對愣在一旁發獃的陸采汀問道。
陸采汀從遐想中回過神來,連連陪笑道;「那裡,那裡,你講的話太對了,太鼓舞人心了,」他又轉對寧臣龍道『「參謀長,咱們今夜回山後,從天明起,你要再擬定一些計劃,對特戰隊再進行一些全面的強化訓練……」他說到後面的詞語時,聲音拖長減弱下來,似乎有些言不由衷,魂不守舍。
滿桌的人都驚愕地盯住他。
陸采汀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立刻定定神,笑笑補充道;「我是說,特戰隊員不但要求技藝本領高,還要耳目靈,要有很好的消息渠道……」他見大都出神地盯住自已,好像沒有聽懂他的話,他尷尬地搖搖頭,站起身來抓起酒罈替眾人與自已碗里斟滿酒,然後坐下,深吮一口酒,繼續解釋道;「特戰隊要想把瀠浠縣城鬧個底翻天,就必須組建一班搞情報消息的人手,隨時掌握鬼子的動向,在鬼子的薄弱環境處搞破壞,任意調動鬼子,讓他們城南城北疲於奔命,雞犬不寧,同時,我們也便於隱藏和保護自已……」
這一次大家聽懂了,都投來敬佩會意的目光。
陸采汀再吮一口酒,長長吐口氣感嘆道;「神偷燕子門,他們個個身手不凡,飛檐走壁,勾梁揭瓦,那都是一流的絕世罕見輕功,他們搜集情報的手段,更是捕風捉影,無孔不入,令人稱奇,要是有他們加入我們這個江湖特戰隊,那真是如虎添翼,便可以縱橫巘蒙一帶,放眼皖東蘇西,誰敢與爭鋒?」
林枝鳳聽完后,驚奇地問道;「哦,有這樣的傳奇人物?那我們就應該想辦法讓他們加入我們隊伍。」
寧臣龍輕抿一口酒,悠悠嘆口氣道;「燕子門掌門人燕飛,不論白天黑夜作案,都是穿一身白衣白褲,所以江湖人稱『錦燕飛』,他行俠仗義,扶貧濟弱,專偷大富貪官豪紳,縱橫江湖數十年,那些巡捕幹探莫不談虎色變,唉,只是這些江湖人物大都恃才傲物,性格孤僻怪異,要想請他們入伙,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