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殷柔
「小弟弟你太小了,還不知道漆吳山有多危險,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若是你以後有機會成為天階強者,就來天台上看我吧,我的家就在天台山山頂哦。」少女見這少年煞是可愛,不由得心生喜愛,嚶嚀道。
「你的家在什麼天台山山頂?嗯,我以後會來找你的。」少年堅定道。
「這個給你,算是姐姐送給你的禮物,快吃了它。」殷柔纖纖玉手伸向懷中,掏出一顆赤紅色的果實,這果實共八面,生有稜角,淡淡火星還在上面跳動。
少年的眼中滿是天真單純的目光,毫不猶豫的幾口吃光果實,只覺得甜美無比,內心舒暢,這一刻他的雙眸更是靈動了幾分,竟能隔物透視。
「那是……」少年有些驚訝,面前的姐姐不但天生長著赤紅色的絕美秀髮,就連她的身後,竟然也有一條毛茸茸火紅色尾巴在緩緩悠蕩,煞是可愛。
「吳晨弟弟快走吧,順著這條路向下走,晚了就來不及了。」殷柔急聲道。
「我也送姐姐一個禮物。」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丟給了殷柔。
「月華寶石!好漂亮!」殷柔睜大了美眸,滿是感激之色。
「漂亮姐姐再見,我以後會一定會再來看你的。」少女絕美的容顏深深刻在他的腦海,少年的背影消失在了殷柔的視線之中。
殷柔凝視片刻,方才自言自語的疑惑道:「人類,並不像父母所說那樣殘忍啊,這小弟弟倒也十分可愛,長大一定是個俊美的男子漢。少年郎,八角孕神果送給你算你撿了個便宜,從今以後你若踏上靈途,你的神識和意志將比任何人都要強。記得一定要來天台山看我呀。」
……
「我不能死,我要復仇,我要手刃周岩,將從前的屈辱一併收回!」
「我不能死,我還沒找到爹娘,還沒找到爺爺,怎能就這樣拋棄他們?」
「我不能死!」
吳晨大吼一聲,猛然睜開了雙眼,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嚇得江嘯冷汗直冒,邢順「媽呀」一聲跳的老高。
「我靠,二哥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足足五天!」邢順誇張道。
「晨弟,這幾天你一直在說夢話,嘴裡喊著什麼『爹娘爺爺,周岩』,還不停重複著一個姑娘的名字,好像叫『殷柔』,莫非她是你的心上人?」江嘯道。
見到吳晨一臉尷尬,半晌說不出話來,邢順連忙轉移話題:「我們這兩天可沒少忙活,把你這房子重新裝修了一番,非常牢固,可也經不起你再這麼折騰。」
對他們來說,吳晨身上有太多秘密,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從不詳細過問,或許吳晨身上有什麼難言之事,不想被人所知。
「晨弟你先休息,過幾日我們再上山修鍊,這幾天你就躺在床上好好觀摩《焚典》吧,小順子快去做飯!」江嘯道。
「二哥你等著,我給你燉肉吃。」邢順忙活去了。
吳晨面帶感激的看向二人,若不是那些聚氣散,若不是江嘯灌輸靈力給自己,若不是邢順這般照顧,自己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那日我強行結合水火靈力,雖然失敗,威力卻異常駭人,只要有朝一日我的元基足夠強大,只要我再打通足陽明經幾處大穴,我就有可能成功融合二者的力量,到時候便能與周岩痛快一戰!」吳晨道。
翻開《焚典》第一頁,吳晨開始仔細品讀其文,仔細體會其中的奧義。
「施展的靈技想要足夠強大,除了精純紮實的靈力基礎外,還需要嫻熟精湛的控火之力,這才是技術流的無上真解。」吳晨嘆道,毫無疑問,這部《焚典》便是控火技術流中至高無上的千古大作。
「原來這麼厚的一本大書,竟然全是圖畫。」吳晨鬱悶道。這一幅幅圖畫形態各異,最簡單的方法是利用經脈導出火焰,後面則是一名修者端坐在丹鼎器爐旁邊,若有所思。
「有意思。」吳晨一頁一頁快速翻動書頁,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這分明是一串連續性的動作,從導出火焰到打坐控火,再到煉藥煉器,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抱元守一,心無旁騖。」這是第一張圖片旁邊唯一的八個大字。圖中情形頗為滑稽搞笑,一男子盤膝修鍊,旁邊一人則是嬉笑著甩動羽毛一類的東西,在男子耳旁不停攪動,一副天生欠揍的模樣。
吳晨也被這畫面逗笑了,道:「這的確是一種修鍊的好方法,我也可以嘗試,甚至承受更大的挑戰。」
「二哥,肉煮好了,可以吃了!」邢順端來一個鐵盆,鐵盆呼呼冒著熱氣,肉香四溢,裡面是骨頭肉湯,還有少許調料,十分誘人。
「晨弟咱們先吃飯吧,小順子把酒拿來!」江嘯道。
邢順將鐵盆放置在桌上,又從廚房裡捧來兩壇美酒,忍不住流出口水。
「小順子把我給忘了?再去拿一壇酒過來。」吳晨笑道。
「晨弟你才剛剛痊癒,還是先別喝酒了。」江嘯擔憂道。
「無妨,兄弟們吃飯怎麼能沒有酒呢,江兄你不是一天離不開美酒的嗎?我們自然要奉陪到底。」吳晨笑道。
斟滿美酒,三人二話不說先喝乾一碗,隨後也不講究什麼禮節,伸出手爪掰開肉骨頭大塊朵頤起來。
「嗯,小順子做飯還真不錯。」江嘯啃下一大塊兒肉道。
邢順得意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這是誰做的飯。」
吳晨忽然道:「我們三人相識已經一年了,我們都還不了解彼此的身世,不如就互相告知吧。」
「這沒什麼。」邢順一臉油膩道:「以前覺得說了沒必要,那我先說,我家就在千月鎮中,從小到大隻有我和我爹兩個人,我爹靠打鐵養家糊口,兩年前我爹積勞成疾病逝,現在就我一個人咯,無牽無掛,自在得很。」
吳晨點了點頭,帶著些許敬意看向江嘯,他說的風輕雲淡,殊不知這小子哭過多少次了吧?能把痛苦的過去忘記,笑對人生,這一點吳晨自問也無法做到。
江嘯半晌道:「你們可知道紀家,千月鎮第一家族?」
邢順道:「知道呀,不過這和大哥你有什麼關係嗎?」
江嘯悲憤道:「三年前的一個仲夏,紀無葉帶著紀家三名凝息強者,逼問我爹炎神玉何在,我爹不說,他們便與我爹交手起來。」
「炎神玉?」二人詫異道。
「白日里一名著裝奇異的老者來到我家,他不是千月鎮人,還是我爹故交,之後被紀家修者看到,因此才會在夜裡下手。」
「伯父是一名修者?」
「體術流通靈一階。」江嘯道。
「那後來呢?」邢順驚問道。
「父親與紀無葉奮戰,那老東西實力很強,父親臨死前說他們是紀家修者,囑告我日後為他報仇,拚死讓我和母親逃走,後來母親為了讓我逃走,也被那群惡賊所殺。我躲在一處糞池旁,戰戰兢兢熬了一夜,才躲過一劫。」江嘯眼中快要噴出火來。
「這麼說來,那炎神玉已經到了紀無葉的手中?放心,我們日後會找那紀家算賬!還有周家!」吳晨道。
「周家?」邢順不解道。
「小時候爺爺帶著我來到周家,五年前爺爺出獵失蹤,我在周家生活了將近十二年,被人歧視,受人侮辱,那周家族長周岩手段狠毒,將我筋脈挑斷,打斷我琵琶骨,將我棄之荒野,我若是不夠命大,也不會活著再回來。」吳晨冷聲道。
江嘯邢順聽完無不震撼,想不到吳晨竟有這般經歷,難怪修鍊之時會這般拚命。
「再過一個月就是四大家族出獵會武的日子,到時候我們就能狠狠地揍那些周家紀家弟子!」邢順道。
江嘯灌了一大口酒,沉聲道:「我不會心慈手軟。」
「一個月嗎?足夠了。」吳晨暗笑。
翌日清晨,吳晨三人來到演武場,這裡是藍家西院最大的演練廣場,平時吳晨都在山林訓練,今日來到這裡,想看看這些藍家精英弟子怎生訓練。
「喝!」
吳晨定睛看去,一少年**著上身,身前一尊八尺高的人形千斤重鐵矗立在面前,少年怒喝著嗓子,一拳一拳狠狠地轟擊著重鐵。
江嘯見狀讚歎道:「這少年力量非凡,也是體術流出類拔萃的強者。」
「嗯?」少年聞言停下了拳頭,有些興奮地看向江嘯道:「小子你倒是挺有趣,敢這麼說大話,也不是一般人吧?我認識你,你是外姓精英弟子第一名,叫江嘯對吧?」
江嘯笑道:「正是,我剛才看你拳頭剛猛有力,確實很強,不過你出手太過看重力量,貌似並不怎麼會用巧勁。」
「你說什麼?不服就比試比試,聽得我都手癢了。」少年一身橫練肌肉呈現出淡紅色,與年齡實在有些不符,汗水在烈日下油膩發亮,看上去頗為強悍。
邢順在一旁提醒道:「大哥,他叫藍一鳴,是大長老藍仲燁唯一的孫兒,也是憑藉實力成為精英弟子,體術強悍恐怖,你要小心了,下手千萬不能太重啊。」
「放心,我心裡有數。」江嘯道。
「誰人敢挑釁我二哥?活膩歪了?」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罵,吳晨三人轉頭看去,不少周家弟子已經循聲向這裡走來,一共十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