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謝盛行
「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庄思齊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和女神以及女神的男朋友相比,確實是沒見過世面。
「OK,是我格局小了。」她大方的承認后又邀請寧有光跟她一起看網上的新聞。
「一一後面還是要有一些好的作品才行。」寧有光跟著看了一會兒后說,「否則以現在的這些熱度,保不了也會淪為『三月紅』。」
短短一個選秀節目從開始到結束,弟弟確實輕而易舉得到了許多人的關注。
寧有光有時候走在校園裡,或者在班上上課的時候,都能從那些學生們嘴裡聽到《偶像6688》以及謝一尊相關的內容。
她也能從這些現象中,非常輕易地推敲出了一個結論——
謝一尊在國民心目中的知名度有了。
但是,人生是一個很長很長的賽道。
選秀節目尤其殘酷。
在賽場上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或許就是他們人生的最高峰了。
這對於謝一尊來說也很殘酷,但這個職業就是這樣,或者說娛樂行業就這樣。
「三月紅」——三個月一過就誰也不認得誰了。
庄思齊當然懂,「我以後一定會多支持一一的。」
她握緊小拳拳,已經在腦海里謀划著如何從她姐那裡搞更多的錢來。
「謝謝。」寧有光看著庄思齊輕笑。
旁邊的時望月收掉手機,「一一能在他有天賦的地方發光,這是我們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好的。」
「他總不可能一直做自己有天賦的事。」寧有光笑道,「現在的娛樂圈年輕的明星,哪一個是不需要跨界的?」
「那就讓他提早學習。」時望月說,「先找到明確的跨界目標和方向,不要貪多,再在要跨界的方向找到自己最擅長的細分垂直領域,快速學習,大膽實踐。」
「你說的有道理。」寧有光覺得時望月的建議非常具有可行性,「他可以不屠龍,但不能不磨劍。」
「在沒有那麼有天賦的地方努力,又能把自己的優點發揮到極致,任何人都有可能把事業做大做強。」時望月繼續補充道。
看到兩位神仙三言兩語就給弟弟規劃好了未來的事業路線。
庄思齊和庄見賢姐弟兩互相對視,他們都在彼此眼裡看出了震驚。
「難怪未成年的謝一尊可以c位出道,我們卻還是一條鹹魚。」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的鹹魚翻身了,有的卻沒有。」
「為什麼?」
庄見賢一轉頭,發現時望月和寧有光正齊齊看著他和他姐。
很明顯,他們聽到了他和他姐說的話。
自我慚愧三秒鐘后。
庄見賢還是選擇繼續擺爛,「有的鹹魚努力了,有的卻沒有啊。」
「咱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哈。」庄思齊覺得這時候,還是得力挺一下自家人。
果然是兩個活寶。
寧有光和時望月相視一笑。
……
京城一家知名的食肆二樓包廂里。
「今年是很難,但人活著什麼時候容易過?」謝盛行站起身,把酒杯里的茅台一飲而盡,「我認識小時的時候,在美國我的事業正遇到瓶頸,當時感覺做什麼都特別難,但更多的時候是對未來的不確定,我明顯感覺自己對公司的發展失去了預期,雖然每次和員工開會的時候都還跟他們說『以後會好的』,但我自己非常的清楚,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那時候就特別的沮喪。」
他又轉頭,和煦的目光掃過包廂里在座的每一張臉,「完了,當時周圍的人都在安慰我,鼓勵我,說很快就能過去的,你已經很好了怎麼怎麼樣……只有小時從不給我灌雞湯,他只跟我說了一句話,就是那一句話讓我很快就從沮喪中掙脫出來。」
他無不動容的說,「當時我就在想,為什麼這個人年紀輕輕已經這麼牛逼了,卻還能說出『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天』,『明天會更好是個巨大的悖論』這種話,你們說說,像時望月這種二十齣頭就能在攪弄一方風雲的人物,難道就不應該對未來有無數美好的幻想嗎?為什麼他年年都在攀高峰,卻時時都是這麼悲觀呢?我不理解。」
「於是我就想,我特么一定要搞懂為什麼這位天才會有這樣的認知觀和腦迴路,等我和他走的近了,併入股MM后,我才發現,他的這種悲觀心態有點像是對很多東西都看透了,但還能保持清醒,勇往向前,尤其是經歷了大環境迅速變動的這幾年,我越來越欣賞他這種處世觀了,你們知道嗎?」
說到激情處,他擼起袖子,「在小時身上,我學到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當歷史拉的足夠長的時間段,隨波逐流是每個人的命運。關鍵在於是,我們得知道自己不能認慫,我們不能每天戰戰兢兢的等待不確定砸到自己的頭上,去想象突然的不可預知的事件發生。小時他永遠不會這樣,我觀察他這麼久,我發現他有非常敏銳的遠見,做任何事都很有前瞻性,就好比,當別人反應過來自己冷的時候,他已經裹上了大衣,明明是長得像是來自天闕的神仙,卻游於人間活出了強橫的氣質。」
——「我特別欣賞他這一點!不害怕,不認慫,任憑大環境如何,他該幹啥幹啥,從來不會因此而讓自己的步伐停滯不前。和他接觸的越久,我就發現這人,卧槽,他只是外表看起來冷,內心的火燃燒起來會要人命。跟他相處越久,我越明白,人遇到事了千萬不能被先嚇的瑟縮起來,不敢伸展,不敢期盼未來,當前方是黑色的時候,我們就越要振奮起來,不能跟著變黑,否則,就真的離死不遠了。當然了,適當的緊縮還是有必要的,這一點我也很佩服他,不冒進,不盲從,穩得一逼,我就喜歡跟這種人共事。」
「我們這些人,想要闖出一片天,必定要找到屬於自己人的取暖方式,在這一點上『信』就很重要了,我們得相信自己的能力,得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去開拓屬於我們的疆土。
尤其是自己人,千萬不能失去對彼此的信心,這也是保全自己不會失溫的方式。
對待敵人呢,我們就要乾脆俐落粗暴,心腸足夠硬,誰讓我們冷,我們就讓他涼。」
——「對吧」謝盛行把手搭上時望月的肩膀上,一副哥兩好的姿態。
時望月輕輕抖了抖肩膀,把他的手抖了下去,反手給他的碗里夾了一個蝦,「嘗嘗,蝦不錯。」
謝盛行就非常開心的坐下來吃蝦了。
「這就為什麼你在外面死皮賴臉也要跟著我們一起混的原因?」雲澤梧笑著給謝盛行空了的酒杯續上酒。
「澤梧,你這話說的。」謝盛行端起服務員剛剛給他上的一碗熱湯喝了口,臉上浮現出得意和自豪,「我這怎麼能叫死皮賴臉呢?我這明明是有眼光好吧!」
「一一哥哥確實挺有眼光的。」寧有光別有趣味的聽著謝盛行在講他和時望月以及雲澤梧在美國的三兩事兒后,輕聲跟時望月嘀咕道。
她上一世只知道謝盛行作為她媽的繼子,為人仗義,他和她媽雖然不怎麼親近,卻該有的禮貌和尊敬是半點不少的,對謝一尊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更是疼愛了。
後來,他繼承了謝叔叔的公司,對謝一尊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也是沒的說的。
除此外,她對他就不太了解了。
自然也就不知道上一世,謝盛行是不是和這輩子一樣,竟然在美國誤打誤撞成了時望月和雲澤梧一部分業務中的合伙人。
這奇妙的緣分。
寧有光想想都忍不住心生感慨。
她覺得自己重生后,身邊的緣分真的發展的挺奇特的。
原本上輩子不太熟悉的案主,成了她今生的男朋友。
原本上輩子八桿打不著一塊的哥哥,成了她今生男朋友的合伙人。
想到謝盛行這個上輩子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的哥哥——
上一世,她和有血緣關係的弟弟謝一尊都處得不親,和謝家處得自然不近,那麼和謝盛行這個隔了幾重關係的哥哥當然也就跟陌生人一樣。
但說句實在話,在錦城的社交場合,每次謝盛行碰到她,對她都是多有照顧的。
所以,上輩子她對他的印象挺好的。
這輩子,她和謝家處的很好,就從謝奶奶和謝叔叔那裡聽到了更多關於謝盛行的事。
但聽來的終歸是聽來的,對他的認知怎麼也不如,這人酒興上頭,敞開了袒露自己來的更具體。
也就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一喝酒就叭叭叭嘴巴停不下來的話癆。
「你說說,東岸的那些留學生,有誰像我這麼有眼光,能夠一眼找到你們這麼優秀的合作夥伴?」
「沒有,絕對沒有。」雲澤梧笑道,「就你謝盛行運氣最好,也最有眼光。」
他想到當初在美國,自己和時望月創業之初,謝盛行想盡各種辦法想要投資入股的事,就覺得這傢伙看著憨憨的,實則眼光精準,行動力相當果決。
再加上他有著一股想要做什麼,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拼勁。
他們三才能有如今這種親密的關係。
若是說別的,光憑謝盛行在金融這塊業務的專業能力,他還真的沒資格能夠擠進他和時望月的事業版圖裡來。
既然此人專業能力不達標。
那麼,他和時望月還願意帶他玩。
謝盛行自有其常人所比不了的長處。
在他看來,謝盛行專業能力只能算一般,長相也只能算的上端正,但他為人仗義,又願意疏財,對朋友也足夠信任,這些諸多優良的品質,為他的個人魅力加分不少。
在美國認識他和時望月後,也不知道怎麼的,一腔熱血的就是看好他們。
一次無意中聽說他和時望月準備合夥開公司,他就立馬帶著錢上門,說無論如何也要給他一點股份,帶他一起玩。
那時候他和時望月在外人眼裡就是兩個在大公司里稍微展現了一點能量,就想出來大幹一場的愣頭青,很多人都不怎麼看好他們,自然沒什麼投資人給他們注資。
但謝盛行不同,他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們,他說相信他們就是相信他們,捧著自己賺的和從老爹那裡要的錢就敢全部交給他們玩,還不過多過問。
並且,每次公司或者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需要他的時候,只要他能辦到,他都一定當然當仁不讓的衝上前。
要是有他不能辦到的,他也會想盡辦法幫他們辦到。
相處久了,他和時望月就發現,這人雖然不憨,但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是真的好,掏心掏肺的那種。
他和時望月這麼多年在美國也不是沒碰上事。
這麼多年,公司的投資人來來去去很多,就謝盛行不管外面的行情如何,也不管他們業務的營收如何,都做到了始終如一的相信他們,願意不遺餘力的去支持他們。
這樣一個人,時間久了,他和時望月也很難不把對方當朋友。
「我這人自認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要有,就是一點不錯,看人的眼光不錯。」謝盛行端起酒杯邀請時望月和雲澤梧,「來,咱們兄弟幾個好久沒見,今晚一定要多喝點。」
時望月和雲澤梧也不掃他的興。
端起酒杯跟他齊齊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這是一一哥哥啊?」坐在寧有光另一邊的庄思齊和她咬耳朵,「好能說啊。」
「還行吧。」寧有光輕笑,「可能是今晚高興,話就多了點。」
「高興!」那邊剛乾了杯酒的謝盛行又出聲,「今天我感覺到特別的高興,主要是我們一一比賽拿了冠軍,然後小時又即將成為我妹夫,再也沒比這更讓我高興的了!」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0的大舅子。」聽到這裡,雲澤梧有話說了,「這麼多年了,你們誰也沒想著特意告訴我一聲。」
他做作的抹了一把臉,「都是兄弟。」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