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宣誓
162、宣誓
安思予大急,疾聲厲呼,「你們放開她,放開她,啊……」卻被首領身邊的嘍羅一腳踏在臉上,陷入泥地中。
「再叫,老子割了你的舌頭!」嘍羅啐他一口,惡狠狠地威脅。
此時,首領已摸完了商嬌的後腦勺,頗是滿意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後腦圓圓,不大不小,不扁不平,將來剃了光頭,定是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子!」
說完,首領滿意地放開商嬌,向著身後的一眾山匪揮了揮手,聲音洪亮地道:「兄弟們辛苦了!今晚等老子洞完房,再把這小妞剃了光頭做了姑子,就賞她給大家念念經,讓大家都樂樂,哈哈!」
「噢——」首領的話一完,一群嘍羅們便歡呼雀躍起來。
歡呼聲中,首領大手再一揮,命令道:「將搶來的財物、馬匹統統給我帶走!」
說完,他驅身上前,一把將商嬌扛在肩上,便要當前而去。
商嬌被人扛在肩上,一頭黑髮披瀉而下,滿是驚恐地、徒勞地想要抓住點什麼:「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安思予見狀,從地上一躍而起,便死死攥住商嬌的手,厲喝道:「你們放開她!你們要帶她去哪裡?」
他這一喊倒提醒了首領與嘍羅,但見那嘍羅貼近首領,悄聲道:「二哥,這男人怎麼辦?夫人快生了,大統領可要回來了!他這樣在山中嚷嚷,若讓夫人的人知道了,大統領那邊可不好交代……不如,我們乾脆……」
說到這裡,他比劃了一個「殺」的手勢。
那首領聞言皺了皺眉,「不可!大哥本就做著殺頭的營生,自來便不許我殺人!殺了他,可就是血案!若驚動了官府,咱們處境可就更加不妙了。」
「那這——」嘍羅便一臉為難起來。
光頭首領看著安思予半晌,撇唇想了想,瓮聲瓮氣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而已……堵上嘴,一起給我帶走!」
一群山匪前呼後擁著光頭匪首,在山間行走跳躍如飛,很快便來到了一間山間的小木屋裡。
匪首扛著被堵住嘴的商嬌,大笑著吩咐著眾人在外等侯,入得裡屋,抬腿將門一闔,便一把將早已嚇得驚恐萬狀的商嬌摜按在了屋中的硬木床上。
「小乖乖,來吧,爺等不及了!」
匪首獰笑著欺身上前,扯掉商嬌嘴中的布條,按著她惶亂的身體,便開始解她身上的衣帶。
商嬌嚇得壞了,眼見著匪首已經拉開自己的衣衫,她急著落淚大叫,忙一把扯住自己的襟口,但奈何勢單力薄,哪裡是匪首的對手,幾下便被他剝下了外衣,露出內里粉藕色的肚兜。
眼前美景令匪首目光一亮,但見一個弱質纖纖的佳人衣裳不整,哭得梨花帶雨,他哪裡還能忍受得住,俯身便欺了上來,不顧商嬌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她頸間、肩上一陣撕.咬.舔.啃,毫不知憐香惜玉,大掌伸出,便要去掀她身上最後一塊遮.羞之物。
屋外,安思予聽得商嬌哭聲,心痛如絞,想喊想叫,卻沒有辦法,只能衝上前去,欲以身撞門,卻被一眾山匪拖住,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眼見著身下人兒已被自己剝落得差不多了,匪首起身,正準備脫衣上馬,忽然外間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好事被打斷,匪首頓了頓,勃然大怒:「什麼事?」
敲門聲便停了停,似乎外面的人也有幾分猶豫,但最後還是急急道:「二哥,壞了!夫人突然有些不適,正派人到處找你!我看著有人往這邊來了。」
匪首的氣勢便癟下了一大截,趕緊放開了商嬌。
「你……你特么不早說!」他匆匆忙忙地整理衣物,推門便走了出去。
屋子裡,商嬌驚魂未定地自床上爬起,趕緊攏住自己被拉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急得淚如雨下。
卻聽見那匪首正在外面,詢問著剛剛向他通風報信的人問道:「怎麼,嫂子是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夫人只說不舒服,肚子疼……具體情況我也不甚清楚。你快去瞧瞧吧。」
匪首便煩燥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氣哼哼地嘟嚷了一句:「嫂子真會在關鍵時刻給我找事兒!」
說完,又看了一眼地上被反縛了雙手堵了嘴的安思予,命令道:「來人,把裡屋那小妞綁上,把他給我扔屋裡去!其餘人都給我撤了!不然待會兒若讓嫂子發現少了人,又少不得又得盤問一番。」
手下的嘍羅得令,趕緊進得屋中,也如綁安思予般將商嬌反綁堵住嘴,又惡狠狠地吩咐道:「老實點兒!」這才退出屋來,將門鎖上,快步跟著匪首,疾步如飛地向山間而去。
甫一進屋,安思予便看到商嬌衣裳不整被人反綁的樣子,立時心痛無比,幾下撲到她的身邊,想開口問她安好,卻苦於嘴唇被堵,什麼也說不出來。
商嬌知道安思予此時心急如焚,淚眼汪汪地向他搖搖頭,示意他自己無事,又冷靜下來想了想,用眼神示意安思予站起,反手去摸自己後腦的布結。
安思予明白過來,站起身來,好不容易摸到商嬌後腦的布結,屏氣凝神,一點一點的憑著手感整理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商嬌終於覺得後腦的布結一松,那塊堵在嘴裡的布終於被她吐了出來。
嘴巴得了空,商嬌便輕鬆了許多。她來不及詢問安思予一句,便俯下身去,找准安思予縛手的繩結,用牙齒一點一點地為他鬆綁。
時間,在這樣的磨合中一秒一秒過去,直到縛住安思予的繩索終於被她解開。
當兩人配合無間地脫了困,安思予一把便將商嬌抱在了懷裡,激動得全身顫抖。
「嬌嬌,那個山匪頭子,他……他有沒有……」他小心翼翼地問。
商嬌在他懷裡,拉扯著自己的衣服,搖了搖頭,安慰他道:「還好,安大哥,我還好……剛剛那個山匪頭子沒有得逞……」
安思予放開商嬌,看著她當著自己的面整理好衣服,那露出的鬆鬆垮垮的粉色肚兜、那脖頸上的青紫吻痕……無不在述說著她剛剛遭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只一眼,他便匆匆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手,卻一再握緊。
從來沒有哪一刻,便如現在這般,讓他這樣痛恨自己。
他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她,卻不曾想,當災難真正來臨時,他是如此的弱小,弱小得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剛剛他在門外,聽到她在裡面撕心裂肺般的哭吼聲,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他無比的後悔,後悔自己明明發覺有異,卻沒有對她衝動的行為進行規勸與阻止。若早知他的縱容會釀出今日之禍,當初在天都城外的三里亭,他便是扛也會把她扛回城去。
哪怕會被她恨、被她怨上一輩子,也好過今日令她身陷狼窩,險失清白要強上一千倍,一萬倍!
安思予,安思予,你就是個廢物!
他痛苦地閉上眼,艱難地吞咽著胸臆間的氣團,只覺自己一無是處。
正兀自痛悔間,衣角卻被一隻素手扯了扯;耳畔,傳來商嬌無比歉意、無比慚愧的道歉:「安大哥,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太衝動了。明明知道有危險,卻還偏偏拉上你……把你陷入這種險境,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傷……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商嬌的話,安思予心裡一陣巨痛,反過身來,伸手便將商嬌抱回懷裡,緊緊擁住。
「嬌嬌,相信大哥,大哥一定會護你周全,哪怕不惜性命!」
他在她的頭頂,咬牙忍淚,一字一句地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