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手」也柔情
話說若非昨天晚上跟美女殺手青果在車上逍遙快活了好一陣子，雖說青果不是處女這件事讓若非稍稍感到了些許的遺憾，但是，畢竟自己用美男計消除了一個敵人，也就是剷除了一個自己人身安全的威脅。
若非回家洗了澡，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過去。
天還沒亮的時候，若非睡意正濃，耳邊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若非閉著眼睛把頭側到一邊，繼續睡去。
只停了一會兒功夫，那敲門聲卻再一次響起。
「怎麼那麼討厭啊，大早上起來就來敲門，還讓不讓人睡覺啊……」若非迷迷糊糊地翻了一個身，索性趴在床上，拿起枕頭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怎奈那敲門聲依然沒有停的意思，雖然不是很急促但是卻十分堅定，一副敲不開門就絕不罷休的架勢。
若非只好不耐煩地下了床，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走到大門口沒好氣地問道：「誰啊？」
「我，二娃！」
「二娃？！」若非吃驚地問了一句，睡意一掃而光。他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望去，真的是二娃啊。
於是若非將門打開，吃驚地看著二娃問道：「出什麼事兒了？你怎麼來了？！」
「我來跟你談談。」二娃徑直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昨天晚上，我看到你跟青果在一起……」
若非這才注意到二娃滿身疲憊，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好像一夜未睡的樣子。
「你看到我跟青果……」若非的臉一下紅了，「原來昨天晚上車窗外面的那個黑影是你啊？」
「原本，我是擔心青果沒有放棄殺你的念頭，所以跟著青果防止她做傻事，不要讓她傷害到你……」二娃說完表情痛苦地低下了頭，「可是……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和你……」
若非一看二娃的表情，立馬知道二娃對青果的心思了。於是他趕緊狡辯道：「其實我跟青果……我跟她根本沒有什麼，我們倆就是在一起說說話什麼都沒做……」
若非說這番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心虛得沒有底氣。
「你不要說了，我都看到了……」
二娃說著白了若非一眼，若非趕緊羞愧地低下了頭。
「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你，青果是個苦命的女孩兒，是個敢愛敢恨的講義氣的女孩兒，你要對她好一點，不要欺騙她更不要傷害她的感情……」二娃鄭重其事地囑咐道。
「其實我跟青果我們倆就是在一起玩玩，我們真沒有沒什麼的……」若非不以為然地說。
「什麼？原來你對青果是這種心思？」二娃突然抓住若非的衣領怒不可遏地看著他問：「原來你只是想玩玩青果，然後再像丟一塊抹布似的把她丟掉是嗎？」
「你別發火啊，聽我解釋嘛，」若非趕緊說道：「我之所跟青果在一起，就是為了消除青果對我的誤會，然後能和她化敵為友，免得她再傷害我嘛……」
「免得她傷害你？那你傷害她就可以嗎？」二娃依然沒有放開若非，瞪著眼睛狠狠地看著若非說：「要不是看在你給我妹妹治病的份兒上，我現在就替青果殺了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你趕快放開我，我要被你勒死了。」若非臉紅脖子粗地掙扎著。
二娃鬆開若非，一把把他推到了沙發上。
「我真沒有想傷害青果，昨晚是她主動到我車上來的……」若非摸著脖子氣喘吁吁地解釋道。
「我知道，我看到了……」二娃神情沮喪地說：「青果看上去好像冷漠無情的樣子，實際上她比誰都渴望得到愛渴望得到親情……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她不好，同時也最受不了別人對她好……」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我到底是應該對她好還是應該對她不好啊。」
若非笑了一下，站起來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之後，又把水遞給了二娃，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我算算哈看出來了，你對青果是一往情深啊，那你為什麼不對青果好一點，給她關愛和溫暖呢？」
「像我這樣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命就丟了，我有資格去給她關愛嗎？」二娃的情緒激動起來，「我有什麼資格去愛？我拿什麼去愛？」
「兄弟，你別激動。」若非趕緊安慰道：「反正現在也沒有外人，你跟我說說你們倆怎麼就成了殺手了呢？你到底……殺沒殺過人啊？」
「我干這行的原因你是知道的。」
二娃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說：「我從小沒有父母，是奶奶一手把我們兄妹兩人拉扯大，為了給我妹妹治病，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出來闖蕩。沒什麼本事掙錢，就靠偷和搶。有一次偷東西被人家抓住，被打得遍體鱗傷，是我師傅救了我，然後教我習武賣藝跑江湖……
二十歲之前我幾乎沒有回過家，跟著師傅到處跑，手裡有點錢就寄回老家寄給奶奶……」
「那青果呢？她是什麼時候變成你師妹的啊？」若非好奇地問。
「青果小時候很慘，十三歲的時候就出來四處遊盪了……」二娃端著水杯看向窗外回憶道：
「有一次我跟著師傅在一個小鎮上耍把戲賣藝，看到一幫半大孩子正圍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孩子連打帶罵推推搡搡。我最見不得人家合起伙來欺負人，於是便衝上去把那些半大孩子打跑了……
後來我跟師傅準備收攤走的時候，發現剛才那個被打的孩子一直跟在我和師傅屁股後面不肯離開，我師傅問那孩子話他也不回答，沒辦法，我師傅只好收留了他。結果給那孩子洗了臉之後，才發現那孩子原來是個女孩……」
「就是青果是嗎？」若非問。
「是啊，就是小青果。」二娃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很可愛也很能幹，小小年紀就知道給我和師傅洗衣服做飯……」
「後來呢？你們……怎麼都幹上殺手這一行了呢？」若非好奇地問道。
「我每天跟青果在一起吃飯玩耍，青果的臉上慢慢開始有了笑容。我們師徒三人四處賣藝為生，日子倒也過得很十分安穩。
後來，我和師傅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青果的肚子變得越來越大……
我和師傅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擔心青果生了什麼病，於是趕緊帶她到醫院去做檢查，沒想到她……她竟然是懷孕了……
我師傅問青果到底是誰幹的，青果只是搖頭就是不肯說是誰，想必她是在出來闖蕩的過程中被人家欺負了吧。甚至，都不止一個人欺負過她……
沒辦法，我師傅領著青果在一個小診所里打了胎，然後我們倆大老爺們兒給她熬粥喂飯，照顧了她好多天，她的身體總算恢復了。」
「撿重點的說啊，你還沒說你們倆怎麼就成了殺手了？」若非急不可待地問道。
「後來有一次，我和青果倆人跟著師傅在街頭賣藝，忽然來了一伙人手拿大刀和棍棒，朝著我師傅就砍，我和青果站在一旁都傻眼了，鬧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眼睜睜地看著師傅跟那些人打鬥了好半天，終於寡不敵眾被那伙兒人打倒在地，然後給師傅挑斷了腳筋……」
「啊？！黑社會啊，這麼可怕的事情你竟然這麼平靜的語調說出來……」若非吃驚地看著二娃說：「以後我拍這樣的戲份就要你用這種表演形式……」
「什麼呀，當時我和青果都嚇傻了，後來才連哭帶叫地要把師傅送到醫院去，可是師傅說什麼也不讓，他說我們沒有錢，有錢也不花那個冤枉錢，因為那些人就是來斷他的後路的，即使花錢治好了，以後還得被廢掉……」
「哇塞，好刺激」若非像聽故事似地急切地催促道：「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你快講啊！」
「後來我和青果才知道，師傅以前是黑幫里的人，後來雖然洗手不幹，但是免不了要被仇家追殺，於是他常年漂泊在外，不能在一個地方久待……
師傅對我和青果有恩，我們不能不管師傅。為了給師傅治腿，我們倆一天到晚在街頭賣藝，但是賺到的錢卻少得可憐。
後來有個保安公司的人找到我們，說可以讓我們到保安公司去工作，每個月管吃住管喝而且工資十分高，最主要的是他們還可以幫我師傅看病。
我和青果聽了非常高興，心想我們師徒三人終於可以有個地方安身了……可是誰能想到，那家保安公司實際上是專門替人消災的打手公司，只要有人給錢，不管什麼事都去做……我們幫人家要債，幫人家催款，幫人家打架，當然……也幫人家殺人……」
「啊？！你……你真的殺過人啊？！」若非嚇得說不出話來，「原來我還以為你只是嚇唬人的，並沒有真殺過人……」
「如果我真殺過人，我早就躲得遠遠的，哪兒還敢大白天隨便跑出來啊？」二娃輕蔑地瞥了若非一眼。
「我和青果每次接到任務之後，都會事先對要動手的人進行一番調查了解。如果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那我們會毫不留情地教訓他；如果不是什麼壞人的話，我們頂多也就嚇唬嚇唬他，讓他以後老實一點……」
「哦，原來是這樣啊。」若非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氣。
「畢竟我和青果我們倆不是什麼壞人，我們只是為了生存沒有辦法才鋌而走險，拿命換錢。」二娃神情暗淡地說。
「不過你們倆干這行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遲早會出事的。」若非真心勸道：「不如趁著年輕找點其他的工作。」
「我們也想過做其他的工作，可是像我們這樣沒有讀過幾年書，從小就出來闖江湖的人能幹什麼工作呢？」二娃搖了搖頭，「況且我們都需要錢，我師傅還有我外婆和我妹妹，都需要錢……」
二娃看了看若非，臉上忽然露出了欣喜又酸楚的笑容，他真誠地看著若非說道：「現在好了，有你照顧青果我也就放心了，以後她就可以安安穩穩地跟你過日子了，你可要好好地疼她愛她，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