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對沒門兒!
若非聽小麗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心裡覺得很是好笑。
心想我若非跟你都好幾年沒見面了,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談的。不會還想像以前那樣發情了無處宣洩,要在我這裡得到慰藉吧。
沒門!若非在心裡大聲說道:我若非可不是前幾年靠吃軟飯生活的無名小卒了。以前為了生存迫不得已要看你們的臉色,要聽你們的派遣,現在我若非可是國內當紅一線小生,炙手可熱的香餑餑,還想像前兩年那樣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一點門兒都沒有!不可能!
「你要跟我說什麼?我們倆之間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談?」若非不耐煩地說:「我真的很忙……」
「孩子,我要跟你說孩子的事情。」小麗嚴肅而又認真地打斷了若非說:「我現在就在北京,無論如何我們得見個面聊聊,而且一定只有我們兩個人單獨見面,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若非聽完小麗的一番話,臉當時就綠了……
孩子?!若非在腦子裡飛快搜索著前幾年的人和事。當初梓涵不是跟自己說過小麗流產了嗎?怎麼又突然冒出孩子來了?這孩子是誰的?難道梓涵的心理障礙消除了?他跟小麗都可以生孩子了嗎?
事實上很多想法都是自欺欺人,若非在腦海里設想了無數種可能,就是不願意往自己身上想。或者說他在刻意地逃避不去往自己身上想。
不會的不會的,當年梓涵已經說過那孩子小麗已經打掉了……我現在是一個炙手可熱的被無數粉絲追捧的當紅小生,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跟一個女人有孩子呢?
可是如果跟自己沒有關係,小麗為什麼要突然找上門兒來跟自己談什麼孩子呢?難道她想要訛我若非嗎?
整個下午若非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地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聽到了門鈴聲,若非趕緊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看去,果真看到小麗站在門口。
「就你自己在家吧,沒有其他人在吧。」小麗一進門就四處張望地問。
「就我自己沒有別人。」若非跟在小麗屁股後面問:「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呀?」
「吳助理……也不在吧?」小麗不放心地問。
「吳助理?他不在啊,」若非補充道:「我特意把他支出去了。」
「你沒跟他說我要來找你吧?」小麗又問道。
「你怎麼了?怎麼到我這裡跟做賊似的,到底怎麼回事你趕緊跟我說啊。」若非著急地說道。
小麗坐到沙發上,端起若非準備的茶水喝了一口,長長地嘆了口氣。
若非上下打量著小麗,看上去她胖了很多,身上明顯比以前豐腴了不少,尤其是胸部,鼓得更厲害了,好像衣服都要被撐破了似的,就連她的腮幫子都胖得鼓了起來了,不臉色看上去卻不是很好。
「你在電話里跟我說孩子的事,什麼孩子啊,誰的孩子?」若非開門見山地問,他不想跟小麗磨磨唧唧。
「若非啊若非,你跟我裝什麼糊塗?」小麗鄙夷地看著若非說:「別以為你現在當了大明星就能把過去一筆勾銷了……」
若非一聽小麗這樣說心裡「咯噔」一下,他紅著臉心虛地問道:「你什麼意思?我裝什麼糊塗了?」
「我王小麗長這麼大除了跟你上過床之外還跟誰上過床?」小麗生氣地質問道。
「我怎麼知道啊?」若非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說:「你不是……跟梓涵也上過床嗎?」
「你想跟我耍賴皮是不是?梓涵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他那玩意兒跟女人做根本就不行難道你不知道嗎?」小麗說著激動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若非趕緊扶住小麗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沙發上,「我記得梓涵跟你也做過那個……不是也可以行的嗎?」
若非含含糊糊地說道,內心裡努力做著最後的掙扎,但願小麗說的孩子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我再一次明確地告訴你,孩子是我王小麗跟你若非的,你聽明白了嗎?」小麗指著若非說。
「你什麼時候懷的孩子?我怎麼不知道?」若非在做最後的抵賴,「你不會是看著我現在走運了紅了發達了,就想跑來訛我啊。」
「放你娘的狗屁。」小麗氣惱地罵了一起來,「我王小麗可是堂堂濱市銀行行長的女兒,碩士學歷留學生海歸高級女白領,我犯得著大老遠的跑來訛你嗎?你別自以為是了……」
「那可說不定,想訛人的話跟學歷跟地位沒什麼關係。」若非強詞奪理地說。
小麗不再跟若非爭辯,而是乾脆地直截了當地沖著若非宣佈道:「我們的兒子葉蕭寒,今年已經兩歲多了,你愛信不信。」
「兒子?!兩歲多了?!」若非在心裡暗自推算著日期,心頭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可是……可是那時候我聽梓涵說,你已經把那孩子打掉了,根本沒要啊?」
「我為什麼不要?我三十多歲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為什麼會不要?」小麗的眼睛里湧上了委屈的淚水。
「梓涵還說你把孩子打掉之後就出國了……」
「是啊,我是出國了。」小麗擦了擦眼淚說:「可我是懷著孩子出國的,因為我實在忍受不了梓涵對我的態度。」
「什麼態度?梓涵什麼態度?」
「剛開始當我告訴他我懷孕的時候,他很害怕有點不知所措,堅決要我把孩子打掉……可是我都那麼大年紀了,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我怎麼捨得打掉,再說我結婚那麼久我父親跟梓涵的父親一直都催我要孩子,如果我把孩子打掉的話怎麼向他們二老交代呢?」小麗激動地說。
若非端起茶杯遞到小麗手上安慰道:「慢慢說,別著急。」
「梓涵跟我說他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不知道該和孩子怎麼相處。他害怕孩子會跟他小時候一樣受到傷害……
我說既然這樣那你就更應該對這個孩子好一點……後來梓涵想明白了,同意我生下這個孩子。不過他對我的態度卻是忽冷忽熱。有時候對我關懷備至體貼小心,甚至我在房間里走動一下他都神經質地讓我小心一點;而有的時候,他會用一種嘲諷的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嘲笑我……罵我不要臉偷漢子罵我懷了小雜種……
我要安心的養胎生個健康的小寶寶,我不能忍受他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和神經質的謾罵,於是我出國了,決定在國外安胎生子。
一年之後,當我帶著出生三個月大的寶寶回到梓涵身邊的時候,他看著兒子高興得哭了,他發誓要對我好對孩子好……那時候我覺得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我滿心期待著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可是……」
若非一邊聽著小麗的訴說,一邊想象著一個三四個月的嬰兒會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無論他怎麼想像,也想不出那孩子會長什麼樣兒。
「可是什麼?」若非緊張地問:「孩子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孩子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長得非常可愛非常健康。」
若非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而且現在兒子都已經會叫爸爸了。」小麗高興地說。
「是嗎?」
若非的心裡此刻說不出到底什麼滋味。有了自己的親骨肉,讓他既感到新奇興奮又覺得不可思議,怎麼忽然之間就冒出了一個兩歲大的兒子呢。
聽小麗說兒子都會叫「爸爸」的時候,他又感到很興奮,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嘛,父子連心,當然會為兒子感到興奮高興。
不過一想到孩子是沖著梓涵叫「爸爸」,若非的心裡又感覺酸酸的,不是滋味。
「你接著往下說……」
「嗯。」小麗點點頭。
「隨時兒子一天天長大,梓涵的情緒卻絲毫沒有改變。不僅整天嗜酒如命,而且越發的喜怒無常。有時候會抱著兒子狠命的親來親去,有時候會盯著兒子看上好半天之後,對孩子又打又罵,他總是口無遮攔地罵兒子雜種野種之類的粗話。兒子會經常哭著跑來問我,他爸爸為什麼總是打他罵他,會問我野種雜種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該怎樣跟孩子解釋。於是我去找梓涵,讓他有什麼話有什麼不滿沖著我來,孩子還小不要為難孩子……
他聽了我的話之後,倒是不再打罵孩子了。可是他開始經常當著孩子的面打罵我……孩子就在旁邊嚇得他哇哇大哭,梓涵歇斯底里地發完脾氣之後又開始跟我和孩子賠不是,他甚至在孩子面前拿著尖刀扎自己的手臂……
沒有辦法我只好跟他提出離婚,我覺得我以前的選擇實在太幼稚太任性太不負責任。我不能讓孩子為我當初的任性和不負責任買單,我不能讓孩子的心靈遭受傷害。
可是梓涵卻說什麼都不肯答應跟我離婚,他說他愛孩子,他離不開孩子。如果我要跟他離婚,必須要把孩子給他留下……」
「太霸道了,簡直太不講理了!」若非氣得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走動著,大聲喊叫起來:「那是我兒子,憑什麼他要留下?欺人太甚!我若非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擺布若非了。他梓涵想要再騎在我若非頭上拉屎,沒門兒!絕對沒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