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驚鴻一瞥
聽乾媽說在這家「破院子」吃頓飯就相當於古代九品官職現在的縣委書記的待遇,不由得吐了吐舌頭,調皮地問道:「那過去的九品官兒吃什麼呀?」
「過去的九品官兒吃的可遠比不上我們,」「乾媽」神秘地說:「你隨便想吧,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山珍海味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只要你能想到的在這裡都能吃得到。」
「真的?那我可就真不客氣了。」若非激動地說:「海參鮑魚?」
「瞧你那點兒出息,就知道海參鮑魚。」「乾媽」不以為然地說。
「那……大龍蝦?」
「當然,沒問題。還想吃什麼?」
「我……想不出來。」若非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以前聽說過的想吃又吃不到的東西。
「熊掌魚翅燕窩鹿尾冬蟲夏草……」
「乾媽」說了一大串的名字,若非聽都沒有聽說過,他驚異地張大嘴巴問:「就這農家小院兒,這些東西都能吃的到嗎?」
「你這熊孩子,什麼農家小院兒啊,這叫會所你懂嗎?」「乾媽」拍了拍若非的腦袋。
「私人會所?」若非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梓涵第一次帶他到私人會所的場景,想起了會所小房間里裸#聊的「肉蟲」。
相比較這個「農家院」的私人會所,這些高檔菜品可是梓涵那家私人會所無法比擬的。
「這麼多好吃的山珍海味,誰出錢請我們吃啊?總不會是你掏錢請我吧。」 若非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問道。
「我哪有那麼多錢請你吃這麼多好吃的啊,不過有人會請你的。」
「有人會請我?!」若非疑惑地問:「誰會請我啊?」
「確切地說是有人會請我和你的,」「乾媽」指了指門口,「那不是來了。」
若非向外面一看,那位李部長大踏步地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跟了五六個人。
「來來來小鄭,我給你介紹一下,」李部長進了門就指著身後的人介紹道:「這位是省廳王秘書,那位是省優秀企業家……」
若非一聽李部長的介紹,個個都來頭不小,除了大官就是大企業家啊!
若非坐在一個小角落裡,雖說之前已經上過綜藝節目當過電視劇的男主角,可是在這些「政要」面前,他似乎根本上不了檯面,李部長連拿正眼看他一眼都沒有,更不要說跟其他人介紹他了。
若非失落地在心裡想,等哪天我大紅大紫有錢了,我非得請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們大吃一頓,讓你們看看我若非是如何一擲千金豪情萬丈的。到時候,我也會視你們這些達官貴人為糞土,視而不見不屑一顧置之不理。
「我給您敬個酒,以後請多關照!」
「我先干為敬,日後請多指教。」
「乾媽」充分發揮她千杯不醉和舌燦蓮花伶牙俐齒的優勢,在酒場上八面玲瓏發揮得遊刃有餘。
若非只看到那張黑不溜秋的不知道是什麼木材做的大桌子上,服務員象變戲法似地一碟一碟一碗一碗一盅一盅不停地更換著花樣,有些菜若非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李部長催促著服務員換走了。
吃了那麼長時間,若非感覺並沒有吃到「乾媽」說的那些熊掌魚翅燕窩鹿尾冬蟲夏草之類的山珍海味,他根本就不知道吃到肚子里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各自散去。「乾媽」彷彿喝醉了似的同這個擁抱同那個親吻,一個個都變成了她的大哥老弟親人……
若非扶著「乾媽」好不容易把她塞進車裡,剛轉身回到駕駛座上,「乾媽」又從車裡鑽了出來。
「歡迎各位領導到濱市視察指導工作啊,到時候我親自迎接你們招待您們……」
若非趕緊從駕駛室出來把「乾媽」重新塞進車裡,然後載著她向昨天晚上住過的那個僻靜豪華的小區駛去。
「乾媽」上車之後便像啞巴了似的一直沉默不語一句話都不說。
若非沒話找話地說:「乾媽您真牛!」
「牛什麼牛,有什麼好牛的。」「乾媽」淡淡地說。
「那些領導都敬你酒,誇讚您呢。」
「酒桌上說過的話怎麼能當真呢。」「乾媽」冷笑著說:「明天見了面還不照樣一副大爺模樣,根本不理你這茬兒。」
「怎麼會呢,今晚您都跟他們擁抱親吻依依不捨了,再見面還不跟見了親人似的啊。」若非打趣地說。
「乾媽」不以為然地瞥了若非一眼,嘆了口氣搖搖頭。
「您跟我說的那些什麼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有海里游的那些山珍海味寶貝,我怎麼好像一樣也沒吃到啊?」若非心有不甘似地問。
「那是你不懂不會吃。」「乾媽」頗為遺憾地說 :「就算別的東西你沒見過不懂,那大龍蝦你應當吃到了吧,那麼大個兒一隻呢。」
「龍蝦的個頭兒的確不小,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那麼大個兒的龍蝦呢。」
「那可是專門從澳洲進口的深海大龍蝦,採用最簡單的清蒸烹飪方法,保持了龍蝦的鮮美。」「乾媽」介紹道。
「你說咱們今晚這桌飯得花多少錢啊。」
「管他花多少錢,反正這錢不是你出也不是我出。」
「那是誰花錢請的客啊?」若非感嘆地問:「出手真大方!」
「你沒看見飯桌上有個墊背的嗎?」
「誰啊?我沒看到啊?!」
「那個優秀企業家……」
「那怎麼就是墊背的呢?」
「優秀企業家,交錢就是。」「乾媽」冷笑道:「名氣給他打出去了,評上了全國優秀企業家,廣而告之既能往他臉上貼金。又能免費給他的企業做廣告,給他增加了那麼多的籌碼,他掏錢請大家吃頓飯還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那也是人家辛辛苦苦幹出來的吧,怎麼會交錢就是呢?」
「你太天真了,」「乾媽」搖搖頭,「有的人交上錢都不一定能是呢,你以為這麼光宗耀祖的事兒,隨隨便便就能成了。」
若非的確想不明白。如果說像娛樂圈裡評的各種獎項能夠有機會造假的話,企業家需要有實實在在的業績和實力擺在那裡,怎麼能夠弄虛造假呢。
想不明白就不問了,問了也白搭,還是不明白。一直到了豪華小區進了「乾媽」的「家門」,若非都沒再說一句話。
進了家門,若非剛要扶「乾媽」上樓,就被「乾媽」拒絕了。
「乾媽」蔫蔫地搖搖晃晃邁上台階,剛邁上幾步就差一點摔倒,若非趕緊衝上去扶住她。
樓梯太窄,若非只好在「乾媽」身後,幾乎是舞蹈托舉的動作托著「乾媽」的身體往上走,走到拐角處懸挂的那幾幅油畫前面時,若非忍不住指著那副攝人心魄的美女油畫問道:「乾媽,你這幅畫上的美女是誰啊?」
「你是問這幅畫上的女孩兒嗎?」
樓梯拐角處空間大了一些,若非鬆開托舉著「乾媽」的手好歹喘口氣歇歇。
「是啊,就是這幅畫,上面畫的這個女孩兒好漂亮啊!」若非由衷地讚歎道。
「你看著像誰啊?」「乾媽」的臉上綻放著異樣的光彩。
「范冰冰李冰冰章子怡……」若非凝視著畫面沉吟道:「不是不是,奶茶妹妹?也不是。反正就是覺得好看!」
「唉!我是沒趕上好時候,如果我要是年輕幾歲,說不定我現在也能成個國際鄭什麼的,走上國際紅地毯嘍。」「乾媽」失落地感嘆道:「可惜啊,歲月不饒人啊,轉眼我就老了……」
「你是說這副畫上的女孩兒是您?!」若非吃驚地仔細端詳「乾媽」的面容,眼前奇迹般地出現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看得若非目瞪口呆,夢囈般喃喃地問:「難道真的是您?」
「怎麼,不相信啊。」「乾媽」說完就向樓上走,「不相信……就拉倒。」
「我信我信。」若非趕緊上前扶住「乾媽 」問:「誰給您畫的這幅畫啊,水平真高真好看!」
「誰給我畫的?!」「乾媽」像沒聽明白若非的問話似的看著若非,「你問的問題好久遠啊,我好像都不記得這幅畫是誰給我畫的了……是他嗎,他都多久沒有拿畫筆了,他會畫畫嗎?」
「您說得是誰啊? 誰會不會畫畫?」若非迷惑地看著「乾媽」。
「還有誰?老李啊。」「乾媽」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走著,「我的老同學,我的……唉!,這還是他上學時候給我畫的。」
「哦。」
「那時候我學播音主持他學油畫;我是校花他是校草;他郎才我女貌……,大家都說我們倆是天造的一雙。呵呵!」
「後來呢?」若非好奇地問。
「後來?」「乾媽」醉眼朦朧地看著若非笑了笑:「後來就只剩下呵呵了,分道揚鑣。他做他的省長女婿,我做我的平民太太……,就是這樣嘍!」
「省……省長女婿?」若非驚訝地問道:「那個李……他原來是省長的女婿啊!」
「那又怎麼樣呢?」
「乾媽」一邊嘟囔著一邊在若非的托舉攙扶下走上了二樓,走到卧室門口打開房門將身體倚在門口,「省長女婿又能怎麼樣,他還不是照樣離不開我……,他照樣離不開我……」
「乾媽」站在卧室門口神神秘秘地沖著若非招了招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若非好奇地湊到「乾媽」面前問:「什麼秘密啊?」
「老李的老婆……」「乾媽」剛想說什麼,又歪起頭想了一下擺擺手,「算了,不跟你說了。我遭的報應也夠多的,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
乾媽說完走進了卧室,就在她關上房門的一瞬間,若非驚鴻一瞥般地瞥見卧室床頭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女人裸#體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