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能不能陪我
三十五章 能不能陪我？
一旦有了生活的目標，若非演出的動力更加十足了也更加賣力了。若非不再像過去那樣清高冷漠，他對台下的任何觀眾任何需求都似乎充滿了激情。
「再來一段再來一段！」有觀眾在台下高聲尖叫著。
「剛剛我為大家激情演唱了一曲，現在我再為大家奉獻一段舞蹈。要是我表演的好呢，請大家不要忘記鼓掌叫好。不過在各位給予精神鼓勵的同時，也請你們慷慨大方地送出物質鼓勵。讓嗎內如雪花般飛過來吧，我將來者不拒熱情擁抱。我愛你們！」若非激情飛揚地一段告白之後，又向台下送上一個長長的飛吻，然後才開始伴著台下觀眾的瘋狂尖叫和口哨聲表演。
畢竟有著十幾年的童子功底，舉手投足一招一式都是那麼專業，不像小月他們純粹是渾身亂顫胡亂扭動，所以每次小月的站在台上扭動屁股跳舞的時候，總會遭到觀眾的嘲笑起鬨。
小月越來越感覺自己「hold」住全場的時代已經終結，自己在公司老大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於是小月在化妝間在後台甚至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只要和若非碰到一起，就要想法子找若非的茬兒。
若非對小月則盡量敬而遠之，尤其是上次出了裙子被小月踩踏脫落事件之後，若非堅決不再和小月同台演出，見了小月也顯得畢恭畢敬。畢竟小月到公司的時間長，有著自己的一幫勢力，而自己勢單力薄，惹不起總要躲得起，好漢不吃眼前虧。
若非這種對自己敬而遠之畢恭畢敬的態度，讓小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理由整治若非，不過看著若非演出的節目越來越火。裝進荷包的銀子越來越多，小月隨時都在找機會「修理」若非。
這天若非剛剛演出完畢走下舞台，就有夜總會侍從走過來對他說：「有人找。」
「誰啊？在哪兒？」若非隨口問道。
「一位女士，九號包廂。」
一位女士？若非冷笑了一下。又有婊#子找上門來了，那就讓她等著吧。
於是若非不慌不忙地來到了化妝間卸妝。這時候小月像以往一樣正在台上進行壓軸表演。儘管小月現在的人氣不如若非，但是若非還是把壓軸的演出機會讓給了小月。而誰在最後進行壓軸表演就代表著他在公司里的地位是老大。不管觀眾對若非的反應如何熱烈，儘管絡腮鬍經理提議了好幾次讓若非進行壓軸表演，若非就是不答應。他不想去撼動小月在公司里的地位，說白了他不想招惹小月。
化妝間此刻並沒有什麼人，若非熟練地卸了妝，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因為要去會一位女士，所以故意扯了扯毛衫的衣領，露出了半個健美迷人的胸大肌。
若非邁著優雅又瀟洒的步伐，協調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來到了九號包廂，進了包廂的門就隨意地開玩笑地問：「哪位姐要屈尊召見我啊，是不是看小弟可憐想要包養小弟啊。」
可是當若非看到坐在沙發里的那位女士的臉的時候，猛地吃了一驚。
「小……小麗……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到海城來旅遊……散散心。」小麗說罷點上了一顆香煙，看著傻愣愣呆站在一旁的若非點頭示意道：「坐吧。」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挺好的吧。」若非一邊坐到小麗對面一邊故意輕鬆地問：「是不是想我了特意來看我啊。」
「我怎麼知道你在海城。」小麗冷笑了一下說：「自作多情。」
若非一時無話可說，喊了侍從過來叫了兩杯咖啡。
「不過我看你變了，」小麗一邊吐著煙圈一邊斜著眼睛看著若非，「變得更加招人喜歡了。不再那麼……擰巴了。」
「是嗎？」若非淡淡地笑了一下，「以前我太單純太愛較真兒，現在好像對很多事情都想開了。」
「哦？說說看，你都對什麼事情想開了？」小麗繞有興趣地問。
若非稍稍想了一下笑了笑，「我說不上來，反正對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淡了。」
小麗點點頭不再說話，自顧坐在那兒抽煙。
若非心裡很想向小麗打聽一下有關梓涵的消息，打聽自己和可兒退出舞蹈大賽雙雙失蹤后梓涵的反應以及那些參賽者還有購房者的反應是什麼樣的，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於是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故意輕描淡寫地問：「你在濱市……挺好的吧，又和梓涵見面了沒有？」
「見了，」小麗長長地嘆了口氣，「不過情況不好。」
「什麼情況不好？是不是舞蹈大賽沒有順利舉辦給梓涵造成了不好的影響？」若非著急地問。
小麗將煙頭按進了煙灰缸里，抬起頭看著若非，然後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慢地說道：「其實舞蹈大賽根本就是小事情，花些銀子造些輿論很容易就擺平了。現在每個人都很忙，無關痛癢的事情很快就會忘記……」
「那還會有什麼事情不好呢？」若非實在想象不出小麗說的情況不好到底是指什麼？他在夢裡好多次都夢見梓涵像攝影師那樣推開窗戶跳下了樓，所以一直擔心梓涵那飄忽不定的情緒。
「我說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呢？」小麗向前探了探身子疑惑地看著若非，「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和梓涵兩個男人之間真的會有感情因素存在嗎？為什麼你不在他身邊他還是不肯接受我？難道他真的喜歡你愛你嗎？」
「我……我不知道。」若非心裡泛上一股潮熱，「梓涵他……他到底怎麼說？」
「你走了之後他到處找你，他居然還跑去問我是不是我蠱惑了你讓你離開了他？」小麗說著又掏出一顆香煙點上，「我只好撕破臉皮問他，若非其實不是個女孩子他是男孩子，為什麼還要對一個男孩子那麼上心？」
「他……怎麼說？」若非心虛地低下頭問。
「他居然說不管若非是男的還是女的他都喜歡。」小麗無奈地笑了。
若非心裡一陣感動，原來梓涵對自己一直是真心實意的。沉默了一會兒若非又想起來什麼似地問：「可是梓涵為什麼要去質問你呢？難道他知道我們兩個人……」
「當然，他一直知道。」小麗搖了搖頭，「他那麼敏感的人，對你情緒上的變化肯定也是有所覺察的。」
原來梓涵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小麗之間的事情。
若非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天半夜自己從小麗的住處回到公寓，梓涵為自己煲了湯放在房間門口的情景。原來梓涵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清楚，只不過他從來不去責怪自己約束自己罷了。
「後來，梓涵父親的公司出了事，我第一時間跑去安慰他，可是他卻依然不肯接受我。」小麗痛苦地說：「可是我真的很愛他，離不開他……」
「他父親的公司出了事？出了什麼事情啊？」若非著急地問。
「他父親開發的東湖別墅資金鏈斷裂，又牽扯了與村民的征地糾紛。於是他父親為了逃避責任帶著他那個小媳婦出國了。」
「那……那豈不是要讓梓涵獨自承擔一切？」若非氣憤地問。
「那倒也不是。是梓涵主動提出讓他父親出國躲債的，只是一個緩兵之計而已。反正公司的法人代表又不是梓涵，即使要債的找上門來也奈何不得。」小麗不以為然地說：「現在國內這樣的事情很多，南方很多公司的老闆都出國躲避債務去了。」
「可是留下梓涵一個人撐著一堆爛攤子，他的心裡一定不好受。」若非擔心地問。
「所以我跑去安慰他。我天天去找他，給他做飯給他講笑話……」
「那效果怎麼樣，梓涵的情緒有沒有好一點？」
「沒有，他心裡還一直惦記著你。」小麗搖了搖頭情緒又激動起來，狠狠地盯著若非說道：「他甚至索性直言不諱地對我說要我死了對他的那份心思，因為他心裡裝著你，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哈哈，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男人。」
若非聽完小麗說的話將身體往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先前對梓涵的所有不愉快的想法一下子煙消雲散。
梓涵，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認為你在利用我銷售你的樓房，我不應該認為你不想兌現獎勵給我房子的承諾。梓涵，此時此刻你好嗎，我真的很想你……
若非正靠在夜總會九號包廂內的沙發上想著梓涵。小麗忽然扔到手裡的香煙從對面坐了過來，將身體靠在若非的肩膀上。「剛剛我在看你的表演，你越來越有明星范兒了。」
若非下意識地將身體躲了一下，沒有說話。
對小麗若非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畢竟是她把自己由男孩變成了男人，是自己長到十九歲以來經手的第一個女人。儘管明明知道小麗對自己只是玩弄，可是還是下不了狠心將她推出自己的懷抱。
「我在海城還要待上幾天，這幾天你能不能過來陪我。」小麗將頭依偎都了若非的懷裡用少有的溫柔的聲音說道。
因為心裡擔心梓涵，若非根本沒有心情去回應小麗，甚至都沒有聽到小麗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