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即興沉醉
第十三章 即興沉醉
一聽梓涵說有記者要採訪自己，若非突然緊張起來。
「什麼？還要記者採訪？我……可是我該說些什麼呢？」 若非剛才的自信一下不見了，不知所措地問道。
見若非緊張的樣子，梓涵想了一下說：「要不然這樣，我找我們公司的企劃部門專門為你策劃一篇通稿，你只要照著背一下就可以了。」
「通稿？」若非好奇地問：「什麼是通稿啊？」
「這個以後慢慢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梓涵專門派了文化公司的人帶若非去拍照。
若非以前曾經到文化公司應聘過，當時報名面試造型攝影每一項都被騙了不少錢去，而且那些人個個趾高氣昂對人總是不屑一顧的表情。沒想到現在他們卻對自己低三下氣卑躬屈膝……。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真的一點不假啊。
若非很受用這種感覺，他一套一套地挑選著不同款式的演出服裝，對造型師和化妝師不停地挑剔抱怨。這個假髮不夠漂亮，那個造型不夠潮流，還有妝容畫得不夠迷幻……。
攝影師當然也被若非折騰得夠嗆。過去是若非交了錢請攝影師給自己拍照，人家還總是帶答不理派頭十足地對自己評頭論足並且吆三喝五不停地指揮自己。而現在，若非一定要攝影師跟著自己的感覺走，自己的眼神看到哪裡攝影師就要跟到哪裡，稍有怠慢若非便要抱怨，而且自己更換服裝時，不管等的時間多久，攝影師都要笑臉相待……。
活該！若非看著被自己指揮的工作人員忙得團團轉不禁在心裡罵道，活該！對待這些娘胎裡帶的骨子裡就有的奴才氣的人就應該狠狠地懲治他們。昨天他們奴才我，今天我就要奴才他們！
當若非看到那摞厚厚的宣傳通稿的時候，感到十分可笑。什麼出生於舞蹈世家，從娘肚子里就開始感知舞蹈魅力，出生后如何耳濡目染，如何受到舞蹈的熏陶。走路即開始習舞，是一個受人追捧的童星，長大后又考入某知名舞蹈學院，通過不斷進修學習，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曾獲得省市乃至全國無數次的舞蹈比賽大獎，是舞蹈界一顆璀璨的明星……
「不是這樣的，我從小就學習舞蹈不假，可是我不是出生舞蹈世家也沒有考入過舞蹈學院更沒有獲得那麼多的大獎，我……」
「說你獲過獎你就獲過獎，說你出生舞蹈世家你就出生舞蹈世家，在金錢面前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真假之分，」看著若非率真的樣子梓涵忍不住走過去抱住若非的頭親了一下，然後認真地看著若非問：「你不是一直想成為大明星嗎？你不是一直想萬人矚目嗎？現在做的才只是剛剛開始……」
「在金錢面前這個世界還有什真假之分。」若非聽到梓涵這番話心裡不覺一驚，是啊，自己為了生計還不是男扮女裝的欺騙別人嗎，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
「安居樂園房屋推介暨舞蹈大賽」準備工作一切就緒，報紙雜誌電視都一一進行了廣告宣傳，「你來參賽我來送房」的口號如此具有鼓動性和誘惑力，所以報名工作一經開始就吸引了濱市以及濱市以外周邊地區甚至全國各地無數舞蹈愛好者前來報名參加比賽。
序幕已經拉開，好戲就要開始了……
濱市「安居樂園」舞蹈大賽正式開賽的前一天晚上，梓涵特意舉辦了一場宴會，不僅是為若非加油鼓勁兒，還為所有參與組織策劃的公司銷售人員及文化公司和大賽評委們加油。
作為舞蹈大賽及售房推介項目的主要策劃人和負責人，梓涵覺得應當花錢給足文化公司面子給足大賽評委面子給足自己下屬面子還要給足若非面子，有了面子大家才能情緒高漲幹勁兒十足信心百倍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去。
從一開始深更半夜在公寓樓電梯門口遇見若非，到請若非到私人會所參加聚會、到馬術俱樂部騎馬再到現在為若非舉辦舞蹈比賽，梓涵對若非的感覺始終處於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之中。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和愛有沒有關係。從可以談戀愛的年齡一直到現在梓涵耳邊常常縈繞著母親臨死前對於女人都是禍水的定論，所以他之前對所有女孩子都有意無意地在內心深處設置了一道屏障，不管與那些漂亮女孩子們在一起如何打情罵俏，愛的神經與愛的觸角從未越過屏障，當然也包括小麗。
可是自從認識了若非，梓涵感覺自己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根觸角都不可抑制地慢慢地向前延伸，試探地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向前延伸……。這讓自己的內心倍感糾結，想逃離想躲避，卻又抑制不住地想她……
宴會結束后，若非照例陪著梓涵靜靜地坐在漆黑的公寓房內。梓涵也照例穿著寬大的睡衣端了倒滿洋酒的酒杯站在窗前凝視著漆黑的夜。
若非原本應當和往常一樣默不作聲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可是因為明天要比賽的緊張和今晚宴會的激動，情緒就有些控制不住，便情不自禁地在月色傾灑的房間里舞動起來。
只見若非把腳上的橘紅色高跟鞋脫下來擺在房間中央，然後光著腳丫輕柔地揮手擺臂或是輕盈地旋轉跳躍，靈動的舞步始終環繞著那雙橘紅色高跟鞋，以至於跳到最後若非乾脆將那雙橘紅色高跟鞋輕輕托起然後又慢慢地擁入懷中，一副憐愛痴迷陶醉的樣子……
梓涵獃獃地看著若非，輕盈飄逸地舞動著白色衣裙，像一隻雪白的狐狸在月光斜照的房間里歡快地跳來跳去。當若非將那雙橘紅色的高跟鞋擁入懷中的時候，梓涵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地激動，他感覺若非摟在懷裡的不是那雙橘紅色高跟鞋而是自己。
梓涵閉著將雙眼閉起，感覺自己此刻正躺在若非的懷裡。若非溫柔地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鼻子、嘴唇，然後她俯下身將臉湊到自己面前，細長清秀的雙眸凝視著自己，慢慢將嘴唇湊過來，貼在自己的唇上，柔軟的舌頭攪動著自己的血液。梓涵感覺自己的胸膛急劇起伏，心好像要跳出來一般。這時候他看到若非將自己輕輕推開，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胸膛，繼而又滑向小腹……。哦……。梓涵呻吟了一聲，命根居然又開始自信地在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個人面前堅挺起來，執拗地自信地持續地久違地……
梓涵閉上眼睛沉醉在若非的懷中盡情享受著自己命根堅挺有力的狀態，他感覺自己可以做了完全有能力去完成了……
於是梓涵走過去抱住若非，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若非的臉肩頸還有背部，然後他將手慢慢從若非的背部向前胸遊走……同時他的唇也熱烈地吻向若非……
起先若非還是陶醉的，陶醉於自己的舞蹈陶醉於梓涵輕柔的撫摸。可是當他感覺梓涵的手在向自己的前胸摸去的時候，他立刻警覺起來，全身的肌肉都變得有些僵硬了。於是他一把把梓涵推開，問道：「我剛剛即興創作『高跟鞋之舞』，好看嗎？」
梓涵睜開眼睛，發現若非正面如桃花氣喘吁吁地看著自己。
「高跟鞋之舞？」梓涵愣愣地問。
原本梓涵以為若非激動得面如桃花是因為自己的柔情還有她激情的渴望，沒想到若非竟然在關鍵的當口沒頭沒腦地問出這麼一句話來，讓他瞬間感覺自己的命根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
原來那雙橘紅色高跟鞋只是若非的舞蹈道具，而自己卻浮想聯翩地以為是若非對自己的痴情……。
「是啊，我即興創作表演，到底好不好嘛。」若非追問道。
「好，當然好。」梓涵自嘲地笑了一下，重新端起酒杯敷衍道，
「明天就要正式比賽了，我感到好緊張。」若非雙手捂住胸口閉上眼睛說。
「有什麼可緊張的，」梓涵放下酒杯，走到若非面前，「你只管放心大膽地比賽就行，其他的事情不必考慮。不管有多少人參加比賽，不管別人跳得是不是好，我敢保證所有的參賽者都不會比過你，你是最優秀的舞蹈家。」
「可是……我真的好想憑自己的實力贏得這場比賽。」若非噘起嘴巴說道。
「就是憑你的實力啊。有那麼多的專業舞蹈老師幫你編舞排舞練舞，有文化公司為你提供所有的服裝道具，另外還有那麼多的媒體記者為你宣傳造勢，你的實力哪一點差呢？」梓涵不解地問。
「不是，我是說在沒有你及文化公司等外來因素的影響下，還有那些評委那些記者從來都不曉得我若非名字的情況下，單單就憑藉我若非自己的能力去贏得比賽，真正地參加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賽。」若非大聲說道。
「你別天真了，那怎麼可能呢 。現在不管什麼樣的選秀什麼樣的比賽哪有沒有貓膩的。比賽並不是目的而是一種手段你知道嗎。公平公正，呵呵，那隻不過是為比賽打造的華麗裝飾而已……」梓涵笑了起來，「再說我怎麼捨得我那上百萬的房子落到他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