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來幹什麼？

  檔案室里。


  此時一名來自辦公室名叫向芮琪的嬌小女警，正在讓姜景陽幫忙查閱幾份檔案。


  向芮琪長相甜美，嬌小可愛，與辦公室的另一名冷艷女警何爽不同，她對姜景陽沒有什麼恨意，只是屬於對他本人較為好奇的那種。


  而同為一個辦公室的何爽就不同了。姜景陽在取得五屆市警局比武冠軍之時，何爽一直都是他的鐵杆粉絲，也曾主動對姜景陽表示過愛意，不過卻被姜景陽禮貌回絕。


  如今姜景陽的地位一落千丈，何爽痛恨他當日掃盡了自己顏面，所以正是在姜景陽重生的當天，她幫助胡俊雄等人列印了一張包含六百多份文件的清單，就是想要給姜景陽難看。


  對於何爽和向芮琪這二人的心思，姜景陽如何不知。


  在姜景陽為向芮琪查找檔案時，這小丫頭時不時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姜景陽的側臉輪廓，在掃過眼前這男子的左腿時，一絲遺憾之色從她的臉上悄然滑過。


  向芮琪穿了一身文職警服，雙腿套了一雙黑色絲襪，小腿比例完美，身材雖小卻飽滿有致，一眼看上去令人很是享受。


  「喏，這是你要的六份檔案。」姜景陽隨手將幾份文件放在了向芮琪身前的桌子上。


  此時向芮琪悄悄盯著他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突然就是一陣驚慌，趕緊將目光投向了別處，小臉蛋一紅，忙道：「這麼快？」


  看了看時間，從她讓姜景陽找出這六份文件到現在，連一分鐘都不到，而姜景陽找這些文件時，幾乎是走到其中一個檔案櫃的某處立刻抽取出來，沒有絲毫停頓，彷彿要找的文件就在那裡等著他一般。


  情形有些匪夷所思啊，向芮琪不禁呆萌起來。


  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向芮琪仔細對照一翻文件后，摘抄了一些重要信息，並沒有帶走文件。


  要離開時，她欲言又止，遲疑片刻后還是問道：「景陽大哥，今天新入職警員考核，你不去看看嗎？」


  姜景陽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在向芮琪看來極為迷人的微笑：「當然要去，不過不是看，是參加。」


  ……


  胡瑜的講話一直持續了三十分鐘，在他之後，一名九頭身美女警察走上台，向所有人介紹起了考核項目。


  考核共分為三個項目。


  第一個項目是手槍拆卸和定點射擊，完成時限越短得分越高。第二個是移動靶射擊，如果只指射擊難度的話，比前一個考核要難很多。第三個是多人混合格鬥。


  全場的主持人就是這九頭身美女，此女名叫高佳寧，曾經也是姜景陽的忠實粉絲，不過如今，她對姜景陽的態度與向芮琪相仿，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比賽全程在警局培訓大廳內舉行。


  儀式舉行完畢后，所有人全部往培訓廳而去，而此時一道警鈴在警局大樓內響起，昭示著新入職警員的考核即將開始。


  姜景陽聽到了警鈴聲，這才收起了檔案盒，將防盜門關上，一瘸一拐的往培訓大廳走去。


  在他前去的過程中，其他的科室也有警員出來，直奔同一個目的地，只有那些公務纏身走不了的警員，一臉幽怨的埋頭苦幹。


  同一時間，向芮琪回到了三樓的辦公室，她隨手將抄寫來的文件資料丟在辦公桌上，拉住何爽的手，興奮地說道：「快，去培訓大廳！」


  何爽個子比向芮琪要高挑很多，體型偏瘦，透著骨感美。


  她此刻手中事務正忙，聞言甩了一下手，想要掙脫向芮琪：「沒看我這麼多事嗎？去不了。」


  向芮琪毫不在意，露出神秘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姜景陽申請參加了考核。」


  「誰參加我也……什麼？姜景陽？」何爽猛地睜大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再也管不上手中事務，趕緊說道：「走，去看看。」


  培訓大廳。


  姜景陽跟著人群魚貫而入，在門口處，一個身材壯實的胖子被擁擠的人群擠到了他的身旁。


  此人姜景陽認得，名叫葉德本，外號葉胖子，是一名巡警。姜景陽認識他的原因很簡單，這葉胖子是自己妹妹姜沐涵的忠實愛慕者，愛慕的程度，已經可以用狂熱來形容。


  所以愛屋及烏，葉胖子對姜景陽的態度是出了奇的好，在旁人看來，簡直好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葉胖子初始沒注意姜景陽就在身旁，等到站穩后，這才一瞧，當即臉上就綻開一朵花來，張口就道：「大舅子……啊不是，姜哥，你也來看考核比賽啊？」


  葉胖子此人別看身體寬胖，心思卻很是細膩，在姜景陽還沒有出院的時候，憑藉著無微不至的關心，對姜沐涵一路噓寒問暖，成功獲得了此女的好感。


  只有姜景陽這裡葉胖子拿不準，且他知道姜景陽承受的打擊太大，最近這段時間還是盡量不要與姜景陽接觸，以免把自己和姜沐涵的事給攪黃了。


  哪知警局太小，今天還是迎面撞上，而且是真的撞上。


  「你剛剛叫我什麼？」姜景陽見這胖子的樣子就有些好笑，故意似笑非笑地問道。


  他這副神情，落在葉胖子心中，使得胖子猛地打了個突兀，忙道：「我是說哪個大舅子把我擠過來的？」緊接著，對著姜景陽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好人臉：「姜哥，你也知道，人家都說我strong，其實我是虛胖……」


  「行了，趕緊找位子。」姜景陽忍住笑意，揮了揮手。


  「得嘞。」葉胖子見姜景陽不再怪自己，當即說道：「姜哥你走慢點，我去給你佔個視野好的位子，你慢慢跟來！」


  葉胖子剎那間變成了洪精寶，一溜竄沒了影。


  「那不是……姜景陽嗎？」


  在領導席後方的高台上，駱遠清那原本平靜無波的目光，在眸見大門口進來的一人時，盪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異樣。


  她身旁的周家大公子周成安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側頭問道：「遠清，你那前男友姜景陽、曾經市警局的槍法、拳術第一人，在不在這裡？」


  駱遠清微微一頓，隨即神色恢復平靜，語氣從容冰冷的回道：「不知道，如今姜景陽是姜景陽，駱遠清是駱遠清，他的任何事與我都無關係。」


  嘆了口氣，輕聲續道：「況且，成安你的本事比他只高不低，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這幹什麼？」


  周成安訕訕然一笑，眼中浮現傲然之色，不再說話。


  不多時，陸續進入大廳的人越來越少，觀眾基本都已就坐，而需要參加考核的警員則是分站左右兩排，每隊十一人。


  在所有人都站好后，九頭身美女主持高佳寧手持話筒走到了場中間，正要宣布考核開始時，一個男子的身影走進了場中，不疾不徐的來到其中一隊的右邊站定，神色如常。


  從這個男子出現時，高佳寧就保持著話筒舉到嘴邊的姿勢，一動不動，一句聲音也沒發出，連嘴巴也沒有合上，滿臉驚訝之色。


  「姜景陽？姜景陽怎麼跑那兒去了？」場外一些眼尖的警員也發現了那個男子身影。


  「你看，他走路時腿都還是瘸的，這是想幹什麼？」


  幾秒鐘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突然出現的姜景陽身上。


  觀眾席上，胡俊雄和兩個狗腿王騰、徐成飛，先是相互對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奇，隨即不可思議的往場中看去。


  「這臭小子想幹什麼？」胡俊雄口中喃喃。


  駱遠清那月牙般的眼睫毛微微一顫，並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姜景陽那張曾經熟悉的臉龐。


  周成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問道：「此人是誰，怎麼那麼多人盯著他？」


  見周成安問起，駱遠清這才淡淡開口道：「姜景陽。」


  此刻姜沐涵正在接警中心值班，並沒有到現場，而葉胖子則是在找到了視野開闊的位子后，立馬替姜景陽霸佔了一個，隨即扭頭四處找這未來大舅子的身影。


  找了半天見幾乎所有人都落座了，卻不知道姜景陽跑哪兒去了，正要開口喊一嗓子，誰知他旁邊一名年輕的女警員卻先喊了出來。


  「姜景陽！姜景陽怎麼跑台上站著去了？」


  「什麼？」葉胖子全身肥肉一顫，定睛往台上瞧去，隨即一屁股癱倒在了觀眾椅上。


  「完了，大舅子打擊太大，徹底瘋了！」


  美女主持高佳寧驚疑不定，正要對姜景陽詢問時，領導席上的胡瑜站起身來，面帶笑容對高佳寧抬手示意了一下，隨即打開身前的話筒，微笑說道：「各位，今年的入職考核有些特別，我們接到姜景陽的申請，本著警員身份一律平等和人崗匹配的原則，所以破例答應他參加本次入職考核評比，如果表現優異，同樣可以進入相應崗位任職。」


  「哦，原來是這樣！」高佳寧接過了話，露出一臉燦爛笑容，笑容背後卻掩飾不住一抹古怪之色。


  讓一個瘸子來參加考核評比，這是局長故意的，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在場很多人心中都浮起了同樣的疑問。


  駱遠清身旁的周成安則是一聲冷笑，不知心中所想。


  此時，站在姜景陽對面的一個年輕警員，此人雙目炯炯有神，身材精瘦，脖頸處青筋凸顯，肌肉也是微微凸起，可見他體內力量只是隱忍不發，一旦爆發出來，將極為恐怖。


  他默默地打量著眼前的姜景陽，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胡局長也太小題大做了，一個受傷的瘸子而已，有必要值得我動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