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答應時，就是我崛起之日！
三天後，市警局的局長辦公室。
局長鬍瑜身體臃腫，大腹便便，長得一臉官相，此刻他的眼睛盯著豪華辦公桌上一封手寫的申請書，久久不語。直到對面的鞏興邦副局長故意清了清喉嚨，他這才反應過來。
「這是，姜景陽寫的？」胡瑜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匪夷所思的意味。
「我親自問過他了，的確是他親手交給檔案室夏主任的申請。」鞏興邦點了點頭，也是滿腦子的疑問。
鞏興邦個子不高，身材卻比胡瑜差不了多少，都是屬於低頭看不到自己腳尖的類型，典型的官相。
在這警局裡誰都知道，鞏興邦是胡瑜的心腹，兩人暗地裡抱成一團，將另一名副局長安忠壓得死死的。
「沒想到他竟然還在痴心妄想加入刑警隊。」胡瑜自言自語道。
鞏興邦趕緊提醒：「局長，他並沒有說要加入刑警隊，而是申請參加下周一新入職警員的入職考核。」
胡瑜翻了個白眼：「最後目的還不是想直接參与辦案。呵呵，也虧他想得出來，以為就像新入職警員那樣，再重新考核一次，然後按照測試成績重新分配崗位就行了。這個死瘸子！」
「局長的意思是？」鞏興邦道。
胡瑜擺了擺手：「我是在想，這小子都已經瘸成那樣子了，到底哪兒來的勇氣還敢這麼做？你想不想知道？」
鞏興邦嘿嘿一笑：「局長，說實話我從收到這封申請一直到現在，也都挺納悶的。親口問了那小子，他卻不答，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胡瑜伸手摸了摸腦袋，最後拍板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參加便是，我聽說武技和射擊冠絕南黔市第一警官學院的何天武，也是在星期一報到？」
鞏興邦忙不迭點頭：「對，何天武這小子是第一警官學院的妖孽級學員，原本明年才畢業，但今年就破格提前了。聽說他父母背景深厚，是省裡面的關係，在我們這裡也就是先鍍鍍金，隨後就會被安排到省廳去工作。」
「我管他去哪兒。」胡瑜不以為意的道：「你提前告訴何天武，如果他能在星期一的考評中替我做件事，我可以許諾今年就頒發一個年度優秀警官的稱號給他，作為他鍍金期間的第一個榮譽。」
鞏興邦先是一愣，隨即心領神會，發出了會心的笑意。
他就是胡瑜肚子里的蛔蟲，胡瑜這麼一說，他自然知道該如何安排了，隨手拿起姜景陽親筆寫的申請書，嘖嘖嘆道：「這死瘸子，沒想到字寫得這麼好！」
這一封申請書看似隨意而寫，但筆力遒勁有餘，一筆一劃，彷如精雕細琢，鐫刻入紙張之中，穿透力極強。對於鞏興邦這個書法愛好者，即使這是出自姜景陽的筆墨，也忍不住大為讚歎。
話剛出口，鞏興邦注意到了胡瑜投來的不善眼神，當即乾咳了一聲，臉上擠出了一個尷尬笑容，趕緊告辭離開了辦公室。
鞏興邦只是凡人，自然不能體會姜景陽書法中的奧義，如果是一名修真者在此，定然會感受到那字裡行間透出的一股凌厲霸道之意，彷彿戰盡天下不可一世，又如看透了世間生死，更是有股神秘的靈動飄渺，就如蘊含了一門極深的玄妙功法。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微風和煦。
姜景陽在鏡湖旁的柳林中修鍊后，吃了早餐剛剛回到警局辦公樓，迎面就見到了檔案室的夏巍主任，一個年齡約莫五十左右、頭髮稀少、身材幹瘦的老頭。
「景陽，你的申請，鞏副局長和胡局長那兒都已經簽了字，同意下來了。」話落，夏巍神色古怪的盯著眼前的年輕人，一副吃不透他的模樣。
「是嗎。」姜景陽抿起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微笑。
如今淬體境第二階段的神魔煉體，他昨夜剛剛突破。破筋鍛體突破，周身骨骼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宛如精鐵打造，而神魔煉體突破后，他的皮膚、肌肉、血管甚至是毛髮，也都煥然一新，就如灌注了一層鐵水般堅硬。
如果細心去看的話，此刻姜景陽的肌膚宛如嬰兒，白裡透紅，就連其內青色血管都隱約可見。一名醫生假若此刻拿上聽筒傾聽，那血液流動之聲嘩嘩作響，就如江河奔騰一般，隱藏著難以撼動的奇異力量。
「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將淬體境的最後一個階段，煉虛合一突破了。」姜景陽微微抬頭，目光悠遠，所看到方向正是鏡湖旁的那片柳林。
柳林中的那株玉靈草如今已完全生長成熟，其中蘊含的靈氣勉強可夠姜景陽突破煉虛合一，在體內凝結識海丹田，邁入凝氣境所用。
一天時間轉眼即過。
日落西山，一輪如鉤明月懸挂當頭，勾勒出絲絲條狀雲霧，遠遠望去，透出一股莫名的神秘，似乎昭示了此夜的不同。
柳林深處的姜景陽，早已在入夜之後就盤膝坐在了玉靈草一旁。
雙手結了個印決，神色平靜，那玉靈草之上，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靈氣，透過面部五竅湧入了姜景陽的體內。
幾乎是一分鐘，姜景陽才呼吸一次，整個人進入龜息狀態，而那玉靈草上靈氣湧入他體內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原本飽滿翠綠的玉靈草，此刻開始逐漸萎縮，挺翹的綠芽也緩緩低下了頭。
煉虛合一，是讓丹田開始正常運轉，在腦海里形成凝氣境所獨有的識海。只要煉虛合一成功，丹田內就可以儲存靈氣，修鍊凝氣境的玄法，而有了靈氣的支撐，識海內的靈識就可以探出體外。
在修鍊的前期來說，靈識對於其他修士可能不那麼重要，但對於修鍊符道的姜景陽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因為他所修鍊的符道，不是畫出所謂普通的符籙，而是需要通過靈識畫符。
這也正是太虛靈寶玄紋符典的玄妙之處，此符的符文肉眼不可見，符文的載體之上也是空無一物，更是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
但符文的威力，就不是一般修士所畫的符籙可以相比的了。
運轉良久，姜景陽突然睜開眼，口鼻猛地一吸，那原本已經極為萎縮的玉靈草陡然一震，瘋狂縮小，嫩綠的顏色也瞬間變成了枯黃，大量靈氣緊隨著湧入姜景陽體內。
一縷清風吹過，枯黃的玉靈草通體一顫，隨即化作粉末，隨風而去。
凝氣境，成！
「總算再入太虛符道了！」
姜景陽微微一笑，也不起身，極為熟練的控制著識海緩緩運轉，一道微弱的靈識憑空而出，在其身前急速划動起來。
片刻之後，一幅古怪圖案霍然一現，隨即隱沒在半空中，不見蹤影。
此刻，只有姜景陽能夠感覺到那靈識畫出的符文，略一查探，完整無誤，不禁再次露出微笑。
「萬物歸本符，可將所施法的目標，還原本來面目。用於查探寶物，也可治癒某些來歷不明的疾病。」
太虛靈符的載體不僅僅限於符紙，也就是任何物品都可以成為載體。
姜景陽隨意一瞧，將一塊半個雞蛋大小的石頭拿了起來，靈識一動，那畫好的萬物歸本符瞬間印入這塊小石頭。
將這石頭放入兜里，姜景陽此刻心情舒暢無比，此刻他的體表再次泌出一層黑色污垢，雖然較之前一次已經很淡，但依舊讓人不適，隨即身形一動，猶如閃電般快速跑出了柳林。
來到鏡湖旁，身體一震，上身衣物自然脫落，整個人猶如一條鯉魚，跳入水中直接沉入了湖底。
姜景陽不打算立刻浮出水面。
睜開雙眼，以他此刻的驚人目力，在水裡依然可以視物。在遊動的過程中，姜景陽閉住口鼻的呼吸，放開全身毛細孔。
只是剎那間，一股稀薄的靈氣沿著毛孔湧入，原本緊繃著的身體一松，再無任何呼吸困難的感覺。
這鏡湖的水裡雖有靈氣，但也是很稀薄，如果要長期呆在水底，就要動用丹田內儲存的靈氣來維持。
將周身污垢洗凈，一時興起，姜景陽正要再次往湖水的深處游去時，只聽得身後上方噗通一聲，濺起一道水花，似有人跳進了湖裡。
「嗯，難道有人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