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算題
盯著桌上的石頭看了一會兒后,她拿起來石頭回到前一個房間,將石頭放到自己畫的紙上,沒有任何變化。
她還想著弄塊冰好歹水源問題能解決呢。
臨江嘆了口氣,又回到第二個房間,開始在屋子裡翻看,周圍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一側的抽屜里則全都是瓶瓶罐罐,她一個也不敢亂吃。
……
房間裡面,臨江猛地坐起來,摸著自己的肚子,這才明白原來夢中的飢餓感並非是假的。
她睜開眼,扭頭髮現自己坐在一個巨大的空曠宮殿,不遠處一處靈泉隱約散發著淡淡的寒氣,端坐在池水邊的白衣背影,可不正是她的師尊大人嗎?
她活動了一下身體,從隨身帶的空間中拿出來一個果子,一邊吃一邊走過去道:「師尊,這裡是你的秋白宮裡面嗎?」
雁時扭頭看向她,點了點頭,又問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臨江揉了揉胳膊,驚訝地道,「之前身上的瘀傷也不見了。」
「是低階的治癒術,以後可以交給你。」雁時道,說完猶豫了一下,才又問道,「加班是什麼?」
「啊?」臨江茫然。
「你之前夢中,嘟囔著『不想加班』一類的話。」
臨江揉了揉額頭,斟酌著解釋道:「哦,這個就是,工作沒有完成,不能休息,還要繼續工作。」
雁時淺淺地應了一聲,然後便道:「既然休息好了就回去吧,明日摘雲戰會繼續。」
「還繼續?」臨江唰地坐到雁時身邊,玩弄著身前的池水道,「早知道就裝睡不起來了。」
「……」
雁時並沒有接話,反而說起來另一件事:「今日,有人同我商量,讓你將所會的符咒教授給他們。」
臨江咬著果子,語氣微冷:「暫時沒有這個興趣。」
說完她又看向雁時:「師尊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明明掌握了獨特的東西,卻不願意授予他人。」
雁時搖了搖頭:「既然是你擁有的,你自然有權利這樣做。」
雖然雁時這樣說,臨江卻還是垂下頭解釋道:「與其說是不願意,倒不如說是還沒有找到可以這樣做的理由。而且我也不過是初初入門而已,哪裡來的教授別人的資格呢?」
雁時莫名不想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看向外面道:「天快亮了,你去找蕭衒試試手吧。」
「啊?」臨江忽然又有了力氣,蹭過去道,「我不舒服。」
「你剛剛說了身體無礙。」
「那是剛剛,我現在又覺得特別累了……」
「……」
因為門派中有一大堆的強者,摘雲戰的擂台早早地便被修復好了,昨日的戰鬥也主動視為是臨江勝利,上午不過是繼續將十二進六給繼續下去。
臨江根本也不用上場,坐在雁時的旁邊翻著一本書,手上拿著一支筆,一邊翻書一邊不斷地在紙上圈圈畫畫,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好奇,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
倒是越晴忍不住,率先湊過去道:「你在做什麼?」
「算題。」臨江回道。
「算題?」
「我在算,怎麼能夠讓幾張距離遙遠的符咒按照固定順序發動。」
「固定順序?用你昨天那個控制時間的辦法讓靈力自動輸入不就好了?」
「不是,我是希望是不管什麼時候,在任何地方,只要A符咒被觸發,B符咒,C符咒就會相繼自動觸發,」臨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用詞有什麼不對,點了點眉心道,「簡單一些的倒是可以,但是一旦過於複雜,就算不清楚了。」
「啊?什麼,什麼誒,比,那是什麼?」越晴一臉茫然。
臨江連忙解釋道:「就是一種編號方法啦,換成一二三也可以。」
「但是,你剛剛的意思是,符咒簡單一點的話,你就已經能做到了嗎?」越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是。」
「啊,什麼算是簡單,什麼算是難呢?」
「嗯,」臨江想了想后道,「比如,第一張符咒是祛邪,第二張是結界,第三張是基礎元素攻擊,這樣做起來比較簡單,但是如果第一章是幻術攻擊,第二張是高級結界,就不太能做到了。」
越晴第一次覺得大長老說她腦子不太好可能是一個真實的評價。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眾人,獃獃地問道:「你們聽懂了嗎?基礎元素攻擊是什麼,還有符咒是可以使用出幻象的嗎?什麼算是高級結界?是強度很強的那種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不光後面的人沒反應過來,就連臨江自己也沒想到。
她早就知道了這個世界在符咒方面不太行,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完全不行。
可以說是沒有形成任何完備的符咒體系。
她扭頭看向雁時,忽然問道:「師尊,我們缺錢嗎?」
「嗯?」雁時不解,但還是道,「不缺。」
臨江輕笑著點了點桌面,不再理會身後的眾人,自顧自地開始繼續在紙上演算。
她突然覺得開班教課,也不是不行。
下面的幾組對決很快結束,臨江收起來寫得滿滿當當的草稿紙,重新下了樓,剩下的六個人被宣布都取得了進入雲中閣的資格,接下來要進行的是一場混戰。
最後留在台上的,就是第一名,其餘人按照失去戰鬥能力以及離開擂台的順序排序。
剩下的六個人,除了臨江還有宋尋之,其他的幾個都是男子,臨江也沒去了解過他們的身份,上台前問道:「群戰,還要我只使用三張符咒嗎?」
「不錯。」沈迎親自督戰,面無表情地道。
「那我在台上自己畫是可以的嗎?」
「可以。」
還真是言簡意賅。
臨江嘆了口氣走上擂台,一開場便看到五個人同時向她攻了過來。
她只來得及在面前匆匆地扔出來兩張符咒,一張作為盾牆暫時攔住了對她的攻擊,另一張則飛了出去,被幾個人躲過之後輕輕地落到了地上,似乎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畢竟是五個三品高手的共同攻擊,盾牆只支撐了片刻便碎裂了。
臨江略顯狼狽地逃到擂台邊緣,然後對著五人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