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稱呼
南城一中的五十周年是學校今年最重要的活動之一。
當天的校園裝扮一新，不少受邀請的榮譽校友也在其中，熱鬧非常。
蔚晟和高芷辛一早就答應過蔚藍。
兩夫妻特意趕了回來，打算帶上攝影器材錄下蔚藍的表演。
「該起床了。」蔚藍一大早就被蘭姨叫了起來。
和她一塊兒來的，還有她的死對頭——軟尺。
蔚藍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就聽蘭姨繼續說道：「老爺和夫人提前回來了。」
「辛姐回來了？」蔚藍聽到后瞬間從床上彈跳了起來。
說實話高芷辛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過得還挺快活的。
但凡事有利也有弊。
比如她上次在陸奶奶家裡，就吃得有點過於嗨了。
「嗯。」蘭姨一臉和藹地點著頭。
蔚藍卻覺得這是魔鬼的微笑。
但想到好久沒看到蔚晟了，她還是迅速收拾好自己下樓了。
至於身材記錄這種東西，就隨它去吧。
反正這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超標太多。
「老爸你回來啦。」蔚藍下樓看到餐桌前的蔚晟，小跑著到了他背後。
她抱著他的脖子，親親熱熱地說道：「你們幾點回來的呀？怎麼也不叫我？」
蔚晟今年四十齣頭的年紀，托高芷辛的福，身材也保持得還算可以。
沉穩內斂，溫文爾雅。
可以理解高芷辛擔心外面的那些小妖精了。
「凌晨三點多了。」蔚晟放下手裡的報紙，拍了拍蔚藍的手，「怕影響你休息。」
蔚藍正要繼續說點什麼，就見高芷辛從廚房走了出來，「去洗手吃飯。」
「哦。」蔚藍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一家三口難得聚在一起，總少不了說幾句體己話。
蔚晟不知想到什麼，轉頭對蔚藍說道：「聽說你最近和陸奶奶的孫子走得挺近？」
蔚藍頓時懵了。
怎麼老爸還關心起這個來了？
「沒有。」蔚藍喝了口牛奶，神色自然地反駁道：「我們也不常見面。」
她可不是在撒謊。
說起來她和喻嘉樹確實也沒見過幾次面。
大多還都是在車上，那人話少得可憐，多說一句話都是恩賜。
「不是怪你的意思。」蔚晟聽了反而淡笑出聲。
「喻家的孩子差不了。」高芷辛作為賢妻，理所當然地補充道，「你爸爸的意思是，讓你平常跟阿樹多學著點。」
原本他們以為陸奶奶的丈夫姓陸。
也是之後才聽陸奶奶解釋，陸是她自己的姓氏，她已故的丈夫姓喻。
而這個喻姓，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姓氏。
陸奶奶低調慣了，不愛拿這些作文章。
「嗯。」蔚晟附和著自己妻子的話，「聽說你還找他補習了？挺好的，晚點你把爸爸帶回來的禮物給陸奶奶送過去。」
蔚藍答應下來，心情卻變得沉重了起來。
她羞於喊阿樹哥哥，心想著下次要是直呼喻嘉樹的名字，會不會被趕出來？
這個答案她暫時不想考慮。
暫時告別了父母親后，蔚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學校。
因為起得早還有些犯困。
蔚藍趁著大課間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了起來。
神色恍惚的蔚藍同學，依稀看到林妙露轉過身來問她——
「你說我今天跟采采表白怎麼樣？」
這句話都快成為林妙露的口頭禪了。
蔚藍打了個哈欠，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關心，「不怎麼樣。」
「哎呀我認真的。」林妙露伸手推了下蔚藍的胳膊，「甜甜你變了，你最近不愛我了你知道嗎？」
蔚藍總算抬頭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最近和薛采有進展了？」
「進展不大。」林妙露吁了口氣，生無可戀地趴到了蔚藍桌上，「但總覺得自己還有一線希望的樣子。」
她的嘆息聲壓得很輕，一不小心就會被風吹跑似的。
「以薛採的性格，他沒把你的微信刪掉，你就等於成功了一半了。」蔚藍安慰著摸了摸林妙露的頭髮。
「其實也是刪過的。」林妙露想到某段回憶，不自覺地輕笑出了聲來，「不過馬上就加回來了，後來氣不過，我也刪了他一次……」
「……」這都能做微信好友還真是辛苦你們了。
怕不是真愛吧？
蔚藍歪頭看著林妙露，安靜地聽她坦露她和薛採的小秘密。
「表白成功指日可待。」
「嘻嘻嘻，不提他了。」林妙露說著說著又覺得沒什麼意思。
她笑彎了眼睛，不著調地問道：「你跟A神算是怎麼回事現在？我怎麼覺得你悶不吭聲的，好像背著我做了許多了不得的事兒。」
「我和他能有什麼事兒？」蔚藍擺了擺手。
被林妙露這麼一折騰她也睡不著了，乾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去不去洗手間？」
「去！」林妙露果斷跟上。
高中女生的友誼和洗手間密切相關。
一起去洗手間的未必是好姬友。
但是不一起去洗手間的一定不是好姬友。
「對了。」林妙露挽著蔚藍的胳膊，冷不丁地問道：「夏晚纓是不是找過你？」
「你怎麼知道？」蔚藍有點驚訝。
那天的事她其實沒太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沒有和林妙露訴說的慾望。
「你露姐混跡一中這麼久，還不能有點情報來源？」林妙露邪性地挑起了蔚藍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自以為帥氣地甩了下頭，「夏晚纓的小團體嘴上沒個把門的，正好有人跟我提了下，我還納悶你怎麼沒跟我說……」
蔚藍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都是你露姐玩過的戲碼，怪無聊的。」
林妙露嗔怒地瞪了蔚藍一眼。
「我不管。」她任性地撇過了頭去，「下回再有這種事，你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夏晚纓可不是什麼好人，萬一她哪根筋不對……」
「好好好。」蔚藍知道林妙露是在關心自己，很配合地應了下來。
「你認真點。」林妙露聽出了蔚藍的敷衍之意，胡亂地上手掐了下她的臉，「現在的小孩個頂個的厲害。」
蔚藍卻笑道：「有你厲害嗎？」
「你說咱們學校，比你露姐厲害的能有幾個？」
「……」好的。
向社會露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