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竟標

  一夜好眠，第二天豆豆來叫白薔吃早飯，來到飯廳，桌上包子油條，牛奶麵包，「薔薔還有趙先生，要是喜歡吃稀飯麵條或者別的就跟廚房說，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喜好，隨便備了些」豆豆爸招呼他們坐下，豆豆做個鬼臉「老爸怎麼不問問我，我想吃包子！」，豆豆爸呵呵一笑，「早料到啦，廚房在蒸，很快就可以吃了」白薔忙道「叔叔，已經很豐盛了，我們沒那麼矯情」趙多思也忙附和「就是就是」豆豆頭往她爸肩上一靠摟著她爸手臂撒嬌「哎喲，我爸就我一個女兒，她還指望我給他養老呢……」豆豆爸推開豆豆的頭笑罵「沒個正形！看看你這髮型，收拾下，像薔薔一樣有個女兒家的形象嘛」轉頭問正在喝豆漿的白薔「薔薔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我一天事多，豆豆她媽又去的早，她就跟個假小子一樣，難得交了你這麼投緣的朋友，你們倆有空就一起玩，相互有個伴。」豆豆爸邊吃邊聊。白薔看看他們父女倆默契的互相夾菜，很羨慕。笑著說「叔叔，您忙您的，豆豆很照顧我，在這很有家的感覺哈哈。」「那就好，哈哈」豆豆爸老懷寬慰。這時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豆豆爸忙接電話，漸漸一臉認真謹慎。掛完電話對桌上幾個好奇寶寶說「老坑新運過來一批原料，其中有一塊巨大的原石，決定在廣州揭陽競標，價高者得。是塊全賭料，面上看不出好壞，其實就是個噱頭，老友問我去不去看看」說到這看向豆豆「他應該是想叫你去掌掌眼，定個底價。」豆豆一扭頭「這幫老頭兒，每次看不準就扯上我，你這會長當的太沒意思了，凈是些蛋疼又沒好處的事。」豆豆爸無奈，準備給她講講形勢局面以及為人處事之道。豆豆發現白薔對那塊巨石一臉感興趣的樣子「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去，我和小白一起去。」攬著白薔說道。


  說走就走，飯後，白薔，豆豆，趙多思就啟程前往揭陽。第二日他們一行三人已漫步在揭陽市著名的玉石市場――陽美玉都，豆豆開始給白薔普及相關知識「作為全國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場，廣東揭陽一直有「玉都」之稱，國內的中、高檔翡翠玉器絕大多數都出自廣東揭陽。揭陽承接了緬甸出產的80%高檔玉石原料，在行情火爆時，揭陽玉器的年加工銷售量，佔據全國中高檔翡翠玉器成品的85%以上，從業人員超過了10萬人！在翡翠行情看漲的近十年時間裡，這裡頻頻上演「瘋狂的石頭」行情。這次標王的出現是由於近期緬甸國內舉行了全國多黨民主制大選，在選舉之前，緬甸的玉石產業也隨之出現波動，一些利益集團在大選前夕迫切地要在最短時間內攫取利益，因此不惜代價插手相關產業，導致玉石資源遭到瘋狂開採，華人自古就愛美玉，一直是需求大國，所以標王也就被通過渠道空運到揭陽來競拍。」豆豆打開礦泉水瓶喝一口「當初陽美村人發家的第一桶金靠的就是一塊賭石，要論歷史還得是我們家」白薔符合「是是是，知道你們家厲害」豆豆露出得意的神情繼續說「這次組織競標的是陽美玉都的老余，他這人脾氣怪，又摳，和緬甸那邊勢力有點關係，他的店主營擺件，在陽美玉都生意數一數二。我們今天先去看看，明天才開始競標，晚上商量下價格，估計這會兒很多人都在籌措資金了」一行人邊聊邊走，很快來到陽美玉都翡翠市場。


  市場內店鋪林立，有主營賭石的，石頭像貨物一樣明碼標價，排列整齊，石上書寫――石來運轉，旁邊放著切石機，買了就可以解開。全賭的，開窗半賭的，也有堆一起的公斤料。也有主營首飾的，主營擺件的，負責加工打磨的，這條街上一夜暴富的故事誰都能侃侃而談說上幾個，但畢竟是少數的幸運兒。很快一行人來到老余的店，佔地面積300多平，此時已經擠了不少人，還不算已經走了和還沒來的。石頭露天擺在店外呈不規則狀，外面沒有任何蟒帶，花紋，也沒開窗，很多專業人士對它面面相覷，除了個頭大，

  確定是塊玉石原料，其它情況不得而知。拉過工作人員詢問，都只說明天9點準時開始競標，下午2點宣布結果。白薔看著豆豆「豆豆，我對這個畢竟不專業，你幫我看看」豆豆點頭，上前拿著放大鏡一點點看，其實已經左手已經搭在石頭上感覺。石頭的內部玉石呈兩端分佈，一端是純凈的綠，一端是純凈的紫羅蘭，兩種玉顏色漸漸交融，猶如一位青衣公子，一位紫衣仙子翩翩起舞，他們的紗衣飄逸纏繞一處。豆豆心裡感嘆「好漂亮的春帶彩！整體冰種的質地，顏色分佈有序，可以掏鐲子也可以雕擺件，好料子！」即便她常年和玉石打交道也忍不住誇讚。難得可貴的是這個標王裡面三分之一有玉，可是分佈卻不散亂，無論從哪個角度開天窗，都開不出玉來！豆豆不禁高看揭陽這邊的叔輩一眼，難怪沒有開天窗。


  仔細看完，豆豆只和白薔說一句「值得一賭！」她有點猶豫，這麼好的原料自家公司也需要的，白薔直接道「豆豆，咱們私交歸私交，你如果看好它，明天也競標就是，不用顧忌，盡人事聽天命吧，可能屬於你我其中一人，可能花落別家呢？」豆豆一聽，釋然一笑「好！我跟老爸商量看看，要不要參與。據我觀察應該有貨，種水還不錯，你放手競標即可！」話都說到這份上，白薔跟她抱一下，豆豆是個磊落之人，沒有因為自己想竟標就說假話誆她。三個人看完拿了競標用的信封和紙，一起離開吃飯。


  晚上，豆豆回酒店房間后和她爸打電話商議定價，還陸續和揭陽這邊的人電話往來，忙個不停。白薔給另一個房間的趙多思打電話「多思，你那裡還有多少錢？」「薔姐，您股票轉讓回兩個億，把那塊玉賣給劉景一個億，在豆豆姐家買玉石零零碎碎花了兩千萬，我手裡您還有兩億八千萬。」趙多思給她報告，儼然成了白薔的管家了。白薔自己手裡還有澳門回來時留著用的兩千萬，買別墅加平時開銷，看看簡訊提示，現在還剩1千1百萬的樣子。白薔看著投標用的信封和紙沉思，加起來3個億不到，她決定暫時不填，明天再看。


  她決定好后就靜下心來聽豆豆那邊的心聲「就按老爸的意思填兩千萬好了，畢竟是全賭的料，表相又不好，反正憑我的能力，去趟緬甸還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料。加上家裡存貨也有那麼多，不宜壓太多資金進去。今天幫小白，已經故意把料說的不值錢了，希望明天的底價能低點。」白薔聽完豆豆的打算，睜開眼，手機收到微信，是羅淨髮來問他最近情況的。


  想想也有幾天沒和羅凈聯繫了，主要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他學習，決定回撥過去。羅凈手機難得響一次，看到是白薔的來電很意外「親愛的，想我沒？」白薔調戲他。電話這邊羅凈白皙的臉漸染上淺淺的粉，羞澀一笑，苦於無法表達，坐到筆記本前，放了首歌「嘿……我真的好想你」是莫文蔚的歌，白薔聽了樂開了花。「那你愛我嗎？」白薔故意刁難他，沒一會兒對面傳來「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白薔捂嘴偷笑「你那邊有樂器嗎？」只聽對面傳來三角鐵「叮」的一聲，白薔想到羅凈高高帥帥的樣子，拿著小巧可愛的三角鐵，忍不住哈哈笑出聲。羅凈滿臉無奈，又寵溺的想像白薔形象崩塌的樣子。白薔笑夠了說「我問你，嗯或者是敲一下，否或者不是敲兩下啊」。


  「和羽犀學習還順利嗎？」「叮……」


  「在工作室和同事相處愉快嗎？」「叮……」


  「錢還夠用嗎？」「叮……」


  「家裡一切都還好吧？」「叮……」


  「我和多思在廣州揭陽呢，這邊有塊很大的玉石原料，我想買下來，以後在你旁邊買棟別墅學學寶石設計什麼的，找點事做。接下來應該要去趟多思的老家，他幫了我很多，雖然是大學，這樣請假也不太好，不管當他是弟弟還是我員工，都該免他後顧之憂，所以準備買點書啊，衣服，零食，文具之類的，去他家裡看看。我小時候也是苦過來的，你們跟著我，有我肉吃就有你們的肉疼吃！」白薔娓娓道來。


  那邊隔了一會兒「叮……」


  「我進山會提前給你發語音，所以如果你聯繫不上我，也不要擔心，知道嗎？」「叮……」


  白薔幸福的掛了電話，倒在床上笑著閉上眼，她要養好精神，明天去拿下那塊賭石。


  羅凈卻陷入沉思，他要更加努力，成為保護她的男人才行！他眼神堅定，從休息的房間來到音樂室，拿起樂器邊彈邊譜。其實他騙了白薔，因為他半路出家，沒有基礎，所以必須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精力去從頭學，欣慰的是上帝給他關了一扇門卻開了一扇窗，幾乎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漸漸趕上那些從小學音樂的同事。最重要的是，他有令人羨慕的絕對音感，絕對音感不僅僅指能辨認出音樂的音，而是自然界所有的聲音都要能夠辨認出。絕對音感具體指不需要基準音就可以分辨一個聲音的具體音高。這種能力大多數為先天具有。這種能力在普通人中很難得，可以說是萬里挑一。羽犀也有，他是屬於從小有天賦，加上後天訓練出來的。羅凈指出他作品的一些細微瑕疵時，才發現他有絕對音感，羽犀本來就欣賞他有這方面才華，學習又快，又知道他有絕對音感，對他更是重視，凡事新歌新曲都要他聽聽提意見。凡此種種，無不讓自詡名校畢業的音樂高材生同事們眼紅羨慕，經常欺負他口不能言，拿話來擠兌他。有一次，君臨風路過聽見還幫他說了幾句，誰知更是招來閑言閑語，說他靠關係進來，說不定是gay，肯定憑臉和身材勾搭羽犀，君臨風等等……這些羅凈都只能默默承受，他從小被差別對待太多了，已經學會不去理會，自動過濾。現在的他，一心只想多寫歌，多出作品，成為強大到能讓白薔依靠的男人。


  次日，白薔三人來到老余的店，此時距離開始投標還有一個小時，店裡擺放整齊的椅子上已經坐了一大半人，外面圍著巨石的人更多，里三層外三層的。豆豆年紀雖輕，在這行創造的神話故事已經很多了，來了就被拉走各種見人，招呼，應酬，白薔示意豆豆不用管她。她找個角落安靜的位置坐著，好像在閉目養神，其實異能全開，聽一會兒她就放棄了，這些人心思太亂。她想著，乾脆投標的時候聽好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趙多思已經習慣了老闆的琢磨不透，自己去找事干，各種湊進人群里聽小道消息。九點整，標箱拿上來了。老余，一個一團和氣，面上帶笑的中年男人站在標箱旁開口「各位各位，歡迎各位的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廢話不多說，經我們揭陽眾位浸淫行業數十年的專家大師商議，這塊全賭毛料底價為一千萬，信封里的紙一式兩份，請保管好底單，中標者憑底單領取標王。為免大家趁興而來，空手而回，下午5點開始有陽美玉都幾家商戶聯合組織的一次賭石，大家有興趣可以晚飯後來看看。心思靈活的都明白了，拋出標王這塊磚，是為了引出這批從緬甸大量運來的玉啊！看來緬甸形式越來越嚴峻了，不知明年公盤價格又會怎樣瘋漲動蕩了，畢竟是不可再生的資源」


  竟標正式開始了。白薔面上不顯，異能全開，每個投標的人心情都不一樣，有的押上全部身家，有理性的抽出公司部分資金，有投機的隨便填個數字萬一檢漏呢？大多數人還是對這塊全賭料不看好，畢竟以前的經驗知識積累都用不上，唯一難得的就是大！還有一點是來自緬甸礦場。白薔也懶得聽他們怎麼想，知道價格就下一個，饒是如此，工作量也不小，豆豆是最後的幾人，把信封丟進箱子回來看到白薔沒動，正準備問她，趙多思出面阻攔「薔姐她在思考填多少！」「呆會兒啊」白薔朝豆豆笑笑，看看時間，快12點，還有五分鐘要截止了。白薔注意到有個男人正在填，她一聽，最高價出現了一億零1000！白薔在那基礎上加了點，一億零一萬一千一百，寫好后撕下底單，交給趙多思塞進信封里，放入紅色投標箱。那男人正準備撕底單，猶豫了一下又改了才放進信封，白薔其實已經很累了，還是努力去聽，聽到的只有一句「這樣應該更穩妥點……」氣的她快吐血了。想想算了，已經盡全力了，剩下的就等結果好了。那男人成為最後一個投標的。投完剛好12點整，封箱等2點出結果。


  吃飯的時候，白薔用異能過度，頭脹痛，她第一次同時聽幾百人的心聲，有點消耗太大了。整整吃了三碗白米飯，才好受點，看呆了豆豆。摸摸她的頭髮「你昨晚沒吃飽，還是早飯吃太少了，可憐的孩子怎麼餓成這樣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窮到飯都吃不起呢」白薔翻個大白眼「我不是惦記那塊石頭嘛，又是第一次投標，太上心了，費腦子」豆豆表示理解「那你昨晚肯定沒睡好，下午的賭石還看嗎？」白薔真的感到身體疲累「下午不看了，回酒店睡覺。還是去你家賣比較好，我賭輸了，你家有的賺，賭漲了雙贏，不是更好？」豆豆想到前兩天他們家連連賭漲，最近又有好多人慕名去她家莊園賭石，贊同的點頭。


  吃完飯再去溜達一圈，回去老余店，已經人滿為患擠的水泄不通了。白薔三人索性不進去，找個空地站著。2點開始開箱，幾個工作人員開始統計，半個小時后，老余站在巨石旁宣布結果「本次競標結果，最高價一億零一萬一千一百元！買主在嗎？請買主出示單據。如不在就由第二位……」白薔將單據交給趙多思。「在這裡！」


  三人越眾而出。周圍一時嘩然「是翡翠公主她們」「好像是她朋友標到了」「唉，果然英雄出少年啊！」「都是年輕人的天下咯」白薔和趙多思去辦理交接手續，一個聲音格外失落「啊？！我當時都再加一萬了，早知道再多加200，101也好啊！！！」是最後那個臨時改單子男人不甘的聲音。


  白薔交接好手續，付了款，實在是累狠了。連連打哈欠，跟豆豆說回酒店補瞌睡，豆豆被幾個熟人拉著下午掌眼，只能叮囑多思照顧好白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