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旁觀的局限
常志昊，純爺們。
至少在二十年左右的人生中，他一直是這麼自我定義的。
所以剛才那種古怪的內心感觸顯而易見地，是莎布這種魔神對他進行心靈操控的結果。
對，一定是這樣么錯！！！
「出錯別字了呦，你又何必這麼緊張？」
「明明是我的心理活動，你都能看到錯別字？」
「魔神不是萬能的，而莎布無所不能~」
「信你的才是莎布吧……」
例行的鬥嘴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
常志昊能這麼悠閑，主要還在於鈴目前魔力值並不算高，至少遠未達到需要靠變身來進行壓制的cd而且每個位面的魔王或者魔族大概都會有些大大小小的差異，至少鈴在這個位面里用日常形態生活並沒有什麼問題。
比如說無論飯前或者飯後感覺區別不大，也並沒有身體縮小或者膨脹的趨勢——當然，驗證到后一點的時候，候補少女多多少少還流露出了些許遺憾之色。
不過大體上鈴一直都保持著淡定的狀態，所以偶爾的破綻常志昊也就裝作沒看見，故意忽略過去了。
總之，有關魔王變身的訓練估計要推后。
另外常志昊從個人角度還認為，區區一盤蛋包飯就能令魔族前凸后翹的話，這種明顯違反質能守恆定律的現象絕對是不科學的！
最後還有個細節某人完全沒有提出，鈴那邊估計也沒有注意到：
能夠變身的除了魔王阿蒙之外，還有那位布偶裝的蘑菇。
然後這傢伙除了身材可能比魔王還要好之外，無論從氣質還是威壓上都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貌似不變小也不會有多少魔力消耗的樣子。
所以反向推理一下的話，難道這個傢伙其實真的是魔龍級別的高手，平時只是完全不需要她出馬才各種躲懶？
猜不出，也實在不想往下猜，於是大概被誰傳染了懶病的常志昊果斷選擇了沉默。
……
點餐總有吃完的時候，這裡畢竟只是普通的家常餐廳，不附帶酒店或者旅館功能，所以飯後必須出門找個落腳地，並不能一天24小時地監視（觀察）這裡的魔王。
於是在鈴明顯有些不情願的態度下，常志昊還是盡量說服她下個飯點再來，否則被店裡的魔族看出破綻就不太好了。
幸好這個位面的設定大概是按照現代日本的大都市來的，所以在附近找個有空房的酒店並不算難。
經費充足的情況下，常志昊當然選擇了開兩間房。
並沒有得到任何強化的情況下，對面那位魔族皇室少女很可能全方面身體素質都幾十上百倍於常某人，甭管這隊組合中誰玩福利平地摔，常志昊可能都是承受不起的那個。
在確定自己擁有搞笑類，或者戀愛系男主角體質之前，常志昊覺得做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不能因為某些純粹過眼癮的東西就傷筋動骨小命丟掉什麼的。
「你這不是比你平時鄙視的那些輕小說娘炮男主還縮么？」
「他們有主角光環護體，我可什麼都沒有。」
「別找借口了，進展到兩萬多字連手都沒摸到一次的，這是何等的阿宅啊。」
「不要用那麼齣戲的衡量方式，再說你侮辱阿宅可以，侮辱我就絕對不行！」
「咦？一般不都是反過來的么？」
「一般來說還前三百字就能確定我的主角身份呢，現在還不是啥都沒有，白給你們這些魔王打工？」
「你這個計算方式跟我剛才有什麼區別？」
「數字上的區別……」
……
某人幾乎剛走進房間，就被全天候無聊的莎布抓住了。然而對方好像除了隔空對噴之外啥都不想做，也不追加給常志昊什麼任務裝備之類。
所以嘍，常同學缺少的東西又何止主角光環那麼簡單。
首先，從陣營上來說，常志昊這次遭遇到的起碼也是下籤——
在他讀過的那本輕小說里，勇者們可以用留言板，或者說網路論壇來互助，所謂「在職勇者板塊」上出現的問題，時常會被退役勇者們搶先看到。
在那之中的大部分「前勇者」都是早已功成名就，處於整日無所事事的狀態。他們即使不親自出手相助，單單憑藉自己當年經驗提出應對方案什麼的，就能夠幫現役勇者很多了。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在於，除了少數來歷古怪的傢伙，大部分勇者之所以能成為勇者，必定是有其光輝面的存在，最起碼也要拯救個世界什麼的。
那麼只要是正常情況下，請求幫助的人基本上是不用擔心對方坑你的。
偶爾就算有點例外，也頂多是好心辦壞事的無心之失。
通常在這個萬一底下受了挫折什麼的，沒準還能獲得更好的補償。就算是退役勇者解決不了，還有創建留言板的公會最後給你兜底……
反過來看魔王這邊呢？
就像莎布在最開始的時候介紹過的那樣，甭管現役還是退役的魔王，每個人都恨不得把其他同行當成死敵來的。
就算是有魔王主動點尋求合作，並且用各種方式保障自己信用，沒準也會遇到無聊的其他魔王損人不利己。
靠論壇就想達成魔王之間的合作？那多元宇宙里基本上有魔族的位面就早被魔王們瓜分乾淨了。
仔細想想的話，能夠發起魔王培訓群的人簡直是個天才。
好罷，那大概真的不是人，而是非常強大的魔神，否則別說得到一整個群的魔王響應了，單就組織活動時暴露出來的信息就夠無數魔王無聊跑來添亂的……
哪怕不用武力，就像莎布這樣整天在你「耳邊」嘀嘀咕咕也夠煩死人了不是？
雖然常志昊這邊到目前為止也頂多是被「嘀咕」，甚至可以抬杠出去，算是享受到法外開恩或者溫和派魔王。
但如果群里換個別的誰來頂替莎布呢？
萬一這位性子比較急，覺得常志昊做的不好完全不合格，不如直接踢掉自己來啥的，那常同學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剩下一兩成，估摸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總之，哪怕是這個培訓群已經建起來了，可以正常運轉了，常志昊覺得自己這個首席試驗品的身份似乎依舊不那麼保險。
人家勇者那邊初學者任務恐怕全程有公會保駕護航，自己這邊別說開副本進去搞了，整個旁光哦不旁觀位置是什麼鬼？
生怕無限流的參與者破壞位面主線是咋的？
估計是那位考生群主還沒有徹底把細節完善好，而莎布片刻不離地盯著也是為了避免有其他人搗亂。至少在鈴成長到具備一定實力之前，不能被其他魔王摧毀。
可眼前這光能旁觀又怎麼成長？這不又把問題搞回來了么？
常志昊同學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對這個位面，哦不整個多元宇宙，或者說對這個根本就沒前途的魔王精英化培訓組織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