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足球的城市

  庒亦諧怔住，眼睛第一次認真的打量眼前這個好像在哭泣的人，然後，他的嘴角漸漸柔和起來，他竟好似在笑！

  「額…這個…譚同學…」鄧建國看著哇哇欲哭的譚笑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像足球隊欺負了他一樣。


  「歡迎你加入足球隊！」鄧建國鼓掌。


  掌聲和譚笑的抽泣聲融合在一起。


  但譚笑的抽泣聲很快就被掌聲掩蓋，因為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開始鼓掌，甚至連庒亦諧也輕輕的在鼓掌，君莫的動作很大，雙臂張得老開再合在一起，他笑著，鼓掌的聲音最大。


  和開始譚笑剛進門時零散輕微的掌聲不一樣，這次的掌聲，整齊劃一，熱情非凡。


  譚笑呆住，停止了哭泣看著大家，然後，「哇」的一聲，放肆哭了出來。


  大家笑了出來，譚笑也笑了出來，他邊笑邊哭。


  笑聲，哭聲，還有掌聲，三種聲音，回蕩在器材室里，器材室門口，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

  晚上六七點的街上，還未燈火輝煌，已是車水馬龍。


  鄧建國、楊哲、牛犇、陳子傑、君莫、譚笑一行人走在去球場的路上。


  譚笑回憶著剛才的情景，簡直像做夢一般，自己竟然這樣就加入足球隊了，這是他從小到大，從小學到現在，第一次申請加入足球隊成功。


  「我一定要努力！」他看著走在前面的學長，頓時熱血沸騰，感覺世界是多麼的美好。


  除了鼓掌，也沒有舉行什麼歡迎儀式，擇日不如撞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鄧建國就直接邀請譚笑一起去野球場參加訓練，出人意料的是，譚笑竟然有自己的一套足球裝備，從球衣到球鞋甚至連護腿板都有。


  反倒是庒亦諧，拒絕了和他們一起去外面踢球，譚笑還不了解庒亦諧，只覺得這個人不太愛說話，和陳子傑學長有點像，以為他今天是有什麼事所以不一起訓練。


  「喂，我說，阿笑，你怎麼也喜歡足球？真沒看出來啊！」君莫和譚笑兩個同班的自然親切些，走在後面。


  「我一直都很喜歡啊！從小學就開始喜歡了！」譚笑說，一臉激動的樣子。


  君莫納悶，「這個傢伙平時斯斯文文的，怎麼一說到足球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眼睛都變亮了？」


  「哦…」君莫對譚笑對足球的這種感情感到不理解。


  「那你是怎麼知道足球隊在招人的？你是看到我在貼吧發的帖子了嗎？」君莫繼續問。


  「帖子？我是看到了楊老師轉發的你的朋友圈。」譚笑答。


  「又是楊老師！」君莫心裡感到一陣莫名的溫暖。


  「對了，君莫，你也喜歡足球嗎？」譚笑露出了期待的眼神，要是班上能有一個同樣喜歡足球，並且每天放學后一起踢球的朋友，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額…這個…」君莫支吾，他雖然不喜歡足球，但也不好直接在譚笑面前說出來，而且他也不好解釋自己既然不喜歡足球為什麼在足球隊，總不能告訴譚笑自己是被要挾來的吧，這樣多沒面子。


  更重要的是，譚笑那期待而又欣喜的表情，根本讓人無法拒絕，就像即使再冷血的軍人，也會不傷害小孩子一樣。


  「那個！鄧隊！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君莫轉移話題。


  「已經到了！」鄧建國停了下來。


  君莫這才注意到，他們又來到了一處球場。


  ***

  準確的來說這不是一個球場，而是多個球場連在一起，而且大多球場，又被分成了若干小球場，很明顯，他們今天應該不是來踢大場的。


  「這不是上次那個球場？」君莫問，很明顯今天走的路方向都不一樣。


  「阿莫，阿笑，你們想不想踢排位賽？」鄧建國不回答君莫，反而反問他們。


  「我靠？排位賽?」君莫莫名其妙，「踢球還能排位？這不是lol里的名詞？」


  楊哲和牛犇相視一笑，楊哲說：「君莫啊君莫，你到底是不是神州市的市民啊？」


  君莫最聽出了楊哲的譏諷之意：「幹嘛！？如假包換，土生土長，24k純金神州市人，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


  陳子傑搖了搖頭。


  譚笑倒是對這個神州市足球文化的特色有略有了解，但他也不便在學長面前說。


  鄧建國示意大家先進去：「阿莫啊，你知道我們神州市最著名的是什麼嗎？」


  君莫跟了上去：「最著名的?」


  鄧建國：「是啊，就像一提到北京就會想到故宮長城，一提到上海就會想到東方明珠…」


  君莫：「神州塔？」


  鄧建國：「額…倒也不是說建築…嗯…比如一提到湖南，就會想到湖南衛視？一想到底特律就會想到汽車；一提到義大利就會想到古羅馬；一提到巴塞羅那，就會想到巴塞羅那足球隊之類的，你知道當人們提到神州市的時候，最容易想到什麼嗎？」


  君莫搖搖頭：「不知道。」


  譚笑在旁邊看了直笑。


  鄧建國：「其實，我們神州市最著名的，就是足球，最著名的文化，就是足球文化！」


  君莫睜大了眼睛：「足球？足球文化？」


  鄧建國：「沒錯，就好像巴西是足球王國一樣，神州市，是足球的城市！」


  君莫：「足球的城市！？扯蛋了吧！吹，繼續吹！」


  譚笑看不下去了，心裡著急：「阿笑，隊長說的是真的！」


  鄧建國笑笑：「沒錯，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神州市是足球的城市，倒不是說神州市的俱樂部在中超亞冠有多麼好的成績，也不是說神州市有多少支中超中甲的俱樂部，更不是說神州市出了多少國腳、有多少在歐洲聯賽踢球的球員。」


  鄧建國頓了頓：「神州市之所以是足球的城市，是因為足球經濟在市裡經濟的佔比，是因為這裡的青少年足球、基層足球、群眾足球的發展水平，在全國乃至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我們學校參加的逐鹿杯高中聯賽就不多提了，這是全國首個，世界都罕見的學生聯賽，是真正意義上的聯賽哦，不是《足球小將》和《灌籃高手》里那樣每年集中幾天打完的淘汰賽杯賽哦！是真正的和歐洲聯賽一樣的聯賽！學生們每周末都有比賽可以踢！」


  譚笑連連點頭，比鄧建國還激動。


  鄧建國：「一不小心就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人民對足球的熱情，足球和市民日常生活的融合度！雖然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足球，就是巴西也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喜歡足球嘛。但可以說在神州市，足球不會高於生活，因為足球，就是生活！中國足球的希望，絕對就在這裡！」


  鄧建國斬釘截鐵，神采飛揚，眼裡甚至放出了光，君莫注意到連平時一點都不正經的楊哲和牛犇此時都洋溢著自豪的表情，更別說譚笑了。


  君莫自己甚至都有一點被感染的意思，手好像控制不住要鼓起掌來…


  鄧建國話鋒一轉：「而這個野球場排位賽體系，則是神州市的一大特色足球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