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討債
徘徊在生活了近半年的酒樓外，楊珏並未一時意氣直接衝進去。
剛剛被人揍了一頓丟出來的場景，楊珏可並未因為水天使出現就忘記了。
貿然衝進去若其他人沒走，事情可就從報復變成討打了。
昔日還算繁華的街道，此刻卻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小心的從酒樓門口經過，憑藉往日的經驗，楊珏幾眼便掃清了酒樓里的情況。
除了那個死胖子臭著一張肥臉，在櫃檯上寫寫畫畫之外，倒是沒有其他人蹤跡了。
不管是服務員還是客人，又或是死胖子找來的幾個幫手，此時全都跑光了。
至於那些客人的錢，顯然應該是沒有付的，要不然這死胖子的臉色，也不會這麼難看了。
即便此行目的就是來報復這胖子的，楊珏也不禁有些無語。那麼大一隻水天使鬧出的動靜都無法抵消這胖子對金錢的執著，也真是可以了。
初步確定只有胖子一人，楊珏也沒有貿然行事。
憑藉著對酒樓的熟悉，楊珏選擇從後門先進入了廚房。
不算的大的廚房中，如外面一樣，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有兩個灶台，仍用熊熊火焰煎熬著鍋內已經焦糊的食材。
顯然，那兩個廚師走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注意消防的安全意識。
至於楊珏，他雖然有安全意識，可也不會好心去關閉灶台。
楊珏在回來的路上就考慮過，萬一那胖子也沒在。要不要卷了錢之後，直接一把火燒了這酒樓一了百了。
只是楊珏後來想到。這胖子雖然和他有仇，燒這酒樓楊珏心裡也沒啥過不去的。可邊上的鄰居卻是無辜的。水火無情，萬一殃及到別人就不好了。
轉身走到刀架前，楊珏從上面取下一把三十厘米長的廚刀。
握著廚刀藏在身後，楊珏放緩腳步從廚房往前台走去。
好在這酒樓就如同楊珏剛才觀察那般，似乎只剩下了那胖子一人。
一路上，楊珏倒也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剛接近前台附近，楊珏便聽到那胖子聲音洪亮的絮叨著：「那些混蛋！敢吃霸王餐！一個都別想跑！我可都記著呢！還有那些混蛋！收拾都不收拾一下就跑掉了！通通都要扣工資！三天！不，扣他們一個星期的工資！氣死我了……」
熟悉且刺耳聲音讓楊珏不禁皺起了眉頭，微微探出頭再度確認了。確定只有胖子一人之後，楊珏這才放心走了出來。
楊珏所處的通道離櫃檯也有段距離，楊珏這邊剛走出來，便被胖子發現了。
「你們這些混蛋，還知道回……」
還未抬頭，胖子便罵了一句。
不過一抬頭，發現是楊珏后，胖子的臉色更臭了，直接罵道：「你這撲街，還敢回來！是打沒挨夠么？這裡，可不養你這野狗了！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識相點趕快滾！」
楊珏也不多話，直接掏出刀子對著胖子，認真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工資！」
「給你臉了！」看著楊珏這架勢，胖子當即暴怒，直接操桌上的煙灰缸便朝楊珏砸去。
楊珏下意識的抬手格擋，卻還是避之不及讓煙灰缸的尖角碰到了額頭。霎時，便碰出一個口子，鮮血也隨之流了出來。煙灰缸中的煙蒂煙灰，也灑滿了楊珏的全身。
看著楊珏這狼狽的模樣，或許是想起了楊珏往日忍氣吞聲時的表現。這胖子仍不解氣，直接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
來到楊珏面前，胖子挺著胸膛，罵道：「你這狗雜碎！還向我要錢？老子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還拿刀子！你嚇唬誰呢？你有本事，直接朝我身上來一刀啊！你來啊！你……」
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看著指尖的鮮血。楊珏沒再廢話，直接一刀刺入了胖子的左肩。
這一刀，也讓胖子喋喋不休的辱罵，戛然而止。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仍舊模樣狼狽的楊珏，和沒入自己左肩的利刃。
胖子張嘴剛欲發出慘叫，楊珏便先一步抽出了尖刀，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尖刀又刺入了胖子的右肩，想著先直接廢掉胖子雙手大部分戰鬥能力。
看著胖子失態尖叫著，後退撞上櫃檯的樣子，楊珏緩緩呼出一口氣，一時間只覺得心情無比舒暢。這半年來的鬱結，自此一掃而空。
將尖刀上的血珠甩落，楊珏又拍了拍頭上和身上的煙灰。完事後，這才望著胖子，嘲笑道：「像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過。」
雙手環抱著按住雙肩上的傷口，胖子這才有些怕了。一改往日的囂張，胖子聲音中帶著些許恐懼道：「楊珏！冷靜！冷靜一點！暴力解決不了事情的！」
「但是，可以解決你！」望著胖子，楊珏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都現在了，要和他講道理？
咽了口口水，胖子又色厲內荏威脅道：「你就算殺了我！官府里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樣做，是逃不過律法制裁的！官府不會放過你的！」
楊珏直接飛起一腳踹在胖子左肩傷口上，用力碾了碾，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可是個黑戶！你不是一直用這威脅我的么！你可以試試！官府的人能不能找到我這個黑戶！」
胖子連聲慘叫，但仍不死心道：「我是天尊教的信徒！你這樣對我！天尊不會放過你的！」
楊珏聞言停下了碾壓，目光轉到了擺在酒櫃右上角，那被供奉著，面容模糊的女性神像。
說是女性，其實從體型可以看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女童模樣。
因為不信神，並且宗教對於楊珏之前來說，也沒有探究的必要。所以楊珏對於天尊教的了解，只是耳熏目染下知曉了一點點。
不過至少，楊珏還是知道信仰得是哪幾尊天尊的。
天尊教一共有三大天尊，一是眉心有寶石點綴，面目模糊，但形態為成年女性的渡化天尊。
另一是十五六歲，面目模糊，形態為少女形象的普渡天尊。
最後一個是十一二歲，面目模糊，形態為女童的造化天尊。
因為造化天尊流傳的故事中，就有過予人福澤造化的事迹。所以在流傳中，也有了執掌運氣的神職。再演化到普通人眼中，也就有了前世財神的地位。
雖說就流傳的三位天尊的故事中，造化天尊的實力貌似是最弱的。可在人間的香火供奉上，反而是財神一般的造化天尊最受百姓追捧。
作為一個奸商，這胖子供奉造化天尊倒也十分正常。
不過，你信仰天尊教，和我這無神論者有什麼關係？
楊珏直接操起一把椅子對準神像丟去，將神像砸個粉碎。
轉頭望著胖子，楊珏輕蔑道：「若你這種人渣都能被這什麼天尊庇護，想來這天尊也不過是有眼無珠之輩！有眼無珠，又哪來放不放過我！」
楊珏這褻瀆之舉，卻是讓胖子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望著楊珏，胖子嘴唇發抖道：「你，你褻瀆天尊！你是邪教徒！你，你不得……」
一腳踢在胖子的嘴上，楊珏已經沒有和他廢話的耐心了。
蹲下身子將廚刀架在胖子脖子上，楊珏道：「我只想要回我的工資！你就說給不給吧！你也可以繼續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過，我告訴你！錢雖然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拿不到錢的話，沒有你，我也覺得很重要！你可以賭一下？」
「瘋，瘋子！」小聲的嘟囔一句，胖子眼神驚懼的望著楊珏，還是點頭屈從道：「我給，我給你錢！別，別殺我！」
「帶路吧！」說著，楊珏將胖子從地上拉了起來，但仍將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或許是因為有著性命威脅，胖子這次表現十分配合。並沒有故意拖拖拉拉，而是很配合的帶著楊珏上樓進入了他的房間，打開了房間里的保險柜。
不大的保險柜里，赫然堆滿了這個世界的大額紙幣。略一估摸，楊珏估計裡面大概有二三十萬現金的樣子。
就在胖子從中拿出一疊，準備交給楊珏的時候。
楊珏卻是操起了房間內的椅子，朝胖子的後腦砸去。
胖子哼都沒哼一聲，便暈了過去。
蹲下身子探了探胖子的鼻息，發現胖子還有呼吸之後，楊珏也並未補刀。而是在房間內翻出一個背包，將保險柜里的錢全都一掃而空裝入了包里。
楊珏都做出捅傷他的事了，這胖子還真當給點工資就能打發了的么。
是他傻，還是楊珏傻？
當然，楊珏也沒有直接取了胖子性命的打算。
雖然是個人渣，但還罪不至死。最少，楊珏得了這麼大筆錢之後，已然沒有殺他的心。
胖子不死，想要再給楊珏找麻煩也不容易。而若楊珏殺了胖子，恐怕真的會引起官府大規模的追捕。楊珏沒必要，去給自己增加難度。
提著滿載而歸的背包，楊珏走在路上只覺得心情爽朗，連天色貌似都變得好了不少。
抬頭望著突然變暗的天色，楊珏覺得，好像有些不對。
不，該說是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射向楊珏的陽光。
下意識的回頭，楊珏看到的，是一根巨大的柱狀物體，正朝著他急速砸下。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