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行屍蝙蝠

  「小苓，你看它們的眼睛像不像夜空里的星星。」往回退的路上，肖子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小苓微微睜開眼看著，它們有橙色的，藍色的，綠色的，黃色的，一閃一閃的，的確跟天上的星星一樣漂亮，但她卻瞋說道：「肖大哥，你胡說什麼呢？」


  「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它們肯定很危險。」


  「但是至少它們現在不危險，你看，這裡這麼暗，就剩下這些'星星'般的眼睛，我們不就像漫步在星空一樣嗎？」


  周圍一閃一閃得，真得如肖子遙所說，他們像走在星空上一樣，她的精神漸漸緩和下來了。這時她明白了他的目的，他這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的心突然感覺暖暖的，雙手也不知覺得慢慢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雙溫軟的東西纏繞著，肖子遙察覺到小苓對他的心已經有了些變化。


  有些話，他怕出去后無法正視她的臉說，便趁機在這黑暗中說出了口：「小苓，我會幫你重建萬藥草谷，還有………」


  「如果你想我留下來，我就留下來。」


  「……………」許久，她幽幽得問了一句：「那曲荷姑娘怎麼辦？」


  「她……」肖子遙苦笑，「小苓，我的心很大，能裝下很多人，我是很喜歡她，也喜歡你，還喜歡很多女子……」


  她身體微微一顫，心裡有些醋意，很多女子，他是想………只聽他又說：「但我的心又很小，一個人就能裝滿，我跟你已經……所以，就當我跟她，還有那些女子從來沒遇見過吧。」


  薄情寡義，肖子遙這樣的做法絕對會被江湖上的人詬病，她知道他這是為了她，但是他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只是為了負責，對我的愧疚……莫名的，她的心揪揪的。


  「還是我們當作從來沒遇見過吧。」她忍住眼淚，難以置信自己會說出這句話。


  「……………始終是我虧欠了你，你想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吧………」被她拒絕了，肖子遙心裡卻有點失落………他忽而想起老道替他算的命，苦澀得笑了，也許自己最終的歸宿就是一心撲在修鍊上吧。


  笨蛋！她在心裡罵著他，又像是在罵自己，你就不會再強硬一點嗎……


  肖子遙背著她小心翼翼得避開那一雙雙眼睛向後摸索前行去，漸漸得，前方有了亮光，他們又回到了入口處。


  '吱吱吱'，那一雙雙眼睛飛到入口處，現出了真面目，竟是一隻只蝙蝠，它們似乎是很不適應這光亮，大叫著，亂撲著翅膀，很快一隻兩隻，密密麻麻得堵住了入口。


  「小苓……怎麼了？」深處傳來衛茅關心的話，轉而是他欣喜的聲音：「………我想起來了！這沒有什麼機關，只有行屍化的蝙蝠，你們要小心不要被它們咬到……」


  「行屍化的蝙蝠？」肖子遙一驚，心想要是被這些行屍蝙蝠咬上一口，肯定會變得跟那些行屍無異，他下意識護緊了身後的人。


  「吱吱吱吱'，入口處的蝙蝠叫著，肖子遙看它們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也越發覺得詭異。


  「肖大哥，怎麼辦？」小苓到底還是年輕，沒經歷過這些，她惶恐不安地縮在了肖子遙的背上。


  「不要怕，有我在這，你不是一個人。」肖子遙看著這些蝙蝠，思考脫身的辦法。他想起曹國富，雖然他行屍化，卻也有些個人意識，行屍化的他有著自己的本能，去追逐自己的私心，背著桂桂擄走小苓，藉此威脅自己，對自己下藥，那這些蝙蝠應該還有它們的本能。


  也許可以一試，想出脫身之法，肖子遙嘴角不經意輕笑，問身後的人：「小苓，你身上還帶著銀針嗎？」


  「有的。」「給我一根。」


  「好。」在黑暗中，小苓摸索著自己的身體，拿出了一根銀針，順著他的身體往前要給他，卻不小心將銀針扎到了他身上。


  「疼！你，你扎我幹什麼？」肖子遙拔下了那銀針，語氣頗有責怪之意，但心在愧疚，剛才沒接受我，她肯定還在怪我，所以現在還扎了我一針出氣。


  「太黑了，我，我不小心，對不起，肖大哥……」她略帶委屈的說著，聲音嬌弱萬分，能淬入人的骨頭一樣，十分銷魂，讓肖子遙不由得春心蕩漾，又想起她在自己身下的樣子，那曼妙綽約的身姿，'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女子，他的鼻頭不由的一熱，體內也不安分了……


  不行，不行的，一次就夠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替自己開脫：肯定是那葯的余效還在，對，一定是這樣的。


  小苓見他拿了銀針后，半天沒動靜，之後只是微微得動了動，她擔心得叫了他：「肖大哥？」


  「肖大哥，你沒事吧？」「沒，沒事。」肖子遙掩飾著自己的慌張，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怕她看出自己對她還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可小苓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大夫，靠在他身上，她能聽出他心跳在加快跳動，還有身上微微的燥熱感，呼吸也略微有些不正常，以前的她可能會不知道，可是經過剛剛的那幾場暴雨，現在的她自然明白了個徹徹底底。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響，尤其是想起剛才的事後，她的心也跟著他一起加快了跳動，呼吸亂了，體溫也在漸漸升高………不行的，那種事一次就夠了，我和他不能再犯錯了……她拚命得壓抑自己……冷靜，我要冷靜………


  這時肖子遙輕輕得放下她，她還未明白過來，他的手環住了她的腰，輕微一用力，她整個人和他貼在了一起。她的腦袋瞬間凌亂了，害怕得閉上眼，緊閉著雙唇，低下頭躲在他懷中思緒萬千……他要幹什麼，難道他想要……不會的，他不是這種人……還是那葯的余效還沒過………


  「小苓，你呆會要小心。」肖子遙在她耳邊低語，然後小心的將她護在身下，手拿著那根銀針，加上了一重內勁，將它扔向了過道里稍遠的地方。


  '鐺'，銀針掉落在地上，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吱吱吱'，那群蝙蝠卻開始騷動了，往銀針落地的地方飛去。


  肖子遙聽到它們騷動的聲音，將身下的女子護得更緊了，「唔……」背後一陣衝勁，颳得他背疼。


  護！肖子遙想起長生仙訣里的運轉方法，運氣全身的真氣外放，將他們緊緊得包護住了，一點縫隙也沒留給那群蝙蝠。


  '吱吱吱'，他聽聲音差不多了，便將她攬腰抱起，運起五行步，閃過幾隻留下的蝙蝠，快速得沖向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