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行三六
後堂內的響動,傳到了醫館前面,前面的人紛紛擠到後面來看。
「怎麼回事?」「這麼大動靜,房頂塌了嗎?」
這時有人看到牆上的大坑還有倒在地上的博常青,驚呼:「博大夫!」
「師傅。」博常青的弟子趕上前,二弟子周平韻發現他還有氣,但他的內臟俱裂,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他生氣得指責肖子遙:「是你!你為什麼要殺師傅?師傅他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我沒錢看病,博大夫什麼也沒說,免費給我看的,葯也是免費給我抓的,博大夫多好的人吶,他怎麼下的了手!」「就是,就是,我也是博大夫從鬼門關口拉回來的,他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來濟世醫館看病的人紛紛指責肖子遙的行為。
「咳咳……」經過剛才快速一戰,肖子遙體內的毒隱隱又要發作,他想開口解釋,身體卻不允許。這時那女子站了出來,輕聲得對他說:「我來吧。」
說完,她慢慢地摘下了面罩,在場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都被她的樣貌嚇到了。
「唔…」寒冰冰忍不住得將頭埋在了肖子遙的懷中,不敢去看,滿臉的血跡,真是太可怕了。在旁邊的立婉兒也半閉著眼不敢去看。
她毫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開口,慢慢得說出了這幾個月來自己的遭遇。
「我叫.……小苓,是萬藥草谷的下人。幾個月前金錢教對草谷的襲擊,我躲過了,也逃了出來,來到了這個鎮上,恰巧我聽說這鎮子上有草谷弟子開的醫館,我便前來投奔,不想這博常青竟是假的弟子!他怕秘密泄露,便抓住了我,將我關在一間密室里,每天對摺磨我,還……」她摸著自己的臉,不說話了。
「我不信!」博常青的弟子都不相信自己的師傅會是這樣的人,尤其是周平韻,自從大師兄走後,博常青就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他為博常青辯解:「師傅平常一直說醫者應該濟世為懷,所以他開了這家濟世醫館。平日里雖說對我們嚴厲了些,但我們知道他是為了我們好,他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還有他心善行美,經常開義診為鎮子里的人治病,就算他不是草谷的弟子,我們也會很尊敬他的,他也不會為了隱瞞這一點而囚禁你的。他怎麼會是你說的那樣,如此心狠手辣,我不信!不信!」「對,我們不信!你休想污衊我們的師傅!」
「我也不信,我的腿也是博大夫給我醫好的,有十幾年了吧。」「還有我的兒子也是他去懸崖邊上採藥救回來的。」「還有我……」
鎮子上只有他這一家醫館,所以鎮子上的人幾乎都是博常青治過的,現在見有人污衊他,他們生氣的大罵:「外來人!一定是你們誣陷博大夫,滾出我們的鎮子。」「對,滾出去!」
「你們不信,可以跟我去密室看看,那裡還有一具屍體。」「這.……肯定是假的,你們事先準備好的。」
「是不是?你們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見他們遲疑不動身,女子笑了,說:「怎麼?不敢跟我去看嗎?」
「去就去,誰怕你。」周平轉身對自己的師弟們說:「老三,你跟我去看看,你們幾個留在這裡,盯著那個人,還有看好師傅。」「是,二師兄。」
肖子遙怕那女子出什麼意外,便說:「等等,我也要去。」
「你?」周平韻橫眉冷對他,說道:「你這兇徒,跟過去做什麼!」
「她一個女子,我不放心,萬一你們為了袒護自己的師傅,對她下手怎麼辦?」「我們還不放心你跟著來,萬一事情是假的,你會武功,然後再對我們下毒手呢?」
「你們……」肖子遙見他們全被博常青平常的樣子蒙蔽,還要懷疑他,氣得毒差點複發。
女子說:「肖公子,我一個人可以的。」她回房拿走了博常青的銀針,對肖子遙笑了笑,:」有銀針在手,我不會有事的,你可以放心。」
她再對周平韻他們冷冷得說:「走吧。」
他們走後,立婉兒有點不高興的走了過來,問:「子遙哥哥,你認識她嗎?」
「我不認識。」肖子遙搖搖頭,雖然覺得在哪見過她,但想想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張臉。
「那她怎麼知道你姓什麼?還有這到底怎麼回事?」
「對啊,姐夫,你還打了我一掌,疼死了,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寒冰冰見自己還在他懷中,不好意思的脫了出來,開始替自己討說法。
這時肖子遙後知後覺的頭疼,他邊捂著頭邊解釋:「你們看,我身上不是扎了針嗎?剛才被博大夫拔了一根,加上現在扎在我身上的針,總共三十六根針。我暈倒的時候,能感覺到全身經脈真氣異常膨脹,幫我壓住了毒。上次我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現在看到身上的三十六根針,確定了這是萬藥草谷的秘術——天行三十六針。但之前,我聽婉兒你說博大夫是草谷的弟子,我也沒起疑。這次我醒來就看到那女子在我身邊,還有博大夫拔針的姿勢不對。我有點懷疑,就試探試探他。本來我不想動手的,結果他心虛,先對我下手了,他這不就敗露了。」
「原來是這樣。」兩人異口同聲的說,接著又問:「子遙哥哥,你怎麼對萬藥草谷的事這麼熟悉?」「對啊,姐夫,你不是說這是秘術嗎?連皇甫哥哥他都沒對我說過,你怎麼會知道?」
「這.……」肖子遙暗嘆一口氣,又要裝自己孫子了,只聽他說:「我爺爺他跟皇甫家的皇甫甘草是結拜兄弟,所以我也偶爾聽他說過一點。」
「皇甫甘草?那是皇甫哥哥的爺爺。」寒冰冰很是吃驚,不過她又想起天小雪曾經跟她講過,也覺得沒什麼了,倒是立婉兒有些吃驚,她看著他捂著頭的樣子,暗想肖子遙沒跟她提過,一定是他的記憶恢復了一點,想到這,她又覺得有點憂傷。
突然她想到那女子的事,又說:」不對啊,子遙哥哥你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跟我們說清楚你跟那女子的關係,她叫你『肖公子』,肯定是認識你的。」
立婉兒提起,寒冰冰想起自己的任務,逼問肖子遙:「對!姐夫,你不會背著我師姐,這麼快就惹了一朵花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