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濟世醫館
「師傅,你常教我們,行醫者,救死扶傷,現在你怎麼可以因一時之氣,而不醫人。」
博常青的二弟子周平韻品性最好,為人溫文儒雅,他最滿意這個弟子,想不到今天反過來會被弟子說教。
他忍著怒氣,想想老二說的有理,自己真是氣頭上了,便說:「不允許你們看,是師傅想親自看,如果這回那個病人沒有性命之危,你們都不許替老九說情,我定要將他逐出師門!」
剛繞過長長的隊伍,快到醫館門口的姜九一聽博常青這口氣,逐出師門……他害怕得趕緊趕人走:「走走走,好好排隊,別人也是有比你們嚴重的。」
立婉兒急了:「要比病情嚴重?你看我家哥哥在擔架上昏迷不醒,其他人有嗎?再說你可是收了我……」
姜九趕緊捂住她的嘴,小聲得說:「一百兩我還給你,行嗎。今天幫你們我可要被逐出師門了,小妹妹,你行行好,放過我吧。」
立婉兒掙脫開了他的手,言厲得說:「不成!你要是不給我辦好,我就公開你的事。」
「你敢這麼做,我敢保證你哥哥沒的醫!」
「反正等下去是死!沒的醫也是死!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辦好這件事,我就公開這件事!」
胖瘦夥計一看情形不對,也勸說立婉兒:「客官,我看………」
「你們住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回去我要告訴老闆娘。」
兩人一聽,馬上轉變了態度,「姜九,我看他病的挺嚴重的,沒準博大夫會放過你呢。」
「這……」橫豎都是死,姜九為難了,他思考了幾下,放棄了掙扎,只能把人抬進去了,心裡希望這個人的病情很嚴重,最好性命垂危。
「老九,你這是怎麼回事?叫你出去看看情況,你怎麼抬個人回來了?」三弟子趙世鴻還以為姜九沒聽到師傅的話,邊說邊朝姜九打了眼色。
姜九心裡有苦說不出啊,立婉兒這樣的他到現在可是都沒碰過,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
「老九,你給為師好好說說吧。」博常青沉著臉,拚命忍住怒氣,要不是當初他父母苦苦相求,又看他為人老實。可惜自己看走了眼,要是知道後面他品性如此,他才不會收下這種人為徒,也不知道他對同門師兄弟灌了什麼迷湯,個個都為他求情,今天抓到他的把柄,就逐他出師門!
姜九低下頭不敢看博常青,十分心虛得說:「師傅,學醫我才到認葯的階段,但我聽您說過,昏厥可大可小。我看他昏迷的樣子,就給直接抬過來了。」
「那你記得蠻牢的!」「都是師傅教導有方。」
見兩人扯來扯去,也不開始看病,立婉兒著急了:「大夫,請你快點看看我哥哥。」
「小姑娘,別急,容老夫看看。」
博常青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對,醫者應該以病人為先,他俯下身,仔細得把著肖子遙的脈搏。
博常青把了很久,一直皺著眉頭,然後'咦,奇怪',最後搖了搖頭,解開了肖子遙的衣裳。
只見他胸口黑氣繚繞,像水面浮出氣泡一樣,黑氣衝擊著他的胸口,想突破他的身體。
在場的人無不被這奇異的現象震驚到了,周平韻率先反應過來,問博常青:「師傅,他這是中毒了?」
「中毒?」立婉兒慌了:「大夫,我哥哥他會死嗎?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博常青嘆氣說:「姑娘,這毒我解不開,這番中毒景象我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可以知道這毒毒性十分強,本來他中此毒就應該死了,可他能撐到現在,不得不說,這是個是奇迹。」
子遙哥哥會死……立婉兒心裡怕極了,哭著哀求博常青:「博大夫,我和哥哥兩個人相依為命,我不能失去他,求求您,您是大夫,肯定救過很多人,您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求求您了。」
「姑娘,我是真的無能為力啊。」「不可能的,之前哥哥他死了也被救活了………」立婉兒大哭一陣,忽然想到皇甫神醫救活肖子遙的事,她生氣得指責博常青:「我知道了,你是庸醫,你是庸醫!」
博常青的弟子們怒了:「你瞎說什麼!我們師傅師出萬藥草谷,行醫數十年,救過的人可不少,雖比不上師門神醫皇甫家,但也可以說是醫中聖手。」
立婉兒冷笑道:「醫中聖手?可他救不了我哥哥。」
「………」博常青的弟子們都說不出話了,是啊,救不了眼前的病人,還能談什麼榮譽。
「我還是找皇甫神醫去吧,畢竟之前救活我哥哥的人是他。」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震驚了:「皇甫神醫能起死回生。」「我的天,真是太厲害了。」
「早知道前幾天我就不下葬我那夭折的孩兒了,帶他給皇甫神醫看看也好。」「你們難道沒聽說萬藥草谷受魔教襲擊的事?皇甫神醫他可能已經死了。」
「什麼?!怪不得最近鎮上多了這麼多江湖上的人,原來他們是要經過這裡往峽州去,看來是要去救神醫了。」
萬藥草谷受襲的事,立婉兒顯然不知道,現在聽周圍的人一說,她臉一沉,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博常青突然笑了,對立婉兒說:「好了,小姑娘,我試著救一救吧。」
「真的?!」立婉兒大喜,趕緊對博常青道歉:「博大夫,我之前言語有些冒犯,請你不要怪罪。」
「我不會怪罪你的,你也是心急,這樣吧,情況比較棘手,你和你哥哥先往後堂的小房間移步,我去做些準備。」
博常青阻止了要跟著他的弟子:「你們不用跟來,留在這好好看病,遇到什麼事,以老二為首。」「是,師傅。」
他回到了醫館的後院。中年喪妻,唯一一個兒子又離家,這裡就他一個人住著。但他還是很小心,生怕別人知道了他的秘密,先是繞了好多圈,才回到他的住處。
'咔嚓',他轉動著機關,房間內衣櫃移開,露出了條路密道。此刻的他,毫無外面那醫者仁心的樣子。他陰笑著,拿著密道口的火把,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