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幸運的是，它們目前還真的就是一股空氣，即便是生氣，也不會將他們怎樣的。同樣的，他們也無法對它們怎樣，於是，一種僵持就這樣產生了。


  要出去，只能兩個人，但是矮人不同意旦恩留下，斯皮瑞特因為拉魯拉的囑託，一時間也不能讓旦恩離開自己的視線。於是，他們就這樣僵持著，氣氛一度安靜的詭異，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剛才在他們附近，還有個巨人在活動。


  就在周圍一片安靜，如同他們這些人都不存在的時候，斯皮瑞特的耳朵動了一下。有聲音，像是某種具有衝擊力的聲音，斯皮瑞特豎起耳朵聽，矮人也聽到了，他站起來，眼睛看向五個岔入口。


  「快躲開」斯皮瑞特一聲大叫，轉身朝他們剛才下落的方向跑去，矮人雖然身材矮小，但是反應能力倒也快速，他急忙朝同一個方向跑去。


  巨大的水流，從各個入口直衝而進，因為衝力太大，帶的周邊的石塊不斷的下落。水速很快，衝力很大，矮人和斯皮瑞特飛快的跑著。斯皮瑞特看了一眼身後，只有矮人緊跟身後，然而旦恩，卻不見了蹤影。


  他想要回去尋找旦恩，但是水勢未減的直衝他撲過來。他一個重心不穩，被狠狠的撲倒在水中。就在他入水的時候，水面迅速結冰，等到他好不容易轉過身的時候，頭上方已經是堅硬如石。矮人站在水面上，一隻腳卻被結結實實的冰凍在了水下。


  斯皮瑞特用力的擊打冰面，可是任憑他怎麼擊打，冰面紋絲不動。水下的溫度越來越低，斯皮瑞特只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麻木。他在水下不能憋氣太久，他必須要回到水面上去才行。他看了看水湧進的方向，然後奮力朝著相反的方向游去。


  就在激流快要衝向自己的時候，旦恩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難道自己還在原來的那個地方，旦恩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是乾的。再看看周圍，好像又不是。


  「席爾瓦？」旦恩叫著矮人的名字，但是除了自己的回聲，他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斯皮瑞特？」旦恩又叫，希望他們能夠平安無事，可是還是沒有任何回應。旦恩掙扎著爬起來，他伸出掌心，學著剛才斯皮瑞特的樣子，在掌心生出一個小小的火苗。


  他沿著腳下的路往前走，周圍潮濕的空氣，讓火苗忽明忽暗。忽然，旦恩用餘光瞥見前方不遠處，似乎有個東西在慢慢的爬，嘴裡還發出嘶嘶的聲音。


  似乎是在響應，旦恩感覺自己的掌心一陣寒意，再一低頭，那條褐色的小蛇已經順著他的腳邊，爬向前方。


  「阻止它，阻止它」


  忽然，旦恩像是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那個聲音讓他阻止它。這個聲音，就是在旦恩離開崗蒂國的時候，他曾經聽到過這個聲音。他記得，這是伊萊蓋拉的聲音，她讓自己去阻止那條小色。


  可是，旦恩雖然知道小蛇是從自己掌心出去的，可是他對它的一切都是不能自控的。眼看著小蛇就要來到那個黑色的身體那裡，旦恩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抓起褐色小蛇。他想要將蛇收回到自己的掌心，但是一向還算溫順的小蛇，卻忽然一口咬向旦恩。


  鑽心的疼痛，讓旦恩下意識一甩手，小蛇會到地面，繼續朝前方爬去。


  「阻止它，旦恩，一定要阻止它」


  細微的聲音傳來，旦恩來不及多想，一個飛撲，就把小蛇壓住了。那個黑色物體在向旦恩靠攏，旦恩趕緊站起身，抓起地上的小蛇。他仗著自己身材瘦小，想要從黑色物體側邊過去。


  只見他動作敏捷，一個躍身，腳邊幾乎是擦著那個黑色物體過去的。就在與黑色物體擦身而過的時候，旦恩看清了那個黑色物體的真實面貌。


  那生物，全身披著黑色的鱗甲，一副枯瘦的翅膀，像是被折斷的樹枝。它幾乎是整個身體趴伏在地面上，一雙攝人心魄的銅黃色眼睛，緊緊的盯著旦恩。


  翼龍？


  旦恩看清了那生物的樣子，那就是一隻翼龍。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它被困在這裡，身上好像還有傷。


  「救救它，它就快要死了，趕快救救它吧」沙啞的聲音傳來，但同時又有另一個聲音傳進旦恩的耳朵。


  「殺了它，殺了它，不要心軟，殺了它」


  兩個聲音，兩個立場，旦恩知道自己該信誰的話。但是看著翼龍請求的看著自己，旦恩竟然有些不忍心。


  「殺了它，旦恩，殺了它」這一次，幾乎是來個聲音同時在說，這次，旦恩有些猶豫了。


  自己該不該殺它？旦恩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次兩個聲音同時在向自己傳達同一個指令。這究竟是為什麼？自己究竟該信任哪個聲音？

  就在旦恩猶豫不決的時候，翼龍動了一下，接著，它緩慢的轉身過，張開大嘴，一股火焰噴涌而出。旦恩被著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下意識伸出右手一檔。


  另一隻翼龍從自己的掌心躍出，幾乎是同時，一股更為強烈的火焰從旦恩的掌心湧出，將眼前的翼龍化為灰燼。看著地上的一片灰燼，旦恩唏噓不已，雖然他不想，但是他最後還是殺死了它。


  整個地洞又恢復了平靜，旦恩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燼，繼續往前走了。他要儘快走出這個地方才行，他可不希望自己再遇見什麼不好的事情。


  旦恩身後，黑色的灰燼慢慢聚攏，幻化成一隻黑色的翼龍，從旦恩的頭頂飛過。旦恩正走著，感覺一股冷風從自己的頭頂越過，抬頭一看，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另一邊，斯皮瑞特拼盡全力才從滔滔巨浪的河水中游出來，在下面憋氣太久，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因為之前一直在黑暗中，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當直烈的陽光刺進眼睛的時候，還有些刺痛。想著矮人和旦恩還在下面，他爬上河岸，眯著眼睛觀察著地形。


  洞底的出口就在這個河流中，可是裡面的水面被凍住，他如果再從這裡進去的話，還是無法去救矮人和旦恩。看來想要再次進入那個地洞，只能通過米勒國宮殿了。


  這對斯皮瑞特來說倒也不難，他看了看自己被河水浸濕的衣服，從掌心變幻出一個小火苗。火苗圍繞著斯皮瑞特轉來轉去，衣服一會兒就烘烤乾了。這樣才舒服，即便是救人，斯皮瑞特也要保持自己的風度。


  為了尋找旦恩一行人，米勒國已經封閉，斯皮瑞特這些天對於米勒國的圍城也算是有了一定了解。要想平安進出一定不能強攻，他們當年能夠一舉殲滅獸軍援軍，那也是有勇有謀的。


  斯皮瑞特繞到城門後面，就在他想要想要躍身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宮殿內飛快的躍出來，速度很快，但是斯皮瑞特還是看清了那個黑影。


  翼靈？


  如果斯皮瑞特沒有猜錯的話，剛才的黑影就是傳說中的翼靈，是黑魔法的產物，殺人於無形，而且人類對它來說幾乎沒有殺傷力。斯皮瑞特下意識低頭，可還是晚了。翼靈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它的空中一個急轉彎，就朝斯皮瑞特疾馳而來。


  事情來的太突然，眼看著翼靈已經近在咫尺，斯皮瑞特說時遲那時快，他拔出劍來。就在翼靈接近自己的時候，一個低翻身，就從翼靈的下方逃過一劫。順手還給了它一劍，不過他的這一劍對於翼靈來說只是皮毛，根本傷不到它。


  只不過這一劍刺下去，倒是激起了翼靈的火氣。之間它一個急轉身，張口就噴出一股火焰，要不是斯皮瑞特身手敏捷，估計這會兒都熟了。


  好在這個時候城內的侍衛們也都發出了警報，所有的騎士嚴禁以待。因為這幾天禁城的原因，倒是並用擔心居民受到無辜的傷害。想到這裡，斯皮瑞特覺得自己還是為米勒國的居民們做了一件好事的。


  圍城上，所有弓箭手到位，準備給翼靈來一個突襲。不過他們完全不用在乎自己能不能打准，因為無論他們的能力怎麼樣，結果都是一樣的。普通的攻擊對於翼靈這樣的黑魔法產物來說，唯一可以起到的作用就是激起它攻擊的欲。


  果然，發現自己被攻擊，翼靈的注意力就從斯皮瑞特這裡轉移到了城門上的那些弓箭手。它在空中嘶叫一聲，聲音劃破寂靜的天空，震的人耳朵都疼。


  斯皮瑞特暫時躲過一劫，但是圍城上的那些人可就遭殃了。只見翼靈一個急轉身，就朝他們那疾馳過去，一股火焰從它的口中噴出，然後就是各種哀嚎的聲音。


  整個米勒國的兵力都出動了，所有騎士都站在了米勒國的防禦城牆上。他們這些人當中，有不少曾經見識過翼龍，但是翼靈，他們都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們手持弓箭，在翼靈接近他們的時，紛紛射出。他們的弓箭，都是由古老的巫師製作的。專門用來防禦黑魔法的弓箭，上次米勒國能夠成功圍剿獸軍，也是多虧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