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3-2 紅月亮

  13-2 紅月亮 

  程幼知在洗完池前洗刷著，越來越大力，水流聲，盤子的碰撞的聲音，它們在爭鬥，不惜粉身碎骨。 

  金銀在客廳看著她的背影，在尋找著任何可以靠近的機會。 

  金銀：「 需要我幫忙嗎？」 

  隔了好一會，她簡短地吐出兩個字：「 不用。「 

  金銀拿起抹布，走一步停兩步，自討沒趣地說：「 那我幫你，我幫——我幫你擦乾檯面吧。「 

  程幼知更加大力地洗刷，手沒停下，也沒有個對方一個視線。他一個人默默地擦開了水台，然後走到沙發，無事可干，拿起了電視遙控器，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觀察對方。 

  過了一會，程幼知情緒平穩地坐在了沙發上，只是離他的距離有點遠，她托著腮，看著一閃一閃藍光的電視屏幕，金銀是不是把視線投向他，而她會故意低下頭，或者讓頭髮低垂下來，對方根本看不到她的臉。 

  沒有看五分鐘電視，她就走入卧室，從裡面拿出一隻枕頭，扔在沙發上。 

  金銀接住枕頭：「 我是來講和的，你都怨恨我一個多月了。」 

  程幼知還不是說話，接著又把一床毯子扔到他的臉上，金銀有點怒氣地把毯子從臉上扯下來，程幼知走上前去又罩在他頭上，而他又再次拿下來。 

  金銀：「 我受夠了天天內疚，虧欠，懺悔的日子了。我今天回來就是來和解道歉的，不論如何，我今天晚上要睡在卧室的床上。」 

  程幼知：「你道歉，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情，我就要接受嗎？跪在地上接受？我還是憤怒當中——也並沒有打算原諒你。」 

  程幼知伸出了食指，表情嚴肅，指定住了金銀，他愣了一下。 

  程幼知咆哮道：「你毀了我的夢，——」 

  金銀低下頭，好像認錯地小孩，拿起枕頭和毯子，抱在懷裡，漫無目的地走去，走向這個家的大門口，此刻，可能他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金銀關上大門后，門鈴一直被不同的人按響個不停，她不想去面對任何人，最後她所有的努力和夢變成了與愛的人僵持對持，她經歷著惱怒於他們，感覺被他們傷害，無法理解他們的痛苦之中，在這種情緒下做的任何舉動都是對承諾的檢驗。對於那些不請自來的人和煩惱，她需要留出一個空間，最後她把自己脫得精光，長時間呆在浴室里，甚至泡在魚缸里，想著下一步如何挽回失利，被對*先發布的局面。所幸，她還保存著自己的力量和隱藏的實力，她已經下定決心帶著厚臉皮的優勢，在下個禮拜一尋求劉彼得的幫助。 

  星期一，到來得很快，文泰，程幼知，劉彼得坐在空蕩蕩得會議室裡面。劉彼得在他們得對方，看著他們，兩鬢的頭髮白了一半，看得明顯，但是還沒有呈現出蒼老的樣子，他只是看起來疲累。 

  劉彼得：』 告訴我，這酒瓶的名字。「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整箱樣品中拿出一瓶猛力地往桌上一推。玻璃瓶滑到了桌子中間。 

  文泰：「彼得酒業出品。「 

  程幼知說道：「我已經拿了八個地市級經銷商的意向書。未來在五個月內，我們的產品經過推廣，就能夠獲得兩千萬的收入。」 

  劉彼得：「 我已經59歲了，在這一行幾十年，馬上就可以安心退休，安度晚年。現在橫力酒業出真金白銀，一張支票800萬買我們這個產品，我幹嘛還要你許諾中而不知道會不會實現得兩千萬。」 

  程幼知：「 第一，他們偷配方，出錢買斷，證明閃電水有市場價值；第二，他們根據我們研發的產品有漏洞，導致他們現在只是裝裝樣子，並沒有辦法馬上上市，只要我們再投入資金，我們就能夠搶佔市場。 

  劉彼得：「 我得電話被打爆了，他們提出了豐厚得條件讓我放棄這個產品。「 

  程幼知站了起來。指著門外：「 這間公司，大門上是怎麼寫的？寫著誰的名字？」 

  劉彼得：「你給說說話小心點。」 

  程幼知：「 寫著彼得酒業，這不僅僅是你的名字，也是你的家，對吧。從第一天我來的時候，你說准許我進入你的公司，你的家。這個產品不僅僅是為了錢，是為了賺更多的錢，在市場上讓人永遠記住我們。彼得酒業的名字，並不是被收購，被改名，破產，結束，就消失了，真正的消失是，沒有一個人記住你的名字，記住你的公司，記住你的產品，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劉彼得：「 你想怎麼做？」 

  程幼知：』 縮減開支，找新的投資商，加緊完善閃電水，在橫力上市之前，搶先登陸。而由我來管這家公司，讓它永遠被市場，被消費者記住。「 

  劉彼得想了一會，也站了起來，他要離開辦公室了。他看著文泰，說道：「 你和他一起管，同時，你得我去見新得投資商，務必搞定錢。」 

  說著，劉彼得敲了敲桌子：「你們平起平坐。」 

  程幼知看了看文泰。 

  劉彼得：」 你知道嗎，你是個手段非常可怕的女人，而你，文泰，你就是個研發的技術人員。「 

  程幼知沒有等他說完，換了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坐姿，把直挺著的背脊靠在了椅子上。 

  程幼知：「 可以，我和文泰不是敵人，你的這個決定，我是同意的。「 

  劉彼得走出了辦公室，他再一次賭了一回，雖然結果不會太樂觀。 

  文泰對著沉默地幼知說道：「 你的敵人，真可怕，都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你的弟弟，你的丈夫，你的媽媽。「 

  程幼知扭頭看著他：「不，我的敵人——就是我自己。為了活下去，向我自己鬥爭。「 

  文泰攤開手：「 這個話很難理解。「 

  程幼知：「 在開始我們新階段的合作之前，我明天要請假參加一個婚禮——「 

  文泰：「 你有自主權。「 

  程幼知：「 自主權？ 我對我的人生沒有自主權——「 

  文泰在今天這段會議中，他才能夠站了起來。 

  文泰:"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彼得安排了你去見投資人，為我們的【閃電水】贏得新的資金，恐怕周末你得去，所以婚禮能不能趕上，我沒法確定。" 

  他的話平和輕柔，但是程幼知是聽出了意思的。他們早就有了共識和安排，她確實沒有了自主權，如她所預料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