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綿薄秘密
第七卷--斷情
【第138章-綿薄秘密】
我顧不得和綿薄解釋，急忙沖了出去，只見靖真等人和一眾天兵天將，已經守在了村莊門口，而九頭蛇妖和一眾小妖們，正在不遠處對峙著。
一面是代表正義的仙界，一面是作亂的妖界，然而原本的妖王皓藍風不知去向，形勢千鈞一髮。
我深吸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隨後回頭望著慌張的百姓們：「大家回到妖山上吧，這裡我們來處理。」
九頭蛇妖哈哈大笑：「小丫頭，人不大，氣勢倒不小！難怪那個皓藍風這麼欣賞你！」
皓藍風？他已經許久沒有下落了……不如，我趁機打聽一下他的消息。
我眼珠一轉，故意追問道：「九頭蛇妖，你這樣帶著小妖們造反，難道不怕妖王皓藍風回來，治你的罪嚒？」
九頭蛇妖漸漸收斂了笑容，九張黑漆漆的臉上看不清神情，「皓藍風早就離開妖山了！他平日里自己逍遙於人間，卻不允許我們侵佔人界，真是可惡！」
隨後他又扭動著腦袋，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我，「杜雪兒，不如你帶著冰蝶從了本王吧，本王不但把冰雪宮殿還給你，還可以封你為妖后，整座妖山都是你的！」
我大喝一聲：「做夢呢！自古邪不勝正 ，你還是趕緊投降吧，仙界早已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了，若再執迷不悟，必將嚴懲不貸！」
「仙界？本王會怕仙界？」九頭蛇十分不屑，「若不是被皓藍風欺壓，本王早帶領眾妖打上仙界了，仙界那群安逸了數千年的天兵天將能打得過我？！」
看來皓藍風還真是厲害呢，就算不在也能震懾他。我得意一笑：「原來你是皓藍風的手下敗將啊！你比皓藍風可差遠了！」
九頭蛇猛地躥到我面前：「誰說本王不如他？要不是葉芊芊那個鬼丫頭出謀劃策，皓藍風再厲害，抵得過本王的妖毒陣？現在他不在了，我必要當回妖王，打上仙界，天帝那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原來葉芊芊真的有恩於皓藍風啊，不知從哪一刻開始，我開始相信風妖大人是個專情的人了，他的花心和輕浮都是偽裝的吧。
我瞥了九頭蛇一眼：「就憑你，還想打上仙界？別痴心妄想了，看皓藍風回來，一定會救出葉芊芊，把你剁成肉醬，燉成蛇湯！」
那九頭蛇妖果然怒了：「上次你們暗算本王贏了，有什麼可得意的？卑鄙無恥！」
怎麼能在氣勢上輸了呢？我朝他大喊：「我們偷襲是要為民除害，有何不可？你傷害百姓又有什麼好說的？你才是真正的卑鄙無恥！」
九頭蛇妖有九個腦袋都說不過我，氣的攪成一團：「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吃我一招！」
只見他九個腦袋團成一團，吐出黑色的霧，一股刺鼻的氣味即刻傳來。
我連忙喚出冰雪劍施法，大喝一聲：「冰封之術！」想要凍住他。
九頭蛇不屑地說：「小兒科！」隨後一句：「水漫金山！」
只見洪水從山下洶湧而來，無盡的漆黑，瞬間吞噬了大地的光輝，帶著森森寒意，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因為，我最得意的冰封之術，竟然對他毫無作用！
於是大家一起出手，靖真使出了飛劍訣來對付九頭蛇，他也毫無畏懼，反而施展起了分身術。
轉眼間，九頭蛇以一化九，躲開了我們的攻擊，隨後，洪水便更加兇猛了。
再這樣下去，別說這個村莊了，就連整座妖山也會被洪水蔓延，百姓們無處可逃，而如今我們幾人卻束手無策。
……
許多小妖見我們處於劣勢，都隱藏在水中興兵作戰，我們根本傷不到他們，可他們卻經常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忽然間，身體還十分虛弱的綿薄踉蹌著走了過來，認真看著我說道：「雪兒主人，這些小妖都因水而戰，只要用我體內的水靈珠破了九頭蛇的水漫金山，我們便能贏了他們了。」
說完，綿薄依依不捨地看了我許久，轉眼又望向竹笛，欲言又止，最後頭也不回地走到了眾人之前。
只見綿薄將自己體內的水靈珠取出，將自己淡橙色的靈力漸漸注入到水靈珠中，水靈珠順間光芒萬丈，金色的光芒滲透到黑水之中，黑水竟一點點變得清澈。
慢慢地，綿薄注入到水靈珠中的靈力變得鮮紅，我仔細一看，這哪裡是靈力呀，這是綿薄的血啊！
我急忙施法打斷她，綿薄雖退了幾步，卻不肯放棄，「主人，這獻祭法術一旦開啟，便停不了了……」
什麼？！原來是獻祭法術……綿薄是要犧牲自己救大家啊，綿薄，你怎麼這麼傻呀！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她：「綿薄，不要……不要這樣……」
綿薄看看我，眼裡也帶著淚花：「雪兒主人，綿薄終於可以說出自己的秘密了，我一心撮合你和靖真哥哥，其實是為了我自己！」
我十分詫異：「你在說什麼啊……」
綿薄繼續說道：「你娘親允諾我，只要撮合你和靖真哥哥在一起，就會賜我女媧後人的靈力，這樣我就有機會成仙，和竹笛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隨後她低下頭，愧疚地說：「難得雪兒主人一心為我，我卻一直算計著主人，還騙走了水靈珠……」
我忽然想起初見時，綿薄柔柔弱弱地喊了我一聲主人的樣子，我想起跌下仙界天池后，與她在人界相依為命的樣子，我想起她數次為了我，幾乎耗盡靈力的樣子……
我朝她大喊：「我要水靈珠做什麼啊！綿薄，我只要你平安，我只要你平安啊，法器沒了可以再鑄，可你對我卻是獨一無二的啊！」
綿薄嘆了口氣：「主人，綿薄曾經一直需要一個陪伴著我不離不棄的人，所以追隨竹笛奮不顧身，可現在我才明白，竹笛已經變了，主人你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卻一直在騙你，現在的竹笛對我，哪裡比得上你呢？」
她彷彿在囑咐後事一般，又笑著說：「若是綿薄不在了，你要帶著水靈珠好好活著，替綿薄倖福下去啊……」
我大聲喊：「不要！我不能沒有你啊！」
綿薄輕笑著搖搖頭，「失去竹笛的那一刻，我已經對世間再無太多留戀了，雪兒主人，你就當這是綿薄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無數次大喊著，想要拉回施法的綿薄，卻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切。
綿薄不再理我，只是繼續用水靈珠舉行著獻祭之術，直到她的靈力散進，身體落到水中，才輕聲說道：
「我借水靈珠之力，可以凈萬毒、退洪水，雪兒主人不用擔心，這裡很快就能恢復平靜了，以後這上古靈珠水靈珠，也該物歸原主了……」
忽然間，竹笛上仙上前一步，拽住綿薄，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我躲著你是因為妖仙有別，會受宿命的懲戒，可最後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了，對不起……」
綿薄愣了一愣，隨後臉上終於出現了欣慰地笑容：「這才是我的竹笛啊。」她溫柔地說：「如今能夠死在你懷裡，便是我最好的結局了。」
竹笛輕撫著她蒼白的容顏：「我怎麼忍心讓你孤獨死去呢？」他一手抱緊了綿薄，一手施法，最後溫柔一笑：「傻瓜，別怕，我會陪著你，生生世世都陪著你。」
隨後兩人一同跌入了黑水之中，他們落下的一瞬，只見黑水中瞬間金光萬丈，轉眼變得清澈，隨後無數綠林拔地而起，木竹交錯，彷彿一對親密的戀人緊緊相擁。
……
洪水終於退了，天兵天將們士氣備受鼓舞，九頭蛇與一眾小妖們被我們打得節節敗退。
這一戰，我們就要贏了，只是我的綿薄啊，再也回不來了。
「九頭蛇，我一定要拿你的腦袋來祭祀我的綿薄，受死吧！」
我喚出了冰雪劍，喃喃誦著「冰晶雪舞」的法訣，手中的劍精準地刺向九頭蛇，打得他連連敗退
「這些，都是你欠了我的！我要拿你的命來祭祀綿薄和竹笛！」我乘勝追擊，拼了命也要切下九頭蛇的蛇頭。
突然間，只聽到靖真哥哥在我身後喊道：「雪兒，快點回來！那九頭蛇可能設下了什麼圈套，一直故意往後退！」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孤身對戰九頭蛇很危險的，雖然他受了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的法術還是贏不了他的，於是開始準備回去。
然而九頭蛇見我孤身一人，忽然得意地說道：「杜雪兒，想跑？晚啦！你還是太嫩了！」
只見他蛇尾捲起，瞬間盤住了我，等靖真哥哥帶著天兵天將殺過來時，九頭蛇妖得意地大喊：「放下飛仙劍！不然我立即殺了她！」
我氣憤地大喊：「靖真哥哥，不要聽他的話！飛仙劍是你唯一的法器，殺了九頭蛇，給綿薄和竹笛報仇啊！我不怕死的！」
靖真還是猶豫了，他雙眼泛紅，緩緩放下了唯一的飛仙劍，手有些微微顫抖，可是看著我的目光里依舊滿是溫柔。
「雪兒，不要害怕，我怎麼捨得拋下你呢？別忘了，仙界大婚之後，我就是你的夫君啊……」
九頭蛇妖立即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靖真上仙果然也有軟肋啊！你以為有水靈珠在手，本王就會怕了你們？還不是照樣不敢傷我……」
然而話還未說完，九頭蛇妖就愣在了原地，因為靖真雖然沒有了飛仙劍，卻悄然在掌間聚滿了靈力，瞬間化為熊熊的火焰，朝著九頭蛇的又一個腦袋狠狠襲去。
「九頭蛇，我可以為了雪兒放下飛仙劍，但是，為了天下大義著想，我靖真絕對不會放過你！」
靖真說著，掌間施出的火焰便更旺盛了，燒得九頭蛇嗷嗷叫喊，到處逃竄，蛇尾一松，便再也顧不上對付我了。
我獃獃地看著靖真哥哥，心知這些火焰並不是他修習的法術，而是氣急攻心，魔怔纏身，才會在一瞬間施放出烈火來。
這才是我心中的靖真哥哥啊，心懷蒼生，一切以大義為先，是當之無愧的仙界上仙。
只是，為什麼靖真每一次中了魔怔，身上都會有熊熊烈火呢？似乎他的體內，一直隱藏著某種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