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虎穴
我和愛麗絲牽著手，走在慕蝶花的花海中。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白色的紗裙顯得格外迷人，映襯得她那天使般的笑容，真是讓人無法自拔。
突然，出現了一群阿美尼亞的士兵，要把愛麗絲帶走。我拚命地追，卻怎麼也抓不到她的手。
我從噩夢中醒來，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下午，我問愛麗絲：「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願不願意嫁給我？」
可她的侍女麗莎卻搶了先回答：「就算是喜歡也沒辦法嫁給你。我們家小姐已經跟阿美尼亞的王子有了婚約，今天那王子還來看我們家小姐了。只不過小姐不太喜歡那個做作的王子，就偷偷跑出來逛街了。」
「這麼說，你是不喜歡那王子咯？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我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迫不及待地問愛麗絲。
「父王大概是為了保護達布林島的子民吧。不知那群阿美尼亞人又想做什麼壞事，就和他們進行了談判。不過我也就成了他們的犧牲品，只能嫁給那個王子……其實，我覺得你比那王子……要強百倍……」愛麗絲有些臉紅。
「我好歹也是托列姆的將軍，區區一群烏合之眾，我不怕他們。若真要守護這裡的子民，我也做得到，何必求那群阿美尼亞人？」
「可阿美尼亞人個個英勇善戰，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只怕你一人……是杯水車薪吧。」愛麗絲又低下了頭。
「時候不早了，小姐，咱們該回去了。」麗莎催促著愛麗絲。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的招待。」愛麗絲行了禮，準備走了。
「那我送你們回去吧。」
愛麗絲猶豫了一下，說：「不用了，我們還是自己回去吧。」
她們二人就這樣走了，留我一人在門口獃獃地望著。
這一切都像噩夢一般。我還是第一次對女孩子這麼動心，可就遇上了這種事。我怎麼也睡不著了，索性就換了衣服，出去轉一轉。
剛出了宅子，竟看見街上有一隊士兵在巡邏，又好像在找什麼。這大晚上的，這群士兵在做什麼呢？他們也是夠敬業的，晚上還堅守崗位。我沒有理會他們，就準備先去黑店坐一坐，換些情報什麼的。
到了那裡，我直接推門進去了。可透過月光，我看到店裡滿地碎片，各種貨物都灑在地上，好像是被人砸店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我正準備離開時，黑店老闆叫住了我。
「小夥子，你竟然還敢來。這裡的地頭蛇可是滿大街找你，見你用了水晶，就遷怒於我，把我店都砸了。你要是想活命，就趕緊走人吧。」
我把我身上帶的龍鱗都給了他，算是補償他的損失，順便問些情報。
「這地頭蛇什麼來頭？這麼囂張竟然沒被這裡的領主關起來。」
「這地頭蛇本是阿美尼亞的商人，來這裡經商的。可後來，阿美尼亞威脅這裡的領主，用軍隊強迫他和阿美尼亞進行貿易往來，所以在這裡的阿美尼亞人都仗著有軍隊撐腰，無法無天了。可這裡的人都不是習武之人，根本打不過那群阿美尼亞的士兵，反抗的人都被他們殺了，所以阿美尼亞在這裡囂張了很長時間，卻沒人能管他們。」天下商人都是一般的嘴臉。
「原來是這樣。店家，您可還有什麼飛鏢、飛針之類的東西，我想要些。在來些毒藥，要最快起效的那種。」
「我看看還有什麼能用的，一併拿出來，你挑一挑。這毒藥想要強效，還是混合毒藥最好。我給你拿些我自製的混合毒藥。」
我腰間的帶子上有一些飛鏢、飛針的孔，剛好可以存一些暗器。帶著這些暗器，我要一個人獨闖那地頭蛇的老巢。
我把暗器都塗好毒藥，烘乾，別在腰間，詢問了那地頭蛇的住處，就立刻動身了。
那店家告訴我地頭蛇的老巢在一處山洞。這洞倒是好找，就是門外守衛不少，看起來有點有些本身，可能都當過兵。我飛了幾個暗器，打在他們脖子上，門口的幾個守衛立刻倒下了，看來這毒藥不錯。我隱匿了氣息，悄悄走進山洞。
這洞有些錯綜複雜，不過僅憑洞里的風，也大概能找到通向深處的路。
一路上基本沒什麼人，我有些不詳的預感，說不定那些人都聚集在一起。
走著走著，走到了裡面的大廳。廳里坐滿了人，他們都在喝酒吃肉，而且其中有很多都穿著士兵的衣服，看起來又不是本地的士兵，八成是阿美尼亞的士兵。完了，這是阿美尼亞軍的老巢。
人群中，我看到了昨天的那個大漢。在他旁邊，我看到愛麗絲和麗莎竟被綁在柱子上！那大漢一眼認出了，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大廳內立刻安靜下來。
「小子，你竟然敢到這兒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把他給我圍住。」
我一下子就被圍住了，看來免不了要大幹一場了。我掏出了腰間的短刀，用水晶發出刺眼的光。趁他們用手擋住光的時候，我迅速鑽了空子，繞著大廳跑了一圈，把火把全都朝著人堆扔去。
被點著的人都四散而逃，大廳里的光也不能照到所有角落了。我收起了氣息，悄悄躲進了暗處。
「臭小子，你趕緊給我出來。不出來，我可就對這她們不客氣了！」那大漢掏出刀，對著愛麗絲的臉。
這人真是夠賤的，沒本事還拿女人做要挾。可我不能就這麼看著他傷害愛麗絲。
「我數三個數，你再不出來我可就拿她開刀啦！三！二！一！」
我朝著他沖了過去，可我躲的地方離那裡太遠了，不是他查三個數就能跑到的。眼看著他刀起刀落，我真恨不得一步就能到愛麗絲面前，擋住這一刀。
突然，我不知被誰絆了一腳，身體失去了平衡。看著他的刀馬上就要落到愛麗絲臉上，我還差了十幾步的距離，看來是趕不上了。
一瞬間，腦海里閃過愛麗絲的笑容，和她那纖細的手。我好想就這樣牽著她的手，好想守護她的笑容，好想和她在一起……我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時間瞬間靜止了。
「你想要得到力量嗎？」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深沉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
「想！當然想！」
「你願意用力量，守護這世界的和平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從不曾有這樣的想法，如今被問了起來，我竟然要想一想。曾經的幻想的日子已經體驗到了，再沒有什麼追求。如今想守護愛麗絲的笑容，卻如此的難。
「我願意！」
「那就請你遵守諾言。我的力量也會在你信守諾言的時候為你所用。」
我手中的短刀發著光，逐漸變了模樣。這刀竟變得和我曾幻想的最稱手的武器一模一樣——依舊是一把短刀，刀刃卻變得更加流暢，刀柄變得更加舒服。
時間流轉起來。
我狠狠一蹬地，瞬間，我出現在了愛麗絲身旁。來不及我反應，刀已經下意識地擋住了大漢的刀。我立刻在他的下巴處給了一拳，他扔了刀，捂著下巴，倒退了幾步。
「給我殺了他！」大漢氣急敗壞地喊道。
我用刀輕輕一劃，綁著她們的繩子就斷開了。轉過頭去，看見一大堆士兵朝我沖了過來，我在空中一揮，就像在水中斬斷水一樣，刀刃斬斷了空氣，產生了一道斬波，一下子切斷了他們的甲胄。
可當我回頭再看愛麗絲的時候，發現那大漢用胳膊夾著愛麗絲的喉嚨，另一隻手拿著刀，架在愛麗絲的脖子上。
「放下武器！不然我就對她不客氣了！」那大漢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大概什麼都會做的出來了。可他還是太弱了，捕捉到他退步的一瞬間，我化作一道黑影，瞬間移動到他眼前，以極快的速度劃出幾刀，割斷了他的喉嚨，切斷了他的手臂。我一把摟住愛麗絲，把她抱在懷裡。
那大漢後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都嚇得後退了好幾步，有的已經喊叫著朝外面逃去。
可這群阿美尼亞我實在是看不過眼。不知他們做了多少壞事，今天我要血洗他們的老巢。
這天夜裡，在這洞中，哀嚎聲、哭聲、喊叫聲不知聽了多少，可我已經不再去想，只是一次次化作黑影，在這刀光劍影中屠戮著。阿美尼亞人不需要憐憫，想著那小村莊里和藹的村民，想著無數被水龍打翻的船，想著達布林島被殺害的人們，想著愛麗絲剛受的恥辱，我手中的刀不自覺地奪取著他們的性命。
當這廳里只剩下三個活人時，血水已經沒過了鞋。愛麗絲的白裙已經被染紅了，我沖著她，勉強地笑了笑。再看她時，只見她的眼中略帶著一絲恐懼。我化作黑影，來到她身邊，一把抱住她，在她耳旁輕聲說：「這下不會再有人為難你了。」然後親吻著她的嘴唇。
起初，還想推開我。可不知不覺間，她從了我，也享受起這一刻的衝動。
顯然，她們在回去的路上被阿美尼亞人抓了去。若不是我獨闖這虎穴，不知她會受怎樣的凌辱。
吻后，她便昏睡過去。我抱著她，走出了這洞，回到我的豪宅。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來了。醒來時，愛麗絲竟躺在我身旁。我以為我是做了場夢，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也就信了。
愛麗絲也醒了過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我，突然尖叫起來。
我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說：「好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她不再叫了，而是在我的懷裡哭了起來。
同她吃過了早餐，我們換好衣服，準備去她家見見那領主。
領主的宮殿也在山上，不過在一個風景更好的地方。
很快，我們到了宮殿前。這宮殿比起阿克塞爾的王宮要差很多，不過在這島上算是最好的建築了。
在士兵的引導下，我牽著愛麗絲的手，一起進入宮殿。
剛一到大廳，我們瞬間被士兵圍住了。一個穿著很華麗的人走了過來，我猜應該是領主。
「來人，把這膽大包天的人給我殺了！」
「父王，求您了，別這樣！這樣只會讓咱們的士兵白白犧牲！」
那領主愣了一下。這話從愛麗絲嘴裡說出來是有些怪。
「父王，他一個人就殺了島上所有的阿美尼亞人，您的這點士兵根本就攔不住他，只是徒增犧牲罷了。」
「可這叫我怎麼辦啊？如今得罪了阿美尼亞，女兒還被這臭小子拐跑了，我可如何是好？」領主用手捂著頭，嘆著氣。
「這有什麼難的？如果阿美尼亞人還敢來，我見一個殺一個，就是他們將軍來了也別想活著回去。」我又說起了大話，可這種時候不這麼說是不行了。
「你？你一個人怎麼抵得過阿美尼亞的魔法師……」
我化作黑影，瞬間出現在領主面前。他嚇了一跳，趕緊退後了幾步。我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又化作黑影，出現在他面前。他癱坐在地上，手有些發抖。我笑了笑，伸出手把他拉了起來。
「這下您該信我了吧。」我笑了笑。
「哎，看來我也是老了。如今的年輕人都這麼有能力了，我也該頤養天年了。不如，我就把這島交給你管好了。」
「別別別，我可沒這本事。這種事情我一想就頭大，還是算了吧。不過打打殺殺我倒是在行，有我在，誰也別想攻打這裡。」
「好。乖女兒，你喜歡他嗎。」
「其實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有點喜歡。後來他還救了我兩次，所以，我也決定嫁給他了。」
領主拍了拍我的手，說：「既然我女兒想嫁給你，那你就一定要好好待她。另外，這座島也要靠你守護了。」
「一定一定。」
過了幾天，領主為我們辦了隆重的婚禮。大概是這裡傳統的婚禮吧，我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儀式，畢竟在綠洲城也只有商人貴族才會辦隆重的喜事。然後，愛麗絲就理所當然地嫁入了我的豪宅。
結婚後沒幾天，遠在阿克塞爾的國王就派人送來賀禮，金銀珠寶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他還送來一個嵌著寶石的左肩護肩，我覺得這東西不錯，畢竟是他第一次送水晶給我。
不久之後，由於奧瑟和阿美尼亞的前線戰況膠著，阿美尼亞就沒再派人來過這裡，之前的各種條約也都一併被我撕毀了，貿易往來也斷絕了一段日子。不過天下商人都是一個樣子，後來阿美尼亞的特產還是出現在了這島上，我也沒多說什麼。
我和她在這島上好好轉了一圈，把各處的風景都看了，最後回到宅子，各自做起了研究。沒想到她竟對這裡的植物和海產品有些研究，我也正好學習學習，畢竟之前買的一箱子藥劑還沒怎麼看過。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個月，我就被阿克塞爾的國王召去了。不過這又當是和愛麗絲的旅行了，畢竟她從出生就沒離開過達布林島，對阿克塞爾也不免有些好奇。
不過，領主倒是希望我們快去快回，畢竟沒人看守達布林島，萬一阿美尼亞反咬過來，豈不是要淪陷了。我就跟他說，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找托列姆的國王求助就好了，誰叫他把我喚走了呢。
很快，我們到了阿克塞爾，沒在海邊的豪宅歇息一會兒，就一同去見國王了。
「拉斐爾，一段時間不見，就抱得美人歸了。真有你的。」
「行啦，別取笑我了，咱們說正事。」
我讓查理帶愛麗絲在王宮轉一轉。
「這回是不是又是什麼龍出現了？我可受夠了。」
「這回不是了，是你曾經想去的綠洲城，如今兵變了。」
「兵變？就憑他們的兵力？」
「他們好像有人發現了神廟，得知了召喚惡魔的方法，準備帶著惡魔攻佔阿克塞爾。」
「這麼遠？他們做夢呢吧。」
「是呢，他們肯定是到不了阿克塞爾的，但是綠洲城百姓的生活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你那群貧民窟的朋友估計要不好過了。」
「那他們為什麼要兵變呢？」
「因為阿美尼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