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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傅淑華

  楊大人走了,眾人也羨慕地看著黎驛手裡的題字而離去。黎驛簡直是樂開了花,收起題字,過橋尋樂子去。


  這下棋太過於投入,再看看天竟已是日暮西山。這出來玩的,一下午都還沒花錢,倒是賺了一幅書法。既然前都還沒花出去,那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古人的夜生活吧。鹹魚躍不了龍門,閑人走不過青樓。黎驛想要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青樓到底長啥樣子。


  黎驛四處亂轉,這青樓沒有找著,酒樓卻找到了不少,難道青樓在這個世界也是非法的?或許是不在這一帶吧,畢竟杭州城大了去了。


  黎驛站在一家叫「千杯少」的酒樓下面,看這排場,至少也有五星級了,這樣的酒樓才像個吃飯的好地方,雖然他黎驛酒量一般。


  黎驛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準備像電視里一樣大聲吆喝著:「小二,給爺來點啥,啥,啥的,哪知在門口便被攔了下來。


  黎驛頓時就不爽了,喝道:「你們幹嘛,我要進去吃飯,讓開!」


  結果那兩門衛卻道:「今日有貴人宴請杭州各大名門世家與有才之人,沒有請柬的不得入內。」


  「我只是請柬忘帶了而已,讓我進去。」這酒樓不讓人吃飯,還有這回事,是哪個貴人包下了這麼大的酒樓,看來還真是個「貴」人。


  黎驛往裡面闖去,卻被二人合力一攔,推了出來,道:「你這小子再敢硬闖休怪我們不客氣了,我『千杯少』乃杭州第一酒樓,豈能容你胡來。」


  黎驛理了理衣裳,哼了一聲,暗罵道兩看門狗,我尋別的酒樓去,這杭州又不是只有你一家酒樓。看了眼那「千杯少」的牌匾,嘆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一甩袖子,便要離去。


  只是後面一帶著點熟悉的聲音傳來:「黎公子請留步,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不知黎公子這等才學,這傅小姐為何沒有宴請到您。」


  黎驛回頭一看,原來是杭州第一才子徐鴻雲。也就是說那貴人就是那什麼傅小姐了,她為什麼要請我,像我這麼低調的人,她怕是連我的大名都沒聽說過。黎驛回道:「徐公子是來赴宴的吧,也只有您這等大人物才有資格進這『千杯少』,像我這種低賤之人在下面看看就好了。」


  「黎公子哪裡來的話,這脫口便是千古佳句之人怎會低賤。黎公子不妨與我一同上這『千杯少』,一睹這傅小姐芳容,傳聞這付小姐長得可是國色天香,想必黎公子一定會有興趣的。」徐鴻雲道。


  國色天香!我家貝兒與天依那才叫國色天香,這付小姐是否真有這等容貌,我倒是想瞧上一瞧。於是道:「既然受徐公子邀請,那我當然要賞個臉了。」黎驛哈哈一笑,與徐鴻雲一同向里走去。只是看那衣著,黎驛更像是徐鴻雲所帶的下人。


  到門口,徐鴻雲拿出請柬,兩看門狗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黎驛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向里走去,要你倆看門狗再敢攔我。


  剛進門,便有人來接引,一路往樓上走。不得不說,這酒樓內部裝飾繁多,一層比一層豪華,精緻。窗口可以看到西湖美色,可見這酒樓在選址和蓋樓上都是花了大精力的。


  到了四樓,只見有一木質平台擺在面前,像是表演唱戲所用。其下擺滿了桌子,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各類小吃與酒水,已是熙熙攘攘坐了些人。


  徐鴻雲一現身,立馬多位公子小姐招呼了過去,畢竟第一才子。至於黎驛,則是完全被忽視了,或許是被當做徐家的下人了。黎驛自是知道,可也沒什麼怨氣,現在的他身份卑微是事實,但他黎驛是誰,他可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上過高中,讀過大學,甚至還拿到了中醫學碩士學位的人才,豈是你們這群只會念四書五經的所謂文人能比,思想觀念的超前,註定在這個時代是要崛起的,到時候再看看誰還能無視他黎某人。


  黎驛找了張空桌子坐了下來,沒人搭理,這吃吃甜點,喝喝茶卻也是愜意之極。且說這茶,黎驛這不會品茶之人卻也喝得杯莫停。這「千杯少」確實名不虛傳,所用材料都是上等之選。不像前世的各種酒店,哎~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桌全是地溝油。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幾乎每桌都有了人入座。黎驛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扶了扶眼鏡,仔細一瞧,高興地站起來呼道:「小姐,這裡。」


  諸多目光看向黎驛,這誰家下人,怎這般不懂規矩,卻也有人認出來,這便是元宵佳節那天猜燈謎的黎驛黎公子,還有人認出來是那下午與楊丞相下棋的黎大師,畢竟那眼鏡是最好辨認的,不過他怎麼穿得像個下人。


  蘇天依聞聲望去,只見黎驛在向她招手,她鳳眉微皺,拉著小少爺行了過去,道:「黎驛,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鴻雲的聲音傳來:「是我與黎公子同來的,蘇小姐,好久不見。」


  「原來是徐公子啊,既如此,那請入座吧。」蘇天依說道。瞪了黎驛一眼,顯然是對他剛才大聲呼叫不滿,拉著小少爺坐了下來。


  黎驛不以為然,挑了挑眉,一屁股坐了下來。在這等場合,一般下人是不能入座的,不過黎驛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下人看,開玩笑,他可是徐鴻雲一句句黎公子請進來的,怎麼會是下人。


  「小少爺,你叫什麼名字啊?」,黎驛對一旁的小少爺問道,因為他明天就要去做他的書童了。


  小少爺道:「我叫楊帆,姐姐說明天你就要做我的書童了,我便與大家一起叫你黎哥好了,黎哥。」


  沒想到這小子這就來與我搞好關係來了,想來也是個頑皮少年,不過,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才有樂子。


  只是徐鴻雲卻道:「黎公子要做書童!以黎公子的學識,怕是做這先生也還有餘吧。」


  黎驛忙道:「不不不,徐公子高看我了,我也就一粗人罷了,能做這書童是我的福分了。」他可不願去做什麼先生,當個書童多輕鬆,這做老師可就不好玩了。


  蘇天依輕啟朱唇欲語,便聞琴音裊裊而來,只見三個女子在那檯子上撫琴彈奏。眾人皆是安靜了下來,靜靜欣賞這琴音。這琴音雖不鏗鏘,也不是很有力,卻使人沉浸其中,平緩人的心情。這一曲下來,讓人通體舒暢,可比帶著耳機聽歌強一萬倍。


  三位琴女往後一退,琴風突變,十多個粉狀女子登台,伴著琴音起舞,一個個舞姿優美,華而不俗,如那天鵝戲水。


  忽然,琴音驟停,舞女的舞姿也隨之而停,各自保持著動作紋絲不動,酒樓內靜謐無聲,彷彿時間便是停留在了這一刻,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在這琴音爆沸而來的一瞬間,一紅衣女子從天而降,帶著那絕美的容顏。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百花從中一點紅,繁花落盡,清風舞翩纖。


  黎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徐鴻雲沒有騙他,果真是國色天香。不過這妖艷之美,自己怕是駕馭不住,縱是他黎驛前世閱片無數,也沒見過如此妖艷之人,彷彿要勾出你的魂。貝兒與蘇天依則不同,同是絕色之人,紅衣舞女有妖艷之美,貝兒有靈動之美,蘇天依有讓人憐惜之美,他黎驛則專色各種美……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叫好之聲。


  舞,跳完了,台上女子散去,只余那紅衣絕色舞女,用那魅惑之音道:「小女子傅淑華,初來這杭州行事,這人生地不熟的,便請了各位來此做客,以後若是有需要時,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請問傅小姐來這杭州辦事,辦的是何事呢?」台下有人問道。


  「這個.……」傅淑華似乎不太願意說。


  「只要知道她辦的是件大事,是好事就好了,爾等無需多問。」樓梯上傳來聲音。


  眾人看去,是誰這麼大的口氣,立馬就有人叫道:「是楊丞相,快,請楊丞相上來。」


  楊丞相被請到了台上,他雖然著裝甚是普通,想必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但是下午那「七星聚會」的棋局可有不少人在場,這裡自然是也有那觀棋的人。


  傅淑華到楊丞相跟前欠身一拜,道:「淑華不知丞相大人到了杭州,沒下請柬,請大人恕罪。」


  楊大人扶起傅淑華,道:「傅小姐不必多禮,我可受不起你這一拜。」


  黎驛聞之,心道,連左丞相楊大人都受不起這狐狸精一拜,這狐狸精到底什麼身份,公主?顯然不可能,一個公主跑這杭州來幹什麼事,還是大事,來玩還差不多。不對,大事,難道是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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