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最後決戰
在明滅不定的火焰中,突然一名士兵跳出來,手裡拿著刺刀向李應元撲過來,李應元想也不想,一槍打過去,正好打中對方的腦袋。
另一個士兵晃晃悠悠站起來,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上,看起來無比可怕,還想抬起手中的槍瞄準李應元。
李應元把沒了用處的手槍扔掉,雙手握著長劍使勁捅過去,一劍就把對方的心臟刺穿,再把劍拉回來。
「村正」劍身上泛起薄薄的血芒,此時看起來竟然妖冶無比。
李應元知道這時候不能心慈手軟,拿著劍,但凡看到穿著綠衣服人,就狠狠補一劍,不管對方有沒有死透,都不能讓他再站起來。
補了幾劍,李應元突然覺得不對勁,這裡的屍體只有五個,最重要的約翰.森科竟然沒有見到。
模糊地感覺身側似乎有刺刀的閃光閃過,李應元急忙一劍揮過去,把瞄準自己的火槍往旁邊挪開,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險之又險,擦著李應元的臉劃過去,一下子讓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李應元收劍,往後退了一步,果然看見約翰.森科正拿著長槍對準自己。
森科意外地沒受什麼打上,雖然看起來多處流血,樣子可怕,但都只是皮外傷,並不怎麼影響戰鬥力。
「果然是你。」約翰.森科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甚至有一點暢快:「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過來,明國郎中,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這應該是我說的吧,上尉先生。」李應元抱著劍冷冷說道:「我們雙方的力量對比從六比一變成一比一,我看你拿什麼跟我斗。」
「別以為偷襲一次成功,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我會告訴你,拿著把破劍就想打敗拿著刺刀的好漢,那絕對是夢想。」森科絲毫不在意李應元手中的劍,狠狠地盯著他看,腳上卻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兩個人在火堆旁對峙了起來,一人拿吧長劍,一人拿著裝上刺刀的長槍,一時間竟是誰都奈何不得誰。
「明國大夫,在殺死你之前我倒想問一下,這個琥珀佩到底是什麼東西?」森科硬拽下脖子上的琥珀金蟬佩,向李應元晃了晃。
「這琥珀佩不是你從武藏府拿到的嗎,有什麼問題嗎?」李應元毫不在乎地問。
「別跟我說謊,我自從拿到這東西,就沒睡過好覺,晚上老覺得有人在我耳邊嘀咕著什麼。而且,有時候我似乎又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你別跟我說這東西跟你沒關係。」森科上尉咆哮道。
李應元有些明白過來,這金蟬道種雖然被道源所封印,但只怕還是有些門道的,還記得當初跟武藏小次郎的兒子搏鬥的時候,就感覺到琥珀金蟬佩能觸發念經聲音,看來這還是佛門寶物,裡面更有一些其他名堂。
至於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那更好解釋了,自己偶爾也能感應到琥珀金蟬佩,只是那種感應非常晦澀,極為隱秘,次數也不多。
「這琥珀金蟬佩在我們明國很有名。」李應元淡淡地道:「據說這東西是惡魔的禮物,凡事得到它的人都不得好死。
你看,你原來是從一個小孩手上拿到的,那個小孩被你殺死;那個小孩其實是武藏小次郎的兒子,所以這枚琥珀佩原先是武藏小次郎的,但據我們所知,武藏小次郎也死了,不是嗎?」
約翰.森科臉色突然大變,想說什麼,但李應元趁著他心神震動的當口一劍砍了過去。
李應元也寶劍在森科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划痕,不過森科作為雇傭軍的頭領,格鬥經驗非常豐富,立即站穩腳跟,沉穩地跟李應元對決起來。
李應元沒學過劍法,也沒學過武功,此時仗著寶劍鋒利,剛吃過百草精元丹體力充沛,快速用蠻力進攻,但收穫有限。
森科格擋寶劍,又趁機反擊,反而在李應元身上留下兩三處傷痕,鮮血順著李應元的胳膊淌下,流到「村正」寶劍上,卻詭異地給寶劍劍刃添加一層紅芒。
兩個人互相攻擊,李應元竟占不到什麼便宜,通常自己挨上兩三下才會給對方留下一道傷口。
如果只是比武,這時候應該認輸了,但兩人此時是生死對決,誰要退一步就要身死當場。
李應元咬緊牙關,緊握著寶劍揮舞,漸漸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只覺得隨著鮮血流到手中的寶劍,似乎觸及到什麼,手中的劍居然有種借著鮮血與自己越來越契合的玄妙感覺。
當初布魯斯就說過這把劍非常妖異,自己也見過這把劍刃上透著一股詭異的血芒,很是邪異,此時揮舞著寶劍,竟感覺內心充斥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慾望,只想殺死眼前的一切生物。
只是,森科好像也是越戰越勇,每次被寶劍刺中,不是退縮,而是像受到什麼刺激似的,變得更加嗜血而瘋狂,配合他渾身的血跡,顯得愈加猙獰而可怕。
這把「寶劍」由扶桑的高明匠人打造,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使用的,李應元此時揮動長劍,竟有一絲人被劍所馭的徵兆,甚至森科也受到一定影響。
李應元突然有些明白過來,揮動長劍的時候催動金蟬道種,只覺一股內力流動,心中善念升起,殺念減輕不少,不由大喜。
但很快李應元就明白自己做錯了,善念太盛,就覺得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什麼精神,竟想停下來不再跟人廝殺下去,嚇得立即停止催動金蟬道種。
李應元在這邊忽而催動忽而道種,忽而又停止催動,深受善念和殺念交替產生的影響,森科不知怎麼的也受到影響,也是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臉色平和,無以自拔。
感覺到耳中響起念經聲,李應元暗叫不好,以前跟武藏小次郎的兒子對決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場景,沒想到兩人此時是用武器對戰,竟也詭異地產生金蟬道種之間的共鳴,竟要陷入幻覺。
恍恍惚惚中,李應元似乎又看到自己變身金蟬,趴在一尊巨大的佛像手掌上,在跟另一隻碩大的金蟬拚死搏殺,渾身浴血而半步不退。
就在雙方殺得天昏地暗,把整個世界都攪動得翻天覆地的時候,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射到李應元眉頭之間,李應元心裡突然有一種明悟,不管是剛才的善念、殺念還是這經聲或幻覺,都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別人強加給我的。
有了這份明悟,李應元突然清醒了過來,大喝一聲把森科攻過來的刺刀往旁邊擋開,然後趁著森科陷入一片迷茫,只知道直來直去地往前攻擊的當口,往身旁一跳躲開森科的刺刀。
森科一刀落空,卻不知道往旁揮動防止李應元趁機攻擊,而是直接收槍後繼續往前直刺,似乎變成了只會前刺的機器,別的招數一概不會。
李應元心裡莫名一寒,知道自己清醒過來前恐怕也是這樣的,不過此時不是發感慨的時候,李應元一劍格擋開森科的刺刀,然後趁著森克把槍收回去的時候不退反進,斜斜地遞出一劍,扎進森科的胸口。
「怎麼可能……」森科忽然清醒了三分,看向李應元的眼神滿是驚愕:「你這是魔鬼的力量吧?」
森科退了幾步,頹然跌倒在地,還想掙扎著站起來,但終究做不到,終於倒下,逐漸沒了聲息。
此時,太陽逐漸升起,天地間逐漸被光明所充斥。
李應元疲憊地靠在樹上,只覺隨著早上的陽光照在自己臉上,一身的傷痛也在隨之消退。
這一仗漫長而野蠻,但終究還是讓李應元贏了。森科在力量和技巧上或許勝過李應元,但心念的堅定方面卻不如李應元,陷入幻覺而未能自拔,終究讓李應元趁機殺死。
李應元把長劍收好,又從森科身上拿起琥珀金蟬佩,又把那些遊騎兵身上的火槍和財物包裹等收拾好,跟自己的家當一起,全部搬到一艘小船上,又把船推入海里,一會兒就揚帆啟程。
等到了海上,回頭一看,只見定海島處處燃起火焰,前日的亂局還沒有完全結束。
不過,這些都跟他無關,等到了陸地,他將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註:
有關定海的情節告一段落,接著就要開始真正的武功修鍊和高潮情節了,還望大家多收藏多推薦,給作者一點寫作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