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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局勢緊張

  完成分工后,仙枍便進入了日夜不休的布陣狀態,並且囑託了懷朱不要派人來管她。凰厥也開始了緊張的修鍊,因為如果仙枍的目標是改變天下運勢的話,那絕對需要極大的實力,它不能拖後腿。


  懷朱仍然雷厲風行,但近身服侍的人卻經常能發現她神思不屬,好像容易疲累了許多。


  大太監看在眼裡,非常希望平時那些不太重要的摺子都別拿來給皇帝看了,之前皇帝就不喜歡,他卻勸著皇帝批一批,可如今他卻不希望皇帝再去一個一個批複了。但奏摺的量是不可能減少的,懷朱作為懷國的皇帝,在現在這個局勢下,絕不可以讓百姓得知她身有抱恙的事情,否則對懷國來講會成為一個打擊。


  仙枍穿梭於皇宮之中,她現在連仙身都未曾修出,光憑自身修為是絕不可能完成這些陣法的,只能依靠皇宮本來的氣運去支撐,但消耗的時間還是很長。


  一晃眼,便到了雲雙照出嫁的日子。


  那一日的確是吉日。陽光燦爛卻不至於熱烈,從雲來到含光的朱雀大街兩旁,是抹了金色陽光的青色梧桐,許多飛鳥在空中飛翔、在枝頭鳴叫。最吸引人注意的,大概是那梧桐樹上懸挂的紅綢,一棵不缺,紅得耀眼。


  不管是誰都必須承認,這場沒有樂器伴奏、沒有新郎迎接、沒有嫁妝隨行的婚禮舉世無雙,又空前盛大。


  只有簡單的兩匹白馬拉著一輛鸞車,道路兩旁的士兵負責安全。據說每到一處驛站,就會換下兩匹白馬,繼續前進,沒有休止。但那看不到盡頭的紅綢,卻讓人擔憂路程所耗的時間。


  「別瞎猜了,看這路修得又直又平,那馬也都是良駒,快得很吶。」


  「徯國長公主出嫁,都沒個嫁妝,也忒寒顫了吧。」


  「徯國皇帝不知道長公主多寶貝這個長公主,嫁過去怕是徯國也都得看著長公主的面子照拂著沐國,哪裡還用的上嫁妝。」


  「可真風光啊。」


  仙枍站在朱雀大街離懷奕城最近且最高的地方,看著雲雙照的鸞車駛過,速度很快,幾乎一晃而過,若不是仙枍目力遠,約莫只能看到一個影子。但如同那些百姓所說,確實風光。


  而且妖魔不敢近身,天公亦會作美。


  因為這是真正的凰女。


  待鸞車離開,仙枍收回目光,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瞬間消失,回到了皇宮。


  還差一點,等結束后,她便也該去沐國了。


  而在仙枍不知道的時候,懷朱接見了一個人。


  「陛下,前線告急,屬下此次回來,就是想請您——御駕親征。」


  懷朱扔下手裡的摺子,眉心皺起,抬頭看向那個身穿甲胄,跪在地上的人。


  那是李肆,曾經的朱肆參軍,如今卻已經是能統領一方的大將軍了。


  只是看模樣還是嫩生生的。


  「御駕親征?李肆,你不會不知道,朕行兵打仗的能力不及你一半。你和鮮虞浩一起都會輸的局面,朕去了,又能挽回什麼?你在前線不想解決之法,卻來這裡請朕御駕親征?」


  被懷朱如此詰問,李肆卻不動分毫,他抬頭直視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說:「臣帶兵以來勝敗均存,陛下說自己能力不及臣之一半,卻從未輸過。陛下之氣運,臣等皆不能及。」


  大殿里空寂得很,懷朱選擇在這裡接見李肆,對其看中可見一斑。


  良久的靜默之後,是一聲幽幽的長嘆。


  李肆知道,懷朱動搖了。


  此時此刻,懷朱終於承認了自己身上的氣運,也終於認清了事實。不管怎樣,她都必須接受。


  「李肆,你覺得,這是好事嗎?」


  李肆曾經和懷朱共事過一陣子,很快就知道懷朱在問什麼,他答到:「東西是天定的,好壞,是人定的。」


  好的東西用得不好,便是壞,壞的東西用得好,也可以是好。好壞從不是既定的,端看怎麼用。


  懷朱的之間在龍椅的扶手上點了點,眉眼之間有些睏倦,她說到:「朕會考慮的,你先回前線吧,那裡還需要你。」


  「微臣遵旨。」得了肯定的回復,李肆立刻告退離開,確實如懷朱所說,前線還需要他。


  待他走後,懷朱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後面的大太監吩咐到:「命人把摺子送到寢宮去,朕乏了,先回去歇息一會兒,別叫人來煩朕。」


  「奴才遵旨——」大太監拖著長長的尾音領命,但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雖然這個時辰不是懷朱平時休息的時候,但懷朱選擇休息,才是證明她已經好轉了的緣故。主子鬧心,難過的其實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啊。


  在更遠處的沐國,沐晛卧在榻上,臉色蒼白,咳了一聲,問:「她到哪裡了?」


  不用多解釋,華野就知道沐晛在問誰,他立刻答到:「不出七日便能抵達含光。」


  「她會是皇后。」


  華野的眼睛一紅,連忙低頭掩飾,應到:「微臣會儘力輔佐。」


  「還有她的兒子,是太子。」


  「是,微臣知道。」


  「華野,」榻上的人又咳了一聲,「朕看不到天下統一了。」


  華野撲通一聲跪下,以頭搶地:「臣還活一天,就必然為沐國一統天下的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華野低著頭,看不到榻上的人,只能聽到一聲輕笑,帶這些微不可見的悵然,說:「也好。」


  沐晛並沒有太過傷感,實在是這病情慢慢惡化,再覺得難受,心裡也已經有了預感。從小到大受過的暗害,還有昤曨那一劍,早在身上埋下了隱患,再多名貴草藥也補救不回來。於是一場風寒,就險些要了他的命,但他也只撐到了現在罷了。


  何況他的身份,甚至於不能廣招天下名醫。到現在,朝野當中也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到底如何了。但政令從未有一日斷絕,連與懷國的一些摩擦中都勝績不少,所以到現在,即使敢在底下議論,也沒有人真的提出來過。


  但所有被隱瞞的事實,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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