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往事
怪人已經好些年不見，拜師是不可能的；仙主老人家現在已經變得更加的不可能，變成了自己的大師兄；想來想去唯一修為自己認為不錯，離自己還比較近的只有澤這個死變態了！
可現在？
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如果不是老瘋子把自己推薦給了星樓，現在自己說不定還在清河，過的渾渾噩噩，自得自樂！
可看著黃勾他們笑著往漩渦裡面走，拉都拉不回來，每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自己的心彷彿要脫離自己而去，撕扯的痛苦不堪！直到今天看到澤，拜師的想法自然而然湧現出來，然後脫口而出！
可現在，聽澤的意思，他拒絕了！
三味心如死灰！
澤看到三味的樣子也嚇了一跳，他看不透三味心中所想，猜不出三味所在乎的東西，澤以為三味就是頭腦一熱，就像一個看見新玩意的孩子，迫切的伸手想去摘取！澤以為只要過了這個熱乎勁，三味就會變回去。
現在看來，自己只圖一時之快，說的好像有點過了……
「我為我剛才說的話深表歉意，不過道歉歸道歉，實話還是得說，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三味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意！
澤終於確信自己沉睡的日子是有大事發生了，趁著三味即將離開的身影，趕緊叫道：「有什麼難題是我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因為你不說！」
三味停住腳步，回首，「我想殺人！而且是悄無聲息的殺人……」
「來來…這邊坐下說！你知道的，只有商量才是解決難題的唯一辦法。先告訴我你想殺什麼人？如果是殺你師姐這樣的，你還是扭頭繼續走，回頭就是看不起我。如果是仙主那樣的，我現在就離你遠遠的，然後看著你死，把你白痴的行為留在心裡！
如果是你這樣的，或是比你修為高一點的，請坐下來詳談，順便挑一挑他們的死法，或者說是臨死的面部表情！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當妖的怎麼手上不沾點鮮血呢？你要是早說你想殺人，我還跟你費那麼口舌幹嘛，直接坐下談就是了。唉，你說你把自己打擊的半死不活真是自討苦吃……」
澤熱情的像個老鴇，和以前冷若冰霜的樣子大相徑庭，判若兩人!
三味呆住了，澤這個樣子有些恐怖，三味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可澤根本沒有給三味過多猶豫的機會，扯著三味的手，讓三味坐下！
「來來，咱們合計下，你要殺誰？多高修為？哦對了，你剛才說悄無聲息是吧，看來是偷襲暗殺之流的，有挑戰性，我很喜歡！」澤又開始了喋喋不休，三味挪了挪身子，澤越來越不正常了！
「你要是在這樣，我可離開了啊！」
澤舉手投降狀：「好好，你來說！消消氣消消氣，我聽著……」
「我要殺得人，人數不多，但是我跟他們有仇，還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雖然一對一不是沒有可能，但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不方便露臉的。所以我才說你有沒有悄無聲息的殺人手段或者說是術法？」三味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 。
澤感受到了三味心中那麼執拗，收起臉上過於熱切的笑容，變回原本該有的樣子，想了想說道：「你要的東西我有，但是我不能保證這個東西教給你是對你好還是害了你…….」
「何故？」三味眼神熱烈起來，既然澤都這麼說，想必一定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術法，一定是一個一擊必殺的手段！
「唉。」澤目光突然變得幽深起來，講道：「這個東西其實很簡單，也很好掌握。但這個東西對於咱們妖族來說卻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對於人族也是一樣！所以往往一出現或是發現了這個苗頭，無論是誰最終都沒有一個好果子，所以不說也罷！」
三味挑了挑眉毛，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大步準備離去！
「最煩躁你這種說話說的半半節節的人，你要是不想教，開始就不應該提，既然提了就不應該說不說也罷！虎頭蛇尾最讓人不恥，你難道不知道?看來你也想玩貓捉老鼠的手段，不過很抱歉，雖然我也是妖，但我不是你手心裏面的老鼠…….」
看著三味變得比自己還要冰冷，澤咬牙跺腳：「罷了！回來吧，既然你有這個心，我就把這個事給你說清楚，練不練你自己選，到頭出了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死了，那是你活該！」
三味停住腳步，走到澤對面，坐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澤輕輕苦笑了下，講道：「這套術法名字跟你學的《窮》差不多一樣，它叫做《凡》。這個事還得從萬年前說起，萬年前妖族興盛，統治者這塊寬曠無垠的土地。而人族卻是殘弱不堪，委身成為妖族的奴隸或是附屬，備受欺壓！
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人族不甘心自己這麼龐大的族群卻被比自己族群少了那麼多的妖族統治，所以暗中明裡都開始有了不少的動作，想為人族爭取更多的自由和利益！
可妖族哪能讓他們如願，對待反抗的一律進行滅絕。好比說仙宮現在是妖族，而你旭日谷是準備反抗的人族，現在你們被發現了，結果就是旭日谷這個地方一個人都不會存在！
滅絕手段的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成為人族頭頂懸著的一把利刃，人族在也沒有過進行起事苗頭！時間就這麼走啊走啊，妖族以為人族已經完全的服帖順從，可在這個時候一個可以覆滅妖族的火苗升起了！
人族聰明啊，雖然被妖族壓得死死的，基本斷絕了修行了傳承，可是這裡面總會有天才出現！妖的生存和修行全靠妖丹，妖丹是妖族除了性命最重的東西！人族裡面的天才別具一格的開創出來了氣海，氣海的重要性等同與妖族的妖丹，同樣的碎之既死！
人族進行的隱蔽，準備給妖族一個難以忘記的疼痛傷疤！反抗再一次爆發，妖族猝不及防，被人族打的連連後退。後起之秀的人族怎麼玩的過萬年沉澱的妖族，人族再一次被壓制。可人族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們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和天空！
每一次戰爭都是一次的進步，人族發現妖族的體質是自己望塵莫及的，同樣自己的繁衍能力也是妖族羨慕的！發現問題的妖族人族都在拚命的繁衍，等待下一次的大戰到來……
可人族總有一些變態，一些心智超強的變態……」
三味聽到澤咬牙的清脆聲，有怨恨也有羨慕，更多的還是牢牢的不甘…….
澤頓了頓又繼續講道：「之所以稱這些人為變態，是因為他們想的更別人總是不一樣！比人都想著怎麼擴大族群，而這些變態想的則是怎麼變得能和妖族一樣有著強勁的肉體，無與倫比的力量，還有那得天獨厚的對天道的感悟。
於是這群變態他們為了實現自己的變態的想法，委身成奴，不休氣海，轉修自身。變態在哪裡都是變態，或者說有志者事竟成，沒想到他們看似受盡嘲笑的想法竟然真的實現了。第一個實現的人，哪怕最後被妖族抓住了，他也沒有一丁點修為。
他創造的一門術法叫做《凡》…….」澤自嘲的笑了笑：「或許不應該叫做術法，因為它根本就給術法扯不上關係！但是後人為了推崇他的功績，一直沒有做改變。
這個功法簡單的令人髮指，死在它手裡的妖族多的讓人心驚。因為這個功法殺人簡直可以用平淡來形容，你感受不到它散發的殺意，你也不知道它會從哪裡出來，但是等你發現的時候你也會發現你的氣海或是妖丹上多了一把劍或是一把小刀，也或者是一根枯樹枝……
即使妖族的妖王稍不注意也會中招，所以這個《凡》創造出了至今為止且次數最多以微末修為或是普通人擊殺修為高強的大能神話！」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三味拚命的搖著頭，修士和凡人的差距就如同天與地的距離，不是你看的到，你就可以做的到的！
「為什麼不可能？比如說現在…….」
「第二個變態的人應該就是《窮》的創造人，無窮浪，無盡浪，任憑你肉身或是護甲驚人也扛不住千重浪，就算是咱們妖族的大聖挨了上也扛不起。力道和術法的共存，這樣的的道術或許真的只有這樣的人才可以創造出來吧！
兩個變態的成功就像是*的引子，此後這樣的功法層出不窮，日後你如果有幸見到佛國的人不妨試試，他們是這一門術法受益和研究最深的一群人！星火燎原，大廈將傾，好像以這兩個變態為節點妖族開始走向了沒落，慢慢的就演變成了這樣樣子！」
澤已經講完，三味獃獃的好像還在繼續傾聽下去！過了許久，三味揮了揮手中的墨石劍，看中空中盪起兩個明顯的圈浪，三味抬起了頭：「你好像還沒有說《凡》我為什麼不能練？」
「唉！」澤有嘆了口氣，好像今日的心事特別的多，看了看三味繼續說道：「妖族的頹勢已經不可挽回，妖族才終於發現最終問題的所在，準備臨死反撲！《凡》因為簡單又被妖族掌握，而且是大量掌握，短短的一段時間，妖族人族死上慘重。
為了各自的生存這門神奇的功法就這麼慢慢的被雙方隱沒起來，誰也不再提，誰也不願意提，因為都害怕自己明明有著不差的修為，卻無緣無故的死去！湊巧，這們功法重點我都知道，教給你不難，你確定你要練？」
「要！」
「你不怕？」
「不怕，因為我就殺幾個！殺完了就不再用……」
澤譏笑的搖了搖頭：「你心有大恨，我不信！」
三味咬了咬牙，倔強的盯著澤：「你教不教？」
迷離如幻，光華流動，夜色中交易島格外美麗，亮如白晝！從今天開始，到大比結束，交易島這段時間不會在時間到了驅人離開，而是整天整夜全部開放著！
細長的街道兩旁亮起明亮柔和的光，天空時不時傳來不遠處獸場停留妖獸的吼叫聲。交易島上空的陣法禁制時不時閃過忽明忽暗的光芒，提醒著那些目的不純的個別人！現已經深秋，天氣微寒，交易島環水，所以寒風刮的格外歡暢！
清涼的夜阻擋不住聚集越來越多的修士，反而顯得更加的熱鬧！
每個商鋪店家也都把沒面裝飾一新，使喚最激靈的夥計，站在店鋪的門口大聲的吆喝著本店鋪最大的特色和亮點！
「走一走，看一看，十萬大山純正的土產，四百年份的靈芝，只有最後五個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啊……」
「來來，本店出售鎮店之寶，仙宮老祖煉製的法器，整個交易島不會超過十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少爺，還真的是你煉製的！他們是怎麼弄到手的？」豁牙仗著身子瘦小，鑽進去看了一眼，趕緊出來給三味彙報！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估計是高價收購的吧！那天人那麼多，鬼知道都被誰買去了？」三味倒顯得平淡，掛著淡淡的笑！
豁牙抓了抓頭，隨後又趕緊扯著三味的衣角，因為人太多了，躲過一雙黑漆漆的大腳，豁牙揚起頭不解的問道：「少爺你睡了兩天，怎麼一醒來我就感覺不到你的修為了？今天好像是你頭一次沒有拿墨石劍吧！」
三味擺正腰間被擠得的掉了頭的落水劍，笑道：「修鍊有了些心得，誰知道一體會就忘記了時間！」
人群突然擠得停住了，豁牙伸出手指狠狠的插向了在自己面前扭來扭去的大腚，看著那個大漢尖叫著跳起尋找肇事者，然後露出怯生生的樣子小聲的說道：「少爺就是少爺，睡著都可以修鍊，聽著我都嫉妒了！」
那暴躁的漢子看了眼三味，有看了看裝的可憐兮兮的豁牙，找不到肇事者罵罵咧咧的往前擠去！
「哦，對了少爺。昨日受到樂執事來找過你，我說你在閉關，他留下一句話就走了，要不一會兒你去見見？」
「他說了什麼？」
豁牙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他說明後幾天一大批樹妖會過來，交易島這邊安排不下，看你有沒有地方可以安排下！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是，我不知道少爺要睡多久就自作主張的讓那群樹妖到旭日谷。少爺如果覺得不妥，一會兒我去給樂執事說下……」
三味搖了搖頭：「你做的很好，就安排在旭日谷吧！一會回去給徐大仙通知下，估計挺多的，聽說跟樂凱峰交情好的都投了份子，雖然他們說著是支援一下，但總不能讓別人又花錢又添麻煩不是？你看看這人流…….
哦，對了。黃勾給你發訊息了沒有？」
豁牙懊惱道：「黃勾倒是沒有！雪晴倒是給了信兒，現在在北頭開了個果子鋪，天天使喚野豬給他採摘新鮮的靈果，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
你說說，都這事還瞞著我，真是太不夠意思！黃勾這個馬大哈都可以，拼什麼我就不行？看不起人這不是嗎？」
三味看著發嘮叨的豁牙，解釋道：「你別亂想。雪晴跟我說了，你的身高太好辨認了，出了事不好藏！」
「他們的就不好辨認？就黃勾那個大牙？雪晴那天然媚？輪修為他們哪個比的上我？」
「好了，好了。你不是跟著我嗎？咱兩才是主力不是嗎？」
豁牙點了點頭，好像三味的這句話很認可：「少爺說的對！就他們那簡單的手段能行才怪，到頭來還得看咱們自己的……誒，大叔你踩到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