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想與現實
——高中時代什麼最讓你懷念呢?
——單純的夢想和為了夢想奮鬥的動力。
——題記
周一下午例行班會,老班在上面繼續講著心靈雞湯,尚惜君這次沒有走神,而是專心在聽,自從那次月考後,她不再飄飄然,不再走神,大概是一開始沒有適應這快節奏的高中生活吧?
「我們雖然現在只有高一,但是也要樹立一個遠大的理想,對不對,同學們?你以後想去哪座城市?想去讀什麼大學、什麼專業。都要好好想一想。那下周,我們就來討論,你理想的大學是什麼。好,今天就到這裡,下課啦。」班裡響起如雷貫耳的掌聲,隨後下課鈴響,宣告這一天結束。
「惜君!你的夢想是什麼呀!」孫悠寧眼睛亮晶晶的,彷彿眼裡有光,尚惜君看著她,陷入了沉思,「哇,你知道C大嗎?那裡的教育系是全國第一,我以後一定要考上C大!」說罷,她興緻勃勃的說起了C大。
「C大,我聽過,在美國也有一些人想考。」許良言走了過來。
「喂,你怎麼三句話不離美國啊。」孫悠寧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
「因為我從小就在美國啊,我也不知道中國什麼樣子。」許良言無奈的攤開手,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會回美國嗎?」孫悠寧接著問,尚惜君忽然想起孫悠寧曾經說過,她喜歡許良言。看許良言過來和她聊天,是不是心裡對她也有一點喜歡?
「不知道啊,這要看我女朋友怎麼想啦!」
「我去!你有女朋友了!」後排的同學聽到后尖叫一聲,班裡直接爆炸。「是誰啊!」
「高二文科實驗班的班長哦。」許良言神秘一笑,並不想掩飾什麼。
「啊啊啊!是校花!」「啊啊啊!校草脫單了!」班裡響起了不同的尖叫聲,尚惜君看著被男生簇擁著的許良言,心裡暗想,許良言和校花這種人,生來就是萬眾矚目的吧?哪怕是在學業壓力這麼大的高中,也會有人生出八卦之心來八卦他和校花的愛情故事。一旁的孫悠寧扯了扯她的袖子,用唇語說;「我失戀了。」尚惜君笑著揉了揉她的頭,「你這是垂涎他的美色,如果他是個醜八怪,你會喜歡嗎?」
孫悠寧連忙搖頭,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剛剛的話題,熱熱鬧鬧的課間就在孫悠寧幻想著以後C大的生活中度過了。
是夜,尚惜君翻開相冊,裡面是一張張遇城的照片,還有報紙上裁剪下來的遇城考古發現,最後是她寫的一篇在遇城古墓發現的金鼎背後的愛情故事,尚惜君想,大概自己喜歡的是遇城大學里的考古系吧?以後好像在遇城博物館里做一個解說員,夾帶私貨偷偷講自己想的愛情故事。想到這,尚惜君偷偷的笑了,自己好像也找到了老班說的目標,那麼以後三年,也可以為之奮鬥了。
夜半,入夢:
和嘉二十五年,衛國將軍李嗣誠攻破北狄收復失地奏凱還朝,帝大喜,設宴犒賞三軍,小公主在宴會上獻舞一曲,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迷暈了李嗣誠的眼睛,舞畢,公主回眸,與他對視,嫣然一笑,李嗣誠三魂七魄皆為其醉。宴罷,公主身邊的侍女偷偷塞給他一個布包,打開一看,竟是公主所贈的金鼎項鏈,公主說,對將軍一見鍾情,他日若有機會定會和父皇提起,賜婚兩人。
可李嗣誠終究沒能等來這道賜婚的聖旨,第三年,北狄再攻邊關,戰敗,為收復失地,皇帝下令和親,將最不受寵的小女兒送往和親,那一天,李嗣誠無比後悔,身為送親的首領,他卻只能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邊關,期間,小公主問他,「可否願拋棄似錦前程,與吾做一世布衣夫妻?」李嗣誠拒絕了,他不敢、也不能。最終,他看著小公主淚眼婆娑,踏入大漠。他握緊腰間的佩劍,暗暗發誓,一定一定要儘快打敗北狄,到時候娶她回家。但是未曾想,這一別,竟是永別。
和嘉三十年,衛國再勝北狄,將軍只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接小公主回家,但是……北狄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小公主嫁來的第一年就已經病故。將軍傷心欲絕,便在每一年送小公主出嫁的那天,刻一個小金鼎,一刻就是二十三年。於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後的今天,那座古墓里,挖掘出來的二十三個小金鼎,是將軍對愛人的思念和對戰爭的無奈……
尚惜君從夢裡驚醒,這個夢是她寫的那個故事,她寫這個故事的靈感就是來源於夢,第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將軍的臉模糊不清,第二次也就是這次做這個夢,怎麼變成了許良言的臉!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心想:清醒一點啊,不要沉迷於男色!而且許良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帶著一絲心虛,尚惜君吃了早飯騎著單車準備去上學,在路上,她還在想怎麼會做這麼怪的夢,忽然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車把,「又在走神啊?我發現你好喜歡走神。」尚惜君急忙剎車,「你嚇死我了!」抬頭看到的是許良言痞里痞氣的笑,「嘖,我這不是提醒你注意安全嗎?」
「你這明明是謀殺!」
「好好好,對不起,嚇到你了。又在想什麼?」
尚惜君當然不能說在想他昨天晚上在夢裡的樣子,「沒什麼,就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哦,這麼拼?」
「沒有沒有,只是在玩而已。」尚惜君搖頭。
「哎,我昨天其實是想問你,你想去哪個大學呀?」
「問我?」
「問你這個愛走思的美人,以後可別做醫生,不然做手術就得把刀落在別人肚子里。」許良言笑著說。
「怎麼會,我想學考古,以後去遇城。」尚惜君臉上浮起一絲幸福的笑,沒想到,有了理想和目標以後,會這麼滿足!
「哦?遇城是那個經常出古墓的地方?我略有耳聞。」
「那你呢?」尚惜君揚起臉,看著沐浴在晨光下的許良言,他的側臉很白凈,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我的夢想,大概是從軍吧。但是,夢想終究只是夢想,不會成為現實。」
「為什麼?」
「因為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