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過往之夢 (第一更!)
caster,在聖杯戰爭的諸多職階里,一直處於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三騎士能打能抗,而且往往都有著強大的對魔力,一般的魔術對他們都沒有什麼效果,如果幹脆是神代的英雄,恐怕就連耗時極長的大魔術都有免疫的可能;rider擅長游擊,打不過還能跑;assassin都是猥瑣流,專挑master下手;berserker一個搞不好就是團滅發動機,至於是把敵人團滅還是自己被團滅……嘛,反正是二選一,不用那麼糾結。由於對魔力技能的存在,caster擅長的魔術往往無法收到理想的效果,而常用的召喚術呼喚出的雜兵一般只能拖延時間,無法對servant造成決定性傷害。一旦被迫和敵人正面作戰,下場往往都不怎麼美妙。
所以面對這些兇殘的傢伙,通常都手無縛雞之力的caster就需要開動腦筋,先利用職階能力「陣地作成」把自己的老巢修的堪比烏龜殼……再發揮全部的主觀能動性去挑動其他servant殺個你死我活。自己則一邊做好最擅長的情報收集工作,搞清楚殘存敵人的弱點,一邊偶爾客串assassin去騷擾脆弱的master。待到時機成熟時再以全盛的姿態將敵人一舉殲滅,笑到最後。
雖然說著容易做著難,但caster幾乎都主動或被動地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人形自走攪屎棍,在每一次聖杯戰爭中發光發熱。
而眼下,姜子牙以那棟假別墅為據點,僅僅一天時間就布置出了隱秘的十絕陣,雖然威力尚不完全,但如果給他更久的時間,這棟別墅對servant的威脅程度將直線上升。如果能夠找到殺傷力強大的打擊手段,配合各懷絕技的三百六十五路正神投影,其陣地將會達到足可坑殺servant的程度,而不只是像現在這樣寄希望於受困者自相殘殺了。
能在第二天就發現caster的蹤跡固然是好事,但嬴政所說的那個怪人caster又為何會出現在哪裡,甚至還出手幫了他們?這一切的背後就像是有一張巨網,能夠看見它的輪廓,卻無法躲開。
另外讓哪吒非常興奮的,就是聖杯archer的出現。但他的興奮並沒能持續太久,因為李秋顏表示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對方只有那三個人,我絕對不攔你。但聖杯lancer的master是我們遼海大學的校長,而且是h詭術沙龍的貴賓之一。雖然從理論上說,聖杯戰爭的master都應該是魔術師,但這次在高天明的布置下,恐怕其中佔據多數的還是這些遼海的上層人物。雖然他們今天只有三個人,但說不定總人數遠不止如此,甚至當中還有其他聖杯前綴的servant也不奇怪。哪吒,我相信你的實力,但我不會為了一個終究是你囊中之物的聖杯前綴,讓你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冒這樣的風險。」
面對著這樣的master,就算是哪吒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說。不過李秋顏沒有說出口的是,夜明玉跟著archer學習了一晚,和對方已經有了一定的信任和好感,如果這時候哪吒對archer下手,毫無疑問會破壞己方和夜明玉的關係。作為曾經的假想敵如今的盟友,李秋顏還是希望能夠把這段友好的關係繼續下去。
本來作戰會議還有更多的內容要討論,但兩人已經忙了一天一夜,即使是魔術師也會感到睏倦,更別說還使用了不少的魔力。於是兩人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李秋顏關上門便一頭撲在舒服柔軟的床上,抱著鬆軟適度的枕頭蹭來蹭去,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儘管一直作為青蓮觀的魔術使而活躍,但她終究還是個20出頭的女孩,還是會累會傷感會猶豫不決,此時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一陣困意襲來便迅速的進入了夢鄉。
嬴大槳卻要鬱悶的多,他本來以為能從嬴政這裡打聽到什麼,沒想到卻一無所獲。看來自己這個祖宗不僅殘暴,而且小心眼,還在記恨自己昨天晚上不求他的事情。實在不行就只能白天再找別人了,或者直接把冷顏如和獨不過揪出來問個清楚會比較好?
帶著紛雜的思緒,嬴大槳也沉沉睡去——
然後看見了夢中的世界。
剛剛睜眼的時候,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醒了,但眼前與現實格格不入的景象很快讓他明白,這只是一個夢。但這夢境實在太過真實,就像是自己真的穿越了一樣。
在這夢境中,他變成了一個古代的小孩,他自幼身體不好,被周圍的其他孩子欺負,他們說他的母親是個歌姬,說他是個沒爹的野種。他從來沒有反駁過,只是一邊兇狠的喘息著,一邊死死地瞪著他們。因為母親說過,自己終將離開這裡,回到從未見過的故鄉,取回自己應得的一切,這些孩子和自己終究不會生活在一個世界。
他無法控制憤怒,卻能夠在憤怒下儘力控制自己的行為。
為了回到故國,他和母親經歷了重重磨難,最終他們踏上了那片名為秦國的土地,見到了他的父親,也再一次見到了那個名為商人,實為名士的男人——呂不韋。
那是他兒時的偶像,他崇拜對方優雅的談吐和過人的學識,更為他那瘋狂大膽的謀略所折服。他曾發誓要成為超越呂不韋的人物,也看到了對方眼中那抹奇怪的笑意。他當時以為,那是發自內心的欣慰,或是對小孩子說大話的無奈。
直到父親離世的那一天,對方在自己面前展露出那呼風喚雨的強大力量的一刻,他再次看到了那抹笑意——
那是彷彿人類看到螞蟻在自己手上掙扎時,天真而開心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非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