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貫穿死翔之槍
「很好，羅維。」聽到羅維說話，埃爾梅羅二世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相信羅維能做到這一點。
「我們需要給lancer打開一條通路，讓她可以直接攻擊法夫納的心臟，龍也是生物，只要心臟被破壞，也無法繼續存活的。」羅維將自己所看到的告訴了眾人。
那正對太陽光的視角，無疑是法夫納當時正仰著頭，看著天空，雖然不知道齊格飛用了什麼方法從天上落下來，但是齊格飛肯定是順著法夫納張開的嘴，穿過脖子，直接進入到法夫納的身體內，刺穿了它的心臟。
他在法夫納的身體內刺穿心臟，沐浴了龍血，成就了傳奇勇者齊格飛。
那麼只要讓斯卡哈用寶具直接攻擊法夫納的心臟，肯定就能擊殺這條災厄之龍。
問題在於，要怎麼打開一條通道，讓斯卡哈的攻擊可以直接進入法夫納的身體里。
lily沒有必勝黃金劍，而馬修應該也是一種防禦寶具，難道要讓斯卡哈像齊格飛一樣從天上跳下去鑽進龍的嘴裡么？
思緒之間，法夫納繼續發動攻擊，先是口吐熾熱的龍炎，lily和斯卡哈趕緊回撤躲到馬修的盾牌之後，躲避龍炎的攻擊。
龍炎之後，是龍爪的攻擊，依舊是三名從者同時發力將龍爪彈開，這樣的交鋒已經進行了幾次，就在羅維的意識回到千年之前看到法夫納死亡那一刻的這段時間裡。
「那就讓lancer用寶具破開法夫納的防禦，讓我用風靈髓液攻擊它的心臟。」只是心臟的話，風靈髓液應該也可以破壞掉的。
「目標的身體太大，米莉亞你現在能控制多少風靈髓液？那個量應該是不足以破壞法夫納的心臟的吧？」
生物心臟的大小一般會呈現出與身體相對比例的大小，像法夫納這麼大的身軀，其心臟至少也要是那隻奇美拉的五六倍大，只是憑現在米莉亞所能操控的風靈髓液，完全無法對心臟造成致命傷害。
而單單是月靈髓液的話，破壞力又會不夠，所以靠米莉亞的魔術是無法解決的。
「那就跟羅維看到的那樣，把法夫納的龍頭打起來，讓斯卡哈從天上鑽進去。」藤丸立香一拍手，說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可行的計劃。
「你認真的么……她們三個光是擋下龍爪就很費力了，現在讓她們把法夫納的龍頭打飛？斯卡哈可不會飛，怎麼從天上鑽進去。」
羅維覺得這個計劃有些太荒唐，但是一旁聽著他們討論的埃爾梅羅二世卻說話了。
「不，羅維，這個計劃是可以行的。」
「誒？」羅維一臉震驚，連講師都這麼說么？
「這是要由你去完成的任務，羅維，剛才你不是已經找到了法夫納的弱點了么？那麼這次你也能做到。」
不會吧.……講師你說的可行就是讓我把這個計劃變成可行么？
難度也太大了吧。
羅維撓撓腦袋，完全想不出要怎麼做到才能把法夫納的龍頭打飛，對準天上，然後讓斯卡哈從天上使用寶具去刺穿它的心臟。
不如說這種事情真的可能么？
「相信自己，你能做到。」說完這句話，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紫色的話筒破碎，埃爾梅羅二世與他們的通話到此結束。
「相信自己，羅維。」這句話是藤丸立香說的，少女眼中充滿了信任，一時間羅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嘛，叔叔都這麼說了，羅維你就快開動腦子好好想吧，我也.……相信你一下。」米莉亞也這麼說，倒是讓羅維感覺不上不行了。
問題……要怎麼樣才能做到靠lily和馬修兩個人就能將法夫納的頭打向天空呢？
就算動用地脈中的魔力，施展出力量增幅的魔法陣，似乎也做不到。
法夫納又不會自己把頭扭向天空。
嗯.……
嗯.……
「如果足夠堅固的話，可不可以呢？」
羅維自言自語說出這句話，隨後又趕忙問藤丸立香：「馬修的寶具是什麼？」
「馬修的寶具？」藤丸立香想了一下，隨後說道：「就是她手中的盾牌，那面盾牌是亞瑟王傳說中圓桌騎士們就坐的圓桌，它是卡美洛城的中心，寶具展開之後會召喚出卡美洛城的牆壁來防禦攻擊，應該是最強的防禦寶具吧。」
羅維打了一個響指。
「好了，條件湊齊了，我知道對付法夫納的辦法了。」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怕辜負我們的期待隨便想了個辦法吧。」米莉亞想起剛才羅維把機器人改造當成交通供給的事情，頓時又覺得自己剛才那句信任是不是說早了。
「過來，我講給你們聽。」羅維招了招手，三個人圍成一圈，聽著羅維說他的計劃。
聽完之後，米莉亞嘆了口氣。
「真的能順利么？」
「可以試一試！」藤丸立香則是一臉興奮。
「米莉亞，相信我，肯定能做到的！」羅維確信，這樣能夠擊殺法夫納。
「好吧，聽你的。」米莉亞聳聳肩，現在除了聽羅維的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三個人站起來，碰巧法夫納的一記龍爪剛被三名從者彈開，她們回到羅維這邊。
羅維將她們叫過來，簡單地說了一下計劃，不過法夫納的攻擊並沒有停止，說到一半它再度吐出龍炎，無奈馬修只能舉起盾牌擋下龍炎，一邊側耳傾聽羅維的計劃。
「啊……真的要這麼做么？」lily瞪大了眼睛。
「嘛……很大膽的想法，有羅維的風格。」斯卡哈則是拖住下巴思考著，想知道羅維這個計劃到底可不可行。
「馬修的話，肯定沒問題，對吧！」藤丸立香十分信任自己的搭檔，替她做出了回答。
「嗯！沒問題。」抵擋著龍炎的少女不忘用堅毅的聲音回答。
「那就這麼定了，擋住下次龍爪的攻擊，就開始反擊了。」
一口龍炎吐完，法夫納看到底下的幾個人類在說這些什麼。
說起來這群渺小的人類也是厲害，能擋下自己無數次的龍炎和龍爪攻擊。
所以法夫納很有興趣地和這群人類玩了起來，想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會因為力量耗盡而支撐不住自己的攻擊倒下。
這是源自生物本性的一點，對於渺小生物的輕視。
隨後的一爪，對面的三個女人依舊擋了下來，這時候法夫納的興趣還沒有消失，畢竟它每一爪的力量，只不過自己全力的十分之一罷了。
只是接下來對面人類所做的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馬修，準備好了！」
「嗯！」
羅維站在馬修的身後，身旁兩個力量增幅魔法陣在空中構造，隨後羅維將手往下一刺，將馬修腳下的整塊地板都掀了起來。
而斯卡哈lily和米莉亞則是跑到另外一邊，大量的月靈髓液出現，形成兩隻巨大的手。
這些人類想幹什麼呢？
法夫納很想知道，所以它聚集起胸口的龍炎，再次噴吐。
熾熱的龍炎襲來，但是這次不一樣，馬修並沒有繼續停留在原地防守。
羅維抓住馬修腳下的地板，將馬修整個人舉到上面。
馬修將十字盾牌插入身前的地板里，以此來固定身體。
「寶具，展開！」
淡淡的盾牌影子自十字盾牌擴散開，形成了一個更加巨大的盾牌，擋在馬修的身前，那盾牌像是虛影，或者說是玻璃，透過它甚至可以看到法夫納現在的全貌。
龍炎快速襲來，撞在那虛影之盾上面。
羅維使出全部的力氣，在魔法陣的加持之下，將馬修所站的那塊地板扔了出去。
沒錯，扔了出去。
目標，便是法夫納的龍頭。
馬修乘著飛船似的地板快速飛向法夫納，虛影之盾將龍炎盡數擋開，只是馬修的寶具展開並沒有就此結束。
「那是能扶平我等傷口與哀思的故鄉。」
虛影之盾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它開始向四周延伸，變成更大的一件東西。
「在此顯形吧！此為遙遠的理想之城（lord-camelot）！」
巨大的白色牆壁出現在馬修的身前，宛如真實存在的東西。
那正是傳說中亞瑟王所在的傳說之城，卡美洛城的城牆，其堅固程度讓卡美洛的居民們可以免受任何外敵的攻擊，而馬修手中的盾牌，則是圓桌騎士們的議會桌，其位於卡美洛城的中心，據說只要使用者的精神不倒，便不可能有攻擊能穿破這道盾牌。
馬修腳下的地板帶著白色的城牆前行，同時慢慢地下降，但這也足以達到羅維的目的了。
雪白的城牆與法夫納的龍頭相撞，突然受到堅固之物撞擊的法夫納將頭朝身後仰去，它從來沒想過眼前渺小的人類居然有東西足夠堅固到能與自己的龍頭對撞。
並不是因為羅維的力量有多大，而是卡美洛城牆的堅固，使得法夫納就像是一頭撞上城牆，無法將城牆破壞之後被彈走一樣將頭朝後仰。
只是這樣的撞擊讓馬修也被彈開，她的身子落入湖中，濺起陣陣水花。
「立香，去吧。」
藤丸立香趕忙跑到湖邊，一口氣跳入水中尋找馬修的蹤跡。
而法夫納，則是因為衝擊的緣故將龍頭高高揚起，身子也漸漸地抬了起來，它的頭筆直朝向天，張開嘴，龍炎還有些溢出嘴邊，身體與脖子呈垂直角度。
此時，龍口、脖子與心臟的位置，正好在一條直線上。
「米莉亞！」
「要上了哦，lily炮彈準備好！」米莉亞的身邊月靈髓液變成兩隻巨大的手臂，lily和斯卡哈正分別被一隻手抓住腰。
「老師……能不能不要這麼叫我。」lily炮彈什麼的，也不知道米莉亞是不是突然玩心怒放，居然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下一刻月靈髓液手臂將lily嬌小的身體像是一團白紙扔出，朝著法夫納的龍頭而去。
甚至這個手臂的精準程度直接將lily丟到了法夫納的嘴唇上，lily穩穩地站在上面，手中握著金色長劍，隨後一步躍入法夫納的口中。
周圍是翻騰的龍炎，少女就那麼隻身跳了進去，只是火焰在接觸到lily的身體之前，便被無形之物擋了下來。
感受到嘴中跳入的異物，法夫納甚是惱火。
區區人類，也敢這麼調戲我么？
憤怒的法夫納將嘴巴猛地閉上，想要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粉碎在自己的口中。
只是，lily那弱小的身軀不但沒有被壓碎，反而成為了一顆咬不斷的鋼釘卡在了法夫納的口中。
「阿瓦隆！」
lily周身的空間，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當龍口中的血肉在快要觸碰到lily身體之前，便被無形之物擋下來，任憑法夫納如何用力，也無法將其破壞。
阿瓦隆，最強的守護結界，可切斷任何來自物理方面的攻擊，甚至是魔法都無法對其產生任何影響，現在阿瓦隆所產生的結界正保護著lily，讓她能夠像是一顆鋼釘嵌在法夫納的口中，讓它無法合上嘴。
「最後是，斯卡哈炮彈！」米莉亞玩的十分上癮，因為現實情況正如羅維所說的一樣按部就班的行進中，這讓少女十分興奮。
「這種稱呼，還是算了吧。」斯卡哈淡淡地說，只是無奈身下的月靈髓液已經將她扔出。
好似地下升起的紫色新星。
斯卡哈飛到比法夫納龍頭更高的地方，俯視著底下的世界。
偌大的遊樂園，她現在能看到任何一處角落，而在她正下方的，是那個怎麼努力也合不上嘴的法夫納。
「真是大膽的計劃。」
半空中調整身體應該是很難做到的事情，但是斯卡哈卻輕鬆做到了。
她正面朝下，緊緊握住手中的紅色長槍，擺出一副投擲的樣子。
血紅色的魔力從槍尖綻放，形成一個漩渦，大量的魔力像是氣流一樣包裹在長槍的全身，正是斯卡哈全力投擲的一槍。
「突刺，穿透！」
法夫納看到了，那個紫色的身影。
她的身後是穿過黑雲，閃著明亮光芒的皎月，紅色的長槍上聚集著魔力，恐怖的氣息傳來。
那是它很久沒有感受過的氣息了。
上一次，還是那個該死的人類勇者，靠著矯健的身法和自己在山脈之中繞路，最後偶然一抬頭，便發現那個人類的勇者從山頂跳了下來，從自己的嘴進入身體內，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現在，和那時除了白天黑夜的區別，似乎並沒有其他的不同。
法夫納感受到了恐懼，那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
那柄長槍，肯定能再次貫穿自己的心臟。
它用更加強大的力量，試圖碾壓嘴中的不知名鋼釘，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一點微小的東西壓碎。
哪怕法夫納現在移動身體也無法躲開拿到攻擊，巨大龍體的移動速度何等緩慢，是根本躲不開的。
斯卡哈手臂緩緩地向後拉伸，積攢著力量。。
突然一個瞬間，猛地將其投擲而出，紅色長槍帶著長長的血色尾巴，沖向法夫納，沖向那張無法閉合的龍口。
「貫穿死翔之槍（gae-bolg-alternative）！」
長槍，帶著強大的魔力從法夫納的巨口鑽入，路過lily的身邊，順著鮮紅的脖子鑽入法夫納的身體。
筆直的脖子變成通道，讓貫穿死翔之槍無障礙地通過，並且指明了目標。
雖然有龍炎的阻擋，但是卻根本奶喝不了那斯卡哈全力投擲而出的一槍。
那是連神都能殺死的一槍。
進入法夫納的體內，最顯眼的是一顆鮮紅的囊袋，是儲存龍炎的地方。
囊袋的正下方，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因為緊張那顆巨大的心臟正在加速跳動，法夫納已經感覺到，那柄長槍進入了它的身體。
槍尖泛著血紅，刺入那顆巨大的心臟之中，很輕鬆地將其貫穿，隨後進入心臟之下的皮膚，穿透皮外的鱗片，貫穿死翔之槍在穿透了法夫納的身體之後，墜入湖底。
一氣呵成，十分連貫，沒有給法夫納一點機會。
被貫穿的心臟開始從傷口處流出大量翻騰的血液，甚至還有淡淡的煙霧升起，證明那血液帶著何等高溫。
法夫納發出凄慘的嚎叫，那與之前的龍嘯完全不同，這是悲鳴，尖銳的聲音貫穿倫敦的每個角落。
它晃動著身體，將水面震地捲起小型波浪，法夫納瘋狂地甩著頭，口中龍炎吐出，似乎好想要盡最後的一份力氣，破壞這個世界。
隨後嚎叫驟然停止，從斯卡哈的方向看去，那對赤紅的龍瞳已經熄滅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龍頭緩緩地偏向一側，龍口張開，趁這個機會lily也是跳了出來，落到了下面的湖水之中，隨著她落入湖中的，還有斯卡哈。
法夫納巨大的屍體倒在湖泊的中央，水面捲起好似海浪般的水波，沖刷著湖邊的地面。
羅維和米莉亞也是一頭栽進湖中，尋找著自己從者的身影。
不過說實話羅維並不擅長游泳，撲騰了幾下才發現自己根本憋不住氣，立馬又從水下鑽了上來。
而且當他從水上冒出頭時，便看見斯卡哈已經游上了岸。
一旁是早就已經回到岸上的馬修和藤丸立香。
羅維游到岸邊上去，只是米莉亞和lily一直沒有出現，這讓他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很快，少女也抱著lily從湖底遊了上來，lily閉著眼睛，大概是釋放阿瓦隆消耗的魔力過多，失去了意識。
「手。」羅維站在岸邊將手伸過去，米莉亞抓住之後，羅維猛地用力，將兩名少女從湖內拉了上來。
米莉亞將昏迷的lily放到一邊的草地上，自己也喘著粗氣。
在他們的面前，是那具倒在湖水中的巨大屍體，可惜只能透過湖面勉強看到它的全貌，法夫納的屍體已經完全沉入水中，湖水將它完全淹沒。
「贏了么？」藤丸立香卷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手指上滿是水，所以她甩了甩頭讓好讓頭髮能更快的乾燥。
上次是齊格飛使用寶具將法夫納斬殺，這次卻是通過這樣的方法，說實話她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將法夫納擊殺。
直到那個電子女聲，達芬奇醬的聲音突兀傳來。
「恭喜你們，藤丸醬，馬修醬，倫敦現在已經恢復了，一切數值正常，法夫納已經被你們打倒了。」
徹底鬆了口氣的藤丸立香一屁股做到草地上，將身子展開躺下，馬修則是握著盾牌坐在她旁邊。
「呼……總算是幹掉了么。」羅維也是坐了下來，接連的戰鬥讓他的身體十分疲憊，可以的話現在就想找張床躺上去睡覺。
「幹得不錯，羅維，你總算有些成長了。」斯卡哈站在他的身後，誇讚他努力所導致的結果。
米莉亞也是一副累壞的樣子，坐到羅維的身邊。
少年看了看她濕漉漉的頭髮，手中魔力化作實體，形成一個小型的吹風魔法陣，捲起微微的暖風幫她將頭髮吹乾。
「有點癢……」米莉亞說。
「不吹乾的話會感冒的。」
沒有再說話，大戰已經過去，現在已經沒有再讓他們感到煩惱的事情了。
米莉亞一頭靠在羅維的肩膀上，休息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甚至還發出輕微的鼾聲，應該是睡著了。
一旁的藤丸立香和馬修也是如此，相互靠著對方閉上眼睛，也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羅維看著遠處湖面之下的巨龍屍體。
「終於結束了么。」
這場他無意之中發現並參與的聖杯戰爭，總算是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