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於理想
翌日，羅維在結束了一天魔術學習之後，便來到了埃爾梅羅講師的房間前，糾結是否要進去詢問一些問題。
因為這些問題都是昨天召喚出x之後留下的疑問，儘是一些關於聖杯戰爭的問題，如果問的太深入是否會讓講師懷疑或者猜到自己已經召喚了英靈呢？
現階段羅維還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雖然埃爾梅羅講師是他最為尊敬的講師，不過他也是埃爾梅羅家的人，以自己家族和埃爾梅羅家的關係，羅維判斷將自己召喚出英靈這件事告訴他肯定沒有好事情。
而且如果在倫敦，真的有聖杯存在，並且開始聖杯戰爭的話，羅維相信埃爾梅羅家不可能不知道，那可是時計塔的三大貴族之一，其掌握的情報可不是羅維所能比擬的。
但是，如果不去詢問的話，羅維覺得哪怕是沒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也無法繼續下去，要不然就是一旦被其他的御主發現，便有被消滅的可能，因為他對於聖杯戰爭的了解實在是太過少了，更別提他是個連令咒都沒有的御主，如果不能多獲得一些情報的話，可以確定自己將會迎來失敗甚至死亡的結局。
再三糾結之後，羅維還是敲響了埃爾梅羅講師的門。
「進來。」
羅維推開房門，埃爾梅羅講師依舊伏在桌案上寫著什麼東西。看進來的是羅維，埃爾梅羅二世問：「羅維？有事么？」
「講師，我想問你一些問題！」羅維裝出一副好學者的姿態，亮出手中那本《魔法陣概論》。
然而沒等羅維繼續發問，看到他手中書的埃爾梅羅講師已經做出了定論。
「那本書的理論在幾十年前就被推翻了，你最好少看。」說完，埃爾梅羅二世便不去理會羅維，繼續寫著什麼東西。
羅維陷入了十分尷尬的情況，本來他都準備好「我看到這裡有一條關於英靈召喚的魔法陣記錄，講師你能給我講一下關於聖杯戰爭的事情么？」這樣的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不過總比沒有好，但是現在埃爾梅羅講師一句話就已經將羅維繼續下去的可能消滅了。
「還有其他事情么？」感受到羅維並沒有關門離去，埃爾梅羅講師繼續發問。
「嗯……那個.……講師，你能跟我講一下聖杯戰爭的事情么？」羅維豁出去了，就算埃爾梅羅講師懷疑，也要將一些情報入手才行。
「等你獲得魔術師稱號再說吧，現在的你連被聖杯選中的可能都沒有。」埃爾梅羅二世抬起頭，直視著羅維：「不要把你的精力都放在那些歷史上，想要成為一名魔術師的話，還是多在魔術上多下功夫吧，不然弱小的你只會成為從者的累贅罷了。」
似乎說出了經驗之談，作為一個曾經參加過聖杯戰爭的人，埃爾梅羅二世似乎對羅維現在這種沒有實力還妄圖知曉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感到反感。
魔術師的根本是魔術，而並非聖杯戰爭所召喚出的從者，大部分的魔術師一生都沒有接觸聖杯戰爭的機會，哪怕現在聖杯戰爭時不時便會在世界各地發生，但那也只是極少數的。
羅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繼續話題，因為埃爾梅羅講師說的無比正確，現在的自己，對於聖杯戰爭的知識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從者告訴自己的，然而自己甚至連一個魔術都不會，如果其他的魔術師都能夠和從者一同戰鬥的話，拿自己的從者可能需要一邊保護自己還要一邊和強敵戰鬥。
一時間羅維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麼。
「羅維，你有理想么？」
理想？
突然發問的埃爾梅羅講師並沒有抬起頭，羅維也並不明白他的意圖，但是被這麼一問，羅維才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想，非要說的話現在最想要的，便是成為一名魔術師，但是那種東西稱之為理想似乎有些太過微小了。
成為魔術師之後呢？想做什麼？能做什麼？羅維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因為現實的情況並不允許他過多想這方面的事情。
「如果沒有的話，現在就想一想吧。」埃爾梅羅二世抬起頭，略帶微笑地看著羅維：「有理想的人，才能夠做到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你並不愚蠢，努力吧。」
羅維很少見埃爾梅羅講師鼓勵人，因為他總是那幅嚴肅的樣子，說話一本正經也不會過多的開玩笑，是個非常認真嚴謹的人。
想一想？自己的理想？那會是什麼的？
而羅維腦海中閃過的，是那個傳說的稱號，代表著魔術師最高的境界。
如果以那個為目標，是不是會過於好高騖遠了呢？
不，並不會的，因為正如埃爾梅羅講師所說，自己並非愚蠢之人，只是缺少一些機遇罷了。
而x似乎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機遇。
但是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要以那個境界為目標，是否過於自大了呢？
不，不會，如果真的要以那個為目標的話，那就要盡全力去做到，拼盡自身的全部力量，去實現那好似不可能的目標。
「講師。」羅維朝前走一步，直視埃爾梅羅講師的眼睛。
「我的理想，是成為最強的魔術師，獲得冠位（grand）稱號。」也許是還沒有底氣的緣故，羅維說話並沒有特別的響亮，不過那也足夠傳入埃爾梅羅講師的耳中了。
這只是他現在能想到的，唯一想做的事情，身在魔術世家的他，卻是在一個破敗的家族，連成為一名真正的魔術師都很困難。這種情況也許無形之中讓他對於那魔術師的頂點有了嚮往，所以才在埃爾梅羅二世問他理想時，最先想到這一點。
冠位魔術師，那是魔術師的頂峰，代表著最強魔術師的稱號，那樣的存在不要說現在的世界上沒有，就連在歷史上也是為數不多的，人們對於想成為冠位魔術師的人只會給予狂妄自大的評價。
不過埃爾梅羅講師並沒有這種想法。
「那就努力吧。」並沒有驚訝羅維會說出這種話，也可能是已經有太多的人對他說過了，成為最強的魔術師，其實無論是誰都會想過，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實在太過稀少。
「所以講師，請告訴我一些關於聖杯戰爭的事情吧！這很重要！」羅維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因為他所知道的人中，與聖杯戰爭關係最密切的便是埃爾梅羅講師了。
埃爾梅羅抬起眼，似乎對羅維這種追問很是疑惑，不過他似乎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眼睛猛地轉向羅維的手背。
沒有令咒。
這讓埃爾梅羅二世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只能開口問：「知道了聖杯戰爭的事情，你想做什麼？」
「參加聖杯戰爭，然後勝利，獲得認可。」其實在埃爾梅羅看向自己手背的時候，羅維便想到了自己最大的劣勢也是最大的優勢。
沒有令咒。
對於正經戰鬥時可能會很不利，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卻成為了自己最大的保護色，沒有令咒的存在，哪怕是埃爾梅羅講師應該也不會多往自己已經成功召喚從者的方向思考吧。最大的劣勢有時也是最大的優勢，羅維現在算是學會這一點了。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獲得魔術師稱號比較靠譜。」埃爾梅羅二世似乎並不打算回答羅維的問題。
「埃爾梅羅講師，現在倫敦是有聖杯的存在對吧？並且聖杯戰爭應該已經開始了，不是么？」說出這一點之後，羅維便看到了埃爾梅羅講師面部輕微的表情變化。
大概有兩三分鐘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單純地盯著對方，房間內十分寂靜。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埃爾梅羅二世似乎做出了打算。「不過既然你能調查到這一步，那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看你了。」
這件事，應該是幾大貴族共同保有的秘密，雖然不知道羅維用什麼方法得知了這一切，但是既然他能夠知道這些，那說明一定有屬於他的辦法。
「既然這樣，我就稍微告訴你一些事情吧，不過，有個條件。」
「條件？」雖然很意外，不過羅維八成已經猜到埃爾梅羅講師會提出的條件，所以便搶先說出來了：「是幫助埃爾梅羅家獲勝么？」
同盟，在聖杯戰爭中是存在的，一般兩個或者多個御主達成同盟，先消滅其他的御主和從者，最後在互相對抗，這樣也算是一種確保自己能夠獲勝的方法。
不過就算是同盟，雙方的御主和從者還是會互相提防，誰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出陰招殺死自己。
但是還有一種情況。
有的大貴族會安排自己屬下的小貴族派人來，和自己共同參與聖杯戰爭，這樣大貴族給予小貴族一定的好處，兩人成為同盟，在將其他的御主都擊敗后，小貴族的人主動退出，讓大貴族的人去向聖杯許願。
直白的說，現在埃爾梅羅二世的意思便是，羅維作為御主參加聖杯戰爭並協助埃爾梅羅家的御主，讓埃爾梅羅獲得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而羅維，則會獲得魔術師的稱號。
這是一場交易，一場十分合適的交易。
對於萬能的願望器聖杯來說，能實現的願望與其儲存的靈力多少有關，就算羅維向聖杯許願成為冠位魔術師，大概也不會成功。
那樣的話，與埃爾梅羅家合作似乎就變成了目前最好的選擇。
埃爾梅羅二世點點頭，正如他所說的，羅維並不愚蠢，能明白現在的情況，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你需要保證，幫助埃爾梅羅家，並且在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后，主動退出。」這是條件，羅維很願意接受。
「我願意接受，埃爾梅羅講師。」
埃爾梅羅二世點頭。
「不過這件事我需要先回去跟家族裡的人聯繫一下，你等我通知吧。」看來埃爾梅羅家並不是講師一人說話可以做主的。
而且這種事情說實話也很重要，畢竟自己的家族與埃爾梅羅家的關係並不好，雖然講師似乎有些賞識自己，但並不能保證埃爾梅羅家的其他人是什麼反應。
說到底，還是要怪自己那個混蛋叔叔。
「那等我跟家族裡聯繫好，在告訴你關於聖杯戰爭的詳情吧。」十分謹慎，埃爾梅羅二世並沒有打算現在就告訴羅維關於聖杯戰爭的事情。
「明白了，講師，那我先走了。」羅維離開房間，輕輕關上房門，扭頭看向外面的風景，似乎陽光都亮了許多。
未來似乎十分的明朗。
之後羅維便回到了郊區的房子，在那裡等候著他的是打工歸來的x。
「啊，御主你回來了！」正拿著麵包袋吃著裡面麵包的x含糊不清地問候。
「你可以吃完再說。」羅維心情很好，帶著笑容坐在床鋪上，看到書桌上還有一個袋子，從滿屋的香氣來說，一定是美味的食物。
「吶吶御主，我這樣做就可以了么？」x的能力也是十分強，只是一天便找到了工作，而且還是離羅維家很近的那個惡魔酒吧，薪酬相當不錯，老闆似乎是個女人這也讓羅維稍稍放心了一點。
羅維明白x指的事情，打開食物袋，邊吃邊說：「現在我們要先解決生存問題，才能思考怎麼與其他御主戰鬥不是么？」
「嗯，御主做決定，我只管執行便是。」十分聽話的x看了看羅維手中的食品袋，似乎她還沒有吃飽。
「你肯定已經吃過了吧？」不然x是不會只吃麵包那種東西的，肯定是工作完之後便先吃了一頓飯，打包了一些回來給自己，不過自己一吃又勾起了她的食慾罷了。
羅維拿出一部分食物給了x，畢竟這是她賺來的，而且羅維的肚子也並沒有多大。
「話說回來x。」羅維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是他今天也面臨過的問題：「你有什麼理想想要去實現么？」
x一口吃下手中的食物，略微停頓之後笑著說道：「當然有了！那就是成為最強的saber，為御主服務。」
還是那麼無厘頭的回答，明明是assassin卻要成為最強的saber什麼的，不過羅維顯然是沒想到還會有更無厘頭的回答。
「還有就是消滅阿爾托莉雅種，那些傢伙是宇宙的毒瘤，當然最後是要打敗黃金大帝-宇宙·吉爾伽美什！」
完全不懂x在說什麼的羅維只能笑一笑，不過他很開心，短短几天發生的事情，讓自己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化。
未來的前途，似乎一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