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神巢之謎

  第二天，眾人踏上了通往神巢頂峰的道路。


  休蘭帝國有一條禁令：在神巢附近不能飛行，只能攀爬，或是沿著螺旋狀的山路行走。休蘭人對這條禁令的解釋是飛行是對聖地的褻瀆，凱撒等人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但他們還是選擇了爬山。見識過神罰之光的威力后，他們自然不會去挑戰神巢的防禦系統。


  眾人向上爬了幾百米，漸漸沒入雲層中，這裡的雲特別厚重，就像一團團打濕了的棉花，弄得人十分難受。神巢上的環境非常奇怪，明明是零下幾十度，雲層中的水汽卻沒有結冰，眾人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濕了，冰冷的液體順著身體留下，那種感覺實在是難受。


  凱撒對周圍的人們施放了增益魔法，然後說道：「李察，讓那些構裝騎士回去吧。如果前面還有戰鬥，他們根本幫不上忙，反而會拖後腿。」


  李察嘗試著放了一個狂風術，結果只是吹散了周圍十幾米的雲。後面還有幾千米要爬，他不可能一直用狂風術開路。另一方面，李察的感知在雲層中受到了干擾，只能探出十幾米，想照顧一下周圍的人都難。


  「所有構裝騎士原路返回，其他人繼續前進。」


  數小時后，登山者們分成了幾個梯隊，最前面的是凱撒和御巫永遠，然後是李察、森馬、阿西瑞斯，以及李察手下的兩個食人魔，接著是水花、流砂、伊俄和奈幽，而剛德等人則是落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覺得上山的路程不太對？」李察忽然叫道：「我們早就應該到達山頂了，但現在好像連一半都沒走到，這裡的空間似乎遵循著某種特殊的法則，和聖城完全不同。」


  「但時間流速是正常的。」流砂說道。


  「我可以確定，我們不在幻境里，感知也沒有受到欺騙。」奈幽補充道。


  「這片雲層應該是一個法陣。」凱撒若有所思地說道：「雖然不是迷陣，但它拉長了空間，如果按照剛才的速度往上爬，大概需要十個小時才能到達山頂，你們堅持得住嗎？」


  其實他完全可以甩開李察等人，自己登上神巢頂峰，然而休蘭是李察的私屬位面，如果他搶先登上神巢，那隻會讓雙方都不愉快。


  聽說還要再爬十個小時，李察的追隨者們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提拉米蘇問出了大家擔心的問題：「我們估計都沒有問題，可是……頭兒，你還成嗎？要不我背你？」


  這種問題，恐怕也只有水花和食人魔兄弟問得出來。


  李察笑了：「我再爬兩三天也沒問題。」


  「前提是沒有人攻擊你。」凱撒立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李察翻了個白眼，說道：「繼續趕路吧。」


  又過了十個小時，凱撒等人終於鑽出雲層，來到了一個高台上。視線突然變得寬闊，讓人有些不適應。其實，這個地方更應該被稱呼為平原，因為它的面積足有數百平方公里，人站在上面，只覺得自己是一粒渺小的塵埃。


  如果抬起頭，人們就會看到一片無邊無際的空間，從而感覺到自己是站在深邃的虛空中，腳下的平台就是唯一的落足點。雖然這個平台的面積足有數百平方公里，但在虛空中也只是一個渺小到看不見的小點。


  「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凱撒指著前方說道。


  眾人望了過去，只見平台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光罩，神巢的秘密可能就藏在那裡。然而，光罩雖然在人們的視線之內，實際距離卻有數十公里，李察本來打算飛過去，但是又想到了休蘭人留下的警告，於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向天空，石頭向上飛了幾米就失去了動力，卻沒有落回地面，而是緩緩地飄向虛空，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李察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說道：「都不要離開地面，我們走過去。」


  一行人老老實實地向著光罩進發，終於在兩小時後到達了目的地。


  平原中央的土地由銀色的沙粒組成，而且被一個碩大的光罩覆蓋著。透過光罩望去，裡面似乎什麼都沒有，李察伸手去觸摸光罩，結果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於是他直接走進了光罩。


  他的身影驟然消失，但光幕裡面還是什麼都沒有，追隨者們大驚失色，兩個食人魔立刻跟著沖了進去，然後才發現李察就在面前，眼看著食人魔就要撞上去，李察忽然橫移了幾米，讓過食人魔。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陸續進入了光罩，雖然他們沒有撞在一起，但也有些狼狽。


  一個遼闊的世界出現在眼前，凱撒等人正站在一片前伸的斷崖上，外面是無盡的虛空，一顆藍色的星球漂浮在那裡離，它是如此巨大，似乎只要從斷崖上奮力一躍就能跳到上面去。虛空中散布著無數殘骸，有精密的宇宙戰艦，也有龐大的星空巨獸，看上去像是一片戰場，而從骸骨的成色來看，這場大戰已經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了。


  一個巨大的蜂巢狀金屬物體緩緩從虛空中掠過，它的長度至少有一百公里，表面覆蓋著堅固的裝甲，顯然是個強大的戰爭機器。它的一端被某種力量打破，露出了一個個蜂房般的小隔間，裡面放著無數架銀色的戰鬥機。凱撒一看就知道這是個類似於航空母艦的戰爭機器，普通的傳奇強者根本不可能把它打成這樣。


  「那應該就是神巢了吧。」李察出神地看著那顆巨大的藍色星球，彷彿被那宏偉的造物吸走了靈魂。


  流砂的呼吸正在變得急促，她的雙眼中不斷有時光沙漏顯現，又悄然湮滅。片刻之後，她出了一身大汗，顯得很疲憊，說道：「這裡的時光流速一切正常，但是空間完全在我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外，而且我也無法控制這裡的時光之力，甚至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神眷者理了理汗濕的頭髮，指著那些殘骸說道：「那裡面有很多祭品。」


  「我來試試。」凱撒伸出手，對一架戰機使用了萬象天引。


  然而，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透明的光幕，將懸崖上的人們和古戰場隔開，外面那架戰機自然是紋絲不動。


  李察伸手摸了一下光幕，卻被彈開，於是大家都明白了，想要進入古戰場，就必須破開這道光幕。


  森馬拔出了佩劍，說道：「先讓我試試。」


  「沒用的。」凱撒淡淡地說道：「這道光幕被法則之力保護著，如果不能破解這種法則，你們再怎麼攻擊也沒用。」


  「……試一下總沒有壞處吧。」


  李察並不是不相信凱撒的判斷，但珍貴的祭品就在眼前，不試一下又怎麼會死心？李察和他的追隨者們紛紛向那道光幕發起攻擊，但是沒有任何效果。每當受到攻擊時，光幕便會染上一片顏色，攻擊越強，染色面積越大。顯然，這道光幕可以將自己受到的攻擊分散開來，無論強者們如何攻擊，都相當於在硬撼整個光幕，根本達不到以點破面的效果。


  最後，眾人只得放棄，沿著來時的路線離開了神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