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無法逃避的痛苦
最近幾天，尼瑞斯越來越煩躁了。遠征軍來到綠森位面已經有一個月，卻幾乎沒打仗，這跟他的預期完全不符。
相比之下，凱撒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他正在為突破做準備。現在他的屬性是力量290，敏捷300，體質310，精神310，感知310，而310正是17級的極限，一旦超過，就會直接升到18級。
凱撒一直都是用重生點強化體質，達到當前等級的最大值，然後通過修鍊提升其它屬性，再以圓滿的狀態突破，而在十八級這個分水嶺上，更是不能有半點馬虎。
這天，尼瑞斯又衝進了實驗室，說道：「嗨，凱撒！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們得做點什麼！」
凱撒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又坐不住了？」
「我想打仗！」尼瑞斯直截了當地說道。
太年輕！
看到這樣的四皇子，凱撒就想起了地球上那些剛走出校園的少年少女。同樣的躊躇滿志，同樣的激情洋溢，同樣的不知天高地厚，同樣的……令人羨慕！
凱撒笑了笑，說道：「那麼問題來了，敵人在哪？」
「啊，這個……」尼瑞斯一時語塞，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可以到森林裡去找啊，反正那些綠皮猴子也威脅不到我們。」
「這件事情不是一直在做嗎？你自己也去過了吧。」
「那個……還不夠深入。」尼瑞斯辯解道。
但他上次已經跑到數十公裡外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尼瑞斯帶來的聖域強者舍爾曾孤身一人深入森林，結果卻是差點迷失在外面。他發現，在距離城市一百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會大幅削弱人的感知能力，並且造成精神上的壓迫，使人失去方向感。幸虧他冒險經驗豐富，一察覺到不對就果斷地撤了回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舍爾的經歷讓人們提高了警惕，遠征軍的行動範圍也被限制在了一百公里之內。不過，這片區域中也有很多地方可以探索，離開城市十公里之後，樹木的種類就會變得豐富起來，其中不乏一些價值很高的物種。
凱撒已經組建了幾支伐木隊，讓他們定期進入森林深處採伐這些樹木，並將其帶回來，加工成魔法裝備和煉金藥劑。
尼瑞斯想做的就是在這片區域掃蕩一下，雖然不太可能有什麼結果，但是活動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凱撒攤了攤手，說道：「再等等吧，綠森精靈很快就會坐不住的。」
剛打發走尼瑞斯，李察又找上了門，這讓凱撒有些驚訝。
尼瑞斯是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皇二代，又沒遭受過什麼挫折，做事毛躁一些也很正常。而李察可是一位從逆境中走過來的開拓者，他竟然這麼快就失去了耐心，實在是很不對勁。
不過，他一開口，凱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還要等嗎？現在戰士們的情緒都不怎麼好。」
「是麗娜的情緒不好吧？」凱撒玩味地說道。
李察嘆了一口氣，說道：「看到十幾名同伴被折磨成那樣，所有人的心裡都非常難過，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怒而興兵，非智者所為。」凱撒淡淡地說道。
「你怎麼這麼冷靜？」李察的臉上掠過一片青氣。
冷靜和冷漠只差一個字，而這兩個詞在很多時候都是可以划等號的。
「衝動只會讓更多的戰士喪命。」凱撒看了他一眼，說道：「現在敵人佔據著地利的優勢，我是不會隨便出擊的。」
「綠森精靈很快就會有動作了，他們的耐心正在變少。」李察說道。
凱撒笑了：「你是從哪看出來的？」
「行走的森林。」李察說道：「根據我的計算，原本驅趕森林的德魯伊應該是七名或八名，隨著我們伐木效率的提高，對方也弄來了更多的樹。另外，德魯伊的數量也增加到了十名，但是新來的兩名德魯伊明顯比其它德魯伊弱得多，他們已經到達極限了。」
「分析得不錯。」凱撒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那麼，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做？」
李察皺了皺眉頭，說道：「上次你殺了不少精靈，如果他們還敢出現，肯定是另有倚仗！」
「你覺得他們會有什麼新手段？」
「不知道。」李察搖了搖頭，說道：「對於綠森精靈，我們了解的太少了，所以我想不出他們會以什麼方式襲擊我們，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們來襲擊一次，我們不就知道了嗎？」
「你是說……」凱撒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攻擊我們的戰士。只要重要人員沒有損傷，這一仗就相當於贏了。」李察緩緩地說道。
「那些戰士怎麼辦？」凱撒不懷好意地問道。
李察沉默了。
「很痛苦吧？」凱撒自顧自地說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自從踏上這條路，有些東西就註定了無法避免。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也不知道你身上背負著什麼樣的責任，但是你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必須正視路上的一切。如果你不敢面對那無法逃避的痛苦，它就會落到你周圍的人身上。」
「這個世界還真是殘酷啊。」李察苦笑著說道。
「那麼，回答呢？」凱撒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要成為王！」
這天下午，凱撒重新安排了幾支伐木隊，讓他們輪流去砍樹。和過去不同的是，這一次帶隊的是李察手下的精英騎士，而凱撒則是派出了數十名神情獃滯，面無血色的綠森精靈。李察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之前被殺死的綠森精靈，他們被魔法驅役著，走在隊伍的最外圍。一旦有敵人來襲，這些綠森精靈就會成為戰士們的肉盾。
這顯然是凱撒的傑作，對綠森精靈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能激起他們的憤怒了。而憤怒從來都是最容易導致人犯錯的情緒之一。
伐木隊出城后，凱撒回到了作戰室。御巫永遠、吉爾里恩、蒂耶魯和辛克蕾爾都在那裡等著他，而珞琪則是在擺弄著桌上的沙盤。
「把周圍的地圖調出來。」凱撒吩咐道。
珞琪激活了魔法地圖，沙盤上浮現的影像顯示出了城市周圍森林的變化。哪裡被砍伐，哪裡被德魯伊修補了，一目了然。
凱撒看向了蒂耶魯，問道：「怎麼樣，能判斷出對方的活動範圍嗎？」
蒂耶魯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好，我們今晚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