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讓我留在你心裡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自由。
自從生到這個世界上，我就已經是被囚之身。
我只是父親、母親、姐姐、以及很多很多人的扯線木偶。
我無法超越姐姐，這是在出生時就決定了的事情。我和姐姐都是父母推銷給木葉的產品，但她比我優秀得多，是公認的天才。
「如果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就好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有了這樣的想法。
那天晚上，我和姐姐在屋頂上展開了討論。
「你是為什麼而活的？」
「我並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只是因為沒有必要去死，所以才活到了現在。人類的生命，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生存的意義，就是要超越你。」
「請加油，久遠。」
「姐姐真是狡猾。」
「為什麼？」
「姐姐一開始就比我早走了好幾步。」
「呵呵。」少女微微一笑，說道：「這是無法選擇的。」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罪惡是什麼？」
「世界並沒有罪惡的概念，那只是人類製造出來的東西。」
「在你眼裡，什麼是罪惡？」
「人活著，就是最大的罪惡。」
「那麼，死就是最大的功績嗎？」
「並沒有什麼功績。」少女搖了搖頭，說道：「死亡本身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單純的停止。」
「如果到了需要選擇的時候，姐姐會選哪一個？」
「我什麼也不選。」少女攤了攤手，說道：「如果硬要做出一個選擇，我就選你挑剩下的那個吧。」
「如果我選擇活下去，姐姐會死嗎？」
「意外的壞心眼呢，你……呵呵，不愧是我妹妹。」
「我可不像姐姐那麼固執。」
「啊。」少女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是血脈相近的緣故，我和你很像。但，我們的人格並不一樣。」
「不一樣嗎……」御巫久遠緊緊地握住了姐姐的手腕，說道：「可是我並不需要兩個人。」
「你是殺不了我的。」御巫永遠淡淡地說道。
「姐姐大人……」
「我也不需要兩個人。」少女撥開了妹妹的手，微笑道：「所以我……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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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御巫永遠將凱撒約到了平時一起修鍊的小樹林。
「我有一個心愿，希望你能幫我完成。」
「是什麼？」凱撒問道。
少女並沒有回答，而是撲了過來，忘情地擁吻著他。
凱撒驚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少女會這麼做，以至於大腦有些跟不上身體的反應。等他回過神來，兩人已經像配套的積木般合在了一起。
「嗯～哈啊……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永遠，你……」
「不要說話。」少女按住了少年的唇，說道：「請讓我永遠留在你的心裡吧。」
她向後跳出一段距離，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那華麗的姿態，宛若初臨人間的女神。
凱撒大驚，他正要熄滅少女身上的火焰，卻發現那些火焰根本就是從她體內噴出來的，就算現在將其滅掉，也無法挽救少女的生命。
少女向他微笑了一下，然後便徹底升華，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凱撒忽然感覺到眼睛有些異樣，他召喚出一面水鏡，然後發現自己的眼睛里出現了兩個「∞」的圖案。b級的幻惑之鏡，根本就遮擋不住這雙眼睛。
「萬花筒……」少年苦笑了一下，自語道：「原來，她在我心裡是這麼的重要。」
凱撒對御巫永遠的感情，一開始只是淡淡的喜歡。那種感情就像生理鹽水，淡得很容易讓人忽略，也淡得不知不覺就融入了血液中。失去她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生命竟然缺少了一部分。
這時候，他心裡的感覺並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而是一條沉沉的暗流，永遠在靈魂的最深處流淌，就像少女希望的那樣。
「凱撒老師，你恨我嗎？」
凱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另一名少女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久遠？」少年抬起頭，愕然地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女孩。
「姐姐是被我害死的。」御巫久遠淡淡地說道：「你，要不要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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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御巫姐妹的父母后，凱撒終於明白永遠為什麼會自殺了。
得知女兒的死訊后，男人說了一句「知道了」，女人說了一句「真是可惜」，然後他們就回到了工作中，甚至都沒有問一下御巫永遠的遺言是什麼。
美國心理學家卡爾·戈登柏格曾在《為什麼做壞事——了解毀滅性人格》一書中歸納出「毀滅性人格」的四項主要成因：無法產生哀傷的情緒、無法用語言表達情緒、無可避免的羞辱、善意的忽略。
御巫姐妹的問題，就是源於「善意」的忽略。要知道，大多數孩子都是需要父母引導的，如果在形成人格的關鍵時期缺少了父母的陪伴和保護，那麼孩子們就會自己尋找替代的方式來對抗恐懼和不安，以排除心中的焦慮。
凱撒和御巫姐妹，就是這樣生存的。
小時候，凱撒讓自己沉入知識的海洋，從探索和發現中尋找快樂，但這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他越是優秀，就越是孤獨，雖然有不少人被這個相貌英俊，成績優異的男孩吸引，想要接近他，但是從來沒有人能觸及到他的內心世界。
進入《英雄世界》后，凱撒喜歡上了魔法，並在戰鬥中飛速成長，最終成為了傳奇強者。相比之下，御巫姐妹的運氣就差得多了，她們的童年中並沒有快樂，所以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自毀傾向。凱撒之所以對這兩個女孩特別有好感，就是因為他們在本質上屬於同一類人。
「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吧，久遠。」凱撒摸了摸少女的頭，說道：「不要再來這裡了。」
「你不恨我嗎？」
「啊。」凱撒將少女擁入懷中，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
得到萬花筒寫輪眼之後，凱撒回到重生學院，兌換了輪迴眼。在這個過程中，他得知了s級兌換的代價不光是重生點，還要完成對應的任務。以輪迴眼為例，凱撒不光為之付出了十二萬重生點的代價，還在大學者雷利的指引下見到了忍宗的開山祖師六道仙人，從他那裡接過了守護忍者世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