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忘卻煩惱
庄墨象向服務員買了一些簡易的打包盒,預留了幾乎一半的菜肴。
庄彩畫看著摞在旁邊案几上十多隻簡易打包盒,覺得這樣挺好的。
即使是旁觀者,但庄墨象和顧依依之間油然而生的濃烈滿足感和單純幸福感,卻意外地填實了她因一早發生的事情而產生的無助和虛空……
顧依依迫不及待地招呼一聲:「我們開餐吧,誰都不要客氣,自己想吃什麼自己夾哦。」
庄彩畫看了眼已經開始夾菜的顧依依,吃的速度很快、姿態優雅,但表情卻生動享受得很。遂被她感染得挑起了食慾,只覺得這頓飯分外的好吃。
吃到半飽時,服務員送來了後點的得月童雞和䰾肺湯。
被美好味道熨燙得渾身舒服的顧依依,盯著䰾肺湯看:「還真是呀!我點完就後悔了,都說桂花香時才能品嘗到此菜,這剛剛六月哪裡來的原材料。」
「沒想到,我們還真吃到了鮮美的䰾肺湯!」
服務員馬上接話道:「您說對了,確實是這麼回事。」
「這道菜在我們店裡這個時節是不提供的,是我們大廚的一位朋友打來電話,特意說明讓他拿出自己的私藏給你們做的。」
「我們大廚自己用特殊方法養了一些斑魚,用來給自己或者好友解饞的。您幾位運氣好,這不就趕上了。」
顧依依眨了下眼睛:「打電話的朋友是姓董嗎?」
服務員嘿嘿笑著:「好像是吧,我沒聽到,是大廚的小徒弟跟我提了幾句。」
「幾位慢用,不打擾了。」
顧依依的目光從服務員的背影很快轉到了䰾肺湯上,庄墨象已經分盛了三小碗。
䰾肺湯實際上是斑肝湯,它是用產於蘇市湖區和近湖港汊的斑魚魚肝烹制的。魚肝細嫩,入口即化,湯味清鮮。
因民國時期著名書法家、三民黨元老於右任先生去蘇市賞桂花時,品嘗到此菜,倍加稱讚,還賦詩一首,只不過因他是陝省人,聽不懂當地的吳儂軟語,錯把「斑」聽成了「䰾」。
卻沒想到,經此一錯,竟然新創了一個菜名,還令此菜從此蜚聲中外了!
這一頓飯吃的時間有些長,待到吃完了最後的水果拼盤,三個人每人手裡拎著裝了一摞打包盒的網兜,離開了得月樓,臉上都帶著笑。
尤其是庄彩畫笑得最甜最真,她驚喜地發現吃好吃的東西,能讓她忘卻煩惱,能讓她從中得到快樂和滿足。於是,從這一刻起,庄彩畫開啟了她隱形吃貨的人生!
三人回到海市,車子停到了二軍醫大的專家樓前。
習慣了睡午覺的顧依依毫無疑問睡了一路,在「依依、依依,別再睡了,睡多了晚上該睡不著了」的輕語聲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離著自己不過三寸遠的一張俊臉。
顧依依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那雙眼睛,眼睛里全是她的身影。
旁邊的車門突然被拉開,顧承家瞪了眼庄墨象,他瞧那個姿勢,以為這小子要親自己侄女呢:「依依,到家了,快下車!」
顧依依側過臉,眨眨眼睛,這才從沒睡飽的狀態中恢復正常,起身下了車:「二伯,你沒去做講座啊?我給你和三堂哥帶了一些蘇市的特色菜回來。」
顧承家笑呵呵地應道:「上午剛做了一場,等到晚上還有一場。你不是要明天回來,怎麼提前了?」
從後車門下了車的庄彩畫,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一步:「顧叔叔,是因為我……」
顧依依察覺到專家樓上有幾處探究的目光,立刻說道:「二伯,先回家,坐下來再慢慢說。」
顧承家意會,接過庄彩畫手裡的兩隻旅行包:「幾年不見,小畫長成大姑娘了。」
四個人拿行李的拿行李,拎網兜的拎網兜,上了樓,進了家門。
顧依依把打包的飯菜全部放到廚房,再出來時,就見庄彩畫正坐在沙發上,向顧承家講述她今天一早的遭遇呢,神情雖然委屈但已經平靜了許多。
庄墨象按照顧承家的安排,把庄彩畫的行李都放進了顧依依住的房間。
顧依依朝庄墨象招招手,兩人去了陽台:「是不是我們要等她回家了,才能去揚市和寧市?」
庄墨象用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明天我們就去揚市,讓她留在學校里等人來接,應該很安全的。」
顧依依只覺得鼻尖痒痒的,笑著要躲開,誰知道那隻手反而得寸進尺,輕輕捏住了她的鼻子。
顧依依伸手去拍落這隻作怪的手,卻又被另一隻手握住了。只得瞪大了眼睛,氣鼓鼓地看著庄墨象:「快鬆開,小心二伯當你是登徒子!」
庄墨象早就「看」到,他和顧依依二人去了陽台,顧承家就不時地往這邊掃上兩眼,對他防範得緊呢。
只好有些不情願地鬆開了手,顧依依立刻得意地笑,隨後才說道:「我們倆要是自己出去遊玩,把她丟在家裡,是不是不太好?」
庄墨象挑了下眉毛:「依依,你要是覺得不好,我們就在家陪著她。」
顧依依歪著頭看著小樓旁邊的樹木:「要是一天也可以了,但如果要好幾天的話,我們的計劃時間就不夠了。」
庄墨象出著主意:「那你就當面問出來,也許她想要留在學校里呢,畢竟這樣才安全不是。」
「如果她想要跟著我們,你要是不反對就帶著她好了,反正頂多二三天她也該回家了。」
顧依依撓了下頭:「跟著我們出去,我可保證不了她的安全吶。」
「我自保還可以,恐怕得看你的了……」
庄墨象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依依,我們在她走之前也不出去了,我爭取教會你游泳吧。」
顧依依緊抿著嘴,半天沒說一個字。
庄墨象揉了揉她的頭髮:「沒什麼可緊張的,別人能學會,你那麼聰明,一定也能學會!」
顧依依可沒有那麼樂觀,前世她先後學了多少次游泳,都沒有學會,反倒是越發地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