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是不是我
回到了家,宋依依先送爺爺和奶奶回屋子休息,她和庄墨象進了廚房。
這頓飯,宋依依要做得豐盛些,畢竟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兩位長輩了。
宋爺爺、宋奶奶都上了炕,把腿平伸,稍稍墊起來一些,這是宋澤珉教給他們緩解每天上課久站疲勞最簡單的方法。
宋爺爺笑呵呵地說:「這過日子可不就是過孩子嘛,你瞧瞧孩子回來了,我們回家裡來,頓時覺得人氣就足了!」
宋奶奶附和著:「可不就是這麼回事。」
「不過,子安和依依只能在假期回來,好在我們平時有事情做,不然呆在家裡得多想孩子啊!」
宋爺爺安撫地輕輕拍了拍老伴的胳膊:「等他們大學畢業就好了。」
宋奶奶斜了他一眼:「子安以後要進部隊的,就像當時澤珉一樣,一年能見著幾次,哎!」
宋爺爺乾巴巴地勸道:「好男兒志在四方……」
「好在還有依依,等她畢業了之後……」
宋奶奶哼了一聲:「大學畢業是要服從國家分配的,誰知道依依會被分到哪裡?」
宋爺爺皺著眉頭,而後又舒展開來:「我們以後退休了,一年裡跟兒子過幾個月,再去跟依依過幾個月,然後去子安那裡過幾個月。」
宋奶奶聞言笑了:「依依嘛,要是不出意外,是會嫁給小庄的,這兩個都是孝順孩子。」
宋爺爺一挑眉毛,強調著:「子安也是個孝順孩子!」
宋奶奶立刻回道:「我孫子當然是好孩子!我是說,我們倆也時髦一次,到時候跟著子安去隨軍……」
宋爺爺哈哈笑著:「隨軍要到一定級別的,子安剛畢業時,我們想隨軍都不行。」
宋奶奶滿臉的自信:「子安很能幹的,不比澤珉差……」
兩位老人憧憬著未來的生活,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幸福、那麼期待!
宋澤珉下班回來時,飯桌上已經擺好了六菜一湯:松鼠鱖魚、鮑汁扣遼參、鳳尾蝦、豉汁蒸排骨、菠蘿咕嚕肉、清燉獅子頭、文思豆腐。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宋爺爺笑得眼角的魚尾紋越發地深了:「依依做的全都是我和你奶奶的家鄉菜,今天有口福了!」
宋奶奶翹著嘴角誇道:「還是養閨女好,貼心!男孩子就是粗心,想不起來做這些吃食給我們……」
宋澤珉摸摸鼻子,呵呵乾笑著。
宋依依馬上為爸爸辯解:「爸爸很忙的,不像我一天都在家。」
「再說,爺爺、奶奶都搬到學校去住,爭分奪秒地發揮著自己的光和熱了,爸爸就是想做也沒人吃吶。」
宋奶奶捨不得說孫女:「依依這是心疼爸爸了,奶奶就是小小感慨一下。」
「依依,這頓飯花了不少錢吧?」
宋依依笑嘻嘻地說道:「沒花錢,我從京城帶回來的。師父買了冰箱,天熱了也能冷凍存放一些肉、魚、蝦類的食品。」
「裡面裝滿了東西,師父又要去蒙省幾個月,我就帶回來一些。」
宋澤珉知道這些海鮮都是石鳳竹空間里的東西,笑了笑,沒話找話:「這豆腐的刀工真好!」
宋依依非常認可:「我也沒想到他的刀工這樣好!」說著,還朝庄墨象豎起大拇指。
庄墨象被依依誇著,臉上都是笑:「以後,依依做什麼,我就負責打下手好了。」
幾個人吃得香、聊得歡,一時間飯桌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飯後,庄墨象自然地承擔起洗碗的任務,當然他也是非常有眼色地為宋家人說話留下私密空間。
宋澤珉和宋依依陪著宋爺爺、宋奶奶在院子里遛達了一會兒,一起回到屋子。
宋澤珉看著兩位老人坐下來,才開口道:「爸、媽,跟您們說件事。」
宋爺爺、宋奶奶看向有些鄭重的宋澤珉,表情也嚴肅起來。
宋依依不免腹誹著,爸爸把氣氛一下子弄得這麼緊張,一會兒的話更不好說了。
宋澤珉非常坦誠地說道:「前些天,在京城有一家人看到子安,又找到我,說我是他們的親弟弟。」
一句話,宋奶奶的臉色已經變了。
宋澤珉握住宋奶奶的手:「媽,您不要多想,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們說的真假。」
而後鬆開手,接著說道:「他們說他們爸媽是在一九三八年底,將剛出生一個月的孩子託付給了根據地的老鄉,後來倭寇大掃蕩,全村人只活下來四人。」
「那四人發現了倖存的嬰兒,就抱著他一起去找部隊。」
「小嬰兒在半路上病了,是一位青年教師出錢給孩子看好了病,最後收養了這個孩子……」
宋奶奶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她無聲地哭著,有些失措地兩手交錯在一起。
宋依依拿出手絹,輕輕地為她擦拭著眼淚。
宋爺爺的目光有些迷離,他隨著宋澤珉的話兒陷入了回憶之中……
宋澤珉停頓了一小會兒,見兩位老人都沒有回應,只得問了出來:「我想知道那個嬰兒是不是我?」
雖然心裡已經基本確定,但他還是想從宋爺爺、宋奶奶口中得到回應,想知道當時事情的來龍去脈。
宋奶奶非常激動:「他們是不是想要認回你!」
是啊,誰的孩子遺失了,找到之後誰不想認回來!宋奶奶只覺得自己的希望一下子都沒了,自己享受天倫之樂的美好願望一下子破滅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宋依依沒想到宋奶奶這麼害怕失去,看來爸爸真的是她的精神支柱。
遂快速地拿出隨身帶著的金針,手下不停,幾支針被插**位之中,柔聲安慰著:「爺爺,別擔心,奶奶只是急火攻心,一會兒就好了!」
宋爺爺聞言慢慢冷靜下來,確認地問出來:「真的沒事?」
宋依依笑笑:「爺爺相信我,真的沒事,有我在也不會讓奶奶有事的。」
說話間,宋奶奶已經睜開了眼睛,宋依依一邊收針,一邊說:「奶奶,爸爸既然這樣面對面地詢問當時的情形,就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