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感激
宋依依原本沒想搭茬,可是不遠處有一個人這麼叫喊,實在是聽得心煩:「給我五分鐘。若五分鐘之內,他沒有醒,你再過來找我理論不遲!」
清脆卻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立時把韓軍長弄得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是這女孩子說了話,明明面無表情,卻讓他覺得,這女孩嫌棄他無理取鬧了。
韓軍長被噎得,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
卻瞧見斜對面站著,一個跟那女孩有幾分相像的小夥子,頓時來了精神:「你是她什麼人?」
宋子安絕對相信妹妹的醫術,即使治不好,也絕對不會治壞呀。而且,妹妹從不說大話,如果說能治,那就是能治!
他聽到韓軍長的話,不用看就知道跟自己說的,蔣新勇和白峰,他都認識。只剩下自己,他能問出這話來。
本不想搭理他,但是宋子安接受的將來要頂門立戶、與不同類型之人來往的教導,不允許他任性而為。遂抬起頭,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是她哥哥,親哥哥!」
韓軍長心中都不由喝彩了一聲,外形俊朗,舉止脫俗,不由調整了態度:「你叫什麼名字啊?」
「宋子安。」
「多大了?」這些話兒雖然沒有營養,但確實是韓軍長想知道的內容。
「十六歲。」
「哦,還沒到十八歲呀,十八歲就可以參軍了。我跟你說,部隊非常好……」韓軍長的老毛病犯了,開始介紹部隊的好處,他希望好男兒都來當兵。
說得正起勁呢,就被呂政委拽了拽胳膊,韓軍長順著他示意的方向一看,付排長已經坐在地上。
而宋依依正在囑咐他:「如果你現在有頭暈、噁心的感覺,都是正常的。一周之內,不要做劇烈活動,這些癥狀也會逐漸消失的。」
付排長只記得,自己與118師的一名排長比試,因躲閃不及,被踢中了腦袋。他聽著這些類似醫囑的話兒,下意識地想到點頭,不過卻引起一陣頭暈。
韓軍長、呂政委和蔣國柱都圍了上來:「感覺怎麼樣?剛才你一直昏迷不醒來著!」
付排長一看,首長在問自己話兒,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有些發軟地敬了個軍禮:「沒事!」
呂政委笑了:「還沒事,竟逞強!好好休息一星期……」
話兒還沒說完,包初心跟在一副擔架旁,跑過來:「醫生過來了!」
等跑到近前來,包初心看到站著的付排長:「小付,你好了?沒事了吧?」
付排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包師長,我沒事了,我是不是輸掉了那場比賽?」
包初心把手一擺:「輸就輸了,勝敗乃兵家常事!」
在擔架旁,還跟著兩名軍醫,看到韓軍長和呂政委,馬上立正、敬禮。之後才問道:「傷者在哪裡?」
包初心一指付排長:「是他,好像已經好了。」
其中一名軍醫,看著付排長有些發白的臉:「過來,跟我們去醫院,做個檢查。」
付排長立馬拒絕:「我已經好了,不用去醫院。」
那名軍醫非常嚴肅地說:「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來著,人雖然醒了,但還是要仔細檢查一下頭部,別留什麼後遺症!」
韓軍長認同這個觀點:「對,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們也好放心。」
包初心湊到蔣國柱身邊:「是他自己醒的,還是那女娃治的?」
蔣國柱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覺得他是自己醒的?可能嗎?」說完,斜了包初心一眼。
包初心對於有本事的人,都是很尊重的:「哎呀,那我應該好好謝謝那個奶娃娃!哦,是女孩子,呵呵。」
二人一起扭著頭,去找宋依依,看了一圈,楞是沒找到人。
蔣新勇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動作,走過來低聲道:「依依早就走了。在說完注意事項后,就走了。」
包初心滿臉的佩服:「哎呀,救人做好事不留名,這是活雷鋒啊!她去哪兒了,我要去感謝她。還要為我先前的態度,道歉!」
蔣國柱挑了下眉毛:「你有這個心就好了,她一貫低調,你不用當面感謝、道歉什麼的,我幫你把意思帶到就是了。」
包初心很是遺憾:「先前我態度不好,她會不會生我的氣了。」
宋子安推著白峰,也走到了蔣新勇的身側,聽到他們的話兒,故意說道:「我妹妹不會生氣的。先前瘦猴那事兒,就是她替你們求的情。」
包初心一聽,甚為感激。他之前聽侄子,從頭到尾把事情說了一遍,露面的二人是京城過來的,功夫極高,身份神秘,而且廂房裡面據說,至少還有一位首長在,得罪了這些人之後,侄子嚇壞了,還以為會被關進監獄。
包初心向來不拘小節,從不擺什麼官架子,用屁股拱開蔣國柱,隔著蔣新勇,就拉住了宋子安:「小兄弟,太謝謝你妹妹了。替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求情,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跟我老娘交待!」
宋子安笑笑:「他只是順帶,我妹妹只是聽說包師長的口碑很好,不想軍中失去這樣一位好師長,所以才求情的!」
包初心瞬間眼睛就有些發紅,掩飾性地低下頭。他是從小兵一步一步,靠著軍功升上來的,期間不知流了多少血汗。
他知道自己沒有靠山,底子也薄,所以只能更加地努力、更加地自律。卻沒想到,被自己的親侄子給坑了。
他想著即使再不願意離開部隊,但有了污點的自己,也不適合再穿這身軍裝了,不然就是對軍人的褻瀆!
可是,沒有想到,當事人卻表示,不追究自己的失職,也從輕發落了自己的侄子,讓自己還能留在部隊里,發揮一些光和熱!
現在,包初心知道是有人替他求了情,而這個求情人,就是之前見過的女娃:「小兄弟啊,能不能讓我和你妹妹見一面,不然我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要是沒有她,我就不能再留在部隊里了。你也許不知道,部隊在我心中的份量,比我的生命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