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逼入絕境
春醉雲峰
改得好!「雲中之峰」!難怪山上一座古廟也取名為雲峰寺。古廟在五十年代初就被拆毀了，至今僅留下的廢墟中尚有殘存的廟碑似乎在默默地述說著當年旺盛的香火，大汗淋漓的信徒們執著地攀爬在崎嶇的山崖石徑上，把幸福的生活寄托在來生，卻對眼下的無限風光視若無睹.神聖的殿廟消失在燦爛的春光里了，唯有綠如蒼海的文峰山依然生機勃勃地佇立在藍天下，儘管四季流轉，它卻亘古不變.
春天是溫柔的，醉人的。站立在雲峰山上，極目遠眺，千萬座峰巒在雄偉的山下無限延伸並組合成了遼闊的綠色海洋.那一望無涯的層層疊疊的峰巒恰如海洋中的巨浪，洶湧著，向文峰山奔騰而來.也只有春天的文峰山最美，美得醉人.你看，一切枝葉是新綠色的，樹林是亮麗清爽的，山巒是嫵媚秀麗的，遍山紅白相間的杜鵑花是爛漫的，絢麗的.連山鳥的聲音也是嬌怯的，稚嫩的，脆生生的，還帶著初春的淡淡醉意.
雲峰山樹林里的清新的風恣意地吹拂著，它永不疲倦地給群山送來春的溫馨，春的氣息，春的迷醉.它到處點綴著如畫如詩的春意.
在現代化的「洋灰路」沒有修進古老的文峰山以前，只有一條陡峭崎嶇的山路蜿蜒到山上.在臨近山頂懸崖絕壁處有一巨大的石拱門，至今還保留著較完整的古貌，石門上方有三顆斗大的石刻字「西營門」，營字只剩下草頭了.難以查考.如果此地是作為當年的軍事要塞的話，真是一人擋關，萬夫莫開.因為文峰山四周是懸崖絕壁，易守難攻.營門兩邊是巨石砌就的各十來丈長、三米多高的石壁，嵌進了地勢險要的崖壁，與高大巍峨的懸崖渾然一體.
山門早就沒有了，山裡唯一的這條供山民走的自由通道，真令人望而生畏。他們幾乎每天行走在這樣漫長陡峭的山路上，且有失足滾下懸崖或被虎豹所傷的危險，對城裡人來說，沒有強壯的身體和膽量，你是很難攀上山頂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此情此景，令人感慨.
是改革的春風，給山裡人鋪上了整潔洋氣的水泥路，不再用腳步去浪費時間，不再汗流浹背冒險攀登陡峭的崎嶇山路趕集回家.不過，這條古道仍然保留了下來，讓給喜歡探險好奇的勇敢的旅遊者去冒險剌激，因為」無限風光在險峰」啊!不然，這條石徑小道恐怕早就淹沒在了灌木叢中.真是「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想起杜牧的《江南春》：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有一種無限的滄桑之美，令人感嘆。
文峰山屬丹霞地貌，肥沃的土地是紅色的，刀削般的懸崖是紅色的，山上是一片片蓊蓊鬱郁的松柏樹，針葉濃綠，與近旁的青杠樹嫩葉相互映襯，煞是好看.崖邊的翡翠森林掩映著下面的丹岩，紅綠分明，把文峰山襯托得充滿春的動人魅力.
日出，金光萬道，照射著廣闊的大自然，文峰的丹霞懸崖被映照得更是鮮紅奪目，故有文人將此景取名「雲峰遠映」.在一懸崖邊，有一根巨大的赤色石柱，形狀像一枚大印，有人將它取名翻天印，好似玉皇大帝的玉璽不慎掉到了人間.緊鄰石柱旁邊是一塊巨型的形如雌雄媾合的陰陽石，像一整塊浮雕嵌進了山岩.這是文峰山另一奇觀.還有紅岩綠樹相交的雙雄峰，高聳入雲，好似兩位身披紅綠戰袍的天神，屹立在進入文峰山西營門的左右兩邊，展現出威風凜凜的神氣。真是「春晚綠野秀，岩高白雲屯」。
還有一幅天然岩畫，取名叫永恆愛情，展現的是一對情侶依偎纏綿在一起，不知多少年了，男女恩愛，永遠不舍.在文峰山東面，由幾座層次不等的山峰組合成了一隻巨大的綠色駱駝，不由想起了林媚唱的《遠方的駱駝》，和眼下的情景交融，不由得人的心都醉了。這好些景觀是一位觀察力極強的記者發現並命名的，也許他的名字將來會像文峰山一樣出名。
春風徐徐，林音裊裊.文峰山上的泉水從紅岩的縫隙處沽沽流出，天長日久，形成了高山小湖泊，湖邊長滿嫩綠的腳雞草和鮮紅的杜鵑花，幾株楊柳的枝條正在碧綠的水面蕩漾，好似賣弄風騷地吻著水波.真是「陽春二三月，草與水同色」。
文峰山上地形廣闊，農民們靠山吃山，在山上種了茶和藥材，當各種植物和藥材的花期開放的時候，樂山市及犍為縣城等周邊城鎮來此旅遊的人絡繹不絕，使這寧靜的山野充滿了歡樂的鬧聲，也使得文峰山的春天更顯得生機勃勃，充滿了醉人的濃鬱氣息.雖然這裡的自然資源很豐富，但因為不善於規劃，脫貧困難.例如緊鄰文峰山村的太陽坡村十一組，每一農戶有上百畝山林地，地方政府就幫助他們科學合理地規劃，使他們早日脫貧，修上小別墅，讓城裡來旅遊的人有一處好的休假之地.
杜甫詩，「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文峰清甜的山泉，文峰繚繞的雲霧，文峰的山風，文峰的紅崖，甚至連文峰岩石上爛漫的野杜鵑都是那麼令人留戀忘返，盡情迷醉其中。「寄語洛城風目道，明年春色倍還人」。文峰山的春天是美麗的，充滿生機的，千山萬嶺一片翡翠，流淌著綠瑩瑩的美酒，還未喝，心就醉了。離開文峰山，我們還念念不舍，心裡說，來年我們還會再來的！
蘇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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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25
（小空今天有事外出，暫時先拿一篇散文押押住，待會一點鐘左右再發文，還請廣大讀者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