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謠言四起
第三天來到之前，突然流傳出一條消息，當今皇上備受上天厚愛，與夜間被太乙老君託夢，稱有天正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子時出生的十二位女子乃是仙姑轉世，現需尋找到這十二位仙姑，奉為神女，享國民供奉，而其家因養育神女有功，可賞黃金萬兩。
這條消息不知真假只是在民間傳的煞有介事。有些人家甚至開始打起一些年頭，畢竟黃金萬兩，可供祖祖輩輩多少代榮華富貴了。但是真是假，五人得知。
醉仙樓，京城第一的銷金窟。當華燈初上時，無疑是醉仙樓最熱鬧之時。環佩叮咚，裙帶飄飄。姑娘風情萬種，恩客一擲千金。
當徐寧與慕容宇走來時早有老鴇上來：
「二位爺，玲瓏姑娘已經準備好，候著二位爺了。最近玲瓏姑娘學了首新曲子，說是要彈給二位聽呢。」
「就喜歡玲瓏姑娘的懂事。」徐寧一副輕佻公子的模樣，慕容宇跟在其後面，兩人光明正大的進了醉仙居。
抬步走上二樓，「玲瓏閣」出現在二樓拐彎一處僻靜所在。房門打開，一玲瓏嫵媚女子輕移蓮步，女子著一身藕荷色滾雪細紗裙，走動間紗裙輕輕飄動，說不出的風韻。
玲瓏姑娘煙波流轉，盈盈一拜，輕啟朱唇。
「聽說二位爺要來，玲瓏特學了一首新曲，請二位爺指正。」
「玲瓏姑娘太謙虛了，只要是玲瓏姑娘彈的曲那畢然是仙宮樂曲，何來指正一說。」
二人熟門熟路，一腳跨入，坐了慣常坐的位置。早有兩個年輕美貌的小丫鬟捧了瓜果點心，又給二位各沏了一杯香茶。玲瓏姑娘輕調琴弦，開始彈奏。曲調悠揚縹緲，倒不似一般青樓的艷曲俗調，聽起來很是舒心閑適。
「好，玲瓏姑娘果然不同凡響。都有賞。」徐寧一幅偏偏公子的樣子。從懷中取出幾錠銀子，打賞了左右。
「你們都下去吧，我們還要與玲瓏姑娘說話。」
「是。二位公子請隨意。」
走時還很是體貼的關了房門。
「主子，那條消息是從皇宮傳出來的。」玲瓏姑娘斂了一身媚態正色說到。
「還有什麼？」慕容宇慢慢喝著茶，聽不出聲音里有任何情緒變化。
「靜虛真人進宮了，帶了保元丹而來，但皇上一直沒服用，說是缺乏藥引，無法發揮保元丹的功效。」
「藥引是什麼？」
「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到。」
「那就繼續查。」
「是。」
「這位想延年益壽都魔怔了吧？不興太醫，信什麼遊方道士。」
「太醫只能治病，不能使人長生不老。」
「道士能使人長生不老？」
「自然不能，但是道士可使人相信長生不老。」
「我總感覺這其中有聯繫，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徐寧出聲。
慕容宇沉默不語，天正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他太熟悉這個日子了。在他的書房一處暗格之內，已經有了八個梨形的掛件，材質各不相同，有紅瑪瑙的，和田玉的，翡翠的，總之是他認為好的材質都會統統收起來，找能工巧匠來只雕一種形態的飾物，梨子。
有些大師實在不願意雕，實在是覺得這位仁兄暴殄天物。那種百難的的料子，若是讓他們好好研究一番，定能出幾件傳世精品。可梨子是什麼東西，實在俗不可耐。
怎奈料是人家的，人家主人說雕什麼就要雕什麼，你不願意干，只要價格高，總有人願意干。於是那八塊難得的料子便成了八個形態各異的梨子，此刻正安靜的躺在慕容宇書房的一處暗格內。
正因為聽到了這個日子，慕容宇心中很是不安，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但他也明白雖然他被尊一聲「世子」，但在那絕對的皇權之下，他連自己都未必保的住。這種想法不由讓他焦慮不安。
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管徐寧的驚詫，江慕梨飛身離去。很快來到了定王府定王的書房前。
「進來吧。」聲音打斷了慕容宇躊躇的步子。
「參見父王！」
「見過世子！」
「宇兒今日這麼晚來找為父，可是有事情？」
「我想問父王一些事情。」
「好，」
慕容宇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趙子敬。
定王微微一笑，心中瞭然。
「子敬，你去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王爺。」
房門緊緊關上。
「父王是否知道藥引是什麼？」慕容宇單刀直入。
「知道。」
「是什麼？」
「十二位天正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出生的處子之血。」
慕容宇心頭突然一陣絞痛，似乎腳底站立不穩，定王依然神色平靜的看著兒子。
「取了心頭血還能活？」
「呵呵，當然不能。」
「那不是說找到那十二位女子，奉為神女，舉國供奉？那如果十二位女子死了如何像萬民交待？」
「神女得道成仙，重返仙宮，護佑我大梁從此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可有辦法阻止？」
「絕無可能，只要那寶座之上的人想那麼做，就無人能阻止。」
「父王，真的沒有辦法了？」慕容宇露出了難得的脆弱。
定王心中不忍，這是他與小西的兒子，他們唯一的兒子。他答應小西要為他鋪一條康庄大道。他要讓小西的兒子成為世間最尊貴之人。
「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
「換了他，你自己做上那個位置。那就沒有人可以忤逆你的意思。」
「父王是說謀朝篡位？」
「如此千古罵名，誰承擔的起？是清君側。」定王依然一派氣定神閑。
慕容宇踉蹌著離開了定王的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暗格，拿出那八個梨子。
「真要如此嗎？」他喃喃自語。
「真的只能如此才能保護你嗎？」
也許我可以將你藏起來，阿梨。躲到一個沒人能找到你的地方。可你那麼開朗明媚，你願意終日不見陽光的躲藏嗎？
我本來想慢慢讓你接納我，只是看來如今時間不夠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切提前。阿梨，你忘記我了嗎？我不曾有一刻忘記你，從你還是一個五歲的娃娃起，你便再我心裡，一刻不曾離開。
阿梨，如果只有那萬人之巔才能讓你安全無虞，那我就帶你登上那萬人之巔，看盡這世間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