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重回二十七分派
穿過圍觀的人群，陳遠很快就將風蕭蕭的遭遇拋在了腦後。
俗話說有仇不報非君子，但一個人的眼裡若只有報復，那無疑是限制住了自己的格局，這樣的人生一定是可悲的。
陳遠來到神兵閣時，火長老已經等在了那裡。
看到陳遠到來，火長老十分熱情的招呼道：「你來了啊，最近煉器還順利嗎，前兩天過去看你時似乎你煉的這把靈器快要完成了？」
「嗯，」陳遠點了點頭說道，「就剩一些收尾定型的工作了，大概這一兩天就能完成。」
「唔，那就好。」
頓了頓，火長老接著問道：「我之前提過的問題，你考慮得如何了？」
自從評議會上獲得絕無僅有的完美評價后，煉器道諸位長老們就將陳遠視作了未來的希望，對他也更為熱情了。
這也難怪，陳遠作為煉器道有史以來首位有登頂希望的弟子，諸位長老怎麼會不對他呵護有加視若珍寶呢？
自然，陳遠的未來發展也成了他們關心的重中之重。
前兩天，感覺陳遠這靈器煉製應該沒多大問題后，火長老就曾經跟他談起過這個問題。
「這其中利弊弟子一時間難以權衡，不知火長老您能否給些意見呢？」陳遠問道。
完成弘法弟子見習后，陳遠的身份就不再只是個單純的弟子了。
他需要開始履行對宗門的義務，也要開始承擔更多的責任。
當日，火長老給了陳遠兩個選項：一是留在應天主宗，在權力範圍之內，火長老承諾可以為陳遠安排一個成器司副司長的職位。
二是，下到某個分派，執掌一方權柄。
這兩種選擇各有各的好處，雖然陳遠心中已經有所傾向，但他還是想聽聽火長老這位過來人的意見。
沉吟一陣后，火長老緩緩開口道：「若我是你的話，我會選擇下去分派。」
「為什麼呢？」
「你的根基已經足夠深厚了，在宗門內的長老們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點對於你將來競爭宗主之位是一個大大的利好。」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急功近利，再去爭一時之得失，而是應該沉下心來用幾年時間更好的完善自己。」
「留在連天峰，自然好處多多，這裡離宗門核心更近，更容易經營人脈關係，遇到事情也能有我等可以照拂。」
「但相對的，留在主宗也有其不好的地方，人多事多免不了勾心鬥角，而且你畢竟資歷淺薄，留給你發展的空間也較小，好比你若為成器司副司長，格局也就被限定在了一道一司之內。」
「而且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就算是本尊承諾給你的成器司副司長一職，等你坐上以後恐怕也免不了非議之聲。」
陳遠理解的點了點頭，對於這點他並不意外。
應天宗人向來將連天峰的差事視做清貴之職，君不見那麼多分派的掌門長老們拚命表現不就是為了能調回連天峰么。
像陳遠這種剛由弘法弟子轉正便坐上副司長職位的情況，那些在外的掌權者們，才不會管你有多大能耐，為宗門做出了多少貢獻呢。
眼紅病發作之下，逮著陳遠不噴死他才怪呢。
「那去到分派，又會如何呢？」陳遠接著問道。
只見火長老悠悠開口道：「首先我想告訴你的是，除了首任宗主，咱們應天宗的祖師爺外，接下來每一任宗主都有著主事一方的經歷。」
「就像執法殿那個姓風的小子，不也被他們自己人推到寧城城主的位置去鍍金了么。」火長老很是不屑的說道。
鄙夷一番后，火長老重新將話題轉了回來：「所以說，去到某個城市或者某個分派，這是一個很好的鍛煉自己眼界手腕大局觀的機會。」
「若是連一個分派的各項事務、人際關係都處理不好，長老們又怎麼會相信你有著執掌一宗的能力呢？」
「而且，在分派之內遠離中心，也就遠離了許多是非；少了掣肘，也就可以做許多你想做的事。」
火長老笑著說道：「若是你的才能僅有已表現出來的這些，老夫會建議你留下來以經營人脈為要；可若你胸有乾坤，去到分派才會給你更為廣闊的天地。」
陳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陷入了思考之中，眼下的選擇，將決定他未來的道路該如何去走。
火長老坐在上首，暗中打量著陳遠的神情。
品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語，火長老突然發現自己的傾向性似乎表現得太明顯了些，所以他乾咳一聲，連忙補救道：「當然這些只是理性的建議而已，從老夫內心來說，還是希望像陳遠你這樣優秀的人才，能留在主宗煉器一道的。」
「哦，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看著火長老的臉色都有些綠了，陳遠卻是話鋒一轉，笑道：「……聽從您的意見，去分派吧。」
耳中敏銳的捕捉到一絲呼氣的聲音，陳遠問道：「似乎您對我的這個決定如釋重負的樣子？」
「哪有，我這是……」火長老急得滿頭大汗，好半天終於想到個借口說道，「是了，我這是遺憾沒能把你留下來。」
「是么？」陳遠不置可否的問了句后，自顧說道：「其實弟子內心也是傾向於去到分派多磨礪一番，多謝您幫我下定這個決心。」
「但是，怎麼弟子隱隱有些感覺其實您並不想讓我擔任這個副司長呢？」
「是不捨得將這職位給我嗎？」
「哪有，沒有的事……」
火長老矢口否認道，只是很快，他便面對陳遠懷疑的目光堅持不住敗退下來。
火長老老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那天承諾你副司長的空缺后，回來我才想起，那個職位我已經答應過別人了，我的兒女親家，七分派的一位長老，之前已經求過我好幾次了，所以……」
迎著陳遠調笑的目光，火長老囁嚅著解釋道：「但是你要相信老夫，我建議你去分派是真心為了你的將來著想。」
「嗯，我相信長老您。」
「那麼，你打算好要去哪了嗎？」
「做生不如做熟，我希望回二十七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