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不可說不可傳……
「這功績，夠了么？」
眾位長老們被靈器這吊在眼前的誘惑撩得神魂顛倒，知道陳遠問出這話時，才稍稍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這些人聚在這裡所謂何事。
至於陳遠問的這個問題……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的數學系本科畢業生，居然在畢業論文中論證了哥德巴赫猜想，然後這個畢業生還在傻傻的問他導師：老師，你覺得我有資格畢業了么一樣誇張。
與陳遠的這個成績相比，成器司內的一點減產又算得什麼？
換個思路考慮，就好比把煉器司所有弟子調集起來，讓他們在半年內脫離生產去摸索出煉器成靈的法門一樣，你要問值不值得，划不划算？
當然值得了，別說是耗費六個月的時間了，就算是六年、六十年也是再划算不過的一筆買賣。
煉器成靈，這是可以作為應天宗未來千年立派之基的法門啊，甚至還能撬動萬劍宗的根基，讓期聖地宗門的地位搖搖欲墜。
「陳遠就算獲得再高的評價，也都是他應得的。」
留下這句話后，莫滄行魂不守舍的帶著執法殿所屬離去了。
事已至此，陳遠見習期的評議再也沒有了懸念。
完美，這個應天宗弘法弟子們在見習期從未獲得過的評價，首次出現了。
何謂完美，就是長老們認定，這名弟子在見習期所做出的貢獻已經達到了極致，不可能再好了。
就算曆數應天宗上下數千年漫長的歷史，也是前無古人難有來者的，而如今，這個評價落在了陳遠頭上。
評議會已經結束了，但議事殿內的氣氛依然火熱。
諸位長老們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圍在了陳遠身邊，送上了自己衷心的祝賀和鼓勵。
當然，這些祝福和鼓勵的話語之前，那些陳遠面生的長老們，自然是不會忘了做個自我介紹的：「我是來自某某道某某殿的某某長老……」
陳遠知道這些長老們突然表現出的熱情是從何而來。
他們想給陳遠留下一個好印象，或是至少混個面熟，自然是為了將來的靈器份額。
對此，陳遠心知肚明。
但陳遠心中並不如何介意，也不會傻乎乎的抱怨之前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因為陳遠知道，那些長老們和自己非親非故，在自己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價值之前，你憑什麼要求他們為了自己去和執法殿的人不對付呢？
與之相對應的，你沒有提前押注的眼光卻想要享受靈器帶來的實力提升，自然要落在陳遠的親朋好友們之後了，而且勢必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陳遠矜持而不失禮貌的同每一位過來寒暄的長老們打著招呼，對他們的恭喜誠懇的表示感謝，在對方報出名字時，擺出來一副銘記於心的樣子。
從某個方面來說，這些原本中立的長老們，才是陳遠更應該努力去爭取的對象，每一位長老們的認同和肯定，都意味著陳遠未來可以爬得更高一些。
人群漸漸散去，議事殿中只有煉器道的幾位長老和許不負留了下來，因為還有些剩餘的流程需要走完。
莫滄行沒有留下來去質疑陳遠懂得煉器成靈法門的真實性，是因為他也知道陳遠不會有那麼愚蠢。
若是陳遠僥倖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把靈器，然後謊稱是自己所制，這種謊言一戳就破，而且戲耍諸位長老對陳遠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場面上的驗證程序還是要走一遭的。
許不負臉帶微笑的看著陳遠說道：「本宗雖然猜測你應該有著翻盤的辦法，但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手段。」
「其實弟子也沒有想到。」陳遠有些無奈的答道。
陳遠說的乃是實話，在他之前的設想中，制度的改革、多功能飛劍，頂多再加上記憶材料，就足以讓他獲得一個極高的評價了。
煉器成靈的法門，原本陳遠是打算成為掌門弟子后再拿出來的，那樣的話不僅可以穩固他的地位，而且可以作為向最後一級台階衝刺的強大助力。
可之前誰又能想到會出現這許多變故呢？
「行了，宗主你就別在跟陳遠兜圈子了，」性急的丘長老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看著陳遠說道，「小子，你懂的，不能因為你一面之辭我們就認定你掌握煉器成靈了。」
「所以我們這些人留下來，就是為了驗證你是否真有這個能耐。」
許不負這個時候插言道：「陳遠你放心，在場之人均可以起誓，沒有你的同意，這煉器成靈的法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絕不會有半分泄露出去。」
「當然，若是有可能，本宗更希望你能將這法門獻給宗門，畢竟這樣一件利器，只有由宗門的力量來掌握，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為此，只要宗門可以滿足，你可以提出任何你想要的條件。」
任何我想要的條件么？
說實話，這一刻陳遠真有些意動了。
要是有可能，他到真想問問許不負：要不您這宗主之位讓我來坐坐？
只不過片刻之後，陳遠就自己首先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今就算真讓自己坐上了宗主之位，自己能坐得穩么？
沒有足夠的能力聲望人脈，就算許不負履約而行，恐怕自己也只能成為一個名為宗主的傀儡吧。
根基未深，再高的地位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陳遠嘆了口氣，望見對面的丘長老等人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陳遠知道，他們不是對自己的東西有何覬覦之心，而只是作為一名煉器道修士，無法拒絕了解這煉器中最高法門的誘惑罷了。
只是很可惜，陳遠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至少在現在，陳遠還是決定這法門只能自己一人知道。
陳遠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惋惜道：「弟子也想將這法門獻與宗門，只可惜我做不到。」
「煉器成靈這法門，如法則之恢宏，如天道之縹緲，可觸碰可感知可領悟，但大道艱深，不可名狀。」
議事殿中剩下的人們，臉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